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想,董事長找奚瑜凡,必定又是因為連亞惠剛才宣傳得行政辦公室人盡皆知的「裘奕書再扔衛生巾」事件。
正式就職不到一星期,奚瑜凡已經是將要第三次被董事長指名召見了。頻繁到平均每二天見一次董事長,奚瑜凡只能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董事長裘詩皓果然足夠關心自己的兒子裘奕書。
但奚瑜凡一直不明白的一點是,連身為父親的裘詩皓都管教不好的風流浪子,又怎麼能寄望于其他人能夠管教好裘奕書呢?
奚瑜凡幾乎可以鐵口斷言,裘奕書這一輩子都別痴心妄想能夠成為一個專心致志只愛一個女人的專情男人了。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裘奕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混跡于各大花叢中招蜂引蝶的紈褲公子。
果然,奚瑜凡才剛邁進董事長辦公室,就感受到裘詩皓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董事長辦公室內沒有一絲風,室內卻疊起了凶浪,比起還需要風勢來助陣的傳說中的風聲鶴唳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個層次。
「董事長,你找我。」奚瑜凡落落大方坐在沙發上,和裘詩皓大眼瞪小眼。
正所謂︰「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尤其是毫無傷人之意的英雄。數分鐘之後,只守不攻的奚瑜凡評估自己眼中的防身之氣實在不足以抵擋裘詩皓眼中漫天飛舞的血紅殺氣,干脆直接繳械投降,先開了口。
「前天男廁所內的衛生巾,查出是誰扔的了嗎?」裘詩皓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後,終于以平靜的語氣問道。
「就是我扔的啊!但我會告訴你,是我扔的嗎?」奚瑜凡輕輕咳嗽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心虛,才回應道︰「還沒有。」
「那你知道昨天又發現新扔的衛生巾了嗎?」裘詩皓終于說明了今天要質問的重點。
「能不知道嗎?那衛生巾就是我扔的呀!」奚瑜凡偷偷用手臂捂住正在現場示範痛經過程的月復部,努力轉移注意力,嘴上說道︰「听說了。」如果專心討論衛生巾的話題,奚瑜凡很擔心自己會不小心讓紅雲爬上自己的臉頰,來個不打自招。
在到郁氏百貨有限公司就職以前,奚瑜凡從來沒有和任何男性討論過衛生巾的話題。但自從就職郁氏百貨有限公司以後,奚瑜凡每天與男人們討論衛生巾的話題簡直就成了家常便飯。奚瑜凡偶爾都會錯覺自己現在所就職的企業不是百貨公司,而是衛生巾的制造廠商。
「你有什麼進展嗎?」裘詩皓始終觀察著面前這個極力回避著自己眼神的奚瑜凡,「行政辦公室的職員已經失守幾個了?」
「嗯?失守幾個了?這話听著怎麼不像責備裘奕書,倒像是裘詩皓要給他兒子裘奕書頒發立功勛章似的。」奚瑜凡在心里暗暗吐嘈,表面上卻唯唯諾諾答復道︰「尚在調查中,也不一定就是行政辦公室的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