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牌編劇 流塵的情分

作者 ︰ 仕途之妖

紅楓林,一個種滿了楓樹的小村子。是首都郊區有名的旅游景點。到了秋天的時候楓葉變紅,從高處往下看,漫天遍野都是秋的顏色,有說不出的詩情畫意,美得讓人心醉。很多人都喜歡來這里拍照留念。

蕭楠和流塵肩並肩穿過一條兩邊種滿紅楓樹的泊油路,最後停在了一個門牌是108號的四合院前面。

庭院大門開著,流塵的眉頭皺了皺,他回頭沖蕭楠說道︰「阿楠,你先不要進去,在這里等我一下,知道嗎?」

看流塵說的這麼認真,蕭楠點點頭。

流塵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過了大約5分鐘,一個60多歲的老太太從里面走出來。看著她,蕭楠如往常那樣笑著叫了一聲︰「陸阿姨好。」

陸阿姨,原名陸青,現年65歲,是他們的房東,還算隨和的一個老太太。

陸青笑了笑,說道︰「阿楠,出院了,身體都好利索了?」

沒等蕭楠接話,她又來一句︰「哎,可惜慕辰那個小伙子了。人那麼好。就這麼走了……」

慕辰,听到這個名字,蕭楠的心莫名地難受起來。

看蕭楠的臉色不對勁,陸青仿佛想起來什麼,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阿楠,阿姨還有事先走了,回頭見啊。」

蕭楠點點頭,說了一聲再見。這個時候,流塵從里面走出來。他兩手空空,已經把行李放在了屋子里。

「進去阿楠,我已經收拾差不多了。」流塵微微笑著看向蕭楠。

蕭楠‘嗯’了一聲,跟流塵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穿過院子,走進房間里。看著房間內熟悉的一切物事,蕭楠突然間產生了一種時光交錯,恍然如夢的感覺。

流塵看著有些怔忪失神的蕭楠,用調侃的口吻說道︰「怎麼,在醫院躺了半年多,連家里是什麼樣子都忘了是不是?」

蕭楠緩緩回過神,他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沒有,就是有點不習慣。可能是太久沒回來的緣故。也或者像你說的那樣,我忘記家里是什麼樣子了。」

「呵呵。」蕭楠輕笑。

「不過,不管我離開這里多久,我都不會忘記跟你們在一起的生活。」蕭楠看向流塵。

是的,我不會忘記。不止是因為我有他的記憶。更因為你是這個世界第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不管以後你會變成什麼樣子,你跟我之間的情分會到什麼樣的地步,我都會記住你現在對我的好。

流塵不懂蕭楠眼神中所蘊含的一些東西,但他看得出來蕭楠很看重跟他之間的感情。淡淡的笑了下,他拿起一個玻璃杯來到熱水器跟前倒了杯水。接著,他把水杯放在蕭楠跟前的茶幾上,說道︰「坐下來休息會,等水涼了把藥吃掉,我去買菜給你做點吃的好好補一下。

從記憶中得知流塵做得一手好菜。做出來的東西特別好吃,簡直可以跟一些知名的美食大廚相比。蕭楠點點頭,說道︰「嗯,我要吃紅燒蹄片。」

流塵笑了笑,說道︰「知道了小饞豬,等著,我去買菜,一會就回來。」

說完,流塵就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流塵出了大門之後,蕭楠淺淺地舒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真是個溫柔的男人呢,可惜,我已經不是原來的蕭楠了。」

「不過,你給予我的這份溫暖,我一定會好好的記著。」

自言自語過後,蕭楠從桌子上拿起水杯,還有分好的藥片,一股腦放在嘴里,喝水咽了下去。之後他站起來,在屋子內參觀起來。

蕭楠記得,他現在身處的這個房間是他們公用的客廳兼音樂室。平時流塵都在這里練歌,他和慕辰心血來潮的時候也會搗鼓一會。總之,他們過得很愉快。

蕭楠又走到放置吉他還有其他樂器的地方,一雙黑眸不停地掃視著周圍。最後停在了一本樂譜前面。吸引他的並不是什麼樂譜,而是樂譜上面的一張單子。那是一張行程安排單。

今天是2月28號,2月的最後一天。行程單的日期是3月2號。

16︰00去香山咖啡,收費800,2個小時。

18︰00去藍帶咖啡,收費800,2個小時。

20︰00去孤島風情咖啡,收費600,2個小時。

22︰00去紅石迪,收費2000,3個小時。

3月3號,安排照舊。3月4號,安排照舊。3月5號,安排照舊。3月6號安排照舊。3月7號安排照舊……8……9……10……11……12…直至到月末,安排照舊!

