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寵妃 第39章︰囂張攔路

作者 ︰ 輕衣杏雨

南蠻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只可惜視線之內什麼也沒有。不由地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盒子,瞧見盒子里的情形,幾個南蠻人很有默契地露出失望的表情。

南蠻人不死心,又抬起頭張望了好一會兒,依然一無所獲,這才收回視線,恢復剛才低頭侍弄手中盒子的動作。

在南蠻人視線看不見的地方,路邊幾棵枝繁葉茂的綠化矮灌木後面,原本正在行路的鳳青璇不知何時俯子,神情既緊張又無奈。伸手毫不客氣地將突然從她的懷中跳出來的玉蟾抓了回來,瞧見玉蟾很沒勁地拿綠色的大眼楮瞪她,似乎在感嘆好不容易出來溜達一下,誰知還沒蹦兩下就給抓回來了。

鳳青璇看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一只手輕輕地敲了敲玉蟾的小腦袋,沒好氣道︰「你呀,剛剛才夸你是好寶寶,馬上就調皮了?嗯?幸好這會兒路上沒有人,否則你這樣子被人瞧見,少不了招惹麻煩!到時候要是被人抓回去炖了吃,你這淘氣鬼可別怨我不救你哦!」

在鳳青璇的訓話之下,玉蟾看著鳳青璇的眼神瞬間變得可憐兮兮,身子忍不住蜷縮了一下,那可憐不安的樣子似乎真的害怕被人抓了去炖了吃。

「好啦,知錯能改還是好寶寶!」見自己的一番嚴詞厲語對玉蟾已經湊效,鳳青璇也不忍再說狠話嚇唬它。相處下來,在鳳青璇看來玉蟾雖是靈物,可是脾性卻和小孩子無異,有點淘氣,不過還是很好教導的。「下次可不能這樣子了知不知道?要出來玩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先征得我的同意,這樣才是乖寶寶哦。」

說著,鳳青璇對著玉蟾扯出一個笑臉,又伸手模了模玉蟾的小腦袋作為安撫,被不安情緒籠罩的玉蟾這才感覺舒適多了。忍不住在鳳青璇的手中親昵地蹭了蹭,接下去不用鳳青璇吩咐,四肢一蹬,自己自動自覺地跳到鳳青璇的肩膀上,順勢一滑來到鳳青璇的胸前,然後乖乖地鑽回鳳青璇的懷中。

這一回感覺懷中的玉蟾比以往都要乖巧多了,鳳青璇才滿意地站起身,繼續往前走去。

環繞皇城的護城河,到了夜晚頗有幾分中國古代秦淮河的寫照,特別是位于西區的河段。白日里除了岸畔比普通河流要多了許多人工栽植的集護堤和觀賞兩種功能為一體的植物之外,便喝尋常的河流沒有什麼不同。也只有到了夜晚,護城河才會像沉睡蘇醒了一般,到處呈現一派生機熱鬧。

此時的護城河,兩岸朱樓,水中畫舫,霓虹燈綠,鶯歌燕舞,紙醉金迷。槳聲燈影中,看不盡的窈窕倩影,享不盡的溫軟馨香,處處可見才子佳人出雙入對。這等良辰美景,自是那些自命風流,喜好尋花問柳的男士最向往的聖地了。

可惜,鳳青璇雖然一身男兒裝扮,對于那些鶯鶯燕燕實在是興不起半點好感。清冷冷的目光在護城河四周尋找了一下,見時不時有一艘艘的小船從護城河的上游方向駛進河中心,正是鳳青璇要找的出租游船的地方,鳳青璇這才大步地往鎖定的目標方向走去。

一路暢通無阻,眼看著就要達到目的地,卻不想只是一小段的路程也能生出阻滯。

「喂,站住!沒長眼楮嗎?沒看到牌子上寫著此路不通行嗎?要麼繞路走,要麼原地滾蛋,否則打擾了我們主子的雅興,你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罪!」幾步距離之外,一個手持兵器,一臉凶神惡煞的侍從,橫眉倒豎地瞪著往他那個方向走來的鳳青璇,不耐煩的語氣粗魯地厲喝道。

被囂張的侍從這麼一喝,鳳青璇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抬眼看去,赫然發現眼前的青石小道中間果然豎立著大大的一塊‘此路段禁止通行’的牌子。牌子兩旁,五六個手持兵器長相凶惡的侍從一排站開,一個個都神氣活現,不善的眼神瞪著她,方才開口喝止鳳青璇的便是其中一個。

