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開,車馬出行,一隊聲勢不算浩大,卻氣勢逼人的隊伍出現在酒樓盡頭。
隊伍前方,兩旁開路的兵士手持鐵矛、腰挎樸刀,不斷地把道路中的人群向兩旁疏散,雖然每個兵士都不曾露出凶悍霸道的一面,可是他們身上自然流露出的彪悍凶氣,卻讓周圍的普通百姓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把隊伍通行的道路讓開來。
寬闊的道路中間,長長的隊伍快速地通過,列隊通行的馬隊只聞得整齊地嘀嗒嘀嗒馬蹄聲,整個馬隊絲毫不見一匹馬兒的嘶吼聲,列隊沉默地前行,更讓整支馬隊氣勢滔天,壓迫地周圍百姓情不自禁地安靜下來,屏住呼吸觀望著眼前這支隊伍,不敢做聲,只能流露出狂熱地崇敬之情,等待著那個身影地出現。
馬隊後列,漸漸可以看到盡頭,就在這時,一個令人眼前一亮的高頭大馬出現,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目光的注視。
人如玉,馬如龍。
英姿挺拔,身形正直,頭戴金冠,雙眸如星,鼻直口方,面如美玉;身著錦衣玉帶,金絲瓖邊,熠熠生輝,人兒豐神俊朗,宛如玉樹臨風。
再看那胯下高頭大馬,身形雄俊,驍勇矯健,顱罩金面,一對大眼竟似靈性,打著鼻響,包含對周圍一切地不屑之情。碗大的馬蹄嘀嗒嘀嗒地敲在地上,隱隱有指揮整個馬隊的氣勢,似隱沒其中,又似高高在上。
這一人一馬地出現,立刻讓道路兩旁的人群發出了歡呼聲,若不是周圍有兵士監守攔截,恐怕那激動的人群早就沖到了馬隊前面。
突然爆發的歡呼場面讓前面的馬隊受驚嘶叫,馬隊中那最為亮眼的駿馬忽然仰天長嘶,宛如馬中王者一般,立刻把受驚的馬隊穩了下來,就連道路兩旁的百姓也被驚嚇地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駿馬身上的人,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就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入他眼,依舊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手握馬韁,指揮前行。
「裝逼。」
酒樓臨窗的酒桌旁,戰十三目光迎接馬隊地到來,把這一切收入眼底。眼看著那氣勢逼人的馬隊中,就數那個俊男人最搶眼,人長得俊俏,馬騎得最高,那淡然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傲人氣勢,不由地讓戰十三心里嫉妒,忍不住低罵一聲。
同桌的三女都听到了戰十三低聲地咒罵,卻都沒有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陸淼剛想詢問戰十三,就听到旁邊的上官黛突然開口說道︰「這個人,就是大皇子——田英。」
白芷晴的目光驟然一凝,凌厲地看向那道路盡頭緩緩行來的馬隊,似是想要觀察清楚,這個用了短短大半年的時間,就讓整個天風城百姓都為之心悅誠服的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就連旁邊的陸淼都好奇地再度望去,想要看個究竟。
只有戰十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懶洋洋地單臂托著腦袋,靠在窗欞之上,眼神順著長長地馬隊,從後列一直看到前列,觀察著整支馬隊的氣勢和陣列,還有這些兵士的素質,這些可能日後都用得上,聞問打探,終究還是沒有親眼所見來得真實貼近。
也就是這時,戰十三對眼前這支受譽頗豐的鐵血軍隊有了直觀的印象。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這支軍隊無愧于真正地贊賞,而率領這支鐵血軍隊的首領,大皇子田英,也無愧于眾人對他的贊賞和敬佩。
「這可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啊。」戰十三目光凝視那緩緩前行的馬隊,嘴里念叨著︰「回去之後,是不是請教一下自己的大師兄,看他是怎麼在和這個只得尊敬的對手身上,佔得了便宜。」
回過頭,戰十三就看到上官黛的眼中布滿了復雜,而陸淼眼中則是充滿了好奇,至于白芷晴……
「不對!」
戰十三听到白芷晴突然冒出來地一句,不由地怔了一下。
白芷晴的目光一直都在隨著馬隊中那個耀眼男人的身影,此時听到她如此一說,戰十三也立即把目光重新轉回大皇子田英的身上。
就在目光與身影交接的瞬間,戰十三突然看到一陣刺眼的反光,一閃即逝。雖然瞬間消失,可戰十三還是立刻猜到了那是什麼。
「有人刺殺?有意思。」戰十三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
話音未落,就看到樓外街道上出現了一片混亂,無數百姓驚叫著往外撤離,同時還忍不住把頭扭回去觀望。而那整齊行進的馬隊此時也出現了混亂,只不過各段的軍指揮很快就穩住了形勢,呼叫著指揮兵士抵擋住周圍百姓的沖擊,同時靠近大皇子田英的馬隊更是飛快地向自己的主子靠攏過去。
劍光閃爍,直指目標。
一群為數不少的身影飛快地撲向隊列後方的田英,這些人的配合極為默契,有人主攻,有人助陣,幾個刺客的劍法十分凌厲,只是瞬間就暫時擋住了周圍兵士地回援。
四個刺客從四方封鎖住了田英逃月兌的方位,兔起鶻落,身形敏捷,只一眨眼的功夫,四人就攻到了田英的身邊。
「起矛!」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田英面色沉穩,絲毫沒有露怯,只听他一聲大喝,保護在他周圍的兵士立刻舉起手中鐵矛,動作齊整地向天斜刺出去
,目標直指凌空攻來的四個刺客。
「好矛!」
「好手法!」
戰十三和陸淼忍不住同時喊了出來,看向田英身邊的那幾個兵士,不由地露出贊賞的神色。
上官黛也露出興奮的神色,而身邊的白芷晴卻說道︰「他們好,就意味著以後我們很不好。」
戰十三和陸淼都明白白芷晴話里的意思,陸淼臉上略略有些尷尬,但是戰十三卻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見豪俠,無論敵與否,總是胸中存一口激蕩之意,他們出手穩,目標準,不見絲毫拖泥帶水,干淨利落又出手齊整,這麼精準凌厲的氣勢,夸贊一句又能怎樣?難道說我們不夸,日後對我們就會手下留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