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回房睡覺,我悄悄跟在長決後面。「你這樣跟著我,不怕我把你當刺客殺了?」長決突然停住,顯然我這種小角色根本逃不過他的法眼。
長決轉身靠近我,月光灑在身上,銀色的面具泛著光芒,修長的手段,干淨白皙的皮膚和潔白的長衣襯出十分高貴月兌俗的氣質。他像一個天使化身的王子,讓人有一種進入夢境的錯覺。「你是想問水情珠能不能洗去邀風的魔性?」他看著我,依舊是那樣清高,那樣自信。
我愣愣地點點頭,這家伙就是這麼精明,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他得意地笑笑說︰「水情珠可以淨化人心,自然可以壓制心魔,亦可以淨化心魔。你真的那麼想讓邀風變回正常人?」
我點點頭,說︰「我希望他可以變回自己,不用再擔心被魔性控制,不用再害怕傷到其他人,無憂無慮地生活,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我怕總有一天他會傷害別人,傷害自己。」
長決看著我沉默了,眼里的幽光交織著深邃又復雜的情緒,讓我有些茫然。長決一句話也不說地走了,我所能看見的僅是一個傷感孤獨的背影,但似乎里面藏著很多東西,很多我說不清楚的東西。
安詳的傍晚,我無聊地漫步在大大的庭院里。不遠處傳來了淒涼的琴聲,不用想便知是長決。我順著琴聲尋找,長決正坐在亭子里撫琴,謝曉柔安靜地坐在一邊听著。
「你們兩個還真專心。」我說,長決立刻停下。
謝曉柔綻出燦爛的笑容說︰「長決大哥一直在教我,只是我天生愚笨,總是學不會。」
長決語氣十分溫和地說︰「你太自謙了,你比我教過的一些人聰明多了。」我拉著臉,這家伙分明就是在說我。
「喲,你們三人在探討什麼高雅呢?」邀風幽靈一樣突然間出現在我身後,神出鬼沒的。
我回頭看看他,說︰「沒有什麼可探討的。」
「確實跟你沒有什麼好探討的。」長決冷冷地諷刺道。
我咬牙忍住心中的怒火。這家伙太過分了,越來越尖酸刻薄了,那麼喜歡打擊別人。我和長決大眼瞪小眼,像有什麼血海深仇似地。
邀風見我們沉默不語,便嬉皮笑臉地說︰「學琴有什麼好玩的?不如專專心心跟我學吹簫,這可比琴聲好听。」邀風瞥了一眼長決。
長決冷冷地看看邀風,然後鎮定自若地倒了一杯茶喝。謝曉柔仔細地觀察奇怪的邀風和長決,他們兩人產生一種強烈的磁場抵抗著對方。「對啊!我怎麼忘了,邀風大哥簫聲可謂是迷倒眾生。」
邀風輕笑,說︰「那你覺得琴和簫,哪一個更勝一籌呢?」
謝曉柔苦笑著看看一直在喝茶的長決,又看看笑得十分奸邪的邀風,有一種被暗暗拉進兩人血戰的感覺。她說︰「這個……各有各的優點。」
邀風壞壞地笑著把手搭在我肩上,問︰「你覺得呢?」
我說︰「干嘛問我?」
「你們在干什麼?」小宇和瑤雪突然手拉手走過來。
瑤雪奇怪地看著一直在喝茶的長決,便問︰「大家只是要拼酒嗎?」
小宇搶了長決的杯子喝下,說︰「怎麼是茶?長決大哥,你怎麼喝這麼多茶?」
我冷冷地看看邀風和謝曉柔,三人對視著,氣氛有些奇怪。
「我哥去哪了?」謝曉柔突然想起來問。
瑤雪回答︰「他一個人去慶歡樓了。」
謝曉柔不解︰「他一個人去那里做什麼?」
「心情不好去喝酒唄!」小宇懶散地翹著二郎腿說,表情有些不滿。
「那我們也去吧!」我說,然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