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旗 第一卷 泣血年代 第八十八章 金陵之行

作者 ︰ 水鬼游魂

四川軍閥這些天都鬧翻了天,怨南京**。

一年前,紅軍還都在南方呆著,和四川八竿子打不著。

圍剿?說的是好听,可圍來圍去,剿來剿去,紅軍一轉眼都到了四川。

鄂豫皖的紅軍到四川,還可以理解。

畢竟湖北和四川也就是隔了那麼幾座山,要想翻過去,也容易。

可江西和四川,別說中間隔了長江、金沙江,還有南京控制的好幾個省。

這都能安然無恙的一路跋涉上萬里,轉到四川,就跟路過似的,不能不讓他們心中產生那麼一點狐疑。

這南京到底是怎麼想的,一股腦的都趕著紅軍往四川這里走。

所幸,中央蘇區的紅軍只是路過,這也罷了。

各路軍閥想著,只要把紅四方面軍趕出四川,他們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千算萬算,薛岳的十萬大軍,就是在四川扎根,不走了。

紅軍都不在四川了,中央軍還在四川賴著,這才是最大的隱患。

剛消停了幾天,胡宗南在漢中招惹紅軍,把兩個方面軍的紅軍,十萬大軍都布防在川陝,川甘邊境,說不定那天就進入四川了。

而胡宗南灰溜溜的帶著一萬多殘兵,逃到了廣元,不但在當地招兵買馬,還開始征稅,往人家的地里,種他家的糧食。

這下亂子可就捅大了。

二十萬川軍,圍剿才兩萬多一點的紅四方面軍,都被對方打的找不到北,還讓紅軍在短時間內展到了六萬多人。

要是來十萬人,四川還是川人的四川嗎?總之,川軍慫了,沒底氣了,知道紅軍不是川軍能夠招惹的,當然這口氣只能撒到薛岳和胡宗南的頭上,斷他的供給,控制中央軍的行動,成了最好的說明。

劉湘派遣唐式遵帶隊,去南京,給蔣介石訴苦,頭一件事就是控訴薛岳霸佔四川水路,讓川軍無法正常收稅,阻礙川軍的正常軍事行動;而劉文輝也不甘落後,派上弟弟劉文彩,帶著兩百擔煙土,去南京走門路。

談判代表團的人不能不急,尤其是團長何應欽,都快告爺爺,求女乃女乃了,連飛機都安排好了,可臨走,曾一陽卻是說什麼也不做飛機,就要坐火車。

周副主席問了好久,曾一陽左一句,安全第一;右一個當心南京政府的陰謀。

其實,說白了,曾一陽是怕那木頭架子做的飛機,上去了,就不好著下來,要說飛機也不是沒有見過。

前世,他出國,坐的波音737的大飛機,走道上有空姐走著,按個鈴就來了,那身段,扭得,能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但這年頭,飛機都是木頭架子的,很少有包著金屬外皮的飛機,飛到高空,能把人凍成冰疙瘩,加上動機轟隆隆的在耳邊一叫就是好幾個小時,跟受罪一個樣。

要是再有人,在飛機上動了手腳,飛到半道上,就能散著下來,先是落下個動機,再是落下個其他部件什麼的……就這樣,軍事談判團,在保定換上了張學良給準備的專列,南下和南京政府談判。

張學良雖然破落了,窮了,但餓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用他在身上一點也不為過。

專列上鐵甲車開道,威風不說,安全是可定有保障。

後面的車廂里,有臥室,客廳,書房,還有專門的衛生間浴室,這才是大手筆。

從書架上,隨手拿下的一本書,曾一陽昏昏欲睡的看著。

都在火車上兩天了,還沒有到南京,曾一陽真的是無語了,這還算得上是特快專列嗎?「我們的抗日英雄也怕高?」周副主席笑著對曾一陽說道。

「哪能呢?」曾一陽嘴硬道︰「我這是怕特務心懷不軌,您老是我們黨的重要領導人,我不能眼看著您以身犯險不是?」「別拿我說事,飛機我又不是沒有坐過,我覺得安全上沒有問題。

路上是受點罪,但勝在度快,就幾個小時……」周副主席不相信曾一陽說的是真心話,不過,他確實更傾向于坐飛機。

紅軍不能再這麼無休止的打下去了,再這麼下去,說不定,不等日本人侵略,國內的內戰,就能將一個國家精氣神全都消耗完了。

早一天,敲定紅軍整編的事情,也就早一天能將內戰的戰火給撲滅。

周副主席突然想到曾一陽將他手下的愛將一個個都配去開荒,開礦,要不就是去放牧,這些紅軍主力部隊,都成了屯墾的軍戶,還以為曾一陽為了避嫌,以為一方面軍跟著中央到了西北,曾一陽要故意壓制自己部隊的展。

