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旗 第一卷 泣血年代 第六章 門口的惡狗

作者 ︰ 水鬼游魂

北京是當時的都城,中國北洋政府的所在地,是其政治文化中心,人口密集,市場繁榮。上海是冒險家的樂園的話,當時的北京就是知識分子的精神樂園。

曾讓的選擇無疑迎合了當時所有知識分子的想法,到北京,和國學大師,進步人士互相交流,尋找救國的出路。

江南的初夏,風暖天晴,浮雲萬里。曾家租的小船,穿梭在河道林立的江南水道中,蘆葦正是慢慢長成的時候,雖顯得女敕綠可愛,也能遮住兩岸的堤岸,有些地段幾乎把兩岸的風景都遮蔽了。幾十里的水道,都是如此,人在其中,感覺不出時間的倉促,感覺不到世界的喧囂,忘卻煩惱,融入其中,感受著大自然最柔和的一面。

從縣城幾經輾轉,需要穿行數十里的水道,停停走走,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天能夠走完的。

半夜,一陽抱著船娘,滿足的進入了夢想。

船上地方小,只有一個船艙,一分為二,其中一邊大的是給客人住的,一邊小的就是船家的家。

船娘雖然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還是女敕的能掐出水來。姣好的面容,帶著健康的膚色,卻不失江南女子的婉約。儂儂我我的吳語,更是能讓听者酥到骨頭里,連曾讓都想多看幾眼,可惜老婆在旁盯著。女人的嫉妒,簡直可以用毫無道理來解釋,曾讓其實忍耐的很幸苦,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曾一陽看在眼里,有點好笑。

曾一陽不用擔心,他的樣子,只是討人喜歡的年紀,不然就是討人嫌的年紀。這樣的孩子,女人是不會對其設防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鬧著要和船娘一起睡,即便什麼也辦不了,他也會從內心深處有種百分百的滿足感。如同小時候沒吃夠女乃似的,貼著船娘的胸前,帶著甜蜜的笑容,睡得很熟。

他的這種愛好,其實讓曾讓很疑惑,難道兒子從小就是色胚?讓陸靜很無奈,孩子很小的時候就拒絕吃女乃,難道和這也有關系?從小,他就對豐腴的年輕女子有著一種超乎年齡的愛好。從內心深處,他可以佔人家便宜,這讓他往往帶著無比的激動,到最後又恨又失落,他除了會臉紅,心跳快一點,身體其他地方啥反應都沒有。

對曾一陽來說,漫長的旅途才剛剛開始,今後幾年中,他將從一個城市轉到另一個城市,不斷的過著游子般的生活。

到了太倉碼頭,他們終于可以從陸路到上海,然後從十六鋪上船,轉道塘沽,再到北京。這樣走,要比陸路快上好幾天,而且安全,北洋政府在一戰後,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地方上的一省大員,督軍們都割地而治,和中央政府已經只不過是名義上的聯系而已。戰亂不斷,動亂不斷,難民如潮,相比海上除了風浪外,就沒有其他的危險了。

上了英國輪船公司的客輪,一家人都在碼頭上擁擠的人群消耗了過多的體力,不約而同的關上了艙門,開始休息。

等到他們醒來的時候,船已經到了黃海,從來沒有見過大海,陸靜饒有興致的帶著曾一陽,擠在船首的欄桿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做母親的激動不已,當兒子的卻有些無奈的不屑。

像一般的母親那樣,逗著一陽︰「看見了嗎?我們現在在大海中間,四周都是海水,海水是藍色的,海水是咸的,不能喝…….」

陸靜對于海洋的理解,不過停留在中學課本上,被母親緊緊抱在懷里的曾一陽,听的直翻白眼。

雖然心里很想說︰「沒文化的傻妞!」但他要是說了,指不定被他母親一頓狠削。只好抓著欄桿,眼望前方,目光呆滯的胡思亂想。

遠遠的看去像是一個小黑點,出現在遠方的海平面上,不一會兒,黑點越來越大,看上去是一艘軍艦,高大的桅桿矗立在艦體的前半部分。其後,一溜排著三個大煙囪,樣子有多難看就多難看。

軍艦有著超越同時代艦艇的高速,破開白色的海浪,快速的接近客輪。船上乘客大都是中國人,除了船長和大副之外,船員也大部分是中國人。此時都一臉嚴肅的凝視著越來越近的軍艦,雖然戰爭已經過去,歐洲人以為和平已經不會再遠離他們。可這是遠東,各種勢力復雜交織在一起的遠東,什麼事情都可以發生,也可能發生。

用英國人的做法解釋的話,就是為了欺負當時的中國政府,他們即便沒有事件,也要制造事件來挑起戰爭,讓當時的清政府給他們一個交待。

這里沒有紳士,只有強盜。

曾一陽看著對方艦橋上掛著的日本國旗,幼小的手指牢牢的抓著鐵欄桿,胸口憋著一口惡氣,在喉嚨口,怎麼也吐不出來。陸靜看著兒子反常的表現,簡直嚇呆了。

隨後的事,已經顧不上她在為兒子擔心,對方龐大的艦體劃過海浪,幾乎是貼近著客輪的邊上穿過。顛簸的尾浪,將客輪幾乎要拋到空中似的,從海面上高高的竄起,然後重重的落下。

