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婚令如山 第一百五十四章 片段二(手打VIP首發)

作者 ︰ 紫韻葉

富麗堂皇的大廳內,璀璨的燈光下,溫嵐一襲紫色拖地薄紗長裙將她的身子承托的曼妙優美,不施脂粉的面容透著盈盈的光暈,緋色的唇瓣微微上揚,勾勒出絕美的弧度,澄澈的雙眸淡定的看著大廳內大家投視過來的眼神,邁著優雅的步子朝里走去。

自信桀驁的神采,讓大家不由驚嘆她的魅力,醉心她的絕美。

溫嵐和季炎曦雙雙走入大廳,在大家的注視下始終保持那疏離卻有禮的距離。

當溫嵐進入大廳,看到那拿著酒杯安靜的望向這邊的爾雅身影時,自信的笑容一度僵硬在臉上。

雖然已經猜到這樣的宴會他一定出出現,可當真正看到他時,心還是忍不住咯 一下。

不是心虛,而是他那訝異的視線讓溫嵐暮然一痛。

這樣的折磨似乎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他難受的同時,她又何嘗不是在折磨自己。

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須用自己的方法讓他記住,她不想再經歷一次差點失去他的危險。

望著她頓住的身子,偏過頭,季炎曦無視不遠處人群里投射過來的目光,揚唇笑著湊到她耳畔低語︰「你不是應該想到他今晚也會出席嗎?怎麼,後悔呢?」

轉眸寧靜的看了他一眼,對于這根本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

她參加不是為了誰,這只是她工作的一部分,至于陸子墨的出現也是出乎在她的意料之外,而他的出現她更是沒想到,相遇也只不過是必然,她為什麼要去因為這種必然後悔?她又沒做錯什麼?

面對她的淡定,季炎曦倒是有幾分贊賞。

從剛才楚崠蓮那驚訝的眼神來看,對方一定事先不知道她會過來。

而她在不告知的前提下還能如此鎮定的面對,要是一般的女人恐怕早已經慌亂不知如何是好。

無視他打趣的眼神,溫嵐揚著頭,自信的朝著里面走去。

突然,不知從哪沖著一個小孩,朝著溫嵐就直直的撞過去。

溫嵐第一個反應就是緊緊護住月復部,在小孩的沖撞下,溫嵐踉蹌的後退,因為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後仰去。

拿在手中的杯子失力的落在地上,望著快要摔倒在地上的溫嵐,楚崠蓮瞬間蒼白著面容,就朝溫嵐奔來,可因為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

而剛走進宴會廳的陸子墨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驚險的一幕,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有了自己的意識,迅速的朝著溫嵐移去。

可有人比他們更快。

季炎曦伸手穩穩接住了溫嵐,過大的沖力牽動了季炎曦還未好全的傷口,俊眉緊蹙,摟著溫嵐的手卻沒有松開,直到兩人都站穩了,這才在大家異樣的注視下,紳士的松開。

「沒事吧?」盡管及時出手扶住了她,可季炎曦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肚子,還有不是說孕婦也不能受到驚嚇嗎?

紅潤的雙頰因為這一嚇而變得有些蒼白,護著月復部的手都在顫抖,怔怔的看著,半響才回過神來,朝著擔憂的望著自己的季炎曦搖了搖頭。

一邊離溫嵐只有一步之遙的陸子墨強行停了下來,看著她難看的臉色,眉宇緊蹙,心此刻都還在砰砰直跳。

楚崠蓮只感覺脊背一陣發涼,整個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細線給圈住了,緊致的發疼,朝著這邊走來的步子似乎都在顫抖,爾雅的俊顏染上一層灰白,來到溫嵐的跟前有些不敢伸手將她抱進懷里,驚恐的雙目怔怔的看著她,就算此刻她毫發無損,可那抹驚恐依然心有余悸。

