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陽搖搖欲落,滿天彩霞下的乞丐饒是黑得跟地溝油有的拼,髒兮兮的面龐飄起的紅色還是勉強能看出一二來。
「噗~噗~噗~」
蘇禍水嘆氣,腋臭狐臭加屁臭,她果然是世界上最倒霉的肉票,努力睜圓快要被燻暈的大眼楮,好心附加同情地建議︰「哥們,我這營養品貨源純正品質優良,你還是趕緊找個地方解決吧,小心拉了褲子……」
「轟隆隆……」仿佛應證她的話,乞丐的肚子歡快的鬧騰起來。
臭味燻天,蘇禍水驚恐地捂著鼻子︰「你居然……」
「閉嘴!」乞丐髒臉終于擱不住,把她往路邊一扔,鑽進郊外的灌木叢里……
「哼,乞丐就是乞丐,粗俗又粗魯!」被摔得生疼,蘇禍水憤憤抱怨。
「阿彌陀佛,姑娘,你還好吧?」絕色的小和尚不知打哪里冒出,亭亭玉立站在她跟前,居高臨下地問道。
「好個毛,還不拉我起來。」蘇禍水想哭了,她倒下去的地方,好大一灘牛糞,按下去,稀稀的。
喵的,誰那麼缺德,縱容牲口到處污染環境?!
「男女授受不親,阿彌陀佛,施主,師傅說我們空門子弟不近。」絕色和尚唱諾。
「那你師父有沒有教你見死不救,見義不勇為,眼睜睜看著慘案發生?」蘇禍水氣急。
「這……」和尚猶豫,師傅倒沒這麼教過。
「生命和教條哪個更重要?生死關頭你是要命還是戒律?」蘇禍水想敲他。
當然是生命了,死去元知萬事空嘛!「可是……」
人若無所顧忌貪生,與畜生又有何區別?
「可是個毛!又不是叫你打家劫色、傷人放火,只是叫你扶起我,你有必要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嗎!」蘇禍水能感受到下方黏黏的質感,心頭更是火起。
「你是女人。」師傅說過,女人如老虎,色字頭上一把刀。
「女人怎麼了,女人不是人?!」蘇禍水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抓狂,但她總算還有些理智,「你解開我的穴道,我自己站起來。」
這個可以做。
和尚點點頭,大手凌空一點,就拂開了她的穴道。
「良里個撇西的,我今天真是霉到姥姥家去。」蘇禍水苦著臉爬起來,無奈被摔得生疼,身子一晃,幾欲倒下。
和尚心軟,下意識伸手扶住她。蘇禍水眼一瞪,他驀然心慌,手快速收回。
「 !」蘇禍水還是摔了,不過疼的人不是她。
因為和尚在她下面充當墊子呢。
月復背受敵,和尚疼得呲牙裂齒。一手模模後背,一手想將壓在身上的女人推開。
「男女授受不親哦,你還想模我不成?」蘇禍水眼一橫,瞪著那只向她伸出的手,「原來出家人也啊,哼,我就知道你看上我的美麗,我真是命苦。」
對上那雙清澈明媚的眸子,和尚伸出的手就那麼僵在半空,繼而軟軟滑落。
師傅說過,世上水最清,花最美,天最純。
那一瞬間的對視,他似乎從她眼中看到了世上最輕最美最純的東西,復雜而又實在。
她其實並不重,壓在他身上也不難受,身上還有淡淡的藥草味道,很清爽很……陶醉。
白皙的面孔微微燒紅,好吧,他承認,他說不過她。
「笨和尚!」趴在他身上等疼痛稍緩,瞄一眼閉著眼楮裝死的大紅蝦,蘇禍水嘴一癟,雙手在他臉上一抹,從容爬起來。
身上一輕,和尚睜開眼,看向笑得邪惡的女子,再看看她黑紫的手,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沒話說,蘇禍水也沒有,只是笑得詭異,拎起他的領子往前拖。
和尚不敢反抗,只能被她牽著走。
「喂,女人,你跑哪里去!」灌木叢被撥開一角,乞丐大聲問道。
「洗白白去。」蘇禍水大聲回答,「你就安心吧,只需三天你就解月兌了。」
三天?還要三天!乞丐眼白一翻,差點沒被嚇暈,眉頭高挑︰「女人,這筆賬我錢唐記下了,來日定當加倍奉還!」
錢唐?錢塘啊,好名字,可惜了那麼一個好地方。蘇禍水笑眯眯︰「我素來記性不好。」拖著和尚繼續跑。
又一個說奉還的,從小到大她欠下的帳那可多了去,誰記得那麼清楚,雖然她過目不忘。
隱隱約約,身後似乎傳來枯枝樹木折斷和磨牙的聲音。
不過蘇禍水不擔心,乞丐也是人,況且那家伙好像還不是一般的乞丐,她就不信了他敢光著追她跑,邊追邊拉……
「姑娘,我們去哪?」直到被她拖出了老遠,和尚終于後知後覺地問道。
「去……洗白白。」終于看到前面有條清澈小溪,蘇禍水眼楮一亮,松開和尚的領子,轉頭笑眯眯,「大和尚,要不要一起洗個鴛鴦浴?」
「阿彌陀佛,不敢不敢。」和尚馬上低下頭,研究自己的腳丫子。
「是不遠呢還是不敢?」蘇禍水想伸手抬起他下巴,調戲美男她最愛了,可一瞄他下巴上的某些被她強行印上去的黑東西,再看看自己的髒爪子,渾身一顫,頭皮一麻。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和尚不理她,徑自閉眼念經。
「那你就在這里把風,不許任何人靠近。」前面說過,蘇禍水有輕微的潔癖,所以她決定不再浪費口舌時間,先去洗干淨身上的污漬,被乞丐一番折騰,又被牛糞沾身,她可苦了。
「撲通——」話才說完,也不再管和尚,就扒下外衣跳進水里。
她才不怕春光泄露,和尚是老實人,況且和尚還是美和尚,被看了也不吃虧。
听得耳邊水聲嘩嘩,和尚眼皮子劇烈跳動,臉皮徹底紅透,轉過身想離開,又怕她被給偷窺,于是只得遠遠站著給她把風。
素不相識,她簡直就是他的克星!
這邊和尚心頭亂如麻,那邊蘇禍水卻心情大好,玩水嬉戲。女人家,總是干淨爽朗得舒服嘛!
不過,玩一會兒後,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水面忽然一陣波動,一個頭顱慢慢從水底浮涌上來。
「蒼天啊,洗澡也能被偷窺!」蘇禍水瞪著那顆貌似男人的腦袋,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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