船上頓時人仰馬翻,到處都是撞到船體上的乘客,有的甚至已經倒在了甲板上,苦苦哀叫。船尾,一個倒霉的乘客一不留神,掉到了海里,頃刻間不見了蹤影。

相對客輪上,急的上串下跳的船員,軍艦上日本水兵,卻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只有親眼目睹,才能激起心中的恨,對名族不爭的恨鐵不成鋼;對人民苦難的恨世道不平;對列強霸道的恨其國仇難消。

「他女乃女乃的,小日本,你們等著。爺爺要從軍,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掙一個…….」曾一陽豁開喉嚨,對這遠去的軍艦大聲喊道。

從來都想回避戰爭,希望自己能逃離戰爭,對死亡有著無限恐懼的曾一陽,此時才明白,血從來都是熱的,只不過他沒有發現而已。只有民族振興,才能讓他有一個施展的舞台。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國家都朝夕不保,哪里還有家可言。

陸靜連忙捂住了曾一陽的小嘴,但他顯然不會為母親的制止而要停止。

嘴里含糊不清的發出‘嗚嗚——’的聲音,細小的手腳不停的在空中舞動,像是要一步跨過橫在兩條船上的大海,沖到日本軍艦上,和對方拼死廝殺。

慌忙的抱著兒子,逃似的跑進了船艙,等到她關上了和曾讓一起買的二等船艙的艙室門,背靠在冰涼的艙門上,胸口快速的起伏。

正巧撞上準備出艙門看個究竟的曾讓。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船如此顛簸?」

陸靜大口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驚嚇過度的心髒,才說︰「是日本軍艦,炮口對這我們的船,離的太近,船差點被他們給弄沉了。」

「啪——」曾讓氣憤的將手中的書狠狠的摔在地板上,大怒道︰「國仇家恨啊!國仇家恨啊!——」

嘶啞的聲帶,泣血般的嘶吼著。

陸靜被曾讓的樣子嚇壞了,加上原先的恐懼,此時低聲的哭泣起來。嚶嚶啼啼的聲音使得曾讓很是心煩,低頭發現陸靜抱著的曾一陽,晃動的小手,臉色慘白,都快翻白眼了。

原來,陸靜一緊張,捂著曾一陽小嘴的手太用力,一直都沒有放下。使得才短短一分鐘不到,曾一陽就進入了缺氧狀態。

「哎——,你再不放手,兒子都快要被你掐死了?」曾讓發泄過後,抑郁的心情好了一些。一邊對陸靜說,一邊解開陸靜捂在曾一陽嘴巴上的手。

「啊——」陸靜像極了一只被踩上了尾巴的貓,這一天,夠她受的。一下子就像墜入了絕望的深淵,頓時嚎啕大哭。

曾讓對女人哭實在是沒有經驗,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妻子哭,一次是在結婚那天,另外一次就是今天。又是嘆氣,又是搖頭,想去勸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讓兒子幫忙勸勸他母親。卻發現,曾一陽,慘白的小臉,不停的拍打著胸口,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兒子是指望不上了,心下只好安慰自己道︰「哭吧,哭吧,累了就會停下來。」

可惜這一等,就是等了近兩個小時。好在二等艙,的船票一個艙室只有兩個床位,沒有外人,不然他指不定會更郁悶。說不定還有好事者,會對著他指指點點,暗指他使用家庭暴力,打老婆,沒出息之極。

「好嘛!剛說出豪言壯語,沒有死在為國為民的戰場上,卻差點死于母親之手。」曾一陽當然不會以為母親會對他下的了手,肯定是被嚇的不知所措才沒有發現他的情況。

好在他沒有窒息,性命無憂,但也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到陸靜花著臉,歉疚的抱著曾一陽,斷斷續續的抽搐的鼻腔,曾讓才開口問︰「你沒事吧!」

「沒有,哭出來就好了!我不是有意要捂住一陽的嘴巴,讓他出現危險的。」陸靜解釋道。

「哦。」

「真的,當時在外面,一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發瘋似的亂叫,我才……」

曾讓好奇的眨眨眼楮,緊接著問︰「一陽說什麼了,讓你這麼擔心?」

陸靜只好把一陽在船艙外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復述一遍,只不過把曾一陽話中的粗口給省去。直听的曾讓眉開眼笑,不停的說好。

陸靜白了曾讓一眼,擔憂的說︰「孩子要當兵,雖然還小,指不定長大了真當兵了。都說‘好鐵不當釘,好男不當兵。’讀書不好嗎?將來知識救國,一樣可以為國出力。」

「婦人之見。哈哈——我們曾家終于出了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話一說出口,就發現了語病,曾讓郁悶的閉上了嘴,但眉宇間的喜悅無法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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