瞧見這幾個侍從一副狗仗主人勢的狗腿樣,想著百米外的目的地,鳳青璇不禁來氣。眸光清漣地掃向幾個侍從,冷著臉道︰「真是好笑了!這條路本來就是我大夏明君下令修建供百姓行走方便的,是用來造福百姓的!你們憑什麼不讓人走?我就不信你們主子這麼大膽敢佔地為王?」

「哼!」先前呼喝的那個侍從聞言不屑地冷哼一聲,眼角瞟了近處河面上的一艘畫舫一眼,擰眉瞪眼道︰「少在哪兒條條大道理了!今天就是不讓過,你能怎麼樣?有本事你飛過去?否則就趕緊滾!別一會兒真饒了我們主子的雅興,惹惱了我們主子,保準你吃不了兜著走!」

侍從的話音剛落,只听近處湖面上飄來一陣悠揚聲樂,合著柔柔媚媚的小調傳入耳中,其中夾雜著還有女子故作不依的吃吃媚笑和男子放浪得意的大笑。

鳳青璇听了心生厭惡,忍不住心里對這幾個侍從的主子咒罵一聲,順著侍從的視線,扭頭看向近處河面上的那艘畫舫,目光忽然一滯。只見畫舫上立著的一身雪衣的男子,長得比女子還要絕色的五官,神情傲然,卻又笑得一副風流欠扁的樣子,不是白天在如意金閣和她搭台的黑白無常中的白無常又是誰?

果然是天生就是惹人嫌的!走到哪里都是一副欠扁的樣!虧得他也敢在這兒攔路,如此高調的做派也不怕被人詛咒?

鳳青璇心里冷哼了一聲,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幾個侍從,燈火之下,拿在侍從手中的兵器冷光熠熠。在心底略略盤算了一下,鳳青璇最終還是放棄硬闖,卻也不打算讓這幾個囂張的奴才好過!

不溫不火的目光掃了侍從一眼,鳳青璇忽然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卻在轉身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詭譎算計,同時一只手已經模向懷中玉蟾藏身之處……

一刻鐘之後,也就是在鳳青璇幸運攔截了一艘剛剛送走客人的游船之後,幾個攔路侍從的上空不知怎麼的忽然就飛來一群來勢洶洶的黃蜂,也不知是心情不好還是幾個侍從惹怒了它們,二話不說黃蜂尾後針就伺候上了。

于是到處鶯歌燕舞的護城河上空,突兀地響起一陣陣吃痛的鬼哭狼嚎……

已經置身船上的鳳青璇,听著遠遠傳來的嚎叫聲,嘴角無限上揚。

「不知小哥要去哪里?」撐船的船夫也听見了聲響,不過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好奇地打听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安安分分地詢問起客人的去處。

「嗯,有勞大叔了,送我到最接近北區昌盛街的河岸邊就可以了。」撐船的船夫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長了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不過鳳青璇還是留了個心眼,並沒有直接說要去鳳陽侯府所在的德興街,反正昌盛街和德興街中間也就隔了一條不到五十米的長壽巷而已。

「誒,好 。」船夫大叔聞言應諾了一聲,手中的船桿便開始有節奏地在河面上劃開。

鳳青璇說的地方在護城河的上游方向,雖然白無常很不道義地在堤岸上攔了一段路,不過河面上卻還是通行的。船夫撐著船逆水而上,很快便越過熱鬧繁華的一段河面,進入比較人跡較少的上游地段。

因為河面上沒有船只畫舫通行,兩岸的朱樓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幾處有燈火的亮光透出來,河面頓時由亮堂轉變為幽暗。隨著船越往上游走,河面四周也越來越顯得安靜,除了槳櫓劃過水面的聲響,便再也沒有其他什麼聲音了。

一路船夫和鳳青璇無話。

船只在無人的上游大約行走了一刻多鐘,船夫便有意靠岸,想來是鳳青璇說的地方到了。

瞧見船夫的舉動,鳳青璇正要站起身,提前做上岸的準備。誰知,她才站起身,還來不及穩住身子,平穩的船身卻不知怎麼的忽然晃顫了一下,鳳青璇沒有準備,差點就掉到河里。幸好鳳青璇反應夠快,重新蹲下,雙手攀住船身,這才安然無恙。

「大叔,發生什麼事了?」鳳青璇抬眸看向船夫,卻發現船夫正在專注地看著船桿落水的地方,神色有些難看。

「小哥,你看河面上漂著那個影子,是不是人啊?」船夫大叔指了指旁邊的河面,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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