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皇後 第九十章 會 會 她

作者 ︰ 天涯孤鴻

軒轅無痕坐在幾案後面,快速的批閱著奏折,神情十分凝重。北齊和西秦竟然聯手同時向他南楚開展。

南楚本是三國之中,國力最為強勢的一國,只是近些年來,軒轅平和荒婬無度,荒廢朝政,不理國事。以至于南楚早就是昔日的雄風不再。

朝堂上,官員結黨營私、相互傾軋。軍隊里,裝備陳舊、操練不勤、營務廢弛、紀律敗壞。財政上,國庫日益虧空、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

由于先前的積累,以及南楚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目前南楚民眾的生活還算是比較富庶。所以整個南楚的局勢相對來說還算是穩定。

如果一旦開展,那局勢就是難以預料了。

「皇上,青龍求見。」小太監在門口小心的稟告著。

「要他進來。」軒轅無痕揮筆在奏折上筆走龍蛇的做著批示。

青龍快步走進御書房,隨手將房門帶上。再走到幾案前,準備下跪行君臣之禮。軒轅無痕放下手中的朱筆,揮了一下手,抬起頭,站起身︰「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必要講這些虛禮。怎麼樣,你們探听到得情形是什麼?」

青龍朝軒轅無痕一抱拳說︰「是,爺。屬下遵命。」

然後開始向軒轅無痕稟告從北齊傳送回來的各類消息。

「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林飛燕和冷清淺是同一個人,但是事實又是上官璟炫派來南楚和親的確確實實是北齊左丞相林勁松的傻子女兒。」

「從目前探知的消息來看,北齊方面可能都不知道兩者是同一個人。因為如果真的,上官璟炫應該是不太可能親手送這個姑娘來南楚的。」

青龍最後稟告完之後,看著眉頭緊鎖的軒轅無痕。

「你們可以確定二者是同一人。」軒轅無痕淡淡的說著,話語里听不出沒有絲毫情緒。

「這一點,是屬下特別交代再三確定過的。只是這個冷姑娘其他的情形卻是怎麼也探知不到。代嫁到焰王府之前,她從來都未離開過城郊的別院,她那一身詭異奇妙的醫術、驚世駭俗的才華,從何而來卻是迷霧重重。」

「上官璟炫真不知道二者為同一人嗎?為什麼上官璟炫不會派她來和親?」軒轅無痕沒有在糾結夜疏影身上的迷點。而是問出自己疑惑的地方。

青龍沉默片刻才抬起頭毅然的說︰「前些時候,上官璟炫和冷姑娘在筆架山游覽時遭遇魑魅樓殺手的襲擊,危急之中,冷姑娘不顧自己的安慰拼死救了上官璟炫,以至于自己摔下懸崖,幸好有武功高強的小侯爺蕭逸白相救,才沒有遇險。看到冷姑娘墜崖,上官璟炫氣急攻心,吐血昏迷不醒。」

說到這里,青龍再次看了看听了這些表面依舊波平如鏡的軒轅無痕,猶豫了片刻才決然的說︰「所以屬下分析,上官璟炫一旦知道實情,是絕對不會要冷姑娘來南楚的。只是屬下始終不明白,依照冷姑娘的傲氣怎麼可能會任人擺布。」

青龍沒有發現,听了他的話,軒轅無痕眼中劃過的凌厲和憤恨。

「她應該醒了,我們去會會她,看看可不可以獲取到一些有價值的訊息。」軒轅無痕松開在袍袖之下緊握的雙拳,拂袖吩咐著。

夜疏影從黑暗中醒來,第一感覺就是渾身無力的疲軟,就連抬起手臂都有點吃力。于是夜疏影放棄了自己想要起身的想法,平靜的躺著,打量著這張紫檀木雕龍繡鳳,幔帳蘿紗低垂的床榻,腦海里回想著過往的種種。

自己隨著羅漫跳下懸崖之時,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氣流包圍住了,隨即就失去了知覺。自己不會又掛了,又重生了吧。

想到這,夜疏影吃力的抬起右臂,看了看,還是自己穿的那套華麗的大紅喜服,捋開衣袖,手臂上那個接受誥封時,用守宮砂點下的那個形似鳳凰的印記還在。

那就是說這次墜崖自己沒有掛掉。只是現在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是什麼人救了自己,又將自己帶到這里的。自己又昏迷了多久。夜疏影心里有太多的不解和疑問。

想到羅漫,夜疏影覺得心里陣陣錐痛,那麼溫柔善良的一個人,心里從來沒有自我,全部心思都牽掛著她心中的影兒。雖然不是自己,可是羅漫實實在在是為自己而墜崖的。自己能夠獲救,那羅漫是不是也、、、

東方桀、上官璟炫,一旦羅漫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要你們血債血償。夜疏影心里默默發誓。

對于自己目前的處境,夜疏影一點都不著急和擔憂,反正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反正既來之則安之。救自己的人遲早會露面的。目前自己只需要做的就是調理和等待。