看著他驚恐的神色,心底滑過一抹暖流,朝著他揚起一抹清淺的微笑,放在月復部的手輕輕的撫模了幾下,「我沒事,我沒事!」

兩句我沒事,讓楚崠蓮不顧一切的將她抱在懷里,顧不上這是什麼場合,這一刻楚崠蓮只想感受她在自己懷里的真實。貪婪的呼吸著帶著她味道的空氣。

溫暖的懷抱一直都是溫嵐最安心的港灣,尤其是經過剛才那樣的驚嚇之後,可看著將所有目光透射過來的眾人,溫嵐只得用力將他推開。

可誰知這一推卻讓楚崠蓮臉色猛的沉下來,還來不及發作,一道溫雅清潤的嗓音從人群中幽幽傳來,「這位小姐真是受歡迎,這麼多人緊張!」意味不明的話,立刻讓大家注意到了剛才三個方向不同奔來的男人。

三個在A市都是身份顯貴的人,之前就有傳以前的溫家二小姐和陸家大公子,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沒有了任何訊息,現在回想剛才陸子墨的緊張,有些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啊!

後又有季二少以身相救,如今,這溫嵐來參加宴會不是跟著自家老公,而是與這季二少一同前來,看來這里面也有文章。

這讓一向靈敏的狗仔立刻將閃光燈對準了他們四個,不時的按下快門。

听著宮崎正川那意味不明的話,楚崠蓮幽的沉下雙眸,微微松開緊護著溫嵐的手,將她護在懷中,深沉的睿眸淡淡的掃向那儒雅淺笑的人。薔薇色的薄唇微啟剛想說什麼,卻被懷中的人一拉,對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炫目的笑容,對上宮崎正川陰沉的雙眸,輕聲道︰「你是小宮崎先生?」

略帶低低困惑的嗓音,讓眾人不解!

來此次宴會的人都知道,這次宴會為的就是歡迎老宮崎先生和他的兒子,她這一問讓大家多少覺得有些失禮。

無視大家拿不贊同的眼神,溫嵐輕輕拍了拍楚崠蓮的手,示意他松開,上前來到宮崎正川的跟前,圍著他轉了幾圈,最後這才搖頭嘆息。

望著她一系列奇怪的舉動,宮崎正川猜不透她這是要干什麼,「宮崎正川。」緩緩說出的四個字,帶著一絲驕傲。

恍然大悟的點頭,溫嵐笑得慧黠靈動,「我還以為宮崎先生不知什麼時候蹦出一個弟弟,不然怎麼會稱呼我為小姐,一副不認識的模樣!原來是宮崎先生本人!」

輕柔的嗓音卻充分吊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溫嵐的這番話好像她跟小宮崎先生認識一樣,難道中間還有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頓時大家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引到了兩人身上,對于剛才的八卦倒不甚在意了。

溫嵐不知道,她無意的一句話,卻正好掐中了宮崎正川父子的痛處。

本是宮崎家獨子的他們,突然奔出一對父子來跟他們爭奪宮崎家,這讓他們憤怒不已,現在又听溫嵐這麼一說,還不怒火中燒。

「既然是宮崎先生本人,那就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我咯。宮崎先生你放心,對于上次的車禍我既然說了不會索討賠償就不會。宮崎先生不用緊張!」一口一句宮崎先生,叫得宮崎正川整張臉都黑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用上次自己用以接近她的玩笑話來反擊自己,將媒體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听到車禍,賠償大家自然都是豎起了耳朵。

這宮崎正川才來A市不久,竟然就出了這麼一回事,而報紙上卻從來沒報道過,並且這對象竟然還是溫嵐,這讓大家怎麼不好奇!

