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石後退一步,祭月便逼近一步。水石咬著唇,不知所措得想要推開祭月,偏偏雙手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軟弱,使不上力氣,窘迫道,「你,你,我,我們不能靠得太近……」
「怎麼樣才不算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祭月說話時的氣息拂過水石敏感的耳垂,令得他腳一軟,差點摔倒。
這一小小的動靜頓時嚇壞水石,他一下子推開祭月,後退著退到一個安全範圍。
他撇著頭始終沒去看祭月,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他知道一定很紅。自己現在的樣子也一定很狼狽,他不敢去猜測心口上那顆猛然跳動的心髒是怎麼回事,固執得扶著粗大的柳樹大口喘息。
「男女授受不親,禮也……男女不雜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櫛……非禮勿視,非禮勿踫,非禮勿言……男女有別,男女有別,男女有別……」水石一個勁在心里想著古人聖賢的說過的話,試圖用十年苦讀的君子禮教壓下自己心中莫名的悸動,「她是女子,她的清譽很重要,我不能毀了她,水石啊水石,這麼多年的書都白讀了嗎?達官貴人哪個不是左擁右抱,你雖不屑,但也見過不少,怎麼能這麼沒有定力……」
這是怎麼開始的?祭月想了想,似乎從水石氣得說他是來看自己笑話開始,她就忍不住逗他了。
偏偏佳公子有沒有?有,這個世上不可勝數。翩翩佳公子卻又嚴以律己,恪守聖賢,不近有沒有?有,寥寥無幾。如果這個翩翩公子還學富五車,名聲在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這樣的公子有沒有?只怕難覓。
如今這樣一個似乎什麼風月都知道卻又從沒踫過的男子站在祭月面前,依祭月風流性子,她豈能坐懷不亂,巋然不動?
看到水石不停動著嘴皮子,卻沒發出任何聲音,祭月便猜出他七分心思,不覺暢然大笑。儒生就是儒生,刻在骨子里的道德標準讓他們始終不敢逾越。但越是這樣,越讓祭月笑得歡暢。
听到戲謔的大笑,水石抬起頭凶狠得瞪祭月一眼,只是目光嗔怒,更多羞澀風情。這人,這人就不知道害羞嗎?!水石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心中後悔,他實在不應該來招惹這個女子的……
笑罷,祭月好整以暇得等著水石慢慢平靜下來,再沒有過分舉動,只是低低得說了一句,「如果是朋友,就幫我照看著重家,那些書生不知道會不會再來搗亂。」
現在想起他們是朋友了?有人會這樣對朋友嗎?水石惱怒得牙癢癢,雖然很不想答應,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要干什麼?」
「有些事要離開鹽城一段時間。」祭月收斂了調笑語氣說道。
「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
「什麼時候回來?」
「不定。」
「我最多等你三個月,三個月後我不得不回陵城。」水石有些失落道。
離後院的某遠處,在重星一雙滴溜溜的眼楮下,那重疊的身影分明就是祭月給水公子插花,然後主動吻上水公子!
「發生什麼事了?」重陽仰起頭皺眉問道。
重星想著剛才那一幕冷汗淋灕,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大姐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