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妻靚妾半生緣 第一章 仙子夢 三

作者 ︰ 仙人島

不幾天,自稱玉嬋姑娘的女孩兒就從陳蕾以其娘家表妹的名義簡簡單單嫁過來,成就了和三爺兩人的好姻緣。婚後,三爺貪戀新婚嬌妻,蹀蹀躞躞,口口聲聲,竟說不願回站上班了。玉嬋羞澀一笑,婉轉勸道︰「丈夫陪著當然好,可是婆婆治病需要錢哩……」三爺討了沒趣兒,咧張嘴巴說不出話來,也就只好扛著大紅臉回站上班去了……

過了春節正月十五。楊柳樹慢慢泛新綠,迎春花漸漸吐金黃。中午時分,玉嬋倦怠小憩,一位拖著白色長裙的美人兒駕著祥雲瑞光蒞臨玉嬋的棚屋。美人兒騎著仙鶴,懷里抱著個頑皮的童子。

「妹妹啊,姐姐送你個搗蛋鬼哩!」美人兒笑眯眯地說。

玉嬋揉揉眼楮,乃是南柯一夢,可在不經意之間,真地感覺有了身孕。

桃花兒落了,杏花兒卻開了。身穿白色長裙的美人兒又入玉嬋夢境,這回笑眯眯送來一副破漁網。美人兒婉約地說︰「一網是魚,二網是財,三網是道德,網著大肚子的要放生哩!」

玉嬋醒來想了又想,卻是難解夢之蘊意。

又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這天是周末,三爺傍晚下班回家路上見有漁人河中打魚,一網一網,網網有魚。三爺心中為之動,站在壩上觀摩起來︰漁網拋出去,網口開得又大又圓……待其沉入水中,然後拉綱收網,慢慢拖上岸來。網口收得緊,網底兜得嚴,網中總有不少收獲。

三爺看得心怡,暗中想道︰「簡單哩,學會了。」

第二天休禮拜,三爺花了四塊錢買來一張普通漁網,鼓搗半天,說到河里去網魚。玉嬋見了亦有心動,就把日前的夢境說給他,臨了還要提醒他︰一網是魚,二網是財,三網是道德……

三爺跑到美靈河打了三網,果真收獲不菲,大多都是大大小小的漂亮鯉魚。三爺記著玉嬋的話,挑出兩條懷了大肚子的當場放生河中。

玉嬋撫著懷孕的肚子,堅持把些魚兒拿到集市上賣了五塊多錢。回來時,就手請了香火紙錢,順路拿到仙子廟請仙子,點著香,默默祈佑月復內胎兒平安健康……玉嬋天真地認為,夢中的美人兒就是美鯉仙子哩。

自此,三爺還算勤勉,只要不當夜班就得天天回家,晚飯之前到美靈河打上三網,總能獲得不錯的收益。第二天,玉嬋就把魚兒送到市場,四毛一斤,童叟不欺,每每換得三五塊的經濟效益。

有一天,村里學校的林校長招待下來檢查工作的領導,委托陳蕾老師過來買魚。玉嬋不在家,陳蕾大嫂放下兩塊錢拿走了四斤魚。

玉嬋回來,趕忙把那多余的四毛錢送還人家,博得林懷誠校長伸著拇指連聲褒贊。

三爺過生日,玉嬋笑嘻嘻送了一樣禮物,那是一輛飛天牌的自行車。三爺表示感謝,玉嬋笑道︰「用你的錢給你買車,咋說謝?」

又過些日子,玉嬋送給三爺一份更好的禮物,一張人民醫院出具的診斷書,婆婆華梁氏尿急尿頻內分泌失調的老毛病治好了!三爺再次感謝,玉嬋還是笑道︰「用你的錢給咱們兩人的娘親治病,還說謝?」

