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周一的，也沒個人給我投推薦，加收藏，真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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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之後，陳海林若有所思地回到自己的新辦公室，跟在縣委辦不同，在這里他可是兩人之下，千人之上，辦公室坐北朝南，采光很好，一盆萬年青放在窗台上，厚重的綠意在料峭的春寒里分外清冽。
今天的這個會議，被他試探性的一攪動，最大的意義不在于看出來三個廠長的面和心不合，而是這三個人的性格特點，讓他心里有底，安孝榮跟齊海峰很像，能力很高，但是手段不夠圓融，他可以和徐萬里還有華艷，保持基本的和氣，這是基于他的廠長身份和背後齊海峰的權力，當然也有他的政治智慧，但是顯然他沒有認識到，掩蓋核心爭議，這完全是行不通，如果不能讓核心爭議有一個緩沖的余地，他們之間形成的平衡，脆弱的不堪一擊。
今天在會議上，安孝榮甚至沒有忍住，就跟徐萬里當場攤牌，顯然安孝榮在齊海峰那邊的壓力也很大，齊海峰不允許他在關鍵問題上有任何退步。
至于徐萬里，陳海林眼前浮起楊千秋溫和的笑臉，點點頭。至于華艷，似乎對他的到來最沒有戒心，陳海林不由自主想到了市里的格局，如今市委十三個人，莫慶友握著七張，齊海峰兩到三個，剩下的就只有市委三個人是比較中立的，軍分區司令員關杰，市委宣傳部長郝雲霞，市人大主任劉祖煥，關杰基本不參與市委內部的斗爭，也不大可能有釘子在食品廠，至于郝雲霞，這位是中宣部的一個處長下來的，根子很深，下來就是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在自己這一塊非常強勢，有時候莫慶友都摻和不上，不過宣傳部門獨立也有好處，莫慶友也不以為意，但是這位外來強龍，也可能性不大，那最後就只有市人大劉主任，劉祖煥是何向東上一屆的黨務副書記，本地人，但是就任市人大以後，極少表看法，即便是莫慶友和何向東冰火不相容的時候，也未曾有過偏向，是個名副其實的舉手常委。
想到來之前李東提過盡量不要跟華艷副廠長出現矛盾，陳海林已經猜到了九分。
華艷是劉祖煥的關系！
事實上，華艷就是劉祖煥的親生女兒，劉主任的前妻姓華，他跟前妻離婚之後，孩子跟了母親，這在雲山市不是什麼秘密，但是甚少有人提及。
陳海林當然不知道這些雲山官場的秘辛，但是華艷定然是劉祖煥的關系，他已經可以確定了。
如果被莫慶友，李東，甚至齊海峰，安孝榮知道陳海林通過一次談話，把狀況模的清清楚楚，肯定驚訝無比，因為有時候並不是天賦的問題，而是經驗的問題，是閱歷造就的洞察力！
「楊千秋……」陳海林低聲念了一遍，皺皺眉頭，似乎在衡量什麼。
……
在那一次不為人知的廠務會議上，陳海林刀鋒出鞘，寒光凜冽之後，居然就沉寂下來了，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他完全泡在生產車間和廠里，跟工人師傅、各部門工作人員深入了解食品廠的各項情況，從原料，生產，銷售各個單位進行把握，包括衛生條件、員工福利、組織生活等生產附屬生活都進行了了解，當得上三個字︰沉下去！
這讓他受到了包括楊千秋這樣的老派書記的贊賞！
一個廠長，不論你肩負了什麼政治使命，既然你來到了這個廠子，就有義務要為這里的千余名員工出力，這是一個基準，倘若做不到，那就是不合格，不受歡迎。
楊千秋固然在一開始就給了陳海林很大的支持，但是打的主意無非是讓他和安孝榮相互牽制，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這樣，食品廠的改革就要一直拖下去，知道局勢真正明朗之後，再來斷定廠子要怎麼走，而不是看當下，上面的風一吹，下面就急著動作，最後吃苦的還是企業。
如果陳海林知道楊千秋的想法，恐怕要對他敬佩不已，很多時候，下面就是缺乏楊千秋這樣的人，反而都是牆頭草，導致大量的彎路和重復建設！
……
3月初，安孝榮主持了食品廠的中層領導以上會議，楊千秋坐在主位，安孝榮和陳海林在兩邊，華艷坐在陳海林邊上，還有廠工會主席，各部門的負責人等數十個！
陳海林面前厚厚一本筆記本，誰都知道今天的重頭就在陳海林那本本子上，甚至楊千秋和安孝榮，也都極為重視，因為在廠里，三駕馬車以陳海林最弱，而且沒有什麼根基，但是廠子外，背靠莫慶友和硯尾縣縣委，他又是實力最強的，這也就意味著，他的舉動勢必會給食品廠帶來重大影響！
果然，安孝榮講話之後，楊千秋說了幾句，就輪到了陳海林。
陳海林習慣性扶了扶面前的話筒，話筒比較低，廠里的幾個領導都在一百七十公分左右，比他低大概十來個厘米，秘書科看來還沒有適應這樣一個大個子領導！
陳海林看了一下坐了好幾排的廠里領導，年紀都相當大了！即便是資歷最淺的那位銷售科的科長，單昌海，也有三十六了！
「同志們，」陳海林笑著開始了自己的講話，「這一個月，我跟在座諸位打了不少交道啊！呵呵。」
這一句話讓下面好幾位領導冷汗直流，國有廠子的弊端在食品廠相當突出，人員冗余，散漫，工作效率低下，生產積極性非常低，陳海林這一個月看到了不少，盡管他不曾處理一個人，甚至沒有說一句重話，但是此時隱隱約約提起來，還是讓人如坐針氈！
「食品廠有二十年歷史了，對于一個企業而言，二十年已經是高齡了，尤其是我們的國家，現在正在進行大建設，每天都有無數新的企業建立，國有的，集體的，私有的，廠子能夠屹立不倒，在座的諸位功不可沒。但是——」
陳海林收起笑模樣，故意拖了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