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兒拒不忍氣吞聲了︰「老東西!我就這麼矮了。」
「搬凳子啦!真蠢。」
「因為蠢,所以才非你不嫁啊,正所謂木門對木門,朱門對朱門。我蠢,就因為你是最最笨蛋的農夫!」甜兒狠狠地看著他。
他卻笑而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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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家,古老的青磚大屋。一個客廳兩側都有房子。左邊一間是新房了,所以他們現在要住在右邊一間。
家具都搬來了。雖然鄺俊賢極力挑最好的,沒有氣味的,但——沒有辦法,不可能完全沒有氣味。
「好刺鼻。早知道什麼家具都不添置了。」甜兒對空氣的要求很高。一點味道不好她就不舒服。
「沒有辦法,雖然以後我們不一定在這里住多久,但客人來了,凳子總該有一張吧。」
「好煩,早知道這樣的,就不辦什麼隆重的婚禮了。」甜兒開始厭煩了。婚禮宴請的人數居然超過500!
「請柬都送出去一半了,你說——不辦嗎?」鄺俊賢有點不高興了。
「婚禮是我們倆的事。這樣搞來搞去,什麼激情都沒有了。早知道,回法國簡單一個西式婚禮,進行一個儀式就夠了。」
甜兒撒開手,不再擦拭那些家具。
「甜兒,不勉強。現在——我們明天把婚禮取消?」他放下筆,不寫請柬了。回鄺村是她說的,現在反對的也是她!
甜兒也來了火︰「取消?全部人幾乎都通知了,你現在說取消?鄺俊賢,不是開玩笑啊?」
鄺俊賢倏地站起︰「夏侯甜兒,是你說很煩,是你說想要一個西式的婚禮,要教堂!!」
甜兒看見他凶巴巴的樣子,咬著唇,很不滿意︰「我隨口說說。你怎麼生氣了!?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沒有做錯什麼!是我!我沒有告訴你,農村的婚禮就是這樣麻煩。想不到你還是那樣!」農夫生氣也和總裁一樣的臉黑。
「我怎樣了?怎樣啦?搬家具我有用力了,貼牆紙我也跟你爬高爬底了!我怎樣啊?」她也發了飆。
「不寫啦!明天就回法國去!」他把全部的東西一推。真的不寫了。
「你不寫我也不會寫!我回去拍廣告!」她卻轉身,走出房門。走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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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俊賢洗過,甜兒沒有回來;看了一會電視,還是不見回來,回到床上,輾轉反側!心想︰甜兒!發什麼火呢,鬧什麼脾氣,走出去!
等等!這不是香港!不是韓國!不是法國!這是鄺村。她哪里有地方去?跳起來有了驚怕。都怪自己!
跑著,四處尋找。農村的夜晚,沒有什麼夜.生.活。人們都早早睡下了。周圍一片寧靜,只有蟲子不時發出的「吱吱吱吱」的聲音。
荷塘,沒有!新村那邊——三叔家!也沒有!每一條小巷都找過了,沒有!
他那樣著急地尋覓,根本沒有留意到身後不遠,一個綠瑩瑩的漂浮著的球體也緩緩地跟隨他。像是替他著急。
四處尋找不著,鄺俊賢確實嚇著了。該死的!鄺村的治安不會這樣差,但毒蛇之類就很多的。萬一……不敢想!他滿頭大汗的時候,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石橋邊。
跑過去!
果然,橋下一個嬌小的身影,不是她,又是誰?
听到腳步聲,知道是他。站起來,就要走。他走上去,從背後抱著她。
「甜兒!對不起。」
她不說話。她老早听到他的腳步聲。
那個綠瑩瑩的球看到了,停住在河的那邊,像是觀察了一會兒,便緩緩隱去。
鄺俊賢緊抱著甜兒,靠在她的耳伴︰「嚇壞我了,我找遍整條村子,都沒有找到!我真害怕的,甜兒!」
听到他的心真的跳得很快。但是,她還是不想說,自己出來這樣久了,他才找出來,一種被遺棄的感覺,讓她很不快樂。
「回家吧?」
「不回。」
「你在這里干什麼?」
「我想……想著我們第一次在這里見到的情景。」
他更用力地抱著她︰「甜兒!」
那一次——注定了今生。
「嗯!你一身汗水,好臭。」她推開他。
「都是因為找你急得。」看見她瞪大的眼楮,「不說了,都是我不好。亂發脾氣。好——回家?」
牽了她的手,她走上幾步,突然挨著他。腦袋蹭著,無限的依戀。
「不嫌汗臭?」
「你為什麼這樣就才出來找我?我……你討厭!」她湖水一樣的眼眸里,含著淚。
「對不起!我發誓!」鄺俊賢舉起手︰「我改!以後老婆說的一定要听,老婆發脾氣一定要跪鍵盤……行不行?」
「嘁!胡說。沒誠意。」甜兒邈邈嘴,瞪他。
誰知,他卻真的噗通單膝跪下︰「老婆!我錯了。」
地面上全是凸凹不平的沙子、石子呀。他這樣……明明矮了一截,卻是有著男兒氣概。
「嗯,非你不嫁
了。我還是喜歡鄺村的交杯酒!」她羞羞的樣子很可愛。
他被電到了,她怎麼可以隨時隨地誘.惑他?抱著她的腰,拉下,狠狠地含住她的唇,喃喃︰「不是你非我不嫁,是我……非你不娶了!」
手,不顧場合地覆上了她的身子。
「回家!啊~~回家!」她扭動著,更加點燃了他。
「好,回家!」他暗啞的回答。飛似地跑,牽她努力地跑著。
……
來不及進房間,客廳里,就在嶄新的沙發上,他揮汗如雨。
「真的,不吵架,婚姻沒質量;不做‘功課’,感情會淡化。」他下了小結。把滴在她身上的,他把自己的汗擦掉。
……………………
「胡說八道!」
「哪里胡說八道。從展會到現在——我們一直都沒有!怪不得會吵架。」他抱著她,走近浴室。
浴室都是改良過的,雖不及香港韓國那邊的別墅好,設施還是齊全的。
「我自己來。你——走開!」甜兒一身軟,還是站不穩。
「看你!還自己來。那黏糊糊的東西是我放進去的,我對你——要負責。」剛才太急了些,忘了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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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清水又感冒了。唉……
就快結文啊,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