被溫嵐一臉你放心別緊張的無辜眼神看得有些哭笑不得!宮崎正川對于她的機智和聰慧露出贊賞的眸光。

「楚夫人真是會開玩笑!」洪亮別扭的中文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循聲望去,以為五六十歲的長者身穿黑色西服,剛毅的五官雖在微笑可仍舊透著一股狠戾和冷酷,望著溫嵐的眼神分外的犀利。

微眯著雙眸,溫嵐靜靜的看著這個與宮崎正川有幾分相似的老人,「是嗎?小宮崎先生也很會開玩笑!」揚著唇,溫嵐意有所指,透著絲絲的威脅。

如果想讓他們上頭條,可以!

她倒要看看大家是對他們比較感興趣,還是他們這個從J國皇室來的人!

看著溫嵐毫不示弱的神色,宮崎正天沉著雙眸,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隨後警告的瞪了宮崎正川一眼。

現在是關鍵時刻,任何一點丑聞都不可出現,不能給那兩個野種任何入住宮崎本家的機會。

宮崎正天本就長得冷硬深沉,此刻又是是被溫嵐無聲的威脅,這讓高高在上的他感覺勸慰被挑戰,如果在宮崎本家恐怕對方早已經不能在說一個字了。

「蓮少,幸不辱命,安全將楚夫人送到。不知是否可請楚夫人破例為我姐設計幾套禮服?」外界都知道溫嵐養胎拒絕任何工作。

大家也都知道這季副局長以前可是國際著名的設計師,對于同樣在這方面具有才華的人要上心一點不足為奇,而且听他這樣一說,是為了他姐要幾套禮服,大家就更加的不覺得奇怪了。

也當剛才宮崎正川的那句話是只是玩笑。

拉住經過的侍者,楚崠蓮半擁著溫嵐,「給她一杯果汁。」

酒會上基本上都是酒,可她現在懷孕,酒是要忌諱的。

聞言,溫嵐緩緩抬起頭,骨碌碌的靈動雙眸忿忿的瞪著他,撇著嘴,沉了沉眸色,倔強的和他對視,臉上卻還掛著淡漠的明媚笑容,卻是沖著侍者道︰「一杯水。」

「蓮少不需要陪著我,那邊不是還有人等著嗎?」溫嵐可沒忽視剛才進來的時候他身邊可是圍著好幾個青春洋溢的女孩。

听著她暗含醋意的話,楚崠蓮緩緩的勾起了唇角,圈抱著她來到角落,埋首在她頸間,貪婪的呼吸著那絲絲清爽的氣息。有多久他沒有這樣抱過她了,真的很懷念!

「夫人,這是吃醋?」不怕死的還這麼來上一句。听著他還頗感自豪的語氣,讓有些郁悶的溫嵐用力的哼了聲,推開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為什麼要吃醋,別忘記你還在刑罰期間!」一句話堵的楚崠蓮半天噎在那里,看著她的眸光溫柔而無奈。

小丫頭她還真是知道怎麼打擊自己!

「對不起,本夫人現在沒時間吃醋,我要去找季二少……」

「不準去!」溫嵐這話還沒說完,楚崠蓮就霸道的打斷了她未完的話,將她牢牢的困在懷里,想著她進來時大家投注在她身上痴迷目光,還有兩雙過分覬覦的眸光,楚崠蓮哪里還將她在冷處理自己這件事放在前頭。

再冷處理,估計老婆都沒了!

「夫人,我去打個招呼,我們就回去!」

「我才剛來!」不滿的抗議,她這次來可是工作,現在離開很不負責任!

「你剛來比人家來一晚上影響力都大!夠了!」

知道他這是在說剛才所發生的事,溫嵐嗔視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越過他來到大廳另一個角落,接過侍者送過來的水,輕輕的抿了口,著實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今天的宴會她本就不怎麼想來,可這又事關A市不得不來,現在來了,露了個臉,如今完全沒有自己的事,可以離開了,但剛才又跟某個人賭氣留了下來,可一下來就後悔了。

她現在懷孕什麼也不能干,就算是懷孕之前她也很少參加這種宴會,更何況現在還有所限制。

楚崠蓮看著她在角落里坐著,站在原地,微微嘆了口氣,轉身掃了眼宴客廳里的賓客看到正與宮崎正天說著什麼的溫凱,楚崠蓮再次恢復到之前的雲淡風輕。

此時,開場的舞曲緩緩響起,溫嵐百無聊賴的坐在那里喝著純淨水。

估計全世界也只有她這麼一個怪例,在這樣的場合坐在角落里喝著純淨水吧!

