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皇叔 第五十八章【文字版VIP】

作者 ︰ 火小炎

包扎傷口?鳳雲棲眸色一暗,手依然緊緊地握住桃花的手沒有放開,平素桃花侍候她入睡的侍候都只月兌了外衣而已,而如今她傷了手臂,必定連褻衣也是要月兌的,可她怎能月兌了褻衣?一月兌了褻衣她的女兒身就暴露了。不行,她必須找個辦法,既能讓桃花處理傷口又不能暴露身份。

見鳳雲棲遲遲沒有動靜,傷口的血一直都沒能止住,桃花不禁焦急起來,「主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發什麼愣啊?都流了那麼多血了,快讓桃花為你止血罷!」說著便用力握住了鳳雲棲的手,另一只手解開了腰帶。

「等等!」鳳雲棲驀地掙開,一把推開桃花自軟榻上站了起來,掙月兌之後忽然覺得氛圍凝結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奇怪,「這點小傷不礙事的,桃花你別擔心。我看你也不會醫術,對了,你去找阿滿過來,他會點醫術。」

名滿他已經知道了她的女兒身,至少讓他過來可以避開桃花為她月兌衣的尷尬局面了。桃花的個性她現在多少知道一點兒,再耽擱下去再只怕這家伙就要懷疑了。

「名滿?」突然間提到名滿,桃花詫異的擰眉,方才鳳雲棲明顯的躲避,心中已明白幾分,思及此桃花眸漸漸暗淡下去,吶吶的應了一聲,起身朝外走去,「主人,你等等,桃花馬上就去將名滿找來。」

片刻之後,桃花將已經入睡的名滿帶了過來,一把推進房間便關上了門,自己則退了出去,站在門外頹然的靠在牆壁上。

主人很明顯的在避開他,明明主人自己就會醫術,而且這種劍傷根本用不上醫術,只是清洗上藥包扎的事,主人卻寧願叫名滿來也不要他動手,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他的隱瞞,主人不相信他了麼?可是在山林中時主人說過不怪他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桃花百思不得其解,又抑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最終頹然的閉上眼楮,滑坐在地上。

名滿突然被推進房間差點沒穩住身子摔出去,被人從美夢中叫醒已經很不爽了,居然還是這樣的態度,不甘不願的站直了身子這才發現軟榻上那抹身影,「王爺叫我來想必不是為了叫我幫你療傷的罷?」

鳳雲棲看了名滿一眼,並未答話,而是直接捏住衣袖,微一用力便將整個衣袖撕了下來,縴細的手臂頓時暴露在了空氣中。

名滿見狀不禁愣住,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別開視線,驚愕之間不知該說什麼了,「你……」

這人?她明明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她是女子,竟然當著他的面兒直接將衣袖撕了?她難道就不知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麼?還是說她根本就沒將他這個人放在眼里?不然怎麼如此隨意?一個女兒家竟然說將衣服撕了就將衣服撕了,而且她竟還自在的很,沒一點兒羞怯之意,她究竟是不是女人?

鳳雲棲自顧自的清洗傷口,面無表情,「不過一條手臂而已。」

名滿聞言錯愕的轉頭,她竟說不過一條手臂而已?那不是一條手臂的問題好罷?不過,她都不介意讓他看了,他為何還是那麼別扭的站在這兒,還不如正大光明的看!這麼一想,整個人覺得自在多了,就近坐了下來,支著手臂望著那兀自處理傷口的人。

衣袖被撕了下來,整個手臂都暴露在空氣中,縴細白皙,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條幾乎貫穿整個上臂的傷口,傷口依然還流著血,可見傷口的嚴重程度。切口整齊縴細,是劍傷,她竟受傷了?是遇到伏擊了麼?沒想到在天下腳下竟還有人敢對鼎鼎大名的平安王出手,膽子不小嘛!

不過,能傷到她鳳雲棲的人必是高手,看來是有人盯上她了。

看著那張冰絕的臉,名滿緩緩開口,「為何不告訴桃花你的身份?你們不是一向形影不離的麼?」

那樣深的傷口肯定很痛,而她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好像受傷的人不是她一般,那究竟是怎樣的忍耐力?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丫頭而已,可她是那麼不同,冰冷,孤寂,隱忍……每一面都那樣吸引人,對她,他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依她的背景應該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少女,可如今的她卻是與正常生活下截然相反的兩個人,她好像經過怎樣的滄桑一般,冰冷淡漠,好似這世上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在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鳳雲棲上藥的動作微微僵了一下,旋即恢復,鳳眸低垂,眸中不見一絲波瀾,「與你無關。」

桃花此刻必定又在胡思亂想了罷?

