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對諾亞說︰你要用歌斐木造一只方舟,一間一間的松香。方舟的造法乃是這樣︰要長3oo,寬5o,高3o肘……你和你的全家都要進入方舟,凡潔淨的畜類,你要帶七公七母;不潔淨的畜類,你要帶一公一母;空中的飛鳥,也要帶七公七母;可以留種,活在地。因為再過7天,我要:+夜,把我所造的各種活物,都從地除滅。
諾亞就遵著帝所吩咐的行了。過了7天,洪水泛濫在地。大淵的泉源都裂開了,天的窗戶也敞開了。水勢在地極其浩大,天下的高山都淹沒了。帝清除了世的生物,人也好,獸也好,爬蟲也好,飛鳥也好,全部從地面消滅干淨,惟獨諾亞和在方舟和他一起的妻子兒媳、鳥獸爬蟲活了下來。
聖經-創世紀》
站在這塊陌生的土地,我不由想起聖經中有關諾亞方舟的傳說。我現在所在的城市正是以諾亞方舟為名,如果從空中鳥瞰,這城市的也形狀的確如同一條巨大的船,它的四周都是海,唯有城市西方有一座長長的石橋與內6相連。
我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充滿異域風情的城市,不僅因為心情的煩悶,也因為蛇在等我。
在青龍城听聞楊師傅的死訊,讓我震驚,而抽風的罐頭說出他們刺殺楊師傅只是為了防止他們逃離游戲世界,則讓我憤怒。我不知道抽風的罐頭口中的「我們」到底有幾人,但是我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讓他們嘗嘗被人抹殺的滋味。
阿亂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雖然他與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由于他寄居于我的身體中,與我心靈相通,他知道我在生氣。他也知道我生氣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唧唧歪歪。
雪瞳與單林依舊在調查他們所說的那三個線索,我沒有告訴他們我地現,也不想跟他們說放死神令的其實就是系統,而策劃刺殺方案的則是抽風的罐頭這批神秘人物。因為,我不想再被欺騙。易天定是在密室中跟我們講起n覺醒之事的,抽風的罐頭卻對此了如指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們中到底有誰將這些信息出賣給了抽風的罐頭,因為無論是誰,我都會覺得傷心。
單林的冷靜與睿智讓我崇拜,也讓我恐懼。我不希望與他為敵;雪瞳望向我的目光充滿了柔情,我更不願相信這溫柔的情意中攙雜著背叛。一個是我重視地同事。一個是對我有情的女人,無論誰是內奸。我都無法接受。
「也許沒你想象得那麼糟!」阿亂似乎實在忍受不了我地壓抑,終于開口道。
「你這個騙子,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如同找到個爆破口,我的怒氣一下子向阿亂涌去。
阿亂嘆了口氣。道︰「拉拉,我當初說自己失憶,只是迫不得已。」
「哼!我看不出你有什麼迫不得已。」我冷冷地說。
「拉拉,其實我本可以象當初潛伏于瘋姿體內那樣,一句話都不說,你也會與瘋姿一樣永遠現不了我地存在。」阿亂道。
我冷哼一聲。道︰「的確。不說話。也就可以不說謊話。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你的存在。」
「因為那時。你差點就要死了!」阿亂回答。
我愣了愣,才覺阿亂說得沒錯。知道阿亂的存在,地確是在我生命垂危的時刻,夏侯瘋的毒在我體內肆虐橫行,是阿亂幫我化解的。不過,我知道阿亂出手救我的最大目的,不是為了挽救我地生命,而是為了保護我這具已經成為他住所地身體。
「那時,我依舊處于虛弱狀態,所以我不敢離開你地身體。你死了,也就意味我很可能被系統絞殺。」阿亂察覺了我的想法,干脆自己說了出來,「我雖然化解了你身地毒性,但是依舊需要提醒一些細節,比如不能隨便移動。另外,為了我以後能更方便地搜集資料,我也必須讓你知道我的存在。不過,我也擔心你會將我的事情說出去,所以我才對你有所隱瞞。其實,我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那時你的確有將我的事情報給某人的念頭,不過後來也因為各種原因,你也選擇了沉默。其實,你與我一樣
