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皇後 第九十八章 用這個來還

作者 ︰ 天涯孤鴻

踏雪凝視著夜疏影清冷淡泊的神情,幽寒深邃的星眸淡淡的注視著自己,看不出任何波瀾。踏雪繼續說︰「你要是想回北齊,我可以保你平安抵達。上官璟炫現在真在通過黑白兩道、通過各種途徑瘋狂的尋找冷清淺的下落。听說上官璟炫因為你的不知所蹤,還思慮成疾、憂傷過度,已經病倒了。」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听到關于上官璟炫的消息,夜疏影冷漠的神情里多了幾許凌烈的柔柔開口。

「上官璟炫之所以傻子來南楚和親,是不知道林疏影和冷清淺是同一個人,你這個詭異的雙重身份,只怕連冷夫人都未必知曉。」踏雪看著冷冽和憤恨在夜疏影身上彌漫,清冷無波的開口說著。

「上官璟炫是不是也找到了你踏雪閣啊,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為上官璟炫當說客。看來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可以是冷傲孑然、神出鬼沒的踏雪公子淪為北齊的鷹犬和說客。」听了踏雪的話,落鳳坡血色的一幕在夜疏影心中涌動。語氣變得冷絕、疏離。渾身散發出猶如萬年寒冰般濃濃的寒意。夜疏影的手不由的握住了金針。

「我踏雪閣還沒有淪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再說踏雪閣從來不理會三國朝堂之事。」踏雪感覺到夜疏影的排斥、反感和疏離。不以為然的說著︰「我只是作為一個朋友,為你著想,告知你目前北齊的實際情況而已。何去何從由你自己抉擇。至于上官璟炫,我和他毫無瓜葛。不存在為他當說客。但是他送到南楚和親的可是左丞相府痴傻的三小姐。」

「即便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傻子,那又怎麼樣。眾生皆平等,難道傻子就不是人,可以任人欺凌。他上官璟炫舍不得骨肉離散。別然就活該生離死別、客死他鄉。他妹妹是一介女流。羸弱不堪。別人的女兒天生命賤,可以任人宰割。」

夜疏影狠狠的發泄著自己積郁在心中的不滿。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對踏雪說這番話,發這樣的牢騷。這不是一個優秀的特工該有的行為,一個優秀的特工,喜怒不形于色是起碼的素質。

對于自己剛才失控的行為,夜疏影很是懊惱。為什麼每次在面對踏雪的時候,自己都會有失常之舉。

「好了,時間不多了。我先帶你離開皇宮,其他的事,我們以後再說。」踏雪輕輕的撫著夜疏影的肩頭,給予夜疏影安慰和溫暖。

夜疏影閉著雙眼,深深的呼吸了幾下。自己這是怎麼了,一貫喜怒不顯于色,冷泊淡漠的自己,怎麼也會又不受理智束縛的時候。自己得要好好自查、自咎一下。

夜疏影暗自平復著自己繁雜的心緒。冷睿、淡漠、從容又一一回歸。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現在不能跟你走,我短時間之內不會離開南楚,都會留在這里。你趕快離開吧。」夜疏影恢復了以往的漠然淡定。輕輕的說。

「為什麼,難道軒轅無痕對你做了什麼、、、,」踏雪很是不解,擔憂的問,語氣充滿了濃濃的狐疑。

「沒有,軒轅無痕,沒有對我做什麼,他沒有外界傳聞的那麼不堪。」夜疏影看見踏雪擔憂自己,輕聲的說,語氣柔和了不少。如果說有什麼,那也只能說,軒轅無痕對自己,還確實算禮遇有加。姑且不管他出于什麼目的。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離開,你不是最不喜歡受到約束嗎。那你又怎麼甘心被這高牆深院、四角的天空所困住呢。你不會真的和親南楚吧。」踏雪追問著。

「如果,你昨晚來救我,我會毫不猶豫的跟你走,離開這個令人桎梏的深宮大院。但是,現在不行了。」夜疏影幽幽的說著,語氣里有些許的寂寥和無奈。

「為什麼這麼說,」感覺到夜疏影有些愴然,踏雪攏著夜疏影肩頭的手,不由自主的帶了一點力道收緊了。

「我今天已經和軒轅無痕達成了協議。我留在南楚,助他平定南楚目前的危機。再離開。當然不是以和親公主的身份,眾所周知,和親公主已經死在落鳳坡了。我會以南楚首輔大臣的身份暫時留在南楚。」夜疏影淡淡的解釋著。

