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些驚訝的望向水瀟月,「太子,可有此事?你想在墨霖及筵時把雲飛煙許配給他?」
水瀟月身軀微震,臉上如同透明一般,全然失了血色。
「父皇……,確……確有此事!兒臣…確實答應過…四弟……」一句話竟說的十分費力,我的心卻因為這一句話墜入了冰窟窿里。
玄宏帝喜笑顏開,
「既然太子有此意,墨霖和雲飛煙又是兩情相悅。朕就把飛煙許配給墨霖,等墨霖及筵後,就為他們完婚!讓飛煙做王妃也不算委屈了她!」
「父皇,兒臣想早點取回飛煙!」水墨霖羞澀的看了看我,「兒臣不想等到及筵之後,早點將她娶回去兒臣才覺得安心!」
玄宏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幾聲。「墨霖真是猴急!飛煙,看來朕的這個兒子對你真是痴心一片啊!連幾個月都等不了!好!傳朕旨意,雲飛煙端麗冠絕、才貌雙全,許配于四王爺為正妃,一個月後完婚!」
一個月後!
我如失了魂魄般。
「謝父皇!」水墨霖喜不自禁,看我愣著,扯了扯我的衣袖,「飛煙,快點謝恩啊!」
「謝……皇上!」
「好!好!」玄宏帝大笑,「今天真是喜事盈門啊!眾卿家退朝吧!」
「臣等告退!」
「兒臣告退!」
「四王爺,恭喜恭喜!」
「飛煙姑娘,恭喜恭喜!」周圍的賀喜聲紛紛涌過來,我卻全然听不進去。
「飛煙姑娘,恭喜你!」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我回頭,對上的是是葉錦謙含著笑意的臉,像是在真心為我高興。我凝眉看他,卻看不出絲毫破綻。
再看水傾寒,面色灰暗,眸光森寒的掃了我一眼,出了大殿。他的眼神十分奇怪,我說不出什麼感覺,葉錦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跟著離去。
「大哥,你听到了嗎?父皇把飛煙許配給我了!」水墨霖拉住水瀟月的衣襟,「我和飛煙一個月後就完婚了!我可以娶飛煙了!」把目光凝向我,滿目的欣喜灼熱,險些歡呼的跳起來。
水瀟月微微一震,緩緩拍了拍他的手背,勾起一個笑,面容卻愈發的蒼白,「四弟,恭喜你!」慢慢的將頭轉過來望向我,「飛煙,也恭喜你!」晶瑩的眸光中仿若有什麼東西漸漸破碎。
水墨霖歡歡喜喜的回了王府,路上只剩我和水瀟月兩人。一路上他沉默著不說話,我跟在身後,亦是心事重重。
他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我一時沒注意,險些撞上去,他扶住我的肩,盯著我的臉,目光復雜莫名,還帶著點點淒惶憂傷。
「飛煙,你怨我嗎?」
我搖搖頭,其實這事也怪不得他!水墨霖那麼喜歡我,即使他不把我許配給他,水墨霖也一定會娶我的。
他笑了,搖了搖頭,竟有些淒涼的味道,「你不怪我,我也會怪我自己……」嘆了口氣,喃喃的道,「怪我自己……怨不得別人!」轉過身,繼續往前走,背影竟透出一絲說不出的蕭條悲涼。
回到宮里沒多久景菱和翠雲來了,看到我,兩人竟然都紅了眼眶,景菱輕輕拍了拍我的臂膀,有些哽咽,「你安然回來了就好!」
我頓時有些觸動,覺得心里暖融融的。
「剛剛殿下回來,我看他心情不太好,昨日你回來,殿下才終于露出了笑臉,今日怎麼又有些不對勁了!」景菱她們還不知道我被許配給水墨霖的事。
我望著她,「我剛剛被皇上許配給了四王爺!」
她愣了一瞬,顯然很是驚訝,隨後笑道,「四王爺為人善良正直,飛煙,嫁給他倒真是你的福氣!」翠雲也是一驚,隨後笑著向我道賀。
我苦笑,在心里搖頭。
景菱拉住我的手坐在床頭,「飛煙,我很感謝你救了殿下,如果是我,是萬萬做不到你這一步的!現在就連福公公提到你也是一臉敬佩,對你贊不絕口,能讓他這樣的人可不多!」
我朝她笑笑,她望著我,眼神閃了閃,我覺得她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突然想到荊州一事,問了景菱我才知道,在水瀟月回宮的第二日荊州之事就已斷案。經查證,梁成、蘇刺史、張縣令隱災不報、欺君犯上、狼狽為奸、強收賦稅、罪不可恕!涼州刺殺太子一事也是他們指使,梁成他們已經供認不諱。朝中幾名大臣趁機落井下石,彈劾梁成及其他幾名江北官員貪贓枉法、中飽私囊,經調查屬實。皇上勃然大怒,最後受牽連斬首的竟有六名官員,令整個朝廷震驚!
我一時愣住,水傾寒竟然損失慘重,折了六個人。難道水瀟月去江北的目的就是這個?水傾寒之前讓他失去一個將軍,如今水瀟月卻折了他六名官員!如果真的是這樣,水瀟月倒真的不簡單,
翠雲神色有些異樣,我皺眉看她,她朝我笑了笑,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去。
因為身上的傷並未痊愈,還要休養幾天,在屋里坐了半日實在是太過無聊,我便出去散散心。
看到水瀟月和紀怡然在園子里,紀怡然巧笑嫣然,不知在說著什麼,靠在水瀟月懷里,而水瀟月一手圈著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眸光望著遠方,神思恍惚。
這樣一對互相依偎的金童玉女看起來還真是般配!我愣了一下,頓住了腳步,忽然覺得今日的陽光有些刺眼,想著要不要轉身回去,沒想到卻被紀怡然叫住了,
「飛煙妹妹!」
她旁邊的人似乎身子一僵,環在她腰間的手竟慢慢的抽了回來。
被發現了!
我無奈,只好走過去,紀怡然已經迎了上來。
「飛煙妹妹,听說父皇把你許配給四弟了,真是恭喜你啊!」她熱絡的拉住我的手,笑的一臉明媚、容比花嬌,那神采奕奕的樣子好像要出嫁的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