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遠難抑心中的狂喜,如此接近第一副市戴敬國的機會對他而言簡直是夢夢寐以求,只是花遠表現卻還沉穩︰「能有機會為譚老分憂,我求之不得。」
譚政向他點點頭,倒也覺得花遠寵辱不驚,可堪造就。
顧恩銘對一切一直都笑而不語,眼光不停掃在花雨、譚青青和于小歌之間,弄得三個女孩都有些尷尬,相互間的敵意有些加重的意味。顧恩銘就是在挑事兒了,算是小小的報復一下沈子清剛才對他的言語不敬。
顧恩銘的小心思譚政自然猜不到,他做夢也想不到顧恩銘會如此為老不尊,譚政見聊得也差不多了,遂道︰「難得今日在這里聊得暢快,老顧,去我那里聊聊?我要向你請教一些養鳥心得。」
顧恩銘道︰「好啊,讓你看看我的本事。」旋又笑看了已經有些頭上冒汗的沈子清一眼,道︰「小子,你要好好養傷啊。」笑得頗為詭異。
沈子清道︰「嗯,你看好自己的鳥兒就行了,到時候我去好好的‘教’它們。」沈子清將「教」字咬得極重,顧恩銘頭一縮,為自己的那只將軍擔心起來。
……
顧恩銘與譚政離去後,院長穆平也離開了,言語間頗有對沈子清討好的意思,把名片留給了沈子清,囑咐沈子清好好養傷,有事盡管開口。這讓沈子清想起自己當日西關村被撞時在醫院所受的冷遇,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于小歌此時才算有機會跟沈子清說句話,沈子清道︰「不好意思,這麼長時間沒顧上和你說話,謝謝你來看我。」
于小歌道︰「上次的事還有我媽的事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你,一直都沒有機會,等你好了,到我家作客吧。」
又客套了幾句,于小歌便告辭了。
于小歌一走,花雨便道︰「你還認識于小歌的母親。」譚青青幫腔道︰「你們什麼情況,從實招來。」顧恩銘的挑火顯然是起了作用。
沈子清見花雨的樣子,明顯是有些吃醋了,感到有些好笑,這個原來看上去不食為間煙火的女孩越來越情緒化了。又見譚青青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哭笑不得地對花雨道︰「不過上次去你家偶然間踫到她和顧恩銘那老頭,就順便幫了她一下……」當下也不隱瞞,便把過程說了一遍。
沈父沈母听得面面相覷,這個兒子倒是瞞得緊啊,連去人家姑娘家了都沒跟自己爹媽說,沈父沈母這個時候早已看出了誰才是兒子鐘意的正主。
花遠看花雨咬著嘴唇要沈子清交待情況,有些愕然,自己這個妹子他再清楚不過,連他都沒見過花雨醋溜溜的時候。于是上前救場道︰「小雨,媽一直想讓你帶著子清回家坐坐,你要是有空,等子清好了,就領著子清回家看看爸媽,到時候也請上伯父伯母,咱們聚聚,哥替你安排。」花遠是要幫妹子遂服花父花母了。
沈子清總算松了口氣,道︰「謝謝大哥了,我傷好了,一定去看叔叔阿姨。」
花遠道︰「跟我還客氣什麼,大哥今天記住你的情了。」
「沒幫大哥什麼忙,還要大哥記什麼情啊。」
花遠笑了笑︰「大哥知道,你好好養傷,改天再來看你。」
……
沈父沈母剛才見人多,一直都是在哄著蟲蟲,這時候才算得閑。剛才這些迎來送往,讓老兩口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心里卻高興兒子的表現,卻也驚訝于兒子的變化,但終究心里高興。特別是看花雨這幾天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子,更是讓老兩口說不出的感動。
花母心疼地對花雨道︰「小雨你和青青這幾天都太累了,現在子清也沒什麼事了,你們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這里有我們還有護工,沒什麼事的。」
沈子清握了握花雨的手︰「跟青青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叔叔阿姨會擔心的,我沒事了。」
花雨和譚青青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花雨道︰「伯父伯母,那我們就回去了,明天再來。」
「快回去吧,好好竭著,明天不要來得太早。」
…………
譚青青和花雨領著蟲蟲一起往外走,在醫院門口,譚青青對花雨道︰「我听爺爺說過,那個姓顧的老頭花得很,他本人是外國國籍,那個國家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你可要看好沈子清,別讓他跟那個老頭學壞了,還有,你注意沒有,那個顧老頭看于小歌和沈子清時擠眉弄眼的,肯定有問題。」
花雨道︰「你倒是對子清挺上心的,比我看得還緊。」
譚青青臉一紅,對花雨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到時候讓人家捷足先登了,別怪我沒提醒你。」譚青青說著,慌慌張張地和花雨說了聲再見,招過一輛車自己走了。