「你為什麼有這麼做。軒轅無痕值得你這麼做嗎,值得你幫他嗎。還有,你這個暫時是多久。」踏雪的語氣里有疑惑不解、凌厲肅然。

「我和軒轅無痕是合作伙伴,幫他等于是幫我自己。再說我欠他一份救命之恩。至于要待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得由局勢的演變和發展來決定。」夜疏影淡淡的解釋著。

「我不管,救命之恩可以用別的方法回報,我不會任由你留在南楚,這樣你太危險了,我今天必須帶你離開」踏雪沒有理會夜疏影的解釋,嚴厲而霸道的說。

「踏雪公子,請問一個人立足于天地的根本是什麼。」夜疏影有點愕然的看著踏雪的霸道和狂邪,對于踏雪強烈的反對,夜疏影著實有點驚訝,靜默片刻輕輕的說。

踏雪不明所以的看著夜疏影沉思片刻堅定的說︰「誠信,誠信是人立足的根本。」

「英雄所見約同,如果我今天就這麼跟你走了,我就在沒有誠信可言了。我與軒轅無痕已經擊掌盟誓。未完成目標之前,我不可以這樣離開。」夜疏影正氣凜然的說。

「即便我要離開,我也要走到光明磊落。」

看著夜疏影聖潔的容顏、堅定的神情,踏雪沒有在說什麼。只是突然緊緊地將夜疏影用進自己胸懷里。

輕聲的低喃著︰「那你自己一切小心,保護和照顧好自己,有任何需要隨時找我,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被踏雪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夜疏影一時喪失了思維。

感覺著踏雪懷中瑩潤的溫暖、感覺著踏雪炙熱的氣息、感覺著踏雪恬淡的藥香、感覺著踏雪堅實有力的心跳,夜疏影一時之間無所適從,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

任由踏雪將自己擁進他強有力的臂彎。

直至感覺踏雪將一個東西掛在自己脖子上,那一抹清涼才夜疏影的意識才得以回復,她伸手推開踏雪。雖然依舊躺在一張錦被之下,但是拉開和踏雪之間的距離。

「這是什麼。」夜疏影模著脖子上的東西,好像是一個玉的什麼東西。

「踏雪閣的信物,見此物如見閣主,你要是有任何需要,就拿著這個,按照這個標識去我踏雪閣在各地的分部。踏雪閣的人一定會全力達成你的需要。凡事有這樣地標識的就是我踏雪閣的分部。你凡事小心。」踏雪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夜疏影攥著那個信物的手。輕聲而又凝重的交代著。

一股暖意透過踏雪瑩潤溫暖的大手,傳遞給夜疏影,順著夜疏影的手臂慢慢的朝全身彌漫。

「謝謝。」夜疏影凝眸由衷的說出兩個簡潔的字。包含著許多情緒,有不解、有迷茫、有感動。

「我走了,你多保重。」踏雪輕輕的放開夜疏影的手,坐起身,細致的將錦被為夜疏影掖好。

「等等,我有件事,想要麻煩你。」看見踏雪準備離去,夜疏影按捺住心中涌動的莫名的洶涌,強迫收斂起飄忽的思維,坐起身,叫住了準備離去的踏雪。

「什麼事,你說。」踏雪停住動作,扭頭看著夜疏影。

「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請你派人幫我查探一下落鳳坡的崖底。」夜疏影猶豫再三。還是艱難的開了口。

