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游戲︰惡魔在身邊 第2卷 時光交錯,苦樂參半 V112 卡卡曝光(回到現實)

作者 ︰ 拾一夏

眼看李司瀚的手術日期一天天逼近,除了應付姚慕蓮的召喚,蘇景嵐其余時間都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

手術的前一天晚上,蘇景嵐一直守在李司瀚床邊,遲遲不敢閉眼。第二天就是手術,成與敗都是未知,一旦失敗,她不敢想像這個殘忍的後果……所以,她在心里默默祈禱,乞求上天一定要讓他好起來。

淚眼朦朧地看著已經睡著的李司瀚,他就這樣靜靜躺在病床上,明明是一副單薄的身軀,她卻讀出幾分孤勇的感覺。

于他來說,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一戰,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不顧一切。對于她來說,也同樣是她人生的重要一劫,只要邁過這個檻,就是美好未來。

卡卡看著蘇景嵐悲傷的模樣,小肥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媽咪,你不要擔心,爹地一定會沒事的。」

看著懂事的兒子,蘇景嵐淚水漣漣。

次日,李司瀚早早醒來,大概是一夜睡得比較好,精神看起來很不錯。

「阿瀚,等下就要手術了,我會在外面一直等你出來……」才說了兩句,蘇景嵐就淚眼朦朧,泣不成聲。

李司瀚用力握住她的手,啞著嗓子承諾︰「小景,別哭。我會活著出來見你和卡卡的。」

「說好的……你一定要活著出來見我……」

「小景,答應我一件事,如果還有下輩子,請一定要和我生活在相同在同一個世界,這樣我才有找到你的機會。如果還有下輩子,請你愛上我好嗎?總是主動去愛一個人,也好累呢……」

蘇景嵐胸口絞痛,她的下輩子,早在許久以前許給另一個人了,又如何許給他?她今生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自己,來世依舊不能,她總是在愧欠他。

相比較于蘇景嵐低迷的情緒,卡卡狀態好多了,好像爹地只是要去做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手術般,他豪爽地拍拍李司瀚的肩膀,「阿瀚,你要活著出來,我們還沒有一起闖蕩江湖呢!」

李司瀚疲憊地笑笑,寵溺地模模卡卡的腦袋,「沒錯,我們要一起懲奸除惡劫富濟貧!」

他沒有想過,他這些正義的流氓習性對天天有著怎樣的影響。這個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兒子,在他的影響下,會成長為怎樣一個勇敢善良富有正義感的優秀男子。

九點半左右,任免良和他的助手前來推李司瀚進手術室。

蘇景嵐寸步不離地跟著,惶恐不安地說︰「任醫生,阿瀚就拜托你們了,你們一定要治好他啊!」

「你放心,我們會盡全力,這個手術本身難度就大,能否成功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任免良說完,便進了手術室。

整個手術對于李司瀚來說是生死關頭,對于蘇景嵐來說更是難耐的煎熬。

幾個小時,她一直沉默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眼楮死死盯著手術室上面的紅燈,她多麼希望任免良快點出來,告訴她手機很成功。卡卡知道她的緊張不安,一直都很溫順听話,默默陪在她身邊一直不吭聲。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打開,任免良走了出來。

蘇景嵐立刻起身迎過去,「任醫生,阿瀚怎麼樣了?」

任免良滿面愧疚,語氣悲哀道︰「手術還算順利,只是李先生……恐怕會成植物人。」

這一刻,天旋地轉。

蘇景嵐覺得一身的力氣都沒了,如果不扶著牆,她恐怕連站都無法站穩。

卡卡大大的眼楮蓄滿淚水,他握住蘇景嵐冰涼的手,愣是生生忍住,沒有掉一滴眼淚。

蘇景嵐深吸一口氣,顫聲說︰「任醫生,他還有機會醒來嗎?」

任免良不忍繼續刺激她,溫聲說︰「當然有機會,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

「也可能永遠都無法醒來,對嗎?」蘇景嵐接下去。

醫護人員推著李司瀚走出手術室,安排進病房,蘇景嵐看著李司瀚沉靜的容顏,凌亂的長發散落在臉頰,還是那副痞痞壞壞的英俊模樣,卻再也不會對她開口說話對她溫暖的笑,心就像長出滿是毒刺的藤蔓,將她纏繞地喘不過氣來。

任免良說,李司瀚可能一個月醒來,可能一年醒來,可能十年醒來,也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她要的,是活生生的意氣風發的阿瀚,而不是躺在病床上了無生息的阿瀚。