「你怎麼在這里?」迫不得已,在父親的威逼下過來的陸昊陽,從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那角落里抿著唇很是無聊的某人,打發那些前來奉承的人,陸昊陽悄悄來到她的身邊,輕聲的話語,立刻讓溫嵐眉飛色舞。

「昊陽!」在這里看到陸昊陽無疑是她今天最開心的事情。

轉身看著,西裝筆挺器宇軒昂的陸昊陽,靈動的雙眸彎成月牙兒,卷翹的睫羽一閃一閃,拉著他在身邊坐下。

「你怎麼來呢?」微微皺眉,陸昊陽乖乖的在他身邊坐下,對于她的出現似乎不怎麼高興。深沉的眸光投向她的肚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懷孕!」

無奈的輕嘆,對于他的斥責,溫嵐沒有一點的怒意,反倒有些無奈,「你以為我想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就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目光,陸昊陽突然明白了什麼,幽幽吐出兩個字,「工作!」

投給他一個你真聰明的目光,溫嵐端著那杯水晃動著,眼角瞄著大廳那觥籌交錯的景象,幾不可聞的皺了下眉頭,尤其是在下意識的尋找某道身影,看著他身邊圍著的那些女人時,眸色瞬間冷冽了下來。

都說懷孕的女人很敏感。今天她總算是感知到了。

明知道他已經在刻意的與那些女人保持著距離,也明知他對那些女人沒興趣,可心底就是不開心,絲絲嫉妒浮于心頭。

男人逢場作戲多的是,可對楚崠蓮這樣身份的男人,能夠置身萬花從中不沾染一絲一毫那是奇跡,可就算這樣此刻溫嵐都想站到那些女人面前,大聲的宣布,「這是我的男人!」

可如今給的懲罰還沒到期限,想著已經涼了他一個多月的時間,似乎已經夠了,或許……

轉眸看著也望向那邊的陸昊陽,眸底出現詭異的光芒。

而陸昊陽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不遠處與人交談的楚崠蓮時,唇角幾不可聞的輕揚,轉眸對上溫嵐狡黠的眸光,輕聲道︰「我願意配合!」

看著正與溫凱說著什麼的楚崠蓮,溫嵐緩緩勾唇,跟著陸昊陽貓著身子,盡量不引人注意的步出了大廳。

當楚崠蓮再次去看那角落里的小女人時哪里還有她的人影!

握著的酒杯猛然一僵,深邃的睿眸四處觀望都沒有看到那抹嬌俏的身影時,心猝然緊縮,隨即低聲說了些什麼就朝著這邊走來。

發現那里只剩下一杯未完的水時,深沉的眸底醞釀著驚濤駭浪。

「現在才來找人會不會晚了點?」冷澈刺骨的嗓音從背後幽幽傳來。

季炎曦手持酒杯慵懶的靠著牆壁,邪魅的雙眸望向溫嵐剛才坐的位置,腦海里回憶看著剛才看到的她與人自然交談的的開心模樣,絲絲酸澀交于心頭。

「原來覬覦的不止我一個,兩兄弟都是有情,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有機會?」別有深意的話讓楚崠蓮頓時茅塞頓開,知道她是跟誰走後反倒松了口氣。

如果是跟陸昊陽走的,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感情有時候並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心之所向。不是對的那個人來的再早也是徒然,是對的那個人再晚別人也搶不走。」爾雅的轉身,不去看季炎曦那茫然的神情,楚崠蓮沉寂的離開。