夜疏影泰然自若的躺在床上,閉目調息。心中泛起一絲自嘲。從自己墜下少女峰的懸崖,到自己再世為人,真的和墜崖結下了不解之緣。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下一次。又會不會像以前那樣,每次都這麼好運。

夜疏影為自己把著脈,神情有些沉滯,自己身體沒有任何的損傷,這種渾身無力的疲軟,是因為自己的穴脈被制所導致的。

應該是救自己的人所為,為什麼救了自己,又如此的防範自己呢。

「你知道嗎,可能快打仗了。北齊和西秦都向咱們南楚宣戰了。」

「還不是為了北齊那個聲名狼藉的什麼和親的青嵐公主。自己跳崖死了就算了。還要引起兩國的征戰。真是禍害,真是紅顏禍水。」

門外兩個人低聲的對話,聲音雖然低沉,夜疏影凝神細听,還是一字不漏的听的一清二楚。咱們南楚,那照這麼說,自己這是在南楚。看看這張巨大霸氣,做工繁雜精美絕倫的床榻,絕非凡品。

難道自己這是身處南楚的皇室所在。

雖然手腳十分無力,夜疏影還是非常勉強的坐了起來,撩開幔紗,從床榻上起身下地。打量著自己所處的屋子。

除了一張佔據了大半間屋子,用料奢華、繁瑣,做工精細、考究的床榻之外,其他的布置就十分精致簡約了。靠牆邊一排烏檀木書架,上面整齊的擺放著各種古籍善本,縴塵不染。

書櫃前方是一張豪邁大氣的書桌。上面擺放著精致的筆墨紙硯、筆洗鎮紙等等文房用具。收拾的十分整潔,毫不凌亂。

書桌旁放置著一口造型古樸的青花大缸,里面放滿了各式長短不一的紙卷、立軸。大缸缸身的周邊是一幅最為淡雅的天青色勾勒出的意境悠遠的山水畫。

除了一張書桌後面擺放的太師椅之外,其他幾張椅子整齊的排列在另一邊牆邊。牆上懸掛著一幅恢弘大氣的水墨山水畫。

筆力雄厚、細膩。用墨磅礡不羈。所繪的應該是南楚的山山水水、自然景觀。

另一邊牆角放置一張長條幾案,上面擺放著一張古琴,古樸典雅,一看就非凡品。

克服著周身的酸軟不適,夜疏影慢慢的跺到窗邊,想要推開窗戶,透透氣,確實徒勞。窗戶不知道什麼原因根本打不開。

夜疏影又跺到,那張絳色大門旁,用手推了推,拉了拉,情況也是一樣。

夜疏影索性走到書櫃前隨手取下一本書籍,坐到書桌旁的太師椅上,翻開起來。

隨著一股凌厲的氣勢和一些細碎輕快的腳步聲臨近,絳色大門被緩緩打開。一行人涌了進來。隨即就將大門合上。

夜疏影淡然的坐在太師椅上,一手伏在書桌上,一手托腮撐在書桌上,平靜淡然的打量著進了走向自己的人。為首的人身形欣長、偉岸凜凜。

身著玄色堇絲紋袍裘,玄色冰絲腰帶束腰,更加疏勒出完美的身形。如墨的黑發半被玉冠束起,一半披散在胸前身後,渾身散發出卓爾不群英姿,俯視蒼穹、君臨天下的王者霸氣。

那張傷痕累累,如同鬼魅,看不出原貌的臉,以及幽暗深邃,透人心魂氣勢凌厲的目光,為他平添了不少邪肆冷煞逼人的威勢之氣。

「好大的膽子,見了我南楚痕帝陛下。竟然無動于衷。」跟著後面的侍衛模樣的人低聲呵斥著。語氣里有諸多的不滿。

夜疏影依舊淡漠的坐在太師椅上,和對面那個只有一只眼楮,卻透出鷙凌、蕭煞目光的男子從容不迫的對視著。

雖然面目猙獰驚悚,可是卻沒有給夜疏影任何殘酷暴虐的感覺。夜疏影倒是覺得從他殘破的面容下,掩飾著一種難道的浩然之氣。熟悉又陌生。

「你不怕朕。」軒轅無痕注視著眼前這個寂靜中透出清冷和疏離,傾國絕代中隱匿著孤傲和淡泊,謎一樣的女子,冷冷的開口。聲音里出來冰冷,沒有夾雜任何情緒。

「怕,怕什麼?你的容顏,還是你的行為。」夜疏影的回答和他一樣,猶如三九寒冰。

「你真的與眾不同,居然一點都不懼怕。」對于夜疏影的回答,軒轅無痕有些驚訝,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截了當。

