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之心 第二卷•踏上貴族的階梯 131、安產神器——彥之足

作者 ︰ 慎獨行

安產神器——彥之足

「神器?那可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夠遇見的。」李維臉上l-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不過想到這些怪是從那個叫做密韻之塔的法師組織中逃出來的,李維不禁也有了見識一下的興趣。「四兒騎士,我可以去看看那件神器嗎?」

四兒臉上有些為難,撓了撓頭皮說︰「那可是密韻部落的機密重地,從來沒有外人去過……好吧,既然是領主閣下的要求,我想可以破例怪首領下了決心,朝著那條黑暗的通路走了兩步,又叮囑李維說︰「不過,領主閣下請放輕腳步,不要嚇到了i豆丁們。」

「這當然。」李維一口答應,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入坑道,相比倉庫來說,這里的守衛更加森嚴,但是都是穿著深綠-長袍的怪資深槍手,而沒有衣衫襤褸、臉-冷漠的塔利敢死班。

「育嬰房後面,我們挖通了通往地面的密道,必要的時候,可以掩護f-孺迅速撤離。」四兒對李維解釋著,「塔利敢死班的殺傷力雖然驚人,但是對坑道的傷害也大,我們擔心這里安排他們守衛,會把整個坑道都震塌下來。」

連續經過三處守衛之後,李維的耳邊又一次響起了彥的聲音,低沉依舊,但是其中興奮的感覺清晰可見。「吾感知到了,吾的一部分就在這里,契約者,請你務必取回……」

「誰在向著神聖的育嬰房走來?」一個聲音突兀響起,細弱顫抖,但卻嚴厲。走在前面的四兒停住腳步,李維看見他的身體居然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車那姆老嫗,是我,密韻部落的首領四兒。」四兒大聲回答,李維能夠從他的聲音之中听到忌憚。

「你的足音可以辨認,但是你身後的那個陌生巨人的腳步,從未听過。」另一個聲音響起,干澀粗啞如同沙礫摩擦,「四兒首領,育嬰房是部落最為神聖和機密的地方,不歡迎陌生巨人來訪。」第三個聲音加了進來,尖利刺耳,表達出濃濃的不滿。

「車那姆老嫗,部落首領有權帶任何人進入部落的任何地方,包括這里。」四兒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里多了一種沉郁的忿怒。

一團火焰在黑暗坑道的前方爆發,李維的眼楮對這突如其來的光芒感到不適,只好眯起雙眼移開目光。這團火焰懸浮在前方不遠處,不像普通火焰那樣有著黑煙和劈啪作響的聲音,而是無聲燃燒,下面坐著三個穿著五顏六-布頭拼接而成的長袍,彎腰駝背,瘦骨嶙峋的怪,她們的頭上都戴著一朵枯萎的大紅u ,一根長長的絲線在她們枯槁的手指中間捻動,仿佛永無盡頭一般。

以人類的審美觀念來說,任何一只怪也別想稱得上好看,但是這三個則尤其丑陋,如同手藝拙劣的匠人捏出來的糟糕作品,讓李維有種不忍卒睹的感覺。坐在最中間的怪只有一只眼楮,而她的兩名同伴則是雙眼皆盲,空dng的黑眼眶向著李維,有種難以言述的詭秘味道。

「你是首領,你有權。」最前面的那個怪雙手高舉,厲聲叫喊著。「但是你帶來的這個巨人,將會給部落帶來災難」

「巨人帶來災難」另外兩個怪同聲應和。

「我看到他的身影高大如塔,y n影附著在他的背後,猶如披風死神使者的鐮刀在他左右颼颼作響,收割著生命,無論他的敵人,還是己方怪如果跟隨在他身邊,會遭到很大的災難,犧牲,犧牲數不勝數」為首的怪用獨眼看著李維,身體搖晃著,嘴里發出不祥的預言。