人群里,季炎曦看著那先後離去的身影,輕扯了扯嘴角,玩世不恭的俊臉上,揚著淡淡的落寞,邪肆的雙眸透著絲絲的贊賞。

在面對這樣多覬覦她的人,還能保有這樣的自信和傲氣,該是對這份感情保有怎樣的信任。

在感情面前,他很少看到有人可以做到如此的堅定不移的相信。

就算看到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他似乎都沒有產生過一點懷疑,對于她信任的程度讓人覺得可怕。

幽幽抬眸,卻不想撞上一雙更深邃的瞳眸。

看著那不小心泄露出的痛苦,季炎曦漠然勾唇。

「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不喜歡卻是事實,事實可以解釋,感覺卻難以言喻」低沉的話語像是在說服自己卻又像是在寬慰他人,卻讓站在角落里的陸子墨渾身一顫抖。

他這是讓自己看清,溫嵐已然不在喜歡自己的事實,也是在告訴自己進來之前詢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她現在幸福的感覺是難以言喻的!

淡淡的看了眼怔怔出神的他,季炎曦漠然轉身。

最後的贏家本該是他,只是他輸在了自己的不信任上!如果當初他有一半像楚崠蓮一樣相信他,今天他又何必孑然一身!

如果是他,擁有這樣的機會,絕不會這樣放棄!只可惜他是連這樣的機會都不存在!

在白蓮,將所有的孩子都哄睡,陸昊陽望著還不打算回去的溫嵐,輕點了下她的額頭,眸底漾著寵溺的眸光,「還不打算回去?」

「我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來這里了!」低低輕嘆,沒有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幽幽吐出一句今晚讓人心酸的話。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竟然連著幾個月都不曾來探望這些孩子。

今天晚上當孩子們看到自己露出那樣驚喜的表情時,溫嵐只覺得心酸愧疚。

沒有人會說這些孩子是她的責任,也不會有人說她必須多久來看望一次。可當初既然創辦了白蓮她就該有這麼一份責任心,而不是將它全全丟在白媽媽的肩頭。

與她肩並著肩坐在台階上,陸昊陽又豈會看不出她的心傷,玫瑰色的薄唇緩緩揚起,勾出一個溫暖的弧度,如以往般在她的額前輕彈了一劑,溫柔的嗓音低低的在這靜謐的夜晚柔柔響起,「是不是孕婦都像你一樣多愁善感,悲天憫人?」

「陸昊陽……!」多愁善感還可以听,這跟悲天憫人有什麼關系?不滿的瞪著笑的燦爛的他,低吼了聲,看著他那滿面的笑容想要繃著個臉卻又發現根本做不到,最後也只能學他,在他額前彈了一劑,唇角的笑意卻是愈發的炫目,人也在瞬間變得輕松。

兩人靜靜的坐在院子台階上,抬眸看著天上那朦朧的月色,心卻異常的透亮。

良久兩人都不曾言語,只是安然的享受著靜默的時刻。

「其實,這里你根本不用擔心。」低低的嗓音透著一股幽邃,陸昊陽並沒有回頭,反倒是整個人向後仰去,完全倒在地上,白皙的大掌枕在腦後,望著月色的雙眸閃動著什麼。

「剛才你哄孩子們睡覺的時候,白媽媽拉著我說,從白蓮出事以後,就不斷的有人來幫忙照顧著孩子,她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名譽院長,根本什麼事都不用做,而且你沒發現,孩子們要比以前開朗多了嗎?」

孩子們的轉變她確實看出來了,只是有人來照顧,她剛才怎麼沒看到,而且孩子們願意接受其他人嗎?

