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有拳風「 」地從她臉邊劃過,接著是幾聲悶響,她再抬頭,其中一個歹徒就倒在地上了。其後發生的事情大抵讓路顏堯有些大跌眼鏡,沒想到劉熙哲這種溫文爾雅的公子,打起人來竟然頗有黑道大哥的範兒,出拳抬腳,顯得輕車熟路。搞得她又一次想起那部風靡一時的《花樣男子》,那四個豪門公子,打起人來也絕不是蓋得。一招一式那叫一個帥啊,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嘛。
正當路顏堯苦思冥想,劉熙哲到底像具俊表尹智厚還是蘇伊正宋宇彬時,肩膀被人硬拽一下,她整個人差點月兌節。接著,一把冰涼的匕首架在了她頸動脈附近。
下意識地,路顏堯抬眼瞪著那胳膊挾著她的小年輕,心里憤憤的,靠!兄弟,他以為他這是在拍戲呢,這可是真槍實彈啊,他若手一抖,她可能就要血濺五米,當場一命嗚呼了。
「你個混蛋,還TMD還不快放了她!」劉熙哲這翩翩貴公子猛地就操了,青筋暴起地爆了粗口。
另外兩個年老的歹徒看局勢扭轉,便「哎呦哎呦」地爬了起來,樣子頗為狼狽。路顏堯仿佛還能听見他們骨節「喀嚓喀嚓」復位的動感聲音。
「行啊。」那小年輕嘴角上揚出一個邪惡的弧度,眼里露出凶光,「不過,你把我的兩個兄弟打成這樣,你至少也得留下一條腿給我們。否則……」他不再說話,臉上是意味深長的奸邪笑容。
「腿!?靠,你媽的他是狗變得吧,想留下來啃還是怎麼著?」劉熙哲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憤怒地咆哮道。
「我樂意怎麼著?」小年輕一臉得瑟,手再一用力,那冰涼的刀刃就壓迫住了她躁亂的血管。
其他兩人聞言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手里還握著也不知道事先藏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的棒球棍,當下路顏堯就傻了,不會吧?這一鳥見鳥呆花見花開一路走來引來掌聲鮮花無數的美男子,要是為了她變成殘廢,那她豈不會被一群女人毆打得如林妹妹一樣吐血而死?
看著路顏堯眼里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驚魂未定,劉熙哲捏捏自己的骨節,然後一臉悲壯仰天長嘆。
一時間,路顏堯還真入戲地以為自己就是劇情中那被綁架的金絲草,而他就是姍姍來遲,為了她奮不顧身沖向敵海的具俊表。還沒記起具俊表到底是怎麼救出金絲草時,一個不明物體就飛速越過她的頭頂,準確無誤地砸在了那小年輕的腦門上,接著便是小年輕沉重地倒在地上。樣子委實壯觀。
之後,劉熙哲緊張地拉住劉熙哲,細細地檢查完她的脖子個胳膊,確定她毫發無傷後,才松口氣,問︰「嚇到沒?」
路顏堯長吸一口氣,抬起眼看他蹙起的眉頭,很認真地說︰「有那麼一點點。不過我倒是覺得挺刺激挺震撼挺浪漫的,打劫啊打劫,這人一生得有多幸運才能遇見這事兒。」
劉熙哲登時無語,俯身撿起剛剛遺落的東西,並把那條海洋之心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彼時,巷口不遠處傳來的是那三個歹徒夾著尾巴落荒而逃的步伐聲,此起彼伏的,就跟那沒節奏的鼓點似的。乍一听覺得可笑又滑稽。
路顏堯垂睫,半合這眼眸看著那條鏈子,海藍色的墜子,被夜色暈染,變成沉重的墨藍色。一種得而復失的感慨鋪面襲來。這一刻,她不知道是喜是悲。兩滴淚毫無預兆地滴落在她掌心的紋路里。
這一幕怎麼就會發生在她身上?平時光是想想就覺得煽情。路顏堯慌忙擦掉淚,再抬頭,發現劉熙哲正凝神看她。
他的臉色微變,說不上慍怒,也說不上溫和,一時間路顏堯竟然猜不透他,良久,她听見他仿佛在笑,聲音冷然,「就那麼重要?」
「嗯?」路顏堯以為是自己听錯了,「什麼那麼重要?」
劉熙哲攬住她的腰,「走吧。」
路顏堯點點頭,走幾步,才戲說︰「你不知道你剛剛打架的時候是有多帥,整個一聚光體,耀眼得我還以為是天上的星星落了地。真怕多看兩眼我就愛上你了。」
「這件事麼?我可以考慮看看。」他驀地止步,俯下頭眼神專注地看著她。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近到他的鼻子貼近她的額頭,她的皮膚還能感覺到他呼出來的熱氣。這樣的氣氛實在太曖昧。連路顏堯這種臉皮堪比護城牆的主兒竟然也開始察覺到自己的體表溫度正在飛速升高。心跳得厲害,敲鑼打鼓般的,雜亂無章,震顫激烈。
「喲喲喲,你原來也會害羞?」沉默幾秒,劉熙哲忽然大笑出來。
捂著心口,路顏堯白他一眼,「靠!嚇人也不帶這樣嚇的呀!」賭氣似的狠狠甩掉他的胳膊,大步往前走,卻听他「哎喲」一聲。
「裝什麼裝啊!」路顏堯頭也不回。
「都月兌臼了,還裝呢?」劉熙哲絲絲吸著冷氣,見她不理,又耐心解釋,「是真的。不過不是你弄得,是剛剛打架太用力。」
听他口吻真誠,路顏堯才又走近他身側,借著幽暗的燈光,她看見他胳膊無力的垂著,再看他凝眉抽氣,似是苦痛無比,她才信以為然。「你剛剛怎麼不說?」
「我這不是想在你面前耍帥嘛。」
路顏堯臉上登時有三條黑線覆蓋。
坐著計程車趕去醫院時,听見他手機一陣狂響,曲目還挺別致,莎拉布萊曼的黑色星期天,全球十大禁曲之一,據說听了這首歌自殺的人不少。
路顏堯以前也听過。雖然曲調高昂的時候極高昂,低沉的時候極低沉,但是她自認心髒承受能力高,听了也全然沒有抑郁的傾向,更別提是自殺。但是把這樣的曲目設為手機專屬鈴聲,把人比作成黑色星期天,可見這人確實是不受劉公子待見啊。
路顏堯這又想起來了,剛剛那個砸中歹徒腦門的不明物就是他的手機。
是三星索尼還是諾基亞?這麼強勢,趕明兒她也去買一款,萬一遇上打劫的了,急了,她還能那它當武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