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游戲︰惡魔在身邊 第2卷 時光交錯,苦樂參半 V110 等我四年

作者 ︰ 拾一夏

蘇景嵐如同被雷擊中,剎那天旋地轉。

許久,她哆嗦著嘴唇開口︰「姚慕蓮,你不是應該在北京嗎?」

姚慕蓮一聲冷笑,「我這是拜誰所賜?」

蘇景嵐低下頭,濕濕的長發垂下來遮住臉頰,「對不起。」

就這麼簡單?姚慕蓮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就這三個字,你不會連解釋都懶得給我吧?」

「就是不想在一起了,沒什麼可解釋的。」

姚慕蓮鉗住她的肩膀,「蘇景嵐,你親手投下一顆石子,攪亂我的一池靜水,現在說散就散,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你有沒有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蘇景嵐吃痛地皺起眉,「姚慕蓮,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下來!」姚慕蓮毫不客氣地打斷她,「今天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我是不會回去的。」

蘇景嵐咬著嘴唇小聲說︰「我們不要在這里吵,換個地方說吧!」語氣近乎乞求。

姚慕蓮松開她,語氣冷冽,「也好,趁這個時候,你想好怎麼把故事編好。」

雖然已經九點多了,但是大學校園里到處是成雙成對的情侶,以及呼朋引伴的學生。

蘇景嵐穿著睡衣,抱著臉盆,身邊還跟著一位俊美的男生,換來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回頭率。若說有一個人還比較鎮定的,那就是她身邊不動聲色的姚慕蓮了。

兩個人來到宿舍後面的小樹林,這里是情侶約會的聖地,隱蔽又安靜,深受情侶們歡迎。

蘇景嵐不是有意把姚慕蓮帶到地方,只是覺得這里人比較少,大家各忙各的,不會那麼惹人注意。要知道,有姚慕蓮在身邊,想不被人注意有多難。

「姚慕蓮,你吃晚飯了嗎?」

見她上來就是這麼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姚慕蓮氣得險些磨牙,「不要轉移話題!」

「你有胃病,我怕你不吃東西傷身子……」

「你給我直奔主題!」姚慕蓮咬牙切齒。

蘇景嵐想了想,斟酌好盡量不激怒他的字眼,緩緩說︰「其實,當時我不是有意騙你,我對自己的成績沒信心,又不想耽誤你的好前程,只好騙你說我會報B市的院校,這樣你才可以安心報Q大。」

姚慕蓮還是怒了,「這是什麼破理由?你以為現在我被你騙進Q大,就可以安心呆在那里了嗎?」頓了頓,他又說︰「難道說你沒有考進Q大,我們就必須分手?如果是這樣,我當初寧願跟你一同考Z大。」

「那怎麼可以?!你爸爸對你抱有那麼大期望——」

「你怎麼知道……莫非,他找過你?」

「沒有的事……」

看樣子分明就是有了,姚慕蓮冷哼一聲,蹙眉問︰「他都對你說了什麼?」

看他打破砂鍋的樣子,蘇景嵐不禁為自己的失言懊惱,補救似的說︰「他是為了你好,也為我好。我們都這麼年輕,應該以學業和事業為重,感情的事,不急在一時。」

姚慕蓮皺著眉,說︰「學校只是學習的平台,以後的工作事在人為。你要知道,並不是所有東西靠努力就能得到的,比如說——」他看著她,眉目生輝,「自己喜歡的人。」這不是意氣用事說出口的話,而是發自內心的表達。一開始對她只是淡淡的感覺,可是相處下來,他越來越覺被她的真實和鮮活感染。

蘇景嵐怔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兩個人在一起以來,他第一次這麼直白地表達心意。

許是光線太暗,姚慕蓮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繼續說︰「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這多麼幸運。我們既然選擇在一起,就不能輕易分開。」

蘇景嵐鼻頭一酸,突然好想落淚,同時,更加左右為難搖擺不定,「在一起不是你我說說這麼簡單,你爸爸他……」

「我不是他的附屬品,他別想綁架我的人生。」姚慕蓮打斷她,用力握住她的手,字句鏗鏘︰「答應我,不要分手。即使我們分隔兩地,也絕不分手,你等我四年,我也會等你四年。」

夏夜,有不知名的昆蟲發出陣陣低吟,空氣清新的不像話。

蘇景嵐深吸一口,愣是忍住了要涌出眼眶的液體,抬起頭認真打量他。他的頭發更精短了些,還是那副寡淡表情,即使說著這樣動人的情話,一張臉還是又冷又硬。

一直以來,他的表情都鮮少有起伏變化,因此常常給人一種冷淡寡情的錯覺,可是她知道,在他冷硬的外表下有一顆炙熱的心,冷面熱心這個詞形容他真的沒錯!

