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間本來就是賣衣服的,蘇禍水對易容術又在行,從彩雲間換裝出來後,跟蹤的那人能認出她來才怪。大大咧咧從他身旁走過,不經意瞄去一眼,卻見他披著一頭快及腰的青絲,唇紅齒白好不伶俐,也是個美男子。
早知道是美人,她還辛辛苦苦躲著干什麼?不過她現在真的沒空,不然非得好好調戲他不可。
走近听風煙雨樓,拿出令牌一晃,守衛就讓她進去了。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迎接的人居然是明清雨。詫然開口︰「你怎麼也來京城了?」
「不歡迎?」明清雨笑眯眯地看著她,「我可是特意來找你的。」
「怎會不歡迎,明大美女什麼時候來,都是我的榮幸。」蘇禍水嘴角抽了抽,上前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吸吸鼻子,「你受傷了?」是肯定的語氣。
「你的鼻子比狗還靈。」明清雨搖搖頭,「不用擔心,並無大礙,已經上過藥了。」
「切,誰擔心你啊,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哪會那麼輕易掛掉。」蘇禍水側身歪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對你,我一百萬個放心。」
「誰禍害了,誰禍害了!」明清雨大氣,「說起惹禍的本事,十個我也不及你!」
「好好好,我是禍害,別氣別氣。」蘇禍水忙拍拍她的背,「喜傷心氣傷肝,你受傷了,更是氣不得的。況且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跟你斗嘴。」
「知道就好,那還不管好自己的嘴。」明清雨瞥她一眼,「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任務我完成了,北浪蒼就在福來客棧23號房,你可以派人去驗貨。」蘇禍水將任務牌朝她一丟攤開手掌,「我剩下的五十萬兩銀子呢?」
「你真是鑽進錢眼中去了!」明清雨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還缺這個錢?不要總是一副守財奴的樣子行不行,本姑娘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一碼歸一碼,不缺錢歸不缺錢,可賺來的東西還是要的。人生的快樂嘛,重在參與和過程。」蘇禍水攬住她的肩膀,「親兄弟明算賬,一分都不能少。」
「我都窮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打劫。」明清雨白她,「一點良心都沒有。」
「偌大的听風煙雨樓還缺錢?唉,你不知道,其實我是也很窮的,沒辦法啊,人在江湖飄,總要有點錢傍身,沒錢是萬萬不能的。」蘇禍水據理力爭,提到這個敏感的東西,她是絲毫不肯退讓。
明清雨嘴角狂抽,看著她,美目盈盈一轉︰「五十萬兩,賣你一個情報如何?」
「噗,五十萬兩可是夠我揮霍兩三年了,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蘇禍水跳起來。
「呵呵,你先看看這個消息,值不值得這個價。」明清雨轉身,拿出一個包裝好的文件遞給她,「如果你覺得不值,再說吧。」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消息當得如此天價。」蘇禍水不以為然,掏出里面的冊子,只是草草瞄了幾眼,眼神一通亂轉,便鄭重地收起,「清雨,謝謝你了。」
明清雨含笑搖頭︰「我是收了錢的。」眼光落到露出一角黃色絲絛的腰間,扯過來,瞄了一眼秀眉擰起,「這東西哪里來?」
「在客棧里順的。」瞄到那個金牌,蘇禍水磨牙,死男人,叫你非禮我!
「你屬貓還是屬老鼠的,那麼喜歡順人東西。」明清雨哭笑不得,將令牌扔給她,「這東西不是凡物,收好了,不然會惹來無妄之災,我說你就不能省點心,別整天亂來行嗎?」
「不是凡物?」蘇禍水拎著那塊令牌看了看,但見古樸繁復的奇怪花紋間雕著一個大大的「文」字,反面亦是如此,看不出什麼,「這令牌不簡單?」
「南仁文王的令牌,你說簡單不?」明清雨頭疼地看著她,「這南仁國文王據說可是冷面無情,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你怎麼就招惹上他了。」
「我也不知道嘛,誰知道他吃飽了撐著沒事干,跑來商離閑逛,何況又不是我先惹的他。」從懷里再掏出一枚花紋和令牌相似卻通體晶瑩碧綠的玉佩,「諾,我還把這個拐了。」她沒說的是,他身上的錢也一並被她扒光了——她實在怕明清雨承受不住這個刺激。
「可憐的文王。」明清雨扶額哀嘆,繼而看向無所謂的蘇禍水,「你更可憐。」頓了頓,「你把東西給我,我幫你還回去。」
「不用,目前我還不想還給他。」是要付出代價的,她要好好給他上一課,路邊的花兒不要采。
「南仁與商離交往並不算密切,文王忽然現身商離,必有要事,你別惹禍上身。」明清雨警告。
「我知道了,會找個機會把東西給他的,嗦的女人。」蘇禍水聳聳肩。
「南仁國缺少女子,你悠著點。」明清雨不知道忽然想到什麼,笑盈盈地看著她,「要知道,在男女比例一千比一的南仁,女子是稀少的珍貴物品,而美女,更是寶中寶。」
這個名副其實的「男人國」,早年去那里做生意的時候她就非常清楚地了解過了,那里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嚴重到甚至一個城市里,也沒出現幾個女人。共妻的現象超級普遍,一女幾十夫的例子比比皆是,女子大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誰叫百年前南仁曾經瘋狂殺戮女性同胞呢,代價就是現在的狀況。男多女少就罷了,生出的孩子還十個有九個是男的,報應啊。
女子如此金貴,但是那里的女人除了是生蛋的金雞外,卻一點地位都沒有,被買賣送走,分外不堪。
而從各國偷渡到南仁的婦女兒童案子太多了,也因此南仁外交關系一向不怎麼好。
蘇禍水滿頭黑線︰「放心,那文王位高權重少不了女人,還不至于……」饑不擇食嗎?
對了,南仁的男人本就饑不擇食,五十婦女都不放過,像她如此美貌青春的少女,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怎麼會輕易被忽略?難怪那男人一見到她眼楮就像幾萬瓦的電燈泡似的!
明清雨笑得幸災樂禍,拍拍她的肩︰「沒事的,大不了你把南仁的男人全放倒,反正你思想足夠開放,這事于你無傷大雅。」
蘇禍水聞言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那麼牛叉,你當我是種馬蝴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