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李公公。」這圓頭胖臉的李公公一現身,厲無神和柳不凡均急忙上前行了一禮。可見這老李公公的身份,還真不同一般。
那老李公公對柳不凡揮了揮手讓其先站到一旁,隨後對王語晴哈著腰神色極為恭謹地問了一句︰「二小姐,您有何吩咐?」
王語晴臉色一肅道︰「有勞老李公公上前驗過洛炎的生死,陛下面前也好有個說詞不是。」
小姐,這陛下的意思您是清楚的,您這不是要我老李為難嗎?」老李公公有些難做地說道。
王語晴看了一眼洛炎的尸身道︰「西蠻之行,他曾數次救我性命。所以……還請老李公公成全。」王語晴說完對那老李公公欠身福了一福。
「誒呀,二小姐您這一禮我老李哪受得起啊,得了,這諸多難處我老李替二小姐您扛了。」
老李公公抖著一動,就會全身亂顫的肥肉走上前去,先探了探洛炎的鼻息,然後又模了模洛炎的脈搏,隨後好像十分惋惜地在其胸口上輕拍了三下,而洛炎的胸腔也隨著向下塌陷了三次。
王語晴的心也隨著震痛了三次,望著那老李公公的眼神也越冷冽了起來。
「死了,確確實實是死了,沒想到洛家的命數之人就這樣的死了,唉,」老李公公搖頭嘆息地走了回來,看其神情好像對洛炎今日的慘死大感可惜,「二小姐,我老李已經驗過了,您就請便吧!」
王語晴點了點頭。老李公公話一說完,立即在一眾銀衣死士的拱衛下轉身走了。
柳不凡冷哼一聲,也帶著問天道盟的一眾高手走了。厲無神想留下來對王語晴說些什麼,但最終暗嘆一聲也轉身離去。
「埋了吧!」王語晴幽嘆了一聲,抬頭看向滾滾的汾河水,把對洛炎滿腔的傷情幽思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我是不是認識他?」影媚兒忽然走到王語晴的身邊問道。
王語晴搖了搖頭道︰「不,你不認識他。你從來就沒有見過他。」
「哦,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看著他死在那,我心里好像很難受。」影媚兒皺著眉頭又道。
王語晴沒有回答,好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洛炎既然已經死了,就讓這一切都隨他去吧。
問天四劍是用劍的一流好手,不過用劍挖起坑來也是不慢。時間不大一座新墳便屹立在了這沖江口之上,汾河之邊。
絕無忌更是選了一塊一米來高的大青石,用劍將其削成一方石碑的模樣,立在了洛炎的墳前,墓碑是朝著汾河的方向。「晴兒妹子,這碑文你看……?」
「我來寫吧!」王語晴走到碑前,一抖手中的金龍軟劍,劍走龍蛇,刷刷刷,幾個大字立時躍然石碑之上︰「洛炎之墓。東周王語晴立。」
洛炎的墓前,王語晴,影媚兒,絕無忌以及問天四劍默立了良久,面對著這座新的墳塋,七人之中要數王語晴感觸最為良多,諾不是洛炎心存一絲情念,恐怕…?王語晴等人一直到中午時分才緩緩離去。
而等王語晴七人前腳剛走,一名白衣賽雪的絕美女子,從不遠處的一塊山石後面走了出來,將一束白色的野山花放在了洛炎的墓前。
「沒想到,昔日黑龍湖畔一別,竟成永別。真不知道爺爺在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會是怎樣的傷心,更沒有想到洛家天降的命數之人竟會是如此簡單的結局,唉。」白衣女子彎腰一拜幽嘆著轉身離去。
旁晚時分伴隨著一陣詭異的陰風卷過沖江口方圓百十里的範圍,隨後消失在虛空中一個黑色的氣旋內。
一場迅疾的大雨也緊隨其後,再一次降臨到已沖江口為中心方圓數百里的區域,並且斷斷續續地持續了三四天的時間,從而讓汾河的水流量猛然大漲了許多。
一次次聲勢驚人的汾河潮,極不多見的從上游涌來,一直到半個多月之後,汾河水才逐漸恢復了平靜。
而且在這場大雨當中,一道一道的怒吼的驚雷也從天而降,竟然盡數落在了沖江口上,好像與那沖江口的一處地方過不去一樣,轟起來個沒完沒了。