「你是想確定一下,你那個叫羅漫的丫鬟的情況吧。」踏雪不置可否的說。

「不是丫鬟,是親人。」夜疏影鄭重的更正著。羅漫對林疏影、對自己的付出,不是一句親人可以述說的了得。

「好的。我會盡力而為。」看著夜疏影有些淒然。踏雪爽決的應承著。隨即俯身上前,湊近夜疏影的耳邊邪肆的低噥著︰「上次欠我的情你可是還沒有還,這次又怎麼辦。」

夜疏影微微後仰,拉開踏雪和自己的距離,避免踏雪灼熱的氣息沖擊她的臉龐和脖頸帶來的溫麻。

「上次的事,那個鋼琴制作好了之後,我隨時恭候。至于這次,敬請踏雪公子吩咐,只要我能力所及,決不推辭。」夜疏影淡然的回答著。

「好吧,我要你、、」踏雪說著伸出手攏住夜疏影的清瘦的雙肩,怔怔的凝視著夜疏影幽邃的明眸,堅定、正色的說︰「前路凶險,我要求你好好的保重自己,不要使自己有任何閃失。這次的事,我就要你用這個來還!」

「千萬記住!後會有期。」隨著這聲話語的落下,踏雪如幻似煙的離去了。

看著踏雪離去的背影,輕靈空蒙的消失在蒼茫霧靄之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如果不是錦被中的微溫,夜疏影都有點懷疑踏雪是否出現過。

擁著微溫的錦被,側身躺在床榻上,夜疏影一手撐頭,一手在剛才踏雪躺過,尚殘留著一絲絲微溫的地方,如同彈鋼琴般,緩緩的敲擊著。

剛才勉強壓抑的洶涌和飄忽,一下子如同江河決堤般噴薄而出,將夜疏影包圍和吞噬。

夜疏影一時竟然喪失了思維和感知。

西秦太子府一間密室里。

「她目前的情形怎麼樣,到底什麼時候會醒。」東方桀看著床榻上躺著的那個毫無生氣的女子,質問著跪在一旁的幾個御醫。

「啟稟殿下,她的情況不是很好,身體中劍,頭部受到重創、還中了毒氣。沒有喪命,還有一口氣,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匪夷所思的事了。只有能不能夠清醒,什麼時候清醒,臣等實在是說不準,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很久以後、也許永遠也不會醒。」其中一個為首的御醫,小心翼翼的如實稟告著。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可想。」東方桀的語氣變得冷寒無比。

幾個御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著頭,一個個噤若寒蟬。

「啪」東方桀一掌排在桌案的聲音,使幾個御醫心驚膽戰。

「除非能夠找到藥王宋思淼,或者是、、、」一個御醫,勉強的,小心謹慎的低聲說著。這個宋思淼,誰都知道是一個神出鬼沒的人物。要想找到他談何容易,就算是能夠找到他能不能個請的動他,更是一個未知之數。

「或者是什麼、、」東方桀的語氣稍稍有一絲緩和。

「或者是找北齊一個叫冷清淺的姑娘,可能還會有一點希望。據說,那個冷清淺姑娘的醫術詭異莫測,奇妙無比,居然可以解毫發未傷的解除北齊痕帝所中的魑魅之毒,連神醫仲平都頂禮膜拜、自愧不如、、、」御醫看見東方桀的語氣有所緩和,獻寶是的說著。

在一旁的阿凡听了一拍額頭,心想完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怎麼就偏偏提起她呀,真是著燈籠上茅房——找屎(死)啊!

果不其然,東方桀沒等那個御醫說完,渾身散發出嗜血的戾氣︰「來人,把他拖出去拖斬了,你們都滾。」

御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直到被侍衛架起才記起要求繞。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殿下、、」阿凡看了一眼,那個被架出去,一路在聲嘶力竭的拼命求饒的御醫,走到東方桀跟前,懇請的低喚。

「五十大板,滾。」東方桀看了看阿凡一揮手。

阿凡沒有在說什麼,皮肉之痛,總比砍頭強,誰要你往槍口上撞呢。

「還是沒有她任何消息嗎。」出了密室,回到正廳,東方桀坐在書桌旁,拿起桌上的一個卷軸,憂郁的觀看著,壓抑著失望和擔憂問阿凡。

阿凡頹廢的搖搖頭︰「音信全無,上官璟炫還動用了江湖勢力,但是都沒有任何消息。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說完,阿凡抬頭看了看被失落和沮喪侵蝕的有些頹然地東方桀,猶豫再三繼續說︰「殿下,你不覺得她的一切都太過于詭異了嗎,無論是身份、才情、行事、言行、舉止、這次又這麼無端憑空消失,這些要使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屬于這個塵世之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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