怪不會懼怕犧牲,為了家園和自由,永不懼怕。」四兒口氣堅決的回答。「況且這里十分安全,人類領主承諾絕不征召怪進入他的部隊」

被稱為車那姆老嫗的三個怪沉默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難耐的寂靜,呼吸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他還將會拿走怪的神器,讓怪從此再沒有枝繁葉茂的子孫」為首的怪轉變角度控訴說。

「人類領主不會從怪手中,拿走屬于他們的神器。」四兒說,然後轉向李維,「對不對?」

「我不會拿走,」李維回答他,「只要那件神器確實屬于怪,或者和他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做出這個決定實際上是十分艱難的,因為李維話音剛落,耳邊就響起煉金巨神像驚天動地的慘嚎和抱怨來。

「以吾之主宰,工匠與智慧之神莫提拉拉諾亞克萊men農蘇珊奧比旺……的名義,契約者,汝在違反吾等之間平等互利的約定吾已感覺到吾的一部分,就在那里,汝必須取回,否則……」彥的聲音就此停頓下來,因為煉金巨神像的邏輯思維中樞告訴他,他沒有與李維討價還價的資格。所謂的威脅毫無價值,因為彥本身需要寄居在城堡之心里,才能夠緩慢的恢復力量,而目前他由于身體殘缺嚴重,對于城堡之心沒有起到任何像樣的幫助。

四兒和李維的腳步又一次向前,車那姆老嫗們發出了不滿的抱怨和詛咒,不過卻沒有辦法對抗部落首領的權力,既然恫嚇無效,她們唯一的武器就已經失去了鋒芒,只能搖擺著身體讓開去路。

心,巨人領主,不要踐踏到命運的絲線,否則你將受到命運的詛咒」為首的車那姆老嫗似乎還想要威脅李維,不過回答她的只有空dng的回音。

李維已經走遠了。

怪的育嬰房和李維想象的有些不同,干爽溫暖,dng頂上有幾處空怪巧妙的利用打磨光滑的鋼板將外界陽光反e進來,完全不像是dng窟坑道里那樣濕y n暗。用橡木打造的育嬰上鋪著又厚又軟的草墊子,上面躺著的都是怪的嬰兒。一些怪——李維認為她們應該是雌雖然只能靠猜的——正在育嬰旁邊忙碌著,替那些啼哭不已的i家伙們喂水喂食,清潔身體。

讓李維驚訝的不只是這些,育嬰一望無際,密密麻麻排滿了他的全部視野,在這里忙碌的怪足足超過五十,而她們每一個都要應付數倍的嬰兒

怪……全都是這麼能生的嗎?」李維的聲音顯得有些古怪,「或者密韻部落的怪遠遠超過我所看到的那些?」

「我們怪和地jing的生育能力差不多,一般一胎四個到八個。」四兒有些尷尬的撓撓頭皮回答,「不過自從有了那件神器之後,就足足翻了一倍,新生的嬰兒像是冰雹一樣  啪啪的落下來,而且個個都可以茁壯成長。」他看著面前的嬰兒大軍嘆了口氣,「的確生的有點多了,是不是?不過困難會過去的,等到這些怪長大eng人,就不會這麼艱難了。那時候,密韻部落就會成為一個強大的怪部落。」

李維y-言又止,他總覺得四兒的理論听上去似乎沒有問題,但是卻存在著一個很大的漏dng。人口的增加听起來是一件好事,但是看著那些穿梭在育嬰中間,累到臉-發白的怪,李維卻感到了一陣心悸。

育嬰房的正中央,擺著兩根黑曜石雕刻的巨柱,目測高度大約有十米左右,直徑足足三米。這兩根巨柱的雕刻手法顯得異常粗獷,然而當李維走到巨柱面前的時候,卻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雕琢著數不清的細i符文,每一個符文都繁復無比,讓人光是看上去就覺得眼u 繚lun。

「這就是怪的那件神器了。」四兒驕傲的指著這兩根巨柱說,「不過這件神器並不完整,」他有些哀傷的承認,「應該是某件更大的神器上面月兌落下來的部分,領主閣下,從這里可以看出來。」

