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青把身邊的護衛也都給一一的支開了,一個人獨自的走向了城樓,站在這個城市的制高點上,看著這個修羅地獄一般的城市,陳世青的心情頓時凌亂了。用某些話來說,那就是陳世青在今夜化作了一個惡魔,欣賞著眼前的一切。
戰斗在此時雖然進入了**,卻是屠殺的**,白虎營的戰士越殺越勇,而尼泊爾的士兵們畏懼不已,雖然拿著武器確沒有什麼抵抗能力,只有在清軍的面前,被一個又一個殺掉的命運而已。
隨著張懷德等人突破了最密集的一隊尼泊爾士兵的防御,戰斗就變得簡單了,無非就是幾個汛的戰士們往來沖殺,把眼前的尼泊爾士兵給殺個干干淨淨而已。
陳世青回頭看著河邊在努力搭橋和渡河的戰士們,又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殺了一批人的同時也就解決了一批人。其實現在回想一下,這和動物界的廝殺沒有區別,因為老虎要生存,所以它需要吃掉牛羊,牛羊慘死了,卻讓老虎活了下來,生命就是在這樣的延續著,陳世青只希望真的可以訓練出一只斑斕猛虎來,而不是搞出來一個豺狗。
青龍營的戰士陸續的渡過了河流,沖入了城市中,積極的參與作戰。雖然青龍營的將士們來的晚了一步,但是立功之心,一點也不輸給白虎營的戰士們,紛紛手舉著戰刀瘋狂的發動了沖鋒,所過之處,不留任何的活口。
在看到了白虎營的戰士們如此瘋狂的廝殺之後,青龍營的戰士們也就跟隨著加入了戰斗,而且他們和白虎營的人有一種互相比較的心里存在,所以廝殺起來的時候,往往比白虎營的人更加的勇猛,更加的凶狠。
隨著清軍源源不斷的進入城市中,戰斗很快就宣告了結束,城市里死傷無數,老百姓的尸體,尼泊爾士兵的尸體,遍地都是。清軍馬上就從廝殺轉入了戰場清理的階段,把尸體一具又一具的扔到了城外去,這清理起來倒是也簡單了。
因為暴雨的緣故,血水被沖刷的干干淨淨,而尸體則直接被扔到了河流上,順流而下,雖然污染了環境,但是清軍都疲憊了,也不想為他們再挖坑埋葬。
「大人,是不是下去看看?」艾那猶豫了許久之後,還是大著膽子走向了城樓。
「呵呵,殺了不少人吧?」陳世青笑著向艾那問道。
「還可以吧,殺了四五十個人的樣子,不過,大部分都是老百姓。」艾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殺老百姓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殺老百姓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什麼想法嗎?」陳世青問道。
艾那詫異的看著陳世青,這倒是他真的沒有去思考的問題,于是笑著說道︰「大人說笑了,能有什麼想法呢,殺人的時候我也很危險,想著的東西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在保護自己的同時間,以最快的速度殺死敵人,這就是我腦子里面唯一所想象的事情。」
艾那的回答倒是讓陳世青覺得很真實,殺人的時候多麼的危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還有時間去想這麼多的事情嗎?陳世青是個文青,但是別人不是,別人的腦海里只有活下去這樣的簡單的想法而已,攻防,就是這麼簡單。
「坐下來休息一下吧,今天這一仗打的漂亮啊,你看大家高興的樣子就知道了。很好,不管怎麼說,我們這殺的如此的痛快,總算是可以讓兄弟們少付出一些的傷亡了。」陳世青笑著說道。
「今天還是死了幾個兄弟的,不過,也值得了,畢竟我們殺了人家幾千人的軍民呢,總算是為之前死的幾百個兄弟們報了仇。」艾那說道。
「沒錯,就是因為要報仇,不過,就怕是到敵人報仇的時候,我們就未必可以擋得住他們了。累不累?」陳世青笑著問道。
艾那也笑了,搖了搖頭說道︰「不累,多謝大人的關心了,一點都不累,我現在在大人的訓練之下,殺上一夜我都不會再覺得有多累了。」
