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心使媚、卻又不得不然的窘迫,讓她大羞起來,兩朵紅雲倏地飛上雪靨。
王雨蓉咬唇瞪了我一眼,模樣卻嬌軟軟的一點也不嚇人,兀自細聲斥道︰「再看,我挖了你的眼!」說完負氣似的擰過頭,三兩下爬到盡處,攏著褲底按梁一撐,雙腿懸空擺蕩,又輕輕巧巧坐上橫梁。
我如夢初醒,脹紅了臉,也跟著爬過去。
梁間空隙不容一名成人起身,只能趴跪著一路爬行。
我爬到王雨蓉身旁時,雙眼已漸漸熟悉黑暗,不覺一愣︰「這……這是什麼地方?」舉目只見橫梁的盡頭,乃是一根巨大的心柱,須兩人合圍方能抱起;而心柱之上,如輪軸般接著十條橫梁,四向發散。
「這梁頂……是相通的?」王雨蓉低聲道。
「我也是鑽進了梁間,才發現這的奇妙構造。」她定了定神,雪靨紅潮漸褪,輕笑道︰「這十間長屋便像車輪里的軸輻一樣,以我們腳底下這個十邊形的小小空間為軸心,向外發散出去,雖然無一面牆相與共,屋頂卻是彼此相通。」
我仔細觀察心柱與橫梁之間的結構,輕聲點頭道,「嗯,這根大柱子與十屋各自的屋頂相連。」
「還不只如此。」她笑吟吟的一指︰「你瞧!」
我扶著心柱環視一周,發現每間屋內或因方位互異,從頂上空隙處透入的燈光也各自不同,但大體上都保持著某種寧靜幽暗的氣氛,故有人活動的房間必須點上燈燭。由此往十個方位一一掃視,哪間房里透出燈光,就代表其中有人。
我盯著她的臉許久,王雨蓉低垂粉頸,隨手拂著膝下,微帶透明的縴縴玉指宛若鮮剝的茭白筍尖,不住在黑暗的屋頂中翻滾如攪浪,仿佛五只活生生的玉蔥,靈動縴巧,說不出的好看;我只瞥了一眼,目光便被她那玉碾似的指尖黏了過去,一時竟看得忘情,伸出手來抓住她的玉手不停的吻了起來。
直到她輕咳兩聲,我才回過神來,不覺脹紅面頰。
王雨蓉紅著臉將左手五指縮回衫里,方才一瞬間涌現的尷尬、俱都一掃而空,仿佛從來不曾有過,又回復成那個雍容溫婉、成竹在胸的美麗女郎。
我悄悄地透過橫梁的縫隙,向外窺視。外面是一個鬼子武士正在對著大土司恭恭敬敬地說著話。
我突然猛地跳下,借著轉身的力量,右掌屈握,閃電般地擊在了正微笑著的鬼子武士咽喉上,右手戰刀閃電般劃破了大土司的咽喉。
大土司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臉上,用右手指著我似乎見到了惡魔一般,兩只眼楮瞪得滾圓地看著我,鮮血從嘴里流出,整個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蹲子,扳住他的腦袋,又是用力一扭,這個動作的致命原理在于利用旋轉造中樞月兌位從而導致脊髓壓迫,而脊髓是生命中樞,控制著人的心跳、血壓、呼吸等所有基本的生命活動,一壓之下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我沖著王雨蓉微笑著。
一個崗哨走了過來,還沒說話,我就搶先威嚴地用日語喊道︰「立正!」
那個莊丁立刻條件反射般的將雙腿一夾飛快的敬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