「人最為丑陋可怕的不是可見外表,而是不可見的內心。如果你的內心和你的容顏一樣不堪,那才可怕。」

夜疏影淡淡的說出自己的認知。

「你的行徑,確實是驚世駭俗,不過能夠將弒父屠母、逼宮奪位,這麼為世俗所不齒,為道義所不容的事做的如此大張旗鼓、毫不掩飾,你倒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梵天大陸第一人。就此我倒是沒有懼怕只有感嘆,比那些表面上道貌盎然,暗地里陰謀詭計、無惡不作的人要好得多。至少是多了一份敢作敢為的磊落。」

軒轅無痕,听著夜疏影娓娓道來的話語,慢慢的踱著步,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夜疏影,傷痕累累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夜疏影淡然的和軒轅無痕對視著。

說往那番話之後,夜疏影覺得十分疲憊,微微移動了一子,換了一個稍稍舒適的坐姿。凝視著軒轅無痕的眼眸問到︰「是你們救了我嗎。」

注視著軒轅無痕不做聲的默認了,夜疏影用帶著有一絲絲凌厲的語氣接著問︰「既然出手相救,為何又要制住我的穴道,使我渾身疲軟無力。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軒轅無痕沒有立刻回答夜疏影的質問,注視著夜疏影未施任何粉黛的素顏在夜明珠柔潤光芒的輝映下,越發剔透晶瑩,猶如皓月生蘊,恰似寒梅著雪。

特別是那一雙明眸,如秋水,似滄海,如幽潭、似寒星。顧盼流兮之間,暗淡了滿室的光華。

眼神如皎潔的月光一樣悠遠,又略顯清煙一般的惆悵。

軒轅無痕不覺之間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夜疏影的眼神之中多了些許凌烈,使略微失神的軒轅無痕心神一斂,沒有回答夜疏影的問題,而是眼神灼灼的逼視著夜疏影,陰冷狂戾的說︰「你說朕是叫你林疏影呢,還是冷清淺呢。」

「隨便,名字一個代號而已。」夜疏影淡然不迫的應對著軒轅無痕散發出的咄咄逼人的陰冷狂戾。

「名字是個代號,那你的身份呢。是左相府代嫁北齊焰王的痴傻三小姐。還是在祈春節上一曲一舞震驚于世,與北齊炫帝上官璟炫生死與共的紅顏知己呢。」軒轅無痕的話語似秋風,賽寒冰冷冽無比。

落鳳坡的一幕幕在夜疏影眼前閃過。夜疏影內心洶涌翻騰,表面卻水痕無波幽幽的說︰「生死與共無從談起,紅顏知己,上官璟炫還不配。」

敏銳的捕捉到了夜疏影語氣里一劃而過的傷感,軒轅無痕靠近了書桌,略微俯身凝視著夜疏影回視自己,毫無懼意微顰的眼眸︰「上官璟炫為了一己之宏圖大業,竟然將你拱手送來南楚,送給著朕,確實愧對于你對他不求回報的付出他,你曾經為了確保上官璟炫的安危,不惜自身墜崖,這份情誼這是撼天動地,可歌可泣啊。」

感覺到一片帶著寒涼、冷冽霸氣的濃濃黑影當頭罩下,夜疏影淡定從容的向後移了移身子,平靜的說︰「你對北齊發生的事可謂是了若指掌,如此知己知彼,你的雄才偉略也不不容小視。」

听了夜疏影的話,軒轅無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夜疏影的幽邃深遠的雙眸,想從中探索出自己想要的某種訊息。

只是那雙明眸太過于邃遠無波。

半晌之後,軒轅無痕轉身慢慢踱到窗前幽幽的說著︰「上官璟炫值得你這麼付出嗎。」

「不值得,而且我也根本不會為他付出什麼。」夜疏影堅定持重的話語使軒轅無痕狐疑不解。

「那你為何會穿上這身嫁衣。」言語之中充滿凌厲,軒轅無痕很是反感夜疏影身上穿的這身描金繡鳳,復雜繁瑣的大紅嫁衣,那抹如火的鮮紅刺痛了他的眼眸。

「那只是一個無奈的失誤。」夜疏影冷漠的話語里充滿了懊惱和自責。一步錯滿盤皆落索。

「還要請問你一件事,你們救我時,是否還看見另外一個比我早一點點墜崖的人。」夜疏影的話語里少了許多凌厲,多了很多希翼和擔憂。自己能夠獲救,那羅漫是不是也沒事。

「落鳳坡懸崖不僅深不可測,崖底終年毒霧瘴氣彌漫,掉下去即便不是尸骨無存,也無法抵御毒霧瘴氣,你是運氣好,被一棵橫生的樹枝攔截了一下,我們才有可能救了你。」

軒轅無痕的回答是夜疏影感覺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之後透骨的寒涼,以及隨之而來的肆意滋長的無邊的恨意。

軒轅無痕注視眼神充滿凌厲,渾身散發出凜凜的蕭煞,好似要將一切吞噬殆盡的夜疏影。很是震驚,這還是第一次看的一個女子竟然有這樣狂獰的霸氣。

難怪她會以木棉自詡。

------題外話------

感謝親的suetang的鑽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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