某一日的午後,一匹快馬從北方飛趕來,馬背上一名錦衣女子側著馬兒在沖江口附近來來回回轉了數十個圈兒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時至今日已距洛炎命喪沖江口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十天,在這讓三十天里洛炎的死訊已然傳遍了天南地北。有些人為此拍手稱快,也有些人為此痛心欲絕。
終于錦衣女子在一處臨近河灘的地方,現了一塊石碑。一米多高的石碑還像是被人用利劍修飾而成,此時被汾河的河潮沖擊的已然仰面倒在了地上,上面泥沙遍布,不過石碑上面隱約之間似有字跡。
錦衣女子隨手一揮,一陣勁風拂過石碑的表面,泥沙盡去現出幾個清晰的大字來︰「洛炎之墓,」下方還有一溜小字寫的是︰「東周王語晴立。」
「弟弟。」錦衣女子悲鳴一聲撲倒在石壁之上,成串的珠淚從雙眼之中不斷流出。雙肩聳動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來人不是洛瑾還能是誰。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難過。」忽然一聲翠語響于洛瑾的身後。洛瑾噌的一聲跳將起來,回身一看,卻是一名布衣素裙的清麗女子。
洛瑾手按劍柄嬌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有如此一說。」
「我叫問心,來自西荒之地的藥王谷。你一定是洛瑾姐姐吧!」原來這名布衣素裙的清麗女子卻是藥王谷的問心姑娘。
洛瑾一听道︰「我听說過你,你是炎弟弟的朋友,問心姑娘好像……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問心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到洛瑾手上︰「這是…炎弟弟留給我的?」問心連忙點頭應是。
洛瑾急忙打開一看,哈,信中的紙張倒是不小,至于那字卻只有兩個,「三年」,洛瑾看得清楚,字跡的確是洛炎的,可這三年二字的意思究竟是什麼那?
洛瑾看向了問心,而後者卻是微微一笑,雖然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洛瑾還是從中看出了一絲端倪,「好吧!三年,就三年吧!」
傍晚時分,在附近打魚的漁民,突然听到汾河中傳了一聲大響,好像是有人把什麼東西扔進了汾河中,隨後便有人看到一匹快馬上騎著兩名容貌絕美的妙齡女子,沿著汾河岸邊一路嬌笑著向西蠻飛馳而去。
沖江口之上,汾河岸邊,那塊刻著洛炎之墓的石碑已然沒了蹤跡,當然洛炎的墳早就被汾河的潮水沖的沒了影兒,此刻就連那石碑也被人扔到了河里,那洛炎的尸體那?
汾河水面,一塊石碑嗖的一聲落進了河里,撲通一聲巨響,激起了好大一朵水花。石碑忽忽悠悠地順著汾河流水的方向,落在了河底。
突然嘩啦一聲水響,一個漁家的漢子從水里鑽出頭來。「這是誰呀?扔了這麼大一塊石頭,差一點砸到我的腦袋。他娘的。都找了將近半個多月了,怎地那個大金球兒還是沒有個影兒,我還就不信這個邪,」呼啦一聲水響,那名漁家漢子再一次扎進水里,去尋那大金球兒去了。
在半個多月以前,一名漁家漢子在傍晚收網回家的時候,突然看到那汾河水中似乎有一團散著金光的大球,在夕陽的映照之下,在水中一沉一浮地閃著刺眼的金光。等他跳下水去尋時,那金色的大球竟突地一下子沉到了河底沒了影兒。
從此之後,這沖江口一段的汾河中便出現了一名時常在傍晚時分,在汾河中洗澡扎猛子的漁家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