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睡吧。」
甜兒沒有說郝鵬的事。
………………
接下來的兩天，情形好得超乎想象！鄺俊賢說︰甜兒，你贏了。一大筆獎金等著你！
但，甜兒卻沒有預想的那樣高興。
她說︰「美蝶已經到了香港。但——小時不容樂觀。」
鄺俊賢被嚇到了︰「什麼？什麼小時不容樂觀？」
一直沒有告訴他，是郝鵬的想法。甜兒知道，郝鵬是怕他太過擔心。
「還當不當我是朋友的！」鄺俊賢真是氣壞了，「馬上回香港，剩下的，塞麗娜夫人去忙吧。」他拉了她，迅速地收拾著。
「不！我想——回金谷！找大媽媽！」她終于下了決心。即使自己被白冰植入東西時也沒有那麼決然。
「你的大媽媽？那個——完顏……」
「完顏曉雲。她家幾百年都是族中的神醫。」
「我們……馬上去嗎？」婚禮？還剩下一個月了。
「馬上。」
「好！你聯絡你的母親。我準備我的私人飛機。」
沒有什麼比朋友的生命更珍貴。
~~~~~~~~~~?
輾轉了幾天，總算回到了金谷。他們沒有通知耶律，只是給夏侯瑾報了信息。哥哥們也當然今非昔比地尊重起甜兒的丈夫來。
金碧輝煌的大堂偏房。
甜兒跪在完顏曉雲的跟前，三個小時了。
大夫人，還是一身代表著尊貴的醬紫色的袍子，她久久凝視甜兒，終于開了口︰「甜兒！你若是我親生的，該多好！你是我一樣的固執啊！」
「大媽媽。他是我的朋友，我別無去處了，只有您。」她無比堅定。
完顏曉雲終究是放下了身段︰「好吧，去香港之前，我要見你父親。」
其實，夏侯瑾就在門外。幾個月他一直沒有走過進來，但常常在門外。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過去的事，他不在意。夏侯瑾不是那樣狹隘的人。
「老爺，我知道自己不識大體。」她就要跪下。
夏侯瑾扶著她︰「不用說了。坐下。咱們都不是年輕了。不較勁。」
「嗯。我隨甜兒去一趟。你……能不能答應我。」完顏曉雲滄桑的臉上，眼角的紋理在抖著，可見，她心里那樣的激動，緊張。
夏侯瑾的性格她了解得把任何人都清楚。他說一不二。
「說吧。」
她攥緊了寬大的袍服的那瓖了金邊的袖口，聲音低，卻是堅定︰「我還是你的妻子。」
夏侯瑾，涼涼一笑、
完顏曉雲搶著說︰「老爺……我……
夏侯瑾手掌一立，打斷了她的話。
「你一直是。媚娘、沁芳不是地球人。我早知道。媚娘接近我，有目的；我知道。但我想不到的是——你也有目的。曉雲，我們是要相守到老的人。你——可明白？」他不說沁芳，完顏曉雲知道，沁芳于他來說，不是一般的喜愛。
完顏曉雲看著夏侯瑾，有點不明白。
「不要管，什麼都不要管。我承認，對她們我動過情。真的，但她們太強大——你這樣害甜兒，沁芳若是要報復與你，你就像一只螞蟻，懂嗎？哪有這樣傻的。」
他也是一個六旬的老者了，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現在，連美蝶都要離開金谷了，他不得不對新的局勢作新的審讀︰「媚娘，太過懂得取悅于我。沁芳……唉！是我掌控不了的人。只有你！你能和我攜手到老。」夏侯瑾終于給自己一個交代。
「我一直就是求這個，以為沒有了。但你告訴我——一定？」
「一定！」
「能陪我一起去嗎？」
夏侯瑾笑笑︰「好。」她第一次出門。
不再清澈的眼神里，一如當初的痴纏。甜兒想，他們是三四歲就定下的感情啊！突然——又想起了耶律。
這時，耶律帶辛十四上山去了。
以前，他從來沒有帶過辛十四上山。從此，辛十四就是他的人了。他承認的女人。
~~~~~~~~~~~~???
大夫人下了十多劑藥。小時——撿回性命！郝鵬與小時雙雙跪在大夫人跟前。
郝鵬雖然不高大，可是他很硬，從來沒有給誰服過軟。即使是當年白冰把他那樣地折磨。他都是咬著牙忍受。
但，他永遠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那就是小時。
小時被病魔折磨得瘦弱不堪，顴骨高聳。可，那一雙妖孽的眼，那一份對死亡的恐懼或者不是那樣的，是一種怕，怕離開郝鵬之後……他無依無靠。
他是男子，可，郝鵬給他的，是一個家。一份濃重的愛。雖然這份愛不一定被人認可，但他們堅持。
相知，相愛。
已是十年。
「不必如此！」大夫人扶起他們︰「十多天，難為你了——我記住，你叫郝鵬！太難得了。」
生死不離，原來這看似紛繁復雜的世界上還有如此絢麗如此干淨的情感。男人和男人，原來也是可以這樣的相愛。
/>「大夫人，謝謝你！如果——小時有什麼，我是……活不下去的。」郝鵬含著淚。
「郝。不用這樣說。」小時的手緊緊握著他的。羸弱的身體，靠著他。
老婦人站起來，突然說︰「小時！你跳舞哦？有碟片就給老人家弄幾張，我也想學學。」
「啊，大媽媽？你要學跳現代舞？」甜兒驚詫。
「別以為我跳不動——吶，我還能動的！」老人家轉了一個圈，寬闊的袍服竟然蕩起漣漪︰「我不改變一下，老爺會嫌我老。」
眾人不敢笑，夏侯瑾這十幾天也一直陪著。兩老也一直很特別。古色古香的。極少到街上去。今天，居然要跳舞！
夏侯瑾眼底含笑，瞪她一眼，又故作嚴肅地咳了幾聲︰「鄺俊賢，送我們走吧！我要回去給甜兒準備嫁妝了。」
嫁妝？鄺俊賢不可想象金谷要給甜兒什麼嫁妝，還要從遙遠的南美送過來，不禁扯唇笑︰「父親，不要了吧？遠……」
「我只有一個女兒！」這句話是大夫人說的。
「遠？我想啊，中國這麼好，我想著……能不能整個家族遷回……」
啊？真是一個驚人的計劃！
是要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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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小透的花兒。加更了。
親，就要進行婚禮了。也是到了結尾的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