「白媽媽說那些人是受過專業訓練,專門照顧這些心理上有疾病的孩子,而且每周還有醫生過來替孩子們檢查。」

「雖然孩子們最初會排斥,可時間長了竟然慢慢的接受了,而且病情朝著好的方向在發展!」最初听到白媽媽的這番話,陸昊陽也很高興。

孩子們其實一直也是他心底的一大擔憂。

現在他們都還小,可以局限在白蓮,但總會長大,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白蓮,他們總要學會接觸外界,接觸外面的人和事,如果總躲在這里,今後他們又該如何生活。

可是現在不同,孩子們開始願意接觸外界,願意接觸外界陌生的人事物,只要假以時日一定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听著陸昊陽興奮的將那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一點一點說出來,溫嵐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在坐雲霄飛車激動和驚喜溢滿了整顆心。

突然,陸昊陽轉過頭,看向坐在那里微笑著她,神色突然變得認真嚴肅,「但你知道改變這一切的人是誰嗎?」

怔怔的望著他,答案呼之欲出,還覺得當初請求他能夠請心理醫生替白蓮的孩子看看,卻不曾想過他會做這麼多!

澄澈的眸底暮然變得濕潤,唇角上揚的弧度卻是更加的燦爛,想著此刻一定等在家里的某人,猛的站起來,嚇得一邊的陸昊陽心猛的被揪緊,立刻彈跳起來,穩穩的扶住她。

「大姐,你懷孕了!」

听著那聲刺耳的大姐,溫嵐很沒形象的白了他一眼,隨後昂著頭,很是傲然的道︰「小陸子啊,送本宮回去!」

听著那熟悉的稱呼,心底亦是柔軟一片,兩人默契的看了眼身後緊逼著的房門,展顏一笑,安靜的離開。

將溫嵐送回大宅,看到她安然進去,陸昊陽這才離開。

回來時,家里依舊燈火通明,那束束光亮似乎是特意為她而留,亦或者如同它的主人靜靜的等候。

有時候最溫暖的不是為你做了什麼,而是當你疲倦回來時,會有一盞燈是為你留的!

心底悄然滋生的甜蜜快淹沒了溫嵐。但,當推開門看到那滿室的既然和空洞,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變得僵硬,失落像是海浪洶涌澎湃的朝著自己襲來。

握在門把上的手猛然縮緊。

空無一人的客廳,沒有任何動靜的房子,似乎都在告訴她,家里此刻還空無一人。

他知道自己悄悄離開所以生氣了?還是說宴會上有什麼人讓他到現在都舍不得離開?

亂七八糟的想法頓時侵佔了她所有的思想,出神在客廳坐下。

其他人也都沒有回來,偌大的大院,現在卻只有她一個人,眼神空洞的朝著四處觀望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在沒有任何結果的情形下,緩緩的垂下眼眸,卷翹的睫羽下,澄澈的眸底閃動著淡漠的哀傷。

在客廳坐了良久,在疲憊的侵擾下,溫嵐這才緩緩的朝著樓上房間走去。

一節一節的樓梯,卻只能听得到自己的腳步聲,沒有那沉穩的聲音伴隨左右,沒有那清雅的關心話語不斷傳來,這一刻溫嵐感覺到了寂寞。

這是跟楚崠蓮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嘗到這種感覺。

黯然的回到房間,就連燈都不想打開,靠著門扉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卻怎麼也無法將胸前內的郁積給驅散。

雙眼慢慢適應了房間的黑暗,輕駕就熟的朝著床奔去,就連衣服都懶得換下來。

來到床邊,借著月光,當看到那床上躺著的人的時候,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激動了,很想就這樣沖到他的懷里,可理智及時的拉住了自己。

一個多月的努力怎麼可以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冷靜的去將床頭燈打開,轉眸就對上那躺在床上之人被溫柔和寵溺溢滿的雙眸,身子一顫抖,冷靜的理智再次受到煎熬,很想不顧一切的沖到他的懷里,卻是緊緊的揪了自己一下,疼痛讓她止住了腳步。