四兒所說的是巨柱的頂端,上面斷裂的痕跡清晰可見。「神器不完整,不過效果很強。」四兒繼續解釋說,「部落的長老們還活著的時候,曾經集思廣益,研究過這兩根巨柱的來歷,最後從這個字上,猜到了一部分。」

李維順著四兒手指的方向看去,如果把巨柱看成是兩條u 的話,那麼在膝蓋部分曾經有著類似護甲的東西,不過現在已經變得斑駁不堪,上面依稀刻著令他感到十分陌生的文字。

「這是上古文字,已經失傳很久。」四兒說,「長老們曾經冒險前往密韻之塔的圖書館進行查詢,了解到這應該是一個詞,左邊巨柱上面的那個字已經徹底磨掉了,但是右邊還很完整。」他得意洋洋的抬起頭來怪們研究出了右邊那個字的意思——產」

「產?」李維詫異的重復了一遍。

「沒錯,就是產。」四兒搖著腦袋回答,「左邊的那個字雖然沒有了,但是怪也猜測了出來,應該是一個安字。兩個字連起來就是安產也就是這件神器的作用」

「否定,消化不良排泄惡臭氣體」彥的聲音差點沒有把李維震聾,「那是吾之名字,磨掉了一半」

李維決定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四兒,防止這個自尊心頗強的怪羞愧到撞牆。

「不管如何,契約者,這是吾的u ,汝必須將其收回,否則即是違背吾與汝之間的契約」彥在發泄了一通之後,聲音恢復了低沉,但是語氣卻十分堅定。

李維苦惱的皺起眉頭,彥的要求絕對合情合理,同時也是當初簽訂契約的時候,李維所首肯的條件。但是這兩根巨柱又是密韻部落視為神器和珍寶的東西,無論他提出什麼條件,恐怕也難以將其ji換到手里。

這一點,對于怪的格已經有所了解的年輕領主是無需試探,都可以肯定的。

不過當李維的目光無意中掠過那些育嬰的時候,他的心里突然一動,終于想到剛剛四兒所說的理論之中最大的漏dng了。這或許是一種取回神器的可能?

「四兒騎士,你想過沒有?」李維突然轉過頭來說︰「這些怪長大之後,出生的嬰兒豈不會是更多?」

「喔,是那樣沒錯。」四兒同意,「會有更多的怪嬰兒,密韻部落會因此變得越來越強大。」

「但是這里能夠容納多少嬰兒呢?有需要多少怪來照顧他們?」李維指了指已經人滿為患的育嬰房,還有在育嬰旁邊忙碌不休,累的搖搖晃晃的怪。

四兒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有些奇怪的回答︰「領主閣下,這應該不是問題,人口越多,部落就會越強大,也就會有更多的人手照顧更多的嬰兒……等一等……好像的確有些問題,讓我想想。」

李維給他時間考慮,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兒的前額上漸漸冒出汗珠,「生了又生,生了又生……一只怪每天要吃三頓飯,一百只就是三百頓怪首領一面嘀咕著,一面繞著令人眼u 繚lun的圈子,仿佛這樣可以有助于思考。「在密韻之塔的時候怪可從來沒有覺得孩子多,不過那時候邪惡的法師經常抓怪去做試驗,運氣好的一去不復返,運氣差的雖然能夠回來,卻不再是怪,反而會吃怪。從密韻之塔逃出來的時候也是一樣,一路上死的怪比活下來的還多,要不是有這件神器在,密韻部落根本就撐不下來。」

四兒充滿感情的看著眼前的兩根黑曜石巨柱,雙眼中淚u 閃動。「現在怪的部落已經安全了,不會再有怪死于非命,所以……我知道了」他突然回過頭來,向著李維深深鞠躬。

「這件神器保佑著密韻部落渡過難關,但是它並不能夠永遠屬于密韻部落。神的賜予是有限度的,無限索取,只會導致部落的惡膨脹,乃至最後不可避免的衰敗。」他的聲音鏗鏘有力,「車那姆老嫗說的沒錯,人類領主將要帶走怪的神器,但是這並非災難,而是挽救了整個部落」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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