「與我無關?」名滿挑眉冷笑,「王爺可別忘了,如今我可是唯一一個知道你身份的人,更是你親自選定的部下,而且我已打算追隨王爺左右,怎能說與我無關呢?不過,王爺不告訴桃花也好,他現在可是已經對王爺……」說到此處,他故意停了下來。

對她如何?鳳雲棲抬頭,正好迎上那雙染笑的眸,「阿滿,我不管你究竟想做什麼,但不要隨意觸踫我的底線,那結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我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呵……」名滿輕笑一聲收回視線,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我知道王爺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我看的出來,只是我這個人向來不知什麼是底線,王爺可要隨時提醒我哦?我可是一點兒也不想英年早逝。」

嘴可真夠硬的啊,一句也問不出來。

主子女扮男裝,身邊的侍女男扮女裝,事情一件接一件,謎團一個連一個,瞧他找了一個多麼有趣的主子!

鳳雲棲聞言冷哼一聲,並未接話,抓起白瓷瓶將金瘡藥倒在了傷口上,頓時一陣火灼般的疼痛,待那陣疼痛過去,她才拿起棉布準備包扎傷口,棉布方才繞到手臂上便滑了下來,一只手根本無法固定。

名滿見狀,無奈的搖首輕笑,起身走了過來,「我說王爺,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坐在這兒你不知道叫麼?什麼事兒都想自己來,你還真是夠獨立的……」說著,人已走到軟榻旁,伸手接住了滑落的棉布,動作輕柔的包扎起來。

鳳雲棲沉默以對,望著那雙修長的手來回穿梭,很快包扎好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收回手臂微微動了動,松緊度剛好適合,「沒想到你還挺嫻熟的。」

終于得到了一句正常的回應,名滿竟生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來,「那當然,這世上有什麼是我名滿不會的。包扎這種事情我做多了,自然嫻熟……」說到此處,意識到自己說的話,立即改了口,「好了,時間也不早了,王爺還是早點兒休息罷。孤男寡女相處久了太危險了,更何況還是面對王爺這樣的絕代美人兒,我可是血氣方剛的大好男兒,再這麼下去可是會把持不住的!名滿退下了,王爺早點休息。」語畢,微微頷首致意,轉身離去。

那一長串的話,讓鳳雲棲無語又無奈,見名滿離去,袖中白綾慣出打落了門閂。

看著光潔的右臂,鳳雲棲伸手解開了身上破爛的衣衫,取出干淨的衣物換上。

名滿方一出房門,只覺人影一閃,雙肩已被人緊緊攫住,眼前不意外的出現一張熟悉的臉,「我說桃花你這樣突然出現很嚇人的哎,干什麼這麼撲上來,我可是會誤會的哦?」

「誤會你個頭啊!」桃花糾結了半天,正擔心著呢哪兒有心思開玩笑,「主人……他怎麼樣了?血止住了麼?傷口包扎好了麼?你清洗包扎的時候有沒有輕點兒,還有你用的是我放在桌上的那瓶金瘡藥罷?」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名滿頭直犯暈,不覺好笑,「哎……桃花姑娘你擔心過頭了罷?不過是小傷罷了,看你緊張的,現在好了你可以自己進去看看啊?」

這個桃花對鳳雲棲真的是關頭過了頭,一點小傷就緊張成了這樣子,會不會太夸張了點兒?不對,不對勁兒,就算是感情再要好的主僕到了這種程度也太過了點兒,這兩個人朝夕相處……這小子該不會是喜歡上鳳雲棲了罷?

有可能……依他看很有可能!

已經包扎好了麼?桃花怔怔的望向緊閉的房門,主人會想見到他麼?方才他那麼明顯的避開他……

「哎,我說桃花,你是不是……」名滿越看桃花越覺得他的猜測是對的,這樣幽怨的眼神哪兒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明顯就是一個陷入情感里患得患失的傻瓜。嘖!了不得了,通過方才他可以確定鳳雲棲還瞞著桃花她是女子的事情,可是桃花卻……明知是男子還喜歡上了,斷袖之癖啊!愛情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怎麼就有那麼大的魔力呢?

桃花聞言一怔,見名滿欲言又止,不禁疑惑,「是不是……什麼?阿滿,你想說什麼?」

名滿驀地回過神來,輕輕搖頭,「沒,沒什麼。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休息了,明日可還要訓練呢!早點兒睡,我回房去了。」說著,拍拍桃花的肩膀,打著哈氣走了。

看著名滿遠去的背影,桃花納悶的皺眉,「阿滿到底想說什麼?莫名其妙……」

此時,門吱呀一聲打開,已經換好衣服的鳳雲棲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站在門口的桃花,「桃花?」

桃花驀地轉身,看到鳳雲棲站在門口,視線不自覺地便落在那受傷的右臂上,「主人,都已經包扎好了啊!已經很晚了,桃花侍候你早點兒休息罷。」

想起方才桃花站在門口望著長廊方向,鳳雲棲試探性的問道,「桃花,方才……阿滿說什麼了?」

「阿滿?」桃花詫異的揚眉,隨即搖搖頭,「沒說什麼。」

阿滿,又是阿滿……主人現在只會關心阿滿了麼?