看著這樣一張清單,還有清單下面那些比較流行的歌曲普,結合記憶的一些東西,蕭楠頓覺得胸口好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似得,憋悶的他幾乎喘不上氣。可偏偏他又不能無所顧忌地肆意發泄出來。

因為,他知道流塵為什麼會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這麼緊。而他也沒傻到認為自己在醫院里昏迷那半年多根本不需要花錢。在首都這種高消費的城市里,一個普通的感冒進醫院都要花好幾千甚至幾萬。沒錢人生病了都看不起。就算很多人不願意承認,這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幾乎不用細想,蕭楠就能從中大約地算出自己住院的時候流塵花了多少的錢。流塵屬于掙多花多少那伙的,一個人生活是很輕松。可要是說存款那是不可能的。他哪來的錢給自己做住院費和醫藥費?

答案不用思索,蕭楠都知道!兩車相撞,那個車的司機當場死亡,慕辰也當場死亡,自己重傷。很明顯是他們這一方違背了交通規則,如果開車的不是慕辰,只怕他肯定會擔負起賠償責任。隨著慕辰的死亡,這件事就這樣終結。沒有任何賠償。

至于車,那是皇冠配帶的,車毀,所有的保險金都歸皇冠所有。其他的,都屬于自理範圍。

流塵沒有經濟來源,也沒有特別有錢的朋友,不外乎是通過圈里的一些人向道上的人借高利貸。高利貸啊,那真的是一只不把人血吸干就不罷休的吸血鬼。

在那樣艱難的時刻,流塵都沒丟下他,一直都照顧他。這樣的情分,這種看不到回報的真摯付出!誰能做到?又有誰會為了一個不是親人的人做到這樣的地步?就算是親人也很難做到這麼無私?更何況他們僅僅是朋友而已。

可流塵卻實實在在地這麼做了。沒有抱怨,甚至從他醒來到現在一直都沒提過錢的事。流塵就像是一片沉默的天空似得,無聲無息的為他遮擋住了一切。讓他安心的養病,舒適的生活。

之前還可以忽略。現在他要怎麼忽略?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流塵為什麼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蕭楠怎麼都想不明白。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但他的內心特別震撼。前所未有的震撼。震撼于流塵的付出,震撼于流塵對他的情分……

再望著那安排的滿滿的行程,蕭楠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楮。不一會他又睜開眼,右手把那張紙攥成了一團。他喃喃的說著︰「為什麼你能為一個朋友做到這種地步?我是在做夢嗎?」

「真是傻了,我怎麼可能是在做夢?」蕭楠自我嘲諷的又道。

行程表上9個小時不停歇的安排,它赤果果的在那里擺著,怎麼可能是在做夢!

「傻子,純粹的傻子。難道你不想再唱歌了嗎?你不知道對于一個歌手來說嗓子是多麼的重要嗎?這些你都不懂嗎?」蕭楠像個神經病似得自言自語著。

這一刻,蕭楠心里壓抑的越發厲害,從胸口散發出的憋悶痛感讓他狂躁不安的想毀滅眼前的所有東西。他好想大聲的宣泄出來。可他不能。他不能。他沒大喊大叫的資格。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而引起的。

在蕭楠處于憋悶狂躁狀態的時候,流塵歡快的聲音從遠而近傳過來。

「阿楠,我回來了。」不過一分鐘時間,他就走進了屋子。

看著蕭楠表情很復雜地站在他平時練歌寫東西的地方,流塵臉上的笑容一僵,他急忙把手里拎的菜放下,快步走到蕭楠身邊,笑著說道︰「走阿楠,幫我擇菜做飯去。」

蕭楠沒動,只是看著他說道︰「流塵,醒了這麼久我一直沒問你,我住院治病的錢你是從哪弄來的?」

流塵一怔,隨之笑了一下,說道︰「當然是我存的錢啊。好了,做飯去,我都快餓死了。」說著,他就要走過去把菜拎起來出去。

蕭楠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說道︰「流塵,我不是三歲小孩。別拿哄孩子那套用我身上。咱們在一起幾年,我還不知道你有多少家底嗎?」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從圈里托人借高利貸了?」蕭楠定定地看著流塵。

流塵很想說不是。可面對著蕭楠認真無比的表情,他突然間沒辦法說出謊話來。

算了,他早晚都要知道,還是說了。流塵在心里說著。

打定了主意,流塵在心里準備了一下說辭,他看著蕭楠說道︰「阿楠,不要緊,這家放高利貸的公司還算厚道。不用多久我就可以還上了。」

「是啊,是不用多久。不過這之後,你還能再唱歌嗎?」蕭楠伸開了攥著行程表的手,一雙黑眸緊緊地鎖住流塵的視線,不給他逃避的機會。但蕭楠卻不知道,他散落在額前的幾縷碎發,配著他白皙清秀的臉龐,執著中帶著壓抑瘋狂之色的表情,竟是給人一種異常的禁忌魅惑感。