一直以來,阿瀚都是那麼生動,英俊,溫暖,細膩。現在,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她緩緩俯身,將臉貼在他的懷中,明明可以听到他心髒跳動的聲音,為什麼他就是醒不過來了呢……淚如雨下,負罪感更重,滿心都是自責和愧疚,她耽誤了阿瀚一生,卻什麼都沒有給過他。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陪伴他,全心全意。

XXX

清晨的陽光無聲無息照進臥室,晨風帶來一絲清爽的涼意。

姚慕蓮被不肯停歇的電話鈴吵醒,光著上身走到客廳,拎起話筒,上好的聲線夾雜著一絲不耐,「你說的話最好有用。」

「阿蓮阿蓮,你看今天的頭條沒有?」路秀川急切的聲音傳來。

姚慕蓮皺了皺眉,「你如果是來告訴我八卦新聞的,掛了。」

「別別別!這不是一般的八卦緋聞,你快去看看吧……和蘇景嵐有關。」

姚慕蓮一怔,掛斷電話,打開電腦,看到千度娛樂版頭條,黑眸頓時陰霾密布——《大時代》女二號蘇景嵐已婚,且有一個四歲大的兒子。

文章內容不長,下面附的照片卻不少,先是一些蘇景嵐和李司瀚逛游樂場的照片,隨後是幾張蘇景嵐去幼兒園接孩子的照片。男孩四五歲的模樣,牽著蘇景嵐的手笑得一臉開心,一張小臉粉雕玉琢,熠熠生輝。

姚慕蓮握著鼠標的手青筋爆出,五年,她不僅結婚,還有一個四歲大的兒子。

一張張照片,印證著一家三口的團結和樂,眉眼間的笑意都能看出幸福的味道,深深刺痛他的心。

原來,五年來只有自己活在黑暗中,和她的幸福相比,自己的耿耿于懷和不能釋懷更加像一個諷刺的笑話。

明明早就知道她已經結婚,如今冒出個孩子也不足為奇,可是,是她和李司瀚的孩子了,他就不能接受,無法容忍……

XXX

李司瀚手術的失敗對蘇景嵐來說是致命打擊,身心俱疲加上心理打擊,她也病倒了。

最近這一兩年她其實很少生病,因為有強大的責任和動力做支撐,她一直沒有倒下。如今發生這種事,將她為數不多的勇氣全部帶走,整個人便徹底倒下,病情來勢洶涌,似乎將之前的全部補了回來。

這些年,她的生活似乎一直處于不停地失去之中,先是她的媽媽,後來是姚慕蓮,如今是李司瀚,然後會是誰呢?

清晨,蘇景嵐腦袋昏昏沉沉地醒來,一看鬧鐘已經快八點了,心想不好,卡卡恐怕要餓肚子了。正準備下床,房門突然打開,卡卡端著碗走進來,見她醒來,稚聲稚氣地說︰「媽咪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蘇景嵐怔怔看著他端著的粥,「寶寶,這……你做的?」

「嗯哼。」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你經常晚歸或者不歸,有時候連零用錢都忘記給我,我要是不學會做飯,早就餓死了。」

卡卡說的漫不經心,蘇景嵐卻听得心里酸楚。她真是個不合格的媽媽,對于這個孩子,真是疏忽太多。微微一笑,對卡卡說︰「媽咪去洗漱,等下就吃寶寶做的稀飯。」

「快點哦,不然粥要涼了。」

「知道。」

蘇景嵐拖著單薄疲憊的身子往外走去,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這麼早會是誰?她疑惑地前去打開門,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門外的男人便卷著全身怒氣沖進來,一手掐著她的脖頸,把她逼至牆邊。

蘇景嵐呼吸困難地拍打他的手臂,「姚……姚慕蓮……咳咳……你放開我……」

就在這時,一個肉團撲了過來,口里喊著︰「壞蛋,放開我媽咪。」

姚慕蓮感到小腿驀地一痛,低頭看去,那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小男孩,四五歲的樣子,頂著一個蘑菇頭,雪白的皮膚,唇紅齒白,眉目生輝。此時,正神情倔強地死死巴著他的小腿不肯松手,似乎生怕他往前再邁一步。

他愣愣看著眼前這個小蘑菇,心里的某個地方突然柔軟許多,來不及思索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就被「這是蘇景嵐和李司瀚的孩子」的念頭激起怒氣,一把提溜起小蘑菇的領子,看著蘇景嵐的目光浮現一抹嘲弄︰「這就是那個孩子。」

卡卡兩條又白又女敕的短腿在空中亂晃,鼻翼一張一合,呼吸有些急促,說話卻毫不示弱︰「靠!你個死面癱小白臉,快放開小爺我,不然讓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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