清二爺頂著光禿禿的腦袋推開棚屋的門,可憐兮兮地說︰「借俺漁網用一用,打些魚來解解饞哩!」

婆婆華梁氏白他一眼︰「你家肥得流油,還要借網打漁?」

玉嬋讓他拿走漁網,更沒忘了叮囑他︰「美鯉仙子說了,每次打三網,網著大肚子的要放生哩!」

清二爺眉開眼笑地拿走漁網……但是漁網卻被河水卷走了。

玉嬋問他打了幾網,二爺卻是委屈地說︰「忘了,可能很多網吧。」

三爺回來,重新買來一張漁網,但是很可惜,再也打不到那麼多魚了……

玉嬋肚皮漸漸凸出,三爺覺得比當神仙還要美。這天下了班,三爺再次帶了漁網去網魚,結果,打了無數網,網住一條飽滿肥美的大鯉魚。

三爺抱著鯉魚跑回家,樂哈哈地就要殺了炖了給玉嬋補身子。玉嬋看著跟自己一樣懷著滿肚子寶寶的大鯉魚,憐憫地說︰「怎麼行啊,這鯉魚也要快做媽媽了……」

「哈,大慈大悲啊,不是太過了?」三爺不解。玉嬋又說,魚籽魚籽,愚蠢的孩子,吃了大肚子魚,將來一定生出傻兒子……好說歹說,左告右勸,愣是攆著三爺把那鯉魚送到河里放了生。

這一天,玉嬋模著肚皮問三爺孩子將來叫什麼?三爺戲笑這個問題早就想好了,所以連想沒想便笑道,生個閨女叫嬋兒,生個小子叫明兒……玉嬋眼眯喜笑地想了想,美而諫言,她說大人過的都是孩子的日子,將來他們叔伯兄弟都是最親近的,所以不管閨女也好小子也罷,還是順著都順、都林、都風三兄弟就叫都英好不好?希望將來自己的孩子能夠是個大英雄……都英,華都英,呵呵呵……婆母華梁氏不大贊同,她說一定要跟那家人劃清界限,要不啊,就有受不完的委屈,吃不盡的苦楚!

不久,三爺被調到一個叫「仙人島」的地方去了,那是一家新開的國有大型油田單位。雖然離家遠了很多,但是國營大廠有前途啊……听說三爺在那邊受到重用,當了師傅還升了副科長,所以經常一兩個月都難得回家一次。

玉嬋挺著大肚子艱難地熬過八月十五,到了九月初九,終于瓜熟蒂落,生了一個胖小子,取個大名叫華都英,乳名自然叫英兒……這名字寄托了兒子將來能夠成為大英雄的偉大期盼!

英兒打一出生就成天的不是哭就是笑,一天到晚鬧得不消停……看來,這個孩子不但是個搗蛋鬼,恐怕還是個淘氣包哩。

清二爺不知從哪鼓搗來幾棵手指粗的梧桐樹苗,笑咧咧地說梧桐樹命旺,可以領著英兒健康成長哩。老頭吭哧吭哧大半天,挖了坑兒,植上苗兒,埋上肥又澆足水……

婆婆華梁氏總對二爺成見,幾次想著拔掉那四顆梧桐樹苗,並且嘀咕嘀咕,知不道那個人玩的什麼花花腸子,不如早把樹苗除掉的好……玉嬋卻是每加好言阻勸,並且開導婆婆心胸里面放得敞亮一些,所以不但不能除掉的,還要感謝二哥如此有心呢。

四棵梧桐不僅全部成活,而且長勢不錯。玉嬋坐滿月子,再次請了紙錢香火拿到仙子廟祈仙拜神,祈求仙子佑護兒子平安,佑護婆婆長壽,佑護三爺健康,甚至保佑梧桐樹好好成長,唯獨忘了保佑自己……

添了人口,原來的棚屋實在太憋屈了。玉嬋數數自家結余的錢財,再咬咬牙借了一些,請來街坊幫忙拆掉兩間棚屋,  啪啪,建起來兩間正房北屋,還圍了一圈兒柵欄牆……

添了兒子三爺回來過,這會兒修房子又回來過。不過高興兩天卻又急著跑了回去,以後更沒了蹤影兒。前幾天倒是來了一封信,說廠里事兒多很忙,倒不是生產上多忙而是白天黑夜忙著鬧哄哄地搞什麼大革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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