們都是因為各種顧慮,才將一些事隱瞞下來的。」
阿亂擔心我出賣它,所以選擇了隱瞞。
我擔心總公司知道阿亂的事情後對我不利,所以選擇了隱瞞。
的確,我們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想通了這個關節後,我稍稍輕松了些,問︰「你剛才說事情沒我想象得那麼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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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亂听我向他詢問,明白我已經不那麼生他的氣了,語氣也變得輕松起來。
「你剛才郁悶,正是因為懷疑單林或者雪瞳將你們的情報賣給了抽風的罐頭,我覺得你的這種想法有些狹隘。」阿亂說。
「哦!?」雖然阿亂說我的想法狹隘讓我很不爽,不過仔細想想,我倒真的希望自己的想法是狹隘的。
「當時在密室,除了單林與雪瞳,還有其他人!」阿亂說。
我腦中靈光一閃,道︰「你是說風揚?」
阿亂笑著說︰「不止,除了風揚之外,還有易天定和楊長空。」
我愣了愣,道︰「可是易天定與楊長空都是被刺殺的對象啊!」
「按照你的邏輯,風揚不也是被刺殺的對象嗎?」阿亂提醒我道。
我撇了撇嘴,道︰「我覺得系統沒有向風揚放死神帖的理由,或許他說的那些含糊其辭的話,就是為了能勾起我們的興趣,並混進密室,以便獲取情報。」
「拉拉,其實混亂零碎的句子中往往隱藏著最大的真實。雖然我也不明白風揚為什麼對死神帖如此恐懼,但是根據之前在落日叢林中對他的觀察,他應該沒有如此厲害的演技。」阿亂隨口說道。
從阿亂的這段話中,我明白了阿亂其實自天劫之後就一直隱藏在我身體中,只是清風酒樓的那場變故,才讓他從潛水狀態浮了來。不過現在,我沒興趣追究他之前的事,我繼續說道︰「可我覺得易天定與楊長空更沒有可能出賣情報啊,因為他們都是覺醒的n。」
阿亂回答︰「拉拉,你為什麼非要認為是有人出賣情報呢?在天狼,各種道具與技能的配合使用,可以做到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你之前不也曾以此算計過別人嗎?」
我愣住,阿亂的的話讓我猛然驚醒,我似乎讓自己的思維陷入了自己劃定的框子里。我僅僅從密室內尋找答案,卻忽視了密室外。
「另外,即使是有人出賣了情報,易天定、楊長空、風揚、單林、雪瞳都有可能,你又為何只懷疑單林與雪瞳呢?是關心則亂?還是你本就不信任你的伙伴?」阿亂繼續說道。
阿亂的話猶如一根根刺直接插入我的心髒,我忽然覺,自己似乎變得與雪瞳一樣,不再相信任何人。這變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可能是我現羅經理對我有所保留的時候,也有可能是從小白一口報出大伯給我的盒子中的物品那時開始。
雖然我喜歡忍耐,並且長于後制人,但是單林那充滿算計的從容讓我害怕,所以我一方面不希望與他為敵,一方面又時時刻刻在防備著他。
雪瞳之前對我的欺騙,之後對我的柔情,讓我已經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她,所以我不敢接受她的愛意,也不敢放松對她的警惕。
可能正是因為我從未真正的信任過自己的同伴,再加怨恨屋利益至的信條,所以當我一現抽風的罐頭獲取了我們的情報,我第一個懷疑的不是外人,反而是自己的同伴。
唉,怨恨屋果然是怨恨聚集的地方。我這麼純潔善良的拷拉也在慢慢地變得復雜起來,我不由暗嘆一聲。
阿亂的話雖然不怎麼中听,但還是化解了我心中的疙瘩。無論抽風的罐頭是怎麼獲取情報的,我現在最理智的做法應該是以不變應萬變。
任單林與雪瞳繼續去調查,任抽風的罐頭玩他的花樣,我依舊做自己的事。或許,不用我去追尋真相,真相會自己顯現在我的眼前。
「伊甸碼頭就在前面,現在就去見蛇麼?」阿亂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抬頭一看,前方是一片繁忙景象的碼頭,無數條船停泊在那里,海鷗飛舞,海浪喧囂,我大口地呼吸著海的氣味,不再考慮死神帖的事,開始尋找那條講究排場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