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上,太陽暖洋洋的照著大地。路邊落光了葉子的柳樹上,清晨掛滿了枝頭的白霜被曬化了,一根根濕漉漉的,樹梢枝頭掛著的晶瑩的水珠時不時的往下滴著;那冬夏常青的松樹和柏樹在陽光的照耀下則越發顯得蒼翠。
黎禹一大早就來到了雲莊的付昆儒家,付昆儒對黎禹的到來非常高興,他把近一段時間村里的工作向黎禹作了一番簡單的介紹。
「黎隊長,現在我們村的民兵隊伍建好了。隊長是村里的振宇,這孩子從小就膽大心細,帶民兵們正好合適。小學校和婦女聯合會也干的有聲有色。」
付昆儒難掩心里的高興。
黎禹一邊听著,一邊高興的點著頭,他對村里最近的工作作了一番表揚,然後轉入正題︰「付村長,這次我主要是為令愛付盈而來的。」
付昆儒不解的道︰「哦∼!黎隊長找盈兒有什麼事情嗎?」
「付村長還記得上次趙指導員跟你說的要培訓令愛當發報員的事情嗎?」
付昆儒點了點頭,「記得!記得!真要是能讓盈兒學會發報為隊伍做事,老朽是巴不得已呀!」
黎禹欣慰的笑了笑,「付村長能這麼想真是難能可貴呀!現在組織上派來的教發報的老師已經來了,只要付村長同意,我想現在就帶付姑娘去游擊隊隊部學習發報技術。」
「那好呀,那好呀!」付昆儒轉過身對外面的人道,「阿旺,去把二小姐叫道家里來。」
那個叫阿旺的答應一聲轉身就去了,不一會的工夫,外面就傳來了付盈的聲音。
「爹!爹!是不是我要去當游擊隊員啦?」
付昆儒搖了搖頭,「你一個女孩家,能不能有點女孩家的樣子,說話就不能不大呼小叫?」
付盈對老爹的這種態度早就司空見慣了,她轉身對黎禹道︰「黎隊長,看來你說話還是挺算數的!我們什麼時候走呀?」
黎禹對這位小姐之前可是領教過了的,當下也不客氣,「我說話當然算數啦!你去把東西收拾、收拾,你爹既然同意了,我自然也就會帶你走了。不過,你知道你去游擊隊是去干什麼嗎?」
「去游擊隊還能干什麼?當然是打日本鬼子抗日啦!」付盈一雙水汪汪的眼楮撲閃、撲閃的看著黎禹。
付昆儒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到了隊里一切要听黎隊長和趙指導員安排,切不可亂來。組織上給你找了個教發電報的師傅,你要好好學。听到了沒有?」
「真的呀?太好了!」付盈一陣歡呼,「爹,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說罷,一轉身朝著自己的閨房跑去,收拾行李去了。
好不容易這位大小姐才出來,黎禹一看她的行頭,心里一陣發緊,這位大小姐竟然拿出了去省城上學時用的皮箱。但是礙于付昆儒的面子,他又不好明說,只好隨她去了。
黎禹見時間也不早,拱拱手道︰「付村長,時間也不早了。趙指導員他們還在隊里等著我們吶。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令愛毫發無損的送回來的。」
付昆儒嘴一撇,「隊長說的哪里的話!這去參加游擊隊就是游擊隊的人,你們盡管按照隊里的規矩治治她,也好讓她改改身上的臭毛病。」
付昆儒的話不經意間提醒了一下黎禹,他轉過頭對一旁急著要走的付盈道︰「付姑娘,游擊隊的生活可是比較艱苦的。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哦,現在你還可以在想想,如果反悔了,現在還來得及。」
「你別瞧不起人!」付盈不滿的瞧了黎禹一眼,提著箱子就出了門。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對她老爹道,「爹,我走啦!」
付昆儒看著女兒出門的身影,不知為何此時心里倒生出一絲不舍來。
黎禹看著眼前的付昆儒,他知道付昆儒能有如此深明大義之舉確實不易,于是再次安慰他道︰「付村長放心,我一定像對待親妹妹一樣對她。」
「放心!放心!在黎隊長和趙指導員身邊我怎麼會不放心呢。」付昆儒客套的說。
黎禹拱拱手對付昆儒道了別,然後趕緊追上前面的付盈,朝會仙峰下游擊隊隊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