穿越之大明永歷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可思議

作者 ︰ 朱由榔

龍躍海得知自己的寶貝女兒,龍明貝又「丟了」了,已經是十余天之後了。在此期間,吳三桂終于按耐不住,派出小股清軍開始進山,試探湘西聯軍的實力,不過這些清軍都是有去無回,大約被消滅了三股清軍後,損失了一千來人後,吳三桂終于又安靜下來。

「你還活著回來干嘛?你把明貝給我找回來!」龍躍海見到戰戰兢兢的龍庭文後,大發雷霆,在摔碎了茶杯,踢翻了椅子後,指著龍庭文破口大罵。

龍庭文完全沒了原有的傲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大義,請伯父砍了我的腦袋!」

「你以為我不會嗎?來人——把他拉出去,砍啦!」龍躍海嚎叫著。

旁邊的幾個年紀頗大的龍家長老一听,嚇得一哆嗦,趕緊過來求情。

龍庭文是龍躍海看著長大的,平時深受重用,就是他自己的兒子,也沒有如此得寵,所以蘆溪傳言龍庭文就是龍躍海的親兒子。不過龍庭文也頗有才能,能文能武,曾經在侗人的「斗牛節」大會上,打敗過百里之內的功夫高手;在內政方面,龍庭文協助龍躍海,將蘆溪打理的井井有條,是龍躍海不可或缺的好幫手。

在長老們的哀求下,龍躍海的怒火漸漸小了些,不過他扔不準備放過龍庭文。

「拉出去,重打八十棍子,能挺過來,就算你的造化了!」龍躍海高聲說道。

「八十大板」可是要人命的,尋常人「四十大板」都挨不住,何況是「八十大板」,不過龍庭文畢竟年富力強,又會武功,結果是保住了命,卻傷筋動骨一百天,有將近三個多月不能下床。

龍躍海從龍庭文那里知道女兒的失蹤,很可能與「同福客棧」有關,可是「同福客棧」也算是衡陽城的老字號了,怎麼會突然做起「拐帶人口」的買賣了呢?難道此事與李定國、姚大榜等人有關?

于是龍躍海馬上派出人手去盤龍山四下打探,果然傳回的消息說,盤龍山的「聯軍」將軍府,也就是原來的「麻府」,前些日子來了一伙人,為首的是一個黑壯的女人,其中還有人背著一個麻袋,里邊好像裝著一個人。

听到這個消息後,龍躍海斷定自己的女兒被李定國他們綁到盤龍山去了。看來自己得去一趟盤龍山,一定要想辦法討回女兒才是。

龍躍海為了壯大聲勢,點齊了兩千民團,就奔盤龍山而去。到了盤龍山,沒想到卻吃了個「閉門羹」,李定國和姚大榜都不在山上,說是去巡查了。他想,對方是有意躲著自己,既然他們不在,那麼女兒會不會在山上?

望著堅固的「麻家堡」,龍躍海最後還是放棄了,別說是自己只有兩千人,就是有一萬人,在短時間內也不會攻上去的。再說真要這樣做,在湘西自己就會「遺臭萬年」了,龍家的名聲就毀在自己的手里,何況女兒還在人家的手里。

想來想去,最後龍躍海只能作罷,但是也不甘心就這麼兩手「空空地」回蘆溪,于是便在盤龍山下扎下大營,坐等李定國和姚大榜他們回來。

可是龍躍海先等來的並不是李定國,而是吳三桂率軍進入湘西大山的消息。

吳三桂在辰州的軍隊幾乎是傾巢而出,五萬人馬浩浩蕩蕩地殺入湘西的大山之中。和胡國柱的分路進軍圍剿方式不同,吳三桂采取了比較穩健的辦法,五萬大軍穩扎穩打,先鋒距離後隊只有十里之遙,且並沒有分兵,而是直奔盤龍山。

龍躍海听到這個消息以後嚇了一跳,留守在盤龍山的「聯軍」只有一千人,再加上自己帶來的兩千龍家民團,還不夠吳三桂塞牙縫的。

「趕緊撤,撤回蘆溪,再作打算!」龍躍海打定主意以後,立即踏上回蘆溪的路途。不過就在龍躍海慢悠悠地撤往蘆溪的時候,忽然後隊發現一支騎兵追了上來。

開始的時候,龍躍海還不相信,直到登上一座小山後,看到大路之南揚起的塵土,才知道真有一支騎兵隊伍正快馬揚鞭追趕過來。

「湘西有騎兵嗎?」龍躍海自問道。一個很大的疑問出現在龍躍海面前,忽然他想起,只有吳三桂的「關寧鐵騎」才是騎兵,听說也到了辰州。

「莫非是吳三桂的騎兵?啊——快跑!」龍躍海大叫一聲,急忙下了山,下令龍家民團加速前進。

兩條腿的民團怎麼能跑過有戰馬騎行的騎兵,追兵在繞過一道山梁以後,逐漸地接近了龍家民團,手中明晃晃的馬刀已經舉了起來,如同一群殺神一樣,正要向龍躍海襲來。

民團兵勇們哪見過騎兵沖鋒,後頭的時候,都被嚇呆了,竟然忘記了逃跑。龍躍海是騎馬的,他可以逃跑,他也有心想跑,可是能逃嗎?丟下兩千龍家民團不管?回到蘆溪以後,龍氏宗族還會承認自己這個族長嗎?

