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南下 第六十四章 驚心一刻

作者 ︰ 不老的江湖

正是初春,桃紅柳綠,草長鶯飛,002卻無心欣賞這明媚的春光。此行使命重大!延安在看著他。毛偉人在看著他。知道內情的山東高級干部都在看著他。一個正確的決定,會大大優化整個山東的抗戰格局。一個錯誤的決定,則會使自己陷于十分被動的地位。權力這玩意,看上去很美,但就看你怎麼運用,怎麼為人民服務,怎麼為更多的人所支持擁戴。正確使用權力,可以讓你力挽狂瀾,流芳百世。濫用錯用了權力,遭人唾罵,遺臭萬年。古往今來的歷史,國共兩黨的黨史,隨處翻翻,類似的案例歷歷可見。002白天會客,晚上接著邀請人座談,認真听取每一個山東黨政軍負責人、普通官兵代表的意見,記錄本一本接著一本。送走客人後,他經常一個人蹙著眉,吸著煙,久久凝視著牆上的山東斗爭形勢圖。中國領導的抗日統一戰線雖有起伏,但全國範圍內所領導和控制的抗日根據地越來越多,八路軍隊伍越來越壯大,這是不爭的事實。可是,具備那麼好條件的山東根據地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局面,排除客觀原因外,有沒有領導機關主觀上的問題,如何解決?一連串的問題,使他思潮奔涌,心急如焚。他有著三大根據地的建設經驗。他有著成功打造新的新四軍之成功經驗。他有著毛偉人授予的此行生殺大權。但是,他時刻提醒自己,不調查清楚現實問題就沒有發言權,不把內部矛盾化解了就不算工作到位,不把山東的工作面貌有一個大的改變,就不算完成任務為盡快弄清這些問題,他立即著手工作,開始了深入廣泛的調查研究。他听著,讀著,記錄著,思考著。繚繞的煙霧,將他的思路一步步引向深入。那盞明亮的小油燈,伴他度過了一個個無眠之夜。對領導群眾運動具有豐富經驗的002,在模清山東幾個主要單位情況後,立刻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農民,走入群眾中。他明確要求,保衛組除了喬向文和他的隨身警衛寸步不離,其余所有人員只負責做好所到之處的外圍警衛工作,為的就是降價,和鄉親們打成一片,听到他們的心里話。後來,他干脆把保衛組當成了秘書組,與他一起參與調研,給每個人都分配了調研任務︰在抗日根據地,多少村建了農救會?建會的村里農民參加比例是多少?抗日根據地的農村是否存在剝削?農民對抗日政府有哪些要求?根據地年輕人參加八路軍的熱情高不高?村干部、鄉干部由哪些人擔任比較合適?山東縱隊和115師,你听說過關于他們哪些好的不好的事情?在調查階段,002足跡走遍了魯南、魯西南、魯東南、濱海地區,有時騎馬,有時步行,他穿著粗布衣服,走在鄉間田頭,傾听老鄉們的心聲。他與開明紳士交朋友,傾听他們對統一戰線的看法。他走進富農地主家里,傾听他們對于減租減息的看法。大部分時候,活動範圍在抗日根據地之內,由于提前大掃除,也由于保衛組全體人員的努力,基本平穩。但一旦出了根據地,情況就隨時變化著,還是出現了一些險情。有一次意外,讓喬向文等人後來想起來就後怕。那次,002堅持要去魯西實地查看那里的抗日根據地。相比經營較好的魯南而言,魯西那里敵情更為嚴重,根據地被多次大掃蕩,已經壓縮到很小很小,群眾生活十分困難,基層黨組織的威信不高,他們連連向分局告急。002就是想實地解剖麻雀,徹底看一下山東抗日根據地的政策到底有哪些地方出了偏差。記得,那晚八點多鐘,喬向文一行護送002,渡過沭河、沂河,經臨沂、費縣和抱犢崮山區的滕縣,到達棗莊西南,準備從那里越過津浦鐵路。那里,喬向文白天已經提前看好路線,一旦穿越過去,不遠就有魯西游擊隊在接應。當他們隱身在樹林里,正要穿過鐵路時,突然從北面閃來一道刺眼的白光。伴隨著轟隆隆的響聲,那是一輛滿載日軍的鐵甲巡邏車正在駛來。距離只有五百多米。喬向文立即指揮人員就地隱藏,兩名同志從前方用身體護住002。通過燈光,鐵甲車似乎發現了人影,在樹林不遠處停了下來,一名日軍軍曹帶著兩名日軍跳下車,走到樹林前,看了好一會。那一刻,保衛組人員已經做好了開火的準備。子彈上膛。手榴彈緊緊握住。兩名神槍手把槍口瞄準了目標。那一刻,幾乎能听到鬼子的呼吸,只听他們嘰哩哇啦大喊了幾句。喬向文培訓過日文,他听出那話的大概意思,是鬼子在罵人,他們懷疑剛才看見的人影是老游擊隊破壞軌道。電影電視里的鐵道游擊隊,說的就是這附近,一群熱血男兒,毀鐵路,炸碉堡,殺鬼子,斗偽軍,那是熱熱火火,鄉親們擁護,小鬼子膽寒。你想想,小日本基本都是機械化部隊,大量的兵員武器運輸,都是依靠鐵路,而津浦鐵路又是南北大動脈。你游擊隊一出動,一段鐵路就熄火,那鬼子的大批火車還不都得趴下,前方打仗的主力部隊吃喝拉撒靠啥?看樣子,眼下情況不妙。白兵輕聲問,要不要動手?憑著十幾個高手的一沖鋒,干掉他們,不是難事。喬向文輕輕手指一搖。他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心提了起來。作為保衛組一線指揮,他擔子太重了。眼前干掉鬼子事小,首長安全高于一切,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可以暴露自己,而且一旦打起來了,附近鬼子增援過來,後果不堪設想。唯有觀察,以不變應萬變。時針滴答滴答地過去。那個軍曹帶上兩名日軍走了回去。大家正要松口氣。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鐵甲車上的機槍對著樹林掃射了起來。難道是敵人發現了?還是想打草驚蛇?大家立刻緊張了起來,手全部扣住了扳機,只等喬向文一聲令下。喬向文低聲讓大家沉住氣。持續了一分多鐘,機槍停了。緩緩地,鐵甲車往前開走了。好險!等車子走遠,喬向文站起來,拍拍衣衫,招呼大家準備出發。突然,他發現,用身體掩護002的一名干部,手臂上全是血。原來,為了保護002,他被機槍打中了手臂,但他硬是沒吭一聲,依舊用自己年輕的身體保護著首長。多麼可敬的戰友!多麼無私的同志!002的眼眶濕潤了。喬向文當機立斷,命令文靜立即為他簡單包扎傷口,其余的人護送002,迅速穿過鐵路。不料,剛過鐵路,更大的意外發生了。更多的精彩,還在後面,著名的和尚將軍指揮水平到底如何,為何羅政委指定他擔任運輸大隊長?四野馳騁天下,王牌主力究竟來自何處?這一切與喬向文、與秘密戰線有何內在糾葛?各位多多支持江湖,江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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