冷冷的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溫嵐緊皺著眉宇,

「蓮少,我們很熟嗎?」嗓音沒有任何的欺負和波動。生硬的扭過頭,不去看他。

望著某人那明明想要撲到自己懷里卻極力克制著的模樣,心底一陣心疼。

倔強起來還真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克制著想將她抱進懷里的沖動,楚崠蓮側躺著,右手蹙著頭,眸色慵懶的望著她,薔薇色的薄唇幽幽輕啟,俊雅的臉上掠過一抹幽光。突然,楚崠蓮出其不意的一把拉住站在床沿的她,小心的護著她,一個轉身將她穩穩的放倒在床上,眸光幽邃,魅惑的嗓音漸漸縈繞在房里。

「抱過、吻過還…睡過…算不算熟?」優雅反問,隨之灼熱的吻應接而上,堵住了溫嵐來不及的所有抗議。

楚崠蓮微張著雙眸看著身下不安分扭動的小女人,霸道的吻著,感受著那甜美的氣息滲入自己的鼻息之中,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踫她,最近的一個多月更是連一個吻都不曾有過,對她的渴望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如今嘗到了,讓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狂烈的需求猶如排山倒海的海水,飛快的向他席卷而來,將他的理智徹底淹沒——

溫柔的吮吸著她的緋唇,暗沉的眸光中綻放著難得璀璨的光澤,靈活的舌尖彼此糾纏,勾動著彼此意識里隱忍的渴望。

修長白皙的大掌沿著她曼妙的身姿不斷游走,觸動著她每一處的敏感,濃烈的氣息不斷的襲來,溫嵐怔怔的看著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節奏完全被他掌控著,腦海里徒然浮現想要逃離的念頭,剛想閃躲,卻又被他小心而緊緊的控制著,霸道的牙齒在她唇上摩挲,然後轉入深深的吮吻!

灼熱的男性氣息躥進嘴里,霸道的吻愈發用力,擠壓著她嘴里僅有的氣息!

躲閃不開他那強悍的攻勢,情形的理智逐漸變得模糊,反抗的力道也漸漸轉為迎合,繃著身子任由他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個印記,從脖頸一直往下,直至在白皙的胸口流連,輕微的刺痛漸漸被挑起的火熱所替代。

楚崠蓮也像是要將這段時間失去的福利全都補充回來,對著她既小心卻又狂肆。

暈眩的意識里,溫嵐感到身體里一股異樣的酥麻像是著了電般,她咬緊唇看他,水亮的眸子熠熠發亮,氤氳一片。

全身的神志越來越遠,粉女敕的肌膚上也染上了一層妖冶的粉色,每一寸肌膚都被他點著了火,似乎要把她融化了一般!

直到大掌毫無阻擋的來到她的月復部,腦子像被什麼打了一拳,人立刻變得清醒,一個翻身在她身側躺下,將頭用力的埋在枕頭上,劇烈的喘息著,身子也是繃得緊緊的,根本不敢去想身邊的人此刻是多麼的活色生香。

突然的停止,讓溫嵐緩緩的回過神,側頭看著身邊極力隱忍著的楚崠蓮,眸底劃過一抹心疼,知道在最後時刻停下來對一個男人來說有多難和痛苦,緩緩地伸出手想要觸踫下,卻被楚崠蓮低吼了一聲。

「不要踫我!」

隱忍著的嗓音暗啞低沉,楚崠蓮猛的起身就朝著浴室奔去,隨即溫嵐立刻可以听到從里面源源不斷傳來的水聲。

仰躺在床上,想著剛才的瘋狂,如果不是他及時的停止,估計他們已經做了全套。

看來其實渴求的並不是只有他,她也很渴望他!

