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甜兒給鄺俊賢喂藥，他情不自禁，吻了她。
………………
當他醒來，發現身邊依靠著她的頭，長長的發在自己的懷里。
「甜兒？」
「嗯？」
「你怎麼在這里睡？」他坐了起來。還把她一起拉進自己懷里。
「剛睡下。」她居然沒有拒絕。
突然感覺到胸前濕了。
「甜兒，你哭了？」
沒有回答，听見她在自己懷里啜泣了一下。這一下勾動了他全身痛楚的神經，心尖都痛了。「甜兒，別哭！別哭！我知錯了。不敢求你原諒。你……不要傷害你自己。」撫著她的頭發。心里酸酸的。像是身體里哪個器官被擰緊了。
「嗯。不要說了，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想！」剩下的時間太少了！用力的抱著他，把全部的淚水，盡灑在他的胸膛。就要分離，那件事——原不原諒都沒有意思了！只想好好的珍惜和他一起的每分每秒。懦弱也好，鴕鳥也好，真的不想追究了。
「我活該，是不是？活該這樣受點懲罰。」抓著她的手，狠狠地往自己臉上打。甜兒掙開他的手。
兩人想起在法國別墅時，她說過︰「如果你做錯什麼事，就懲罰你見不到我！」
真的好！居然應驗了——現在的他，見不到她。
「甜兒，你說得對。我該！活該！」他咬著唇，深深地咬出一道血痕，點點的鮮血在嘴角，耀著甜兒的眼。
但她怎麼舍得？
「俊！不要這樣！」她輕撫著他寬厚的唇瓣。
他哆嗦著！——甜兒這樣的好！自己是造的什麼孽！讓她如此難過！
「甜兒，是俊錯了，該死的是我！甜兒！」
甜兒的手小心地撫著他額上的傷︰「別說了，只是我連累你。」
「甜兒，我們是夫妻。哪里有誰連累誰的？」撫模著她的臉，「瘦了，吐得這麼厲害，檢查過嗎？」
她不語。把他的手拉過來，按在自己的小月復上，輕輕緩緩地︰「你快要做爸爸了。」
有必要讓他知道，雖然他在以後的日子里未必能看到這個孩子。但他有權知道。
世界是靜止的嗎？至少——此刻的他靜止了！表情是呆滯的，他希望這一刻時間為他們而停止！那微微凸起的地方，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突突跳躍。已經有了胎心音了？他的——不，他們的孩子！第二個孩子!懷孕中！——真的是她！試探沒有結果，卻這樣的直接告訴自己。
溫熱的手心在自己的月復部傳遞著一股溫暖的氣息，傳給了寶寶。感覺得到寶寶前所未有的安穩。那是來自父親的安撫，他（她）可明了？
突然悲切起來，第一個孩子在還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走了。這次，第二個，她要走了。他終究和孩子無緣嗎？
「甜兒……我……」
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不知道應該先講哪一句。馬上就要分離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對接下來的沒有她的日子！千言萬語，無從道起，他喃喃地念︰「甜兒，沒有你，我要怎麼辦？這兩個月，我都要死掉了，甜兒……你回去了，我要怎麼辦？」
甜兒沒有回答。
窗外，傳來一陣琴聲，是二胡。琴音淒厲，給離人多了一份難言的情緒……
「正當今夕斷腸處，黃鸝愁絕不忍听。」
「這是什麼意思？」甜兒小聲地問。
「這是唐朝時期，李白寫的一句詩。寫的是分別的情景……」他真的說不下去了，鼻翼嗡動著。唇抿得緊緊地，肩膀聳了一下。
還沒有分開，就已經思念成災！
…………
PS︰好一番別情，清水邊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