「是麼?」鳳雲棲眸色微微一暗,轉身走了進去。

桃花見狀,心情復雜的跟了進去。

一切侍候妥當,桃花為鳳雲棲輕輕掖好薄被,放下幔帳準備離去。

鳳雲棲側過身,緩緩開口,「桃花,今晚的事不要胡思亂想,我真的沒有怪你,我有我的原因,不是因為你。至于那個原因,到該告訴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去罷,早點兒睡。」

桃花直直的站在帳外,良久才應道,「嗯。」

主人真的沒有怪他的隱瞞麼?他相信主人,既然主人說了不是就一定不是,只是主人說的原因又是什麼?現在不能告訴他麼?該告訴他的時候又是什麼時候?

主人,果然還是有事瞞著他的……

這一夜,桃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睜眼到了天亮,第二日自然頂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已經提前通知過卯時在後山集合,鳳雲棲是第一個到的,第二個便是緊跟而來的桃花,隨著卯時的臨近,人一個個報道,最後只剩下一個人。

桃花看了看沙漏,「主人,已經快到卯時了,還有名滿一人未到。」

鳳雲棲聞言轉眸望向樹干上懸掛的沙漏,只有三分鐘不到的樣子了,明明已經提前通知過了,這個名滿是故意的麼?

眾人見狀,面面相覷,阮天放因與名滿多相處幾日,不禁開口為名滿說話,「王爺,我想阿滿興許有什麼事兒耽擱了,應該快來了。」

這個阿滿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昨日他明明與他一起接到通知的,怎麼不遵守時間呢?

鳳雲棲聞言緩緩轉身,冰潤的面容在晨光中鍍上一層淡淡的光芒,清灩逼人,隨著晨風飛起的銀色發絲,更增添了幾分妖異,讓人不能直視,「興許?應該?在我這里沒有這樣概念模糊的詞,錯便是錯,對便是對,名滿不遵守時間,不遵守紀律,那便是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開月兌,我不管他在干什麼。你們亦是同樣,跟著我必須要遵守兩條規則,一是無條件的服從命令,二是沒有任何借口,必須遵守我制定的一切規則。為軍者,令為先,軍令如山,這些我想就不用我再重復一遍了罷?」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不僅因為鳳雲棲這個人,更因為這狂霸的語氣。

軍令如山他們自然知道,但要無條件的服從一切命令,沒有任何借口,這些是不是太苛刻了點兒?任誰能沒有狀況,沒有意外?原以為跟了平安王就尋找了一條出人頭地的路,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狂霸的一個人。

一些人開始動搖,頗有微詞。

听到人群中那甕聲的議論,鳳雲棲微微揚眉,「怎麼?有問題?若是連這最初級的兩條都達不到,那樣的人我也不需要,我要的是不論遇到什麼困難,甚至是生死,都能統一戰線的伙伴。我現在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若現在想走還來得及,一旦我決定留下人,那便沒有機會了。」

眾人一震,面面相覷,隱隱有人動搖了。

見沙漏時間將到,桃花開口道,「主人,時間已經……」

話音方落,突見一抹藍色身影飛身而來,幾個起落便落在隊伍之前的空位上,定楮一看,不是名滿又是誰。

看到入隊的人,又看了一眼時間剛好的沙漏,桃花將剩余的話吞了回去。

這家伙來的還及時!

卓絕的輕功,看的眾人一陣驚嘆。

「王爺,我來遲了麼?王爺方才似乎說了什麼,我不會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發言罷?」對上那雙肅冷的鳳眸,名滿揚眉一笑。

鳳雲棲看了名滿一眼,只道,「等訓練結束後你可以問別人,好了,方才我說的話你們都考慮好了罷?」

話?名滿挑眉,順手拐了拐身旁的阮天放,「阿放,說了什麼話?要考慮什麼?」

阮天放壓低聲音道,「王爺說我們要遵守兩條規則,一是無條件的服從命令,二是沒有任何借口,必須遵守我制定的一切規則。若是達不到這兩點要求,現在又一次機會可以離開。我說阿滿,下次你稍微來的早點兒,方才為你說話還被王爺訓了一頓。」

「是麼?」名滿勾唇笑起來,這番話果然是鳳雲棲說的啊,這麼狂妄的口氣!不過,他不就是看上了這點麼?

眾人躊躇半晌,終于有兩人站了出來,「王爺,我等千里迢迢而來為的就是追隨王爺出人頭地,可方才王爺所說未免太過苛刻,為軍者自然以軍令為大,軍令如山,這些我等都是知道的。但王爺所說的無條件服從,難道王爺要我等去死,我等也要毫不猶豫麼?」

話音一落,便有人連聲附和。

「是啊!若是無理的要求呢?」

「這樣的要求的確太過了一點兒……」

「我等是來投軍的,又不是做死士,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名滿聞言唇角的笑意勾的更深,雙手環臂,饒有興味的望著鳳雲棲,等待著她的回答。

附和聲越來越大,鳳雲棲面容平靜,揚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我不想將我的話重復第二遍,我只諸位一句,若成為伙伴,諸位願意為隊伍中的人去擋刀,擋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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