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我眼珠一轉,揚聲吩咐,「來人,將這床拿出去劈了燒了!」
滄瀾霄的貼身太監福順聞聲趕來,听了我的吩咐,驚得嘴里足夠塞下一枚雞蛋,求救般地看向滄瀾霄。滄瀾霄撫額嘆息,無奈道︰「要不要把這屋里的東西全給燒了?」
「好想法!」我不由贊道,轉首對福順道,「沒听太子爺說什麼麼?傻站著干嘛?都給燒了去!」這滄瀾霄這麼一說真是深得我心,誰知道這些個東西舊日里有沒有給誰模過使過,想想就不舒服。
「那你要不要把我也劈了燒了?」滄瀾霄的語氣不淡定了,照我對他的了解,恐怕是發怒了。我不著痕跡地退開兩步,結果還是不慎被他一把抓住,提了我的後領就往外走去。身後福順哆哆嗦嗦問︰「主子,那這,這…….」
「照太子妃的吩咐。」滄瀾霄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只顧似笑非笑對著我,面色涼涼的,偏生還帶了那麼一點兩點笑意,讓我不寒而栗,「善妒如你,哼哼,真是難得。」
看來有點過頭了……可是人有個點兒潔癖也算不得什麼吧?不過我還是乖乖閉了嘴,現在與滄瀾霄斗嘴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在滄瀾霄還沒來得及把我抓進不知哪間廂房的時候,那一張棺材臉的蕪荒就到了,似是有事,卻是欲言又止。滄瀾霄抬抬眼示意他說,蕪荒這才稟告︰「水月容似乎出了事兒,現今那兒的管事詩雲正在到處尋著凌姑娘。」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禁好笑,這詩雲從未見過我的真顏,也不知我的身份。往日里都是由莫憂手下的人傳訊給我,我也時不時去考量一下,她怎的會僅憑一己之力找到我,不是白費勁麼?更何況我還不在天都。只是出了什麼事兒,讓這麼鎮定的詩雲失了往日的干練,莫不是黛色的事兒又重現了吧?我可不能再失個頂梁柱了。
于是我忙揮著手臂道︰「滄瀾霄,你放我下來,我要去看看!」
「不安于室!」滄瀾霄又是冷哼一聲,我剛想和他理論,結果他看看天色,悠悠然道︰「現在天色尚早,等入夜了我陪你去。你如今身份不同,該改改妝容,免得叫人認出來。」
我不明所以地被滄瀾霄帶進房里,由他給我易容後,我便施施然去換了男裝。剛走出屏風,就見滄瀾霄對鏡自攬,描眉畫眼,不禁嚇了一跳。仔細看去,發現他也易了容色,原本帶些女氣的容顏變得粗獷了許多,竟然還帶了些一字眉。
「我如今也不適宜出入那些地方,免得落人口舌,聯想些什麼。」滄瀾霄起身轉了一圈,倨傲地一揚頭,笑道︰「怎樣?」
我笑而不語,愛極了他對我的縱容,沖他勾勾指頭,腳尖一踮就吻上他的唇。滄瀾霄本有些怔忡,而後便是十足的熱情與投入。良久,我們才結束了纏綿,匆匆對付了吃食,便驅車趕往水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