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一角,我獨自霸佔著一張桌子,望著手中的半杯
「拉拉,還沒想起來嗎?」阿亂的聲音在我的大腦中盤旋。
我吁了一口氣,道︰「她讓我覺得很熟悉,但是我總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她。」
「你在游戲中認識的女孩總共也就那麼幾個,好好想想!」阿亂說道。
我閉眼楮,自我進游戲以來生的一幕一幕,如同放電影一般又重新放映了一遍。阿亂說的沒錯,我在游戲中認識的女孩並不多,而從剛才那白衣女子的口氣來看,她應該不是我的客人。
雪瞳!
冰舞星辰!
魚魚!
扇子!
荊棘殺三人組!
說的貓!
貓言惑眾!
財貓!
瘋姿!
……
天狼中,與我是舊識,或者讓我留心的女孩數來數去,大概也就這麼幾人。可是她們每個人的容顏都與那個愛絲相差甚遠,除非,她與我一樣,也使用了人皮面具。
等!
愛絲!?
Ie!
冰!?
難道是!?
我的眼楮突然睜開,嘴里喃喃地叫出一個人的名字。
冰舞星辰!
「你想到了?」阿亂有些緊張地問。
我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道︰「不能確定,但是我覺得很有可能」
「冰舞星辰!」阿亂似乎等不及我的回答,直接從我的記憶中搜尋到了答案。
我的眉頭緊皺,道︰「阿亂,你忘記我們的約定嗎?」
阿亂感覺到了我的不高興,聲音立刻低了下來,如同蚊子一般嗡嗡說道︰「我只是有些擔心罷了。」
我冷哼一聲,自從我知道阿亂欺騙了我之後,我就與他約法三章。
第一。不許隨便窺探我的思想。
第二,既然他住在我的體內,就要為我做些事情,以用來充當房租。
第三,從此之後,不許再有欺騙我地行經。
以三條,只要違反其中一條,我立刻自殺,讓它與系統自相殘殺去。
對于這約法三章,阿亂雖然有很多不滿。但他知道我的脾氣。只要我一旦下了決定,一般很少有可能回頭。加之前他的確對我有欺騙的行為,所以他也不敢過于反對。不過。一些無聊的絮絮叨叨還是免不了的,比如現在他又開始了他的絮叨。
「如果我不說,你怎麼知道我窺探你的思想……」阿亂低聲說道。
我再次冷哼一聲,道︰「即使你窺探了我的思想。也不要讓我知道。」
「其實,你現在和我不就是靠思想交流麼?」阿亂又絮叨了一句。
我冷冷地回答︰「我們現在這種交流雖然也是依靠思想,但是至少讓我能感覺到主動性,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思想領域,被一個欺騙者隨意闖入。」
「自欺欺人!」阿亂嘆道。
「我勸你不要刺激我,受刺激地拷拉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我威脅道。
阿亂再次嘆息。道︰「人類果然是種奇怪的生物。」
「你這不是生物地家伙難道不奇怪嗎?」我反唇相譏道。
「我有什麼奇怪的?」阿亂有些好奇地問。
我回答︰「我能否記起那個女孩是誰。和你有什麼關系。你至于這麼神經兮兮嗎?」
阿亂剛才地表現一直就讓我覺得奇怪,當愛絲離開後。他便一直逼著我想那女孩是誰,語氣顯得很緊張。
「你四處樹敵,我當然要保持警惕。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敵是,我自然要考慮,不要忘記,你的身體就是我的住所,我當然有責任保護。」阿亂悻悻地說。
「你現在已經知道她是誰了,那你想怎麼樣?」我有些淡然地問道。
阿亂沉默了一會,再次說道︰「冰舞星辰我並不熟悉,在我居住在你身體地那天之後,你似乎就沒有和她來往過。不過,我知道你在想她。」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阿亂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那段日子,我手中的木頭全都變成了冰舞星辰,那一個個栩栩如生的雕塑早已暴露我的心事。
「你這麼想她,看來你們的關系應該不一般!」阿亂八卦地問道。
我抬頭望了望遠處的海面,此時,船已經起錨很久了,游輪正在向大海深處駛去。
「她曾是我地妻子!」我悠悠答道。
「啊!?」由于阿亂無法窺探我之前地記憶,我地回答讓他吃了一驚。
「曾經?妻子?」阿亂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你和她怎麼分手的?有什麼恩怨?」
我笑了笑,說︰「與其問我和她怎麼分手,不如問我與她是怎麼結合地。」
一陣海風吹來,我嗅著清新的海的氣息,講述起我與冰舞星辰的往事。
良久,當我停下,阿亂有些恍惚的聲音響起︰「這麼說,如果沒有她,你很可能不會動天劫。」
我搖晃著酒杯,緩緩地點頭,道︰「如同我的名字,我很懶惰的,也沒什麼干勁。如果不是她強行與我成婚,或許我的憤怒也不會達到極點。其實,我是個很傳統的人,對于感情一直就看得很重,我絕對不容許別人玩弄我的感情。我知道