花雨看著譚青青匆匆離去,暗暗頭疼,譚青青根本就不是個會掩飾的人,一切都寫到臉上了,花雨喃喃道︰「我要防,也要先防你啊。唉,還真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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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遠自離開醫院後,就心情暢快,飛快地撥了一個號碼︰「高秘書嗎,我是花遠啊,對,農業局的花遠,上次吃飯听說高秘書愛收藏煙標,恰好我前幾天收拾屋子現了幾張8o年代‘八仙過海’煙標,高秘書來鑒賞一下?」
這個高秘書全名高鴻武,是主管農業的副市長史全錄的秘書,花遠前不久與他同桌吃過飯,听說這個人有個小癖好,十分喜歡收集煙標,十分遺憾的就是手里的一套8o年代「八仙過海」的套標缺失,而花遠手里還真有幾張「八仙過海」的煙標,那是花父留下來,不過花家都沒有收藏煙標的愛好,花父當年抽煙過後只是覺得上面的圖案好看,就順手夾在了書里當書簽,後來被花遠拿去了,也是放在書里當簽用,花遠了解過這套煙標的價格,市價大約8oo元左右,他的「八仙過海」只有幾張也不全,估計也賣不上什麼價,花遠也從沒想過要出售,此時這幾張煙標正好派上了用場。
花遠走高鴻遠的路子無非是想接近使全錄,花遠本想直接找史全錄「匯報工作」,但又覺得自己越級接觸,怕是會引起對方說自己目無領導,雖說局長衛家洋打壓自己,終歸是自己的領導,目無上級向來為官場所忌。花遠便想到了一起吃過飯的史全錄的秘書,迂回一下,把情況透露給高鴻武,史全錄斷然不會無動于衷。
譚政會把自己丟給戴敬國,花遠卻知道,戴敬國這尊大神還是關鍵時刻求拜才好,今天的眼中的局面和參加譚政婚禮的機緣如果好好利用一番,自己在農業局也會馬上打開局面。花遠的算計還是十分到位的,將自己所能利用的揮到了極致。
在酒桌上,花遠和高鴻武「鑒賞」過煙標後,高鴻武欣喜萬分,兩人便開始推杯換盞,花遠「不經意」地透露了一個秘密︰副市長顧允誠的老爹顧恩銘、副市長戴敬國的姐夫譚政、空降市長于則誠的女兒于小歌聚在一起談笑甚歡……
待听得花遠受邀參加譚政的婚禮,高鴻武立即同花遠的稱謂更加親密,仿若認識多年的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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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全錄听過高鴻武的匯報,心念電轉,腦子不受控制地聯想起來,譚政和和兩個舉足輕重的副市長還有于市長的女兒聚在一起,難道他們已經向于則誠站隊了?于則誠剛來順城沒多久,所有人都在觀望,史全錄亦在騎牆,此時卻再也坐不住了。史全錄飛快地往醫院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後,史全錄立即吩咐高鴻武備車,找于大市長匯報工作去了。等局勢完全明朗再去匯報工作,那只是錦上添花,現在去向于則誠匯報工作,雖晚了點,但卻也是花開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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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遠能想到的借勢,于則誠又如何想不到,于小歌回到家中,甫一說出醫院的見聞,于則誠立即有種預感,自己一直尋找的時機來了。當下立即吩咐秘書,巧妙地將消息放了出去,消息的內容仍是副市長顧允誠的老爹顧恩銘、副市長戴敬國的姐夫譚政、空降市長于則誠的女兒于小歌聚在一起談笑甚歡……
這一夜,順城的政壇擺了個烏龍局,繼史全錄之後,中間派們紛紛跑到了于市長家匯報工作。以至于市委書記李真生一上班,就在辦公室里掀翻了桌子。于則誠一直費盡心思苦苦無法打開的順城局面,就這樣破局。
而于小歌知道父親的作為後,對父親頗有怨言,想到沈子清如果知道被自己的父親利用,不知道會怎麼樣看自己。本來就欠著沈子清的人情,經此事件後,這人情卻越來越難還了,有時候于小歌想一想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個人,自己的人生軌跡改變了,離開了記者的行業;同樣是因為這個人,父親借勢而為,一夜之間形勢逆轉。這個人突如其來,橫沖直撞地闖進了于小歌的生活,家中那條不停地討好著她頗通人性的oo7無時不刻都在提醒著這樣一個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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