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曉得龍祈國天子龍宣赫不愛粉黛愛須眉,又都知道龍宣赫最寵愛的,世人不是**生養太子的賈貴妃,而是他幼時書童墨清風。
龍宣赫,五官稜俊如雕,體格威武,眉宇間的那股霸氣亦只有見到墨清風時方能如雲霧消散。他十六歲即位稱帝,收軍權,斬刁臣及具魄力,勤政務,廣進言雄才大略,將整個龍祈帝國打理的有條不紊。
若論功論德,龍宣赫算得上是一代聖君,可偏偏,這樣一位聖主,卻將自己的**搞得不成體統。召陽宮藏嬌,藏的不是紅顏佳人,而是面如璞玉,膚似皎雪的青顏墨清風。
四年前,皇帝為了墨清風將後位空懸,又為了墨清風之死而將賈妃一族化為飛灰。四年之後,仍是為了墨清風,素來不近的龍宣赫竟破天荒的要立一個三歲女娃兒為妃。
雄壯巍峨,富麗堂皇的朝殿上,龍宣赫一身威然高坐龍座上,身邊太監貓二將聖旨一宣,方才尚是鴉雀無聲的朝殿立時如炸開了鍋一般,沸騰不止,不多時,兩班大臣便跪倒一地,山呼著︰「請陛下三思!」
「三思?」龍座上龍宣赫劍眉一挑,「是朕的聖旨上寫的不夠明白麼?那朕就親口說一遍…」
龍宣赫微微前傾,虎目含威逼視著堂下百官重聲道︰「朕深思熟慮之後,決意立墨清風之女柔然為妃!」
堂下眾臣又是一陣慌恐。
「陛下,選妃乃是為充裕**,繁衍宗室後代,可是墨清風之女年不及笄,不符祖制,望陛下以社稷為念…」
「又是祖宗規矩…」龍宣赫一擺手止住那人長篇大論道︰「她長大了不就符合祖制了麼!」
「陛下,墨柔然出生卑賤,難勝皇妃之任,老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出生卑賤?」
龍宣赫雙眸掃了眼為首跪著的丞相康德,冷聲道︰「她怎麼說也是康丞相的孫女,難道丞相的孫女也屬出生卑賤麼?」
「這…」那老臣朝身邊康丞相望了眼,深低下頭去。
一旁康德听了皇帝這句面上極是無光。四年前,他將那蠻橫無禮、目無尊長的臭丫頭關入柴房,未料柴房夜半起火。他本已為那丫頭同那一房干柴一般化為灰燼。可直到如今方知道,她原是使了金蟬月兌殼之計,跑出府去與那妖孽墨清風私奔,竟還生下孽障,丟盡了他康家的臉面。
康德思到此,跪出班列朝龍宣赫叩道︰「陛下,墨柔然年幼無知,只怕入宮後會唐突聖上,臣亦懇請陛下收回旨意,另擇賢淑女子為妃!」
「臣懇請陛下收回旨意!」
…
「哼!」
座上龍宣赫哼了聲,冷譏道︰「眾愛卿滿月復宗廟社稷,張嘴仁義道德,可出了這道宮門,每日里花天酒地、妻妾成群,什麼苟且之事不曾做過?朕,可曾有過問過眾卿家事?」
「陛下息怒!」
「好!眾卿若真不容朕立墨柔然為妃…」龍宣赫雙眸狡黠,「朕不立就是!」
堂下眾臣不由一愕,卻連聲呼道︰「陛下聖明!」
「貓二——」
龍宣赫突然站起身來,向身後那太監道︰「馬上將這立妃詔書改為冊後詔書,送去墨府吧!」
「是…啊?」那太監應了聲,隨即又是一驚,「陛…陛下…」
「沒听到麼?」龍宣赫向後喝了聲,「既然眾愛卿不容朕封墨柔然作妃,那朕就只有立她為後好了!」
「什麼?陛下——」
「陛下萬萬不可啊——」
「立後乃國家大事豈能兒戲!」
方才安靜了少許的殿堂又一陣喧嘩。
「下旨!」
龍宣赫對著堂下哭嚎眾臣,冷喝了句,一拂袖離開朝殿。
宮外墨府
「爹爹,然兒困了…」
「乖,爹爹這就哄然兒睡睡!」
…
「爹爹,然兒醒了…」
「乖,爹爹這就提然兒尿尿!」
「爹爹,然兒餓了…」
「乖,爹爹這就喂然兒女乃女乃…」
「額…乖女兒,這活兒…好像只有你娘親做得…」
…
繁花似錦的墨府大院,嚴然圍守的金甲侍衛,看似守護,實則監禁。
嚴然看守的房屋內,一位白衣若仙,長發如墨,五官清秀、白淨的年輕相公,懷中摟著位嬌巧可愛,頭頂扎一把小辮兒的三歲小女孩依坐床頭。而這年輕相公,正是曾為皇帝嬖寵,後又與相府千金康婉兒私奔湘南的墨清風。他懷里摟的,便是他與康婉兒之女,墨柔然。
「爹爹,然兒想娘親了,我們趕快回家吧…」小柔然緊依在墨清風懷里嬌聲道。
「婉兒…」
墨清風眼圈兒一紅。倘若真要死,該死的人也是他墨清風。是他不願留在深宮,是他沉入湖底假死,是他夜入相府拐了康婉兒私奔…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人所為,可為何承擔這一切罪責的人卻是婉兒?
墨清風輕撫著女兒柔軟發絲愛憐道︰「然兒乖,再過幾天,爹爹一定帶然兒回家…」他答應過康婉兒,一定會將然兒安然帶回家。
小柔然望著墨清風一臉憂色道︰「可我們回去晚了,娘親又會罰爹爹抄《墨家男訓》的。」
墨清風微微一笑,面上復現出一抹憂傷。倘若婉兒還活著,讓他抄多少遍《墨家男訓》他都願意,可是…
「爹爹,然兒想吃娘親女乃女乃…」
緊摟住懷中嬌弱小身子,墨清風黯然哄道︰「然兒乖…然兒以後要多吃飯,不可以吃娘親女乃女乃了。」
小柔然一臉疑惑望著墨清風道︰「那夜里呢?然兒夜里可不可以偷偷吃?」
墨清風溫和一笑道︰「然兒已經長大了,以後都不可以再吃娘親女乃女乃。」
「為什麼嘛…」
柔然小臉兒一嘟,撅嘴不服氣道︰「爹爹比然兒還大,為什麼爹爹晚上可以偷吃娘親女乃女乃,然兒不可以?」
「額…」
墨清風啞然無語,黯然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忙掩飾道︰「然兒乖,娘親女乃水不夠,然兒以後吃飯飯好不好?」
柔然歪著小腦瓜想了半尚,突然伸著小手模向墨清風胸膛道︰「那爹爹女乃水夠不夠?」
墨清風忙抓住那一雙小手道︰「爹爹沒女乃女乃。」
「唔,這是什麼…」柔然一雙小手觸到墨清風微凸胸肌,待模到那里並沒有想像的柔軟,復撅起小嘴兒道︰「爹爹女乃女乃好癟…」
「這不是女乃女乃…」墨清風忙又拉開她小手。
「不是女乃女乃是什麼?」小柔然揪住他胸前兩顆紅豆不恥下問。
「是…」墨清風憋了半尚道︰「果果…」
「然兒想吃果果…」
「不能吃…」
「不管,然兒就要吃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