讓流塵的眼神頓然暗了一下,之後他輕輕一笑,說道︰「阿楠,唱歌是種娛樂,並不是一種特別必要的存在,也不是沒了它不行。你不要想太多。走,幫我做飯去。」

流塵越是平靜,蕭楠的心里就越是沉重。如果現在的他沒有以往的記憶,或許他會相信流塵對唱歌看的不重。可是,他有以往的記憶,記憶中他跟流塵朝夕相處的這近兩年時間里,他知道流塵為了能繼續留在皇冠唱歌付出了多少的艱辛和努力,那其中的辛苦就連他和慕辰這個作為朋友知己的旁觀者都為之痛心,卻又感動于他對音樂的堅韌和堅持。而他本人又是怎樣一副心態,又是多麼的渴望站在舞台唱歌,可想而知。

可如今,他卻笑著,雲淡風輕的說‘唱歌不過是種娛樂,不是一種特別必要的存在,也不是沒了它不行。’

一個人為另一個人付出如斯,沒要求任何回報。且不管以後這種心態會不會變,就單說現在的這份心思,這份感情,這份堅持和付出,試問,誰能做到不受感動?誰能做到無視?

人都是肉做的。人心也是肉長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物種。就算一個人再狠絕無情,他(她)也總有心軟的一面,也有自己心靈的一方淨土。

前世的蕭楠是個孤兒,跟今世重生的身體一樣。正因為自有記憶那一刻起,就不曾得到過愛,還有溫暖,關懷,所以,在擁有的時候,蕭楠格外的珍惜和看重。別人對他一分好,蕭楠就會記住十分,有能力的時候,蕭楠會百倍的還于。

當然,前提是這份感情不存在別的東西,是真心的付出,真心的愛護。不管這份感情是友情,愛情,或是什麼情,最重要是真心。

融入,融合,接受重生之後的現實生活,卻不代表全部的認可。

而這一刻,面對這樣沉重的令人幾乎喘不過氣的情分,蕭楠放下了所有的心防,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接受了這個名為流塵的男人。

這個接受不是愛情,也不是現在身份所擁有的曖昧,而是一種認可,感情上的認可,心靈上的認可,可以付出一切的認可。

「流塵,推掉這些所謂的安排,它不適合你,知道嗎?」蕭楠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堅持。

對著這樣的蕭楠,流塵一怔。

看他這樣,蕭楠回憶了一下又說道︰「流塵,從6歲開始,現在你已經馬上25歲,將近20年,不是20天,20個月。唱歌,音樂,它是你的愛好,它已經融入了你的靈魂里,生活里。這樣融入骨血的習慣,你能改變嗎?你能想象當你走完這個行程,嗓子受傷,再也不能唱歌是怎樣一幅畫面嗎?你能接受得了那樣殘酷的事情嗎?」

說到這里,蕭楠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他接著說道︰「你不要對我說你不在乎,也不要再對我說唱歌不過是種娛樂,可有可無。因為我不相信。你連我都騙不了,你又怎麼能騙得了自己!!」

緊接,蕭楠話鋒一轉,擲地有聲的說道︰「現在,立刻,你馬上打電話給我推掉那些沒有章法的安排。從今天起,不許你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唱歌,你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安排,至于你借的那些錢,我有辦法籌出來。這些都不用你擔心,你所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的養好自己的嗓子,好好的練習歌曲,之後站上屬于你的舞台。明白了嗎!這不是商量,這是我的堅持。如果你想失去我這個朋友,那麼,你可以選擇無視。懂了嗎?」

蕭楠不容置疑地說出了自己的安排,他的渾身都散發著一種不容反駁和拒絕的強勢,使得他看起來是特別的囂張,卻是那麼地耀眼,璀璨如明珠,讓人移不開眼。

認識蕭楠這麼久,流塵看到的都是他沉穩懂事,偶爾耍寶的一面。什麼時候見過他這副強勢霸道地樣子?

對著這樣的蕭楠,對著這樣囂張的讓人沒辦法厭惡的蕭楠,流塵心底的某一根弦驟然緊繃,被狠狠地拉起。‘ ’的一下,當那根弦緊到極致的時候,忽然斷裂。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從流塵心底滲出,讓他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他說不出話,喉嚨里發干。

看流塵發呆,蕭楠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不知不覺中就把任性的一面顯現了出來。那是被歐陽寵出來。可緊接他又意識到這個改變並不算什麼。因為以往的蕭楠也有囂張的一面。這真的不算什麼。更何況,遭遇生離死別之後,改變稍稍,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蕭楠不說話,等待著流塵的回答。

過了大約兩分鐘,流塵回過神,他輕輕一笑,說道︰「好。」

蕭楠眼楮一亮,眯眼微微笑了笑。

「那麼,任性的小子,現在可以幫我擇菜做飯了嗎。」流塵笑得清雅,氣質溫潤。

「好。」蕭楠應聲。

流塵搖頭,轉身拎起菜往廚房走去。

感受著流塵身上散發出的溫潤氣息,想起那個總是溫柔對自己微笑的男人,蕭楠的心不可抑止的抽痛起來。

歐陽,你還好嗎……

蕭楠喃喃地在心里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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