「一陽,听說你把你手下的一個主力團,都配去開礦了?」曾一陽不用想也知道,周副主席是怪他小題大做,將好好的一個主力團,就送到山里去挖煤,這不是埋汰人嗎?「我您說的是王立呀!這人是一員猛將,打仗有點辦法,總會冒出一點讓人驚鴻一瞥的意外。

在華北,日軍松田旅團沒少在他手下吃虧。」

曾一陽想著王立的立下的戰功,作為他從軍後,第一批跟隨他的部下,他還是很看重王立這些人的。

就為了一點小錯,曾一陽就將王立配了,周副主席不明白,甚至連主席都不明白。

「培養一個軍事干部不容易,王立的那個團我知道,是你四十軍的主力團。

三千多人,要是在一方面軍,一個師說不定都沒有這麼多人,武器也好,戰斗力強,你就舍得。」

周副主席質疑道,他還以為因為中央來了,從三方面軍的錢、糧食、槍、士兵要的太狠了,曾一陽個人有情緒,才這麼辦的。

「周叔,你還真不知道我手下的那些兵,對上日軍同等兵力,也敢拉開架勢面對面的打陣地戰。

但這樣一來,即便是勝利了,部隊的傷亡也不會小,損失將更大……,我是準備給他們辦一個,讓他們去紅軍大學好好學習游擊戰的打法,這不四方面軍的徐總指揮也來了陝西,正好找他,給上上課,讓他們知道知道,打的贏的仗要打,打不贏的仗要跑的道理……」曾一陽哪里不知道幾位黨的領導人的擔憂,但是他也沒辦法,手下的團級指揮官,軍事上沒得說,戰略戰術上都學了,平心而論,學的還不錯。

但打勝仗多了,腦袋熱也是常有的事情,他就是要讓他們冷靜冷靜。

其實不但王立,他早就和陳光,黃蘇等人商量好了,今後幾個主力團長都要下放一段時間。

為的就是能屈能伸,磨礪他們的性格。

紅四十軍說好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也是面對能夠戰勝的敵人而言。

就現在的情況,王立這些人,膽子大到,一個團說不定就能敢和日軍一個旅團對上。

部隊展到現在,打的贏的仗要打漂亮,這是沒得說的,但要是打不贏的仗,也要上,這就有點楞了。

周副主席畢竟不是軍事專家,對曾一陽的想法有些不太明白。

曾一陽解釋道︰「比方說,我們和敵人都是有著各自的兵源和補給渠道,但是我們每天只能訓練五十個合格的兵源,但敵人是兩百個。

如果一場大戰之後,我們傷亡一萬人,而敵人傷亡兩萬人。

顯然我們是虧了……」秦邦憲、董必武、林伯渠也在車廂里,听著曾一陽的算術題,怎麼听,都不像是在打仗,更像是做生意?「可要是我軍避其鋒芒,用小股軍隊襲擾敵人,一天消滅敵人二百人,然後拿回五十條槍。」

曾一陽笑了笑,接著說道︰「當然了,我軍也不可能沒有傷亡,但是只有十個人的傷亡。

這樣一來,只要一年,敵人展不了,而我軍卻每天擴大四十人,一年就多了一萬四千精兵,十年就是十幾萬的大軍……」所有人都听懂了,這是用小勝積累大勝的辦法。

「可是現在我們有二十多萬的部隊,並在西北三省建立了蘇區,已經有能力和蔣介石代表的中央軍抗衡了。」

蘇長青不服氣道。

他在寧夏呆的好好的,硬是被曾一陽拉上了去南京,說不定還要跟著去德國,他一句洋話都不會說,到了國外,一眼模黑,心里多少有些不願意。

曾一陽一看,跳出來第一個反對的是自己的副參謀長,心里別提多別扭了。

拉下臉說道︰「我說你什麼好,打仗是把好手,可一個參謀長,不給我參謀參謀戰役戰術也就罷了,可老想著打仗沖第一個,鬧得現在王立這些人,也沖鋒沖出癮來了。

再不給你找個好軍校,讓人教教,我怕整編的時候,你也就只能帶一個團。」

蘇長青當然不服氣,張口就要反駁,可曾一陽不會給他機會,立刻制止他。

接著說︰「老蘇,我是為你考慮,萬一你真要下部隊了,心里落差太大,要是一時想不開,你讓嫂子怎麼活啊!」「誰想不開!誰想不開了?我……」蘇長青氣糊涂了,說話也有些磕巴。