「不累就好,走,我們去幫大軍一點點的小忙去。」陳世青笑著站了起來。
「幫個小忙去?大人你要做什麼啊?」艾那好奇的問道。
「來了就知道了,莫問莫問。」陳世青說完就便走下了城樓。
河面之上水流比平時還是要湍急不少的,畢竟還是一條河流,在暴雨的傾注之下,不可能不出現一些水文波流的改變。
河面之上已經雲集了許多的清軍將士們,游泳好的直接就先游了過來,剩下的人都在幫忙加速的搬運東西,鋪設橋梁。這橋梁的搭設倒是也簡單的很,用圓木綁定在一起,固定在一起就可以了,河流可以在圓木下流水,不會因此而影響河流流向的。
這樣的橋梁搭設的速度很快,日出之前,一定可以搭設完畢,然後大軍的物資就可以運過來了。這畢竟是有一萬多人,有幾萬頭牲口,還有帳篷,馬車,大炮,糧食等各類物資裝備的,如果不趕緊的搭建好橋梁的話,運輸問題就足夠愁人了。
「貝勒爺!」
「貝勒爺!」
見陳世青來到了河邊,戰士們紛紛的向陳世青行禮,一方面是敬重陳世青的英勇,一方面是尊敬陳世青這一次戰斗的神奇表現,在大家都已經極度失望的邊緣上,陳世青再次幫助大家挽回了希望,拯救了這一次的出征大軍。
英雄總是會受到大家的敬仰的,尤其是在崇拜英雄的軍隊里,加上這一次出征的大軍大部分都是滿洲人,他們更是對英雄頂禮膜拜。
「好,你們在搭橋啊,取個幫手不?我也來幫幫你們來了!」陳世青笑著月兌下了外衣,露出了強健的肌肉。
「貝勒爺,這可使不得,你可是金枝玉葉啊,怎麼能到這里來和我們一起干活呢,貝勒爺,你別開玩笑了。再說了,貝勒爺你打仗打的這麼辛苦,怎麼還能在這里和我們一起干活呢,我們沒打仗的干活是應該的啊!張佔魁絕對不能讓貝勒爺冒險,請貝勒爺退下吧,這些事情,這些粗活還是讓我們這些人來干吧!」綠營軍參將張佔魁認真的說道。
「呵呵,原來你是漢人啊,我也是漢人,大家都是漢人,為什麼不可以一起干活呢?難道你瞧不起我這個漢人嗎?再說了,你干活就不累了嗎,本將雖然出擊了,卻沒有參與戰斗,一點都不累,我們白虎營的人都在率先休息,而你們卻沒有,體力上,應該是我們比你們要充分的多才對。」陳世青笑著說道。
「那我也不能讓貝勒爺和我們一起做這樣的粗活啊!」張佔魁還是擺著手說道。
「有什麼不能了,什麼事情都有第一次的嘛,讓本將試試吧,不然的話,還以為自己多無能了呢。」陳世青呵呵的笑道。
「貝勒爺怎麼會無能呢,貝勒爺的勇猛我們人人佩服,無人敢說個不字。在下就敬佩貝勒爺的勇猛蓋世,之前還不敢相信,這一次貝勒爺以一千人拖住三萬多人,斬殺數千尼泊爾人,實在是讓在下佩服不已啊!」張佔魁發自內心的說道。
之前陳世青的勇猛大名已經傳遍了軍中,但是這個傳播,人們都普遍的持懷疑態度。一方面是清軍的造神運動太猛烈,很多地方都在摻水,殺了一百人,謊報斬殺上千人的多了去了,誰知道陳世青是不是新一輪的造神運動的男主角呢?
後來,大家在持懷疑態度的情況下,親眼見到了陳世青的勇猛,幾乎是不可阻擋的強大。這樣的強大的陳世青,當然讓他們這些軍中的男兒感到佩服不已了,實際上,換了是誰都會伸出大拇指的。
「那就讓你再佩服一次!」陳世青說完猛的跳入了河水之中,一個猛子就扎了下去。
張佔魁愣是沒能拉住陳世青,沒辦法,陳世青是個什麼樣子變態的身體,怎麼可能是你那麼容易可以拉的住的呢?
「大人,我也來了啊!」艾那說完之後,還不等張佔魁反應過來,也就一起跳下了河去。
張佔魁和艾那一樣都是參將,所以張佔魁還真不好阻擋艾那,你能在這里,他當然也可以在這里了,這個事情沒有什麼可說的地方。
陳世青和艾那的水性都非常的好,陳世青潛入了水底之後,很快就在水低下開始閉氣,捆綁繩索,幫助固定圓木。其實所謂的搭橋,也是就這麼簡單而已,上面用火把照的透亮,下面就借著亮光去綁定木頭就可以了。
不過呢,這也就是趕上了這里的水是清澈見底的,要是在工業廢水里跳下去的話,那可就好看了。就不說別的事情了,這黑咕隆咚綠油油的工業污染的河流下,你什麼火把也照射不透他的那一層層的油污啊,人在下面什麼都看不見,你還能做個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