這一次,她確定了姚慕蓮的心意,也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是她想要與之在一起的人,就算再艱難,她也要和他一起走下去。

在一個凌亂畸形的家庭過了十八年的黯淡生活,她的人生已經這樣了,沒有什麼輸不起的,也不會更差一些。

就賭一次!

XXX

姚慕蓮匆匆來,又匆匆離去。

蘇景嵐最終頁不知道他跟他父親說了什麼,只知道他回北京後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內容很簡單,態度很堅決——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分手。

蘇景嵐望著那條短信,又是心酸又是幸福。

她沒有手機,只能通過宿舍的電話和姚慕蓮保持聯系。雖然每天都能听到他的聲音,可是他不在身邊,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欠缺了一部分。

許是和過去徹底隔斷,她的性情一點點爽朗起來。在Z大,她認識了很多新朋友,也開始了新生活,熱熱鬧鬧,新鮮豐富。只是,那些人都不是他,那些生活都沒有他。

好在她並非一個人,李司瀚依舊陪在她的身邊。他退學後開始跟人做生意,由于頭腦靈活,又善于交際,很快便小有成就。

這天中午,蘇景嵐正準備上課,電話鈴突然想起——

「喂!」

「小景,是我。」

「阿瀚,什麼事?」

「今天下午有課嗎?」

「下午有兩節課,怎麼了?」

「到我家來玩吧,想吃你做的菜了。」

蘇景嵐想了想,今晚並沒有什麼要事,便點頭說︰「好的,我五點半下課,估計六點半才能趕到你那里。」

「我來接你,到時就在你學校門口等你。掛了,拜拜!」

咦?蘇景嵐詫異,他又沒有車,干嘛來接她……

下午下課後,蘇景嵐火速收拾好東西,往校門口趕去。果然,李司瀚已經等在那里,身邊還有一輛拉風的機車。

「行啊你,還買了車子。」

「現在只能買摩托,等我賺了大錢,就買輛轎車。」

「好,到時候我要第一個坐。」

「這輛車也是你第一個坐,上來吧!」

蘇景嵐接過他遞來的頭盔,跳上後座。李滄瀚發動引擎,在風中奔馳起來。

兩個人在李司瀚住所附近的超市,買了一堆食材,一邊說笑,一邊往巷子里走去。

李司瀚的房子是租的,地段偏僻,如果沒人領著,七繞八彎很容易迷路。蘇景嵐看了看黑暗狹窄的小巷,說︰「阿瀚,你都賺大錢了,怎麼不換個地方住?」

「錢要攢著,給我媽買套大房子,還想給你留一部分。」

「干嘛為我省著,我已經上大學了,將來找到工作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我知道你不需要,更何況你還有姚慕蓮那樣的男朋友,可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和親人一樣,我只想你過的好。你也不要負擔,就當做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發自內心的愛吧。」

「拜托!要不要這麼煽情!」

蘇景嵐端著土豆炖牛腩出來的時候,李司瀚剛剛洗澡出來,光著上身擦拭頭發。她蹙起眉頭,叫道︰「李司瀚,不要不穿衣服地在我面前亂晃。」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著上身,但是,她還是覺得非常的礙眼。

「有好身材給你欣賞,你還婆媽,多少女人想看我還不給看呢!」李司瀚一邊擦頭,一邊不忘自戀地夸贊自己。

「神經,誰要欣賞你的身材。」

「有人說,我這種身材很適合做女生的性幻想對象,你有沒有這樣覺得?」

「呸呸呸!你這個流氓!鬼才幻想你!」

李司瀚揚起惡作劇得逞後的奸笑,在他看來,惹蘇景嵐生氣,是件非常有趣的事。這個游戲從小玩到大,他樂此不彼。

他經常會去Z大看江水水,有時也會讓蘇景嵐到他租的房子里一起吃飯——當然,下廚的那一個必定是蘇景嵐。

她會給他煲湯,做他最喜歡的時令蔬菜和清蒸魚。

他會帶她去便宜又好吃的特色餐廳吃飯,看午夜放映的打折電影,一起在家里打游戲,或者在天氣晴好的日子里去附近爬山。

這樣好的時光,讓他忘卻她有男友這個事實,讓他自欺欺人地生活在美麗的假象中,不願蘇醒。

他想,就這樣也不錯,一直站在她的背後,默默守護她。

雖然她看不到他,可至少她從姚慕蓮那里全身而退的時候,他可以接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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