「跑,向山上跑!」龍躍海馬上做出了準確的選擇,騎兵騎馬是不能上山的,所以向山上跑,是最佳的逃跑路線。

民團兵勇們听後,如夢初醒,立刻蜂擁向山上跑去,龍躍海不忍心丟下自己的宗族子弟,也棄馬上山。等到山頂後,轉頭向山下看去,黑壓壓的騎兵已經沖到山下,人數在一千左右。

騎兵是很少棄馬而行的,否則不就成了步兵。果然過了一會兒,清軍騎兵並沒有下馬,上山追趕。而是繼續向北去了。

龍躍海心中稍稍安定,用心想了一下,決定不能再走大路回蘆溪了,改走小路,然後再轉大路回蘆溪。

這個打算還是比較保險的,龍家民團沿著山間小道向東走了一百里,休息幾個時辰後,馬上啟程,向北進入了辰溪縣境內,而後回到了大路。

就在龍躍海為終于甩掉了吳三桂的騎兵而慶幸的時候,在北面的大路盡頭,突然又出現了一片煙塵。龍躍海定楮一看,竟然還是清軍的騎兵。

這次距離更近,在騎兵沖鋒的時候,如果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步兵就只有被屠戮的下場。龍家民團昨天可以上山逃跑,今天卻沒了這樣的機會,上千騎兵快馬加鞭,轉眼即到,舉起手中的馬刀,就向龍家民團兵勇的腦袋砍去。

龍躍海想抵抗,可是他從小熟讀兵書,知道步兵難以抵御騎兵,而且己方也沒有準備。為了避免更多的傷亡,龍躍海大喊道︰「撤退,向南面樹林跑——」說完,一馬當先,向樹林跑去。

這次清軍不打算再放過龍躍海了,況且不管是龍躍海穿過樹林也好,還是接下來的農田,都是一馬平川,根本沒有什麼可以遮擋騎兵前進的障礙。

龍家民團在遭到殘殺,在逃跑的路上,兩千民團被清軍殺死了一半,剩下的也是氣喘吁吁,筋疲力盡。好在湘西人都頗有耐力,不然這兩千人都得被殺光。

終于在進入一個小山谷後,龍躍海忽然想起,眼前這條小路正是通往虎跳峽的路,如果撤到虎跳峽,不就安全了嗎?

于是龍躍海強打精神,讓龍家民團盡快跟上,向東南方向的虎跳峽撤退。而那隊清軍仿佛認準了龍躍海,一直在後邊如影隨形,只要龍躍海停下休息,騎兵馬上沖鋒追趕,害的龍躍海最後一路狂奔,終于在傍晚的時候,進入了虎跳峽。

虎跳峽這個地方,正是夏國相葬身的地方,龍躍海也到過幾次,地形狹長,朱大腸的老寨有天塹之險,更是易守難攻。

讓龍躍海想不到的是,追趕自己的清兵也追進虎跳峽,看樣子,是不除掉自己,決不罷休。

「只要進了朱大腸的老寨,我們就安全了,快點跟上——」龍躍海回頭大喊道。此時他一身泥土,身上的錦袍早就不見了原來的模樣。

突然,「轟——」一聲巨響,把龍躍海嚇了一跳,他馬上想到,是不是又要來一次「水淹七軍」。

「快向山腰上跑!」龍躍海害怕慘劇發生在自己的頭上,急忙向山腰上的小路跑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又接連傳來十余聲巨響,仿佛什麼東西炸開了,接著就是人與馬的慘叫嘶鳴聲。

「啊——」龍躍海轉頭一看,看到的景象又是一驚,原來十余顆炮彈在清軍人群中炸開,炸的清軍是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族長,我們來援軍啦!」有人喊道。

龍躍海馬上順著所指的方向,轉頭看見一隊人馬從遠處的鐵索橋上通過,轉到小路上,向谷底奔來,定楮一看,為首的正是姚大榜。

姚大榜到了龍躍海身邊以後,微微點下頭,而後大吼一聲︰「列陣——」上千「聯軍」戰士迅速擺好陣勢,二百名火槍手在前,五百名長矛手在中,一千名刀盾手在後。

清軍在遭受轟炸後,馬上重整陣型,不退反進,向山腰殺來。

在清軍疾馳到距離「聯軍」一百余步的時候,姚大榜大吼一聲︰「發射!」二百條火槍一起噴出火舌,「乒乓」作響。再看對面的騎兵,因為谷中狹窄,所以無法躲避,沖在最前的騎兵,紛紛中彈,栽落馬下。

吳三桂的一千「關寧鐵騎」在追殺龍躍海兩天,期間損失不大,只有數十人陣亡,大部主力都完好無損。但是在這虎跳峽中,卻遭到了火槍的打擊,一輪射擊後,大約上百名騎兵被射落馬下,就算不死,也被後邊涌上的戰馬踩成了肉泥。

緊接著,姚大榜下令變陣,長矛兵突前,火槍兵退後。長矛是對付騎兵最簡單有效的辦法,果然在清軍沖到近前,紛紛被刺出的長矛刺中。

火槍兵也沒有停歇,在裝好火藥彈丸後,馬上又開始了一輪射擊。就這樣,一千「關寧鐵騎」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在半個時辰後,竟然死的干干淨淨。

「贏了?真的贏了?」龍躍海看到了這一切,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其實龍躍海並不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李定國和姚大榜設計好的,而姚大榜所用的陣法,甚至是永歷皇帝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傳授給了他,正等著今天用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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