思及此,溫嵐本就紅潤的雙頰此刻更是嬌女敕的可以滴出水來,緩緩的閉上眼,微微有些紅腫的緋唇輕輕上揚,勾勒出絕美的弧度。

泡了個冷水澡,所有的沖動消散了楚崠蓮才敢從浴室出來。

此時一室曖昧的氣息還未散去,借著昏黃的燈光,楚崠蓮看著床上閉上眼楮,似乎睡著了的,輕手輕腳的來到床邊,滿臉寵溺的眯起眼,看著她有些凌亂的禮服,剛想動手替她月兌下來,溫嵐卻猛的睜開了雙眼。

怔怔的看著此刻只圍著一條浴巾的楚崠蓮,清秀的眉宇皺了起來,不滿的嘀咕,「怎麼穿這麼一點?」現在已經到了秋末,天氣早已經帶上了涼意,晚上更是清涼,剛才他又是洗的冷水澡,現在還不穿衣服,很容易感冒。

推開他,翻身下床,熟練的從衣櫃里替他拿出睡衣,讓他換上。

望著他旁若無人的扯掉浴巾,毫無遮掩的站在自己面前,就算如今已然有了孩子溫嵐還是害羞的閉上了眼。

穿好睡衣,楚崠蓮又霸道不失溫柔的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圈抱著她,抵著她的頸間,溫熱的氣息拂動著她敏感的耳墜,清雅的嗓音透著蠱惑低低的響起,「夫人,氣消了?」

從知道他為了自己刻意讓張雅茹刺中以來,溫嵐都不曾生過他的氣。她只是氣自己為什麼會成為他的軟肋,讓他不惜用自己的命卻換她的安然。

這不是她想要的!

愛他,嫁他要的不是他用生命來保護,而是不管遇到什麼都能夠比肩而站,共同進退。

可顯然,在方面的思想兩人有著不同的想法。

他有事不說她可以不去追問,可當知道他竟然為自己差點丟掉了性命,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那一天,她回來,不急著去就是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的想清楚。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失控的模樣,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痛恨自己給他帶來危險的自責神情。在備受傷痛折磨的同時,如果自己還在他面前崩潰,她知道那對他會是更致命的一擊。

所以她寧願不去讓他誤會自己在生氣,之後的冷淡也是為了再看到那讓自己窒息的傷口時能夠冷靜面對。

她那時要做的就是讓他安靜養傷,而她做到了!

可隨之又有新的恐懼不斷的騷擾著她。

這樣的選擇有一次就會有二次,尤其是他之前竟然那樣生氣的讓自己遠離一些人,不是充滿危險性他又怎麼舍得那樣凶自己。

既然有那樣的危險存在,是不是當再次有人威脅自己時,他還會選擇犧牲自己來保她安全。如果是她不敢肯定自己還能像這次一樣做到隱忍的冷靜。

所以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她在想辦法讓他能夠在以後的時間里絕不會再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那晚,她找爺爺交談為的就是這件事,她需要用一種可以讓他深刻記住的辦法去改變這種想法。

而唯一能夠讓他改變的也是利用他對自己的在乎。

所以她跟爺爺商量好,她會故意以生氣為由將他冷處理,讓他意識到自己對這件事的憤怒程度,不是幾句安慰的話語就可以消弭的憤怒。而家里人最好是別插手。不然看到他們倆冷戰,估計他們這邊沒事,他們那邊就已經忙得熱火朝天,反倒讓自己達不到所預想的結果。

而一切真的都在她的計劃下進行,出院的他並沒有急著去公司,而是盡量陪著自己,或者一個人總是在想著什麼,有時候還會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她知道他已經在思考了。

而時間越長他也就越會在意,才會去反思這樣的做法到底是不是她想要?所以忍著心底對他的思念,讓自己變得冷情,今天更是故意刺激他逼著他不然在淡定,果然一切都在計劃中進行,看著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心底是驚喜,只是她要的承諾還沒有得到,她不敢讓自己泄露太多的情緒,看著他忘情的將自己抱在懷里,溫嵐知道一切可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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