星辰是個痴情的女子,所以她才如此的恨,不惜以天傷害她的男人與她一起死去。當我最初知道她的經歷時,我很同情她,但是當她為了抱復那個男人玩弄起我的感情時,我對她,只有厭惡與憎恨。」
「所以,你利用那兩件神器動了多次天劫,用她原本準備抱復負心人的方法,報復了她!」阿亂輕聲說道。
我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說︰「開始時,我的確是這麼打算的。但是當我看見她面對那個男人,用刀割下自己手指的一瞬間。我忽然現,我不恨她了,而她揮刀的那一瞬間,也永遠地留在了我的腦海。」
—
「那為什麼你依舊按照原來的計劃,動了那麼次天劫?」阿亂好奇地問。
我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因為她!」
「什麼?」阿亂的語氣變得更加疑惑。
「僅僅一次天劫,如何能消除她的仇恨。那個背棄她的男人僅僅死一次,豈非太便宜他了。為了她,我依舊按原計劃動了天劫,不過不再是為了報復她。而是為了幫助她。」我滿臉微笑。
「你的思維好奇怪!」阿亂幽幽說道。
我冷笑一聲,道︰「不能分辨是非的男人自然該死。傷害愛自己的人尤其該死!難道我做得不對嗎?」
阿亂愣住,良久。才緩緩說道︰「拉拉,究竟生過什麼事情,你剛才的語氣好可怕。」
我努力地讓自己露出笑容,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姐姐。」
「姐姐?」阿亂好奇地問。
「恩!」我開心地笑著,努力地讓自己忘卻那來自往昔的傷痛。
「我地父母很忙,小時候,是姐姐帶我玩大的。我們姐弟地感情很好,小時候,我很喜歡哭。姐姐告訴我要堅強。可是。長大後。我才現姐姐比我更喜歡哭,因為她愛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他地家族有很龐大的產業。而他如果要繼承這產業,就必須與他父母指定的世家聯姻。與姐姐交往時,他說為了姐姐可以放棄繼承權,可在玩弄了姐姐的感情後,又以他必須承擔對家族地責任而將姐姐拋棄。哼,責任!他要承擔他家族的責任,那誰對我姐姐負責!自此之後,姐姐每當以淚洗面,有時候還到他家旁邊,希望能看他一眼,希望他能回心轉意。終于,他感到厭煩了。于是,他對姐姐說,如果她再來騷擾他的生活,他便會將我姐姐送法庭。姐姐當時如同傻了一般,回到家中,一句話也不說。父母很著急,我也擔心姐姐,整天陪著她。」
「後來呢?」阿亂輕聲問。
「很多人都認為姐姐瘋了,但我知道姐姐很清醒,比任何人都清醒。沒人的時候,她也會和我說說話,她告訴我,一定要做個有責任的男人,一定要對感情負責。當我想去找那個負心的男人麻煩時,姐姐攔住了我,她說……」
「小杰,小時候我告訴你,要學會堅強;現在,我想告訴你,人還應該學會忍耐。世界有很多不平地事,只有忍耐,我們才能活下去。答應我,以後不要哭,要用笑來面對一切。」姐姐地聲音猶如仍在耳邊,我哽咽地笑著。
「當時,我做夢也沒想到,那次是姐姐與我地最後一次交談。第二天,她偷偷地離開了家,只身去了我們市最大的教堂。她是去參加婚禮,那個背棄她地男人的婚禮。她闖進教堂時,那男人吃了一驚,立刻讓周圍的人趕她出去。听當時在場的人說,姐姐如同瘋子一般地狂笑,用一把刀子割下了自己的手指,那個手指戴的正是那男人曾經送給她的戒指。接下來,姐姐倒在了紅地毯,那把刀子被她自己刺進了心口,她微笑著望著周圍的人,任血灑落在教堂……」我的聲音越來越低,長嘆一聲,我繼續說道︰「當我看見冰舞星辰割下自己手指的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姐姐最後的身影……」
「那個男人最後怎麼樣?」阿亂有些關切地問。
我冷笑一聲,道︰「當我姐姐的尸體被運走後,他繼續舉行了婚禮,接著繼承了他的家族產業。」
「你們家沒人找他算帳?」阿亂有些憤懣地問。
我陰陰地說道︰「這個世界凌駕于正義之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姐姐說得對,世界不平的事太多了,只有忍耐,我們才能活下去。」
「你們什麼也沒做嗎?」阿亂驚訝地問。
我冷笑著回答︰「我記住了那個男人的樣子,牢牢地記住了。這個世界,錢和權可以左右很多事,在這些面前,我們只能忍耐。不過不要忘記我是瘋狂拷拉,忍耐之後的爆,往往最可怕。」
阿亂不再說話,我卻站起身。
「干什麼?」阿亂問。
「去找她!」我回答。
「冰舞星辰?」阿亂又問。
我嘆息一聲,道︰「我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她,但我會有辦法確認的。」
將杯子放在桌,我開始尋找我的目標,讓自己的身影融進周圍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