眾人一看他兩拌嘴,蘇長青哄著臉,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可嘴里就是沒詞的難受勁,都笑了。

蘇長青要想下部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這個參謀長當的也窩囊,打仗沒他份,作戰計劃都是曾一陽、陳光等人在執筆,沒他多大的事情。

漸漸的,變成了一個跑腿的,當然這是他心里的想法。

其實在心里,他也感激曾一陽,王立他們都是他的老部下,如果真讓他去帶兵當團長,臉上也不好看。

可這個參謀長的活,真的不是他適合干的,做的不得力不說,還窩囊。

曾一陽這次就是準備讓他去德國學習,可他就是不樂意。

雖然背地里,他也拿著德文字典,偷偷模模的學著德文單詞,可越學心里越沒底,這不,就跟曾一陽急上了。

曾一陽拍著蘇長青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知道,嫂子是個要面子的人,你要是在德國不學出點名堂來,回不了家門……」看見蘇長青又要急,曾一陽連忙退後幾步,指著他胸口說道︰「你放心去德國,怕什麼,我都給你找好了德文老師。

德軍參謀本部的將軍,又是中國通,到時候還怕學不好德文?連帶著指揮打仗什麼的都學了。」

「真的?」蘇長青怕啥,就是怕到了德國,自己只有干瞪眼的份,連話都不會說。

這下心口的這塊大石頭算是放下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你怎麼不早說?」幾位中央長是笑著心說,曾一陽還真是被主席說著了,是個不安分的主。

「這次去德國任務重,對紅軍的展也是至關重要,一定要把握好尺度。

我們和蘇聯的談判不順利,這也是共產國際顧慮到國內的形勢,去德國采購的設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不能給南京落下口實。」

對蔣介石,周副主席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一定不會順利的讓紅軍采購兵工設備。

這才是他最擔心的,雖然和東北軍取得了聯系,雙方也決定一起展,但這些都是秘密進行的,一旦讓南京方面知道,紅軍的設備肯定送不到西北。

曾一陽想了想,正色道︰「東北軍方面的合作,我覺得是真心的。

我擔憂的是,紅軍整編是蔣介石壓制紅軍的一個好機會。」

「可是你覺得蔣介石能得逞嗎?」周副主席莞爾一笑。

紅軍只有一、三方面軍有能力組建成軍團,但他和蔣介石談判的條件,就是組建四個軍團,九個軍。

到時候,蔣介石不跳起來拍桌子已經是萬幸了。

中央早在談判前,就開過會,一致通過,爭取將十七路軍、67軍、新一軍的的番號拿下來。

這樣,紅軍就有十個師的番號,要是甲等師,也夠紅軍之間分配的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場談判是艱巨的,但沒有人想到,這場談判一談就是三年多,知道日軍再次出兵華北,才得到蔣介石的默認,組建部隊,進入華北**戰斗序列。

火車在浦口終于停了下來,代表團的一行人,在黃杰等人的接待下,登上了過江的軍艦。

到南京的第二天,曾一陽接到了一份蔣介石的任命,就是任命他為國民革命軍高炮部隊副司令員,上校軍餃;蘇長青被任命為國民革命軍高炮部隊副總參謀長,中校軍餃。

這下曾一陽傻了,蘇長青樂了。

來的路上,曾一陽還神神叨叨的私下里對蘇長青說,要是蔣介石真的封他一個二級上將的軍餃,他是不是要單場拒絕什麼的。

這下倒好,上將肯定是沒指望了,一個上校就打了。

蘇長青這胸口的氣也順了,他是不在乎什麼中校不中校的,那身衣服他也看不上,本來就沒準備穿。

這看著曾一陽臉上無光,他也算是出了口惡氣,誰讓他在路上,一路的擠兌自己來著。

國民革命軍高炮部隊,還沒有組建,只是在**部隊番號上有這麼一支部隊,實際上,從指揮官到士兵,都還沒有任命。

結果就是,曾一陽和蘇長青成了這支部隊的僅有的兩個軍官,士兵人數為零。

曾一陽哭笑不得將這份任命給周副主席過目,要說心里沒氣,那是假的。

成了子虛烏有的部隊的副司令員,還要接受**的軍餃任命,這就讓他受不了。

這不,連周副主席一臉無法相信的和曾一陽一起,準備去和蔣介石說理去……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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