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寧靜.
「這個男人本來就是我的,四年前就是!我不偷不搶,你們是怎麼想得我不管,可是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們,下次胡謅之前記得先調查一下是否屬實,我們家北言好像特別寵著我,見不得我受委屈的,這次是打人,要是下次直接殺人的話我可阻止不了的!還有啊,不要一天到晚的將袁靜怡一個死人掛在嘴邊,死了就算了唄,怪只能怪她自己沒有福分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好!我一好好的女孩子,安安穩穩,沒得罪誰吧,你們至于像是被我挖了祖墳似的跟瘋狗一樣在這邊瞎咬麼?!」
一直以來慕念晨的世界里頭沒有‘以德報怨’這樣的詞語,她不是善良的主,沒有過多的慈悲心懷,偶爾的隱忍也只是不想要參進更多的是非當中,只是隱忍不代表她就不會反抗。
在顧北言面前她可以放下一切的防備心,安靜的縮在他懷抱中,那是因為她知道只要有顧北言在總是能夠保她一世安穩,只是當那些不堪的詞語落入她耳中,當那些對顧北言的詆毀完全掀開擺在她眼前,當著世界都叫囂著覺得他們不該在一起的時候,她想她總歸沒有必要隱忍了吧,她想偶爾她也該反抗的。
她甚至于已經忘記顧北言究竟什麼時候如此失控過,他可以在這個城市高高在上,顧家三子的身份加上他市長的職位,他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同眼前這些八卦記者們計較些什麼,可是他的失態都是為了她的時候,又叫她如何才能夠平靜的站郡?
「別人家的事情,與你們何干?他娶誰做怎樣的事情與你們有什麼關系,即便他是市長,可是憑什麼他就要高高在上,每件事都要做到讓你們順心?他的未婚妻死沒死你們擔心什麼,如今在他身邊的是我,我只是想說我們幸不幸福並不需要得到你們的批準吧?你們瘋狂叫囂的時候心里頭是不是得到了變態的快感?可是與我們而言,耳邊風而已,吹一吹就過去了,我們依舊相依偎在一起,依舊互相取暖,這世界上哪怕只剩我們兩個那也無所謂的。」慕念晨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一只手卻一直緊緊拽著顧北言的另一只,當兩個人的感情參雜進太多東西的時候,她心里頭不可能一如當初,靜無波瀾。
「今天的事情你們大可以帶上你們所謂的想象力添油加醋的去寫去報導,只是你們猜猜看是你們的筆更快還是顧家的勢力更龐大?」慕念晨看著那些記者們,眸光間閃過一絲嘲諷,最終落在那個剛剛被顧北言打得爬不起來的記者身上。
慕念晨忽然走進,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面色蒼白的記者,而後蹲來,直視他閃躲的眸光︰「破鞋是麼?很好,很透徹!我想說你是不是遇上的破鞋太多了,所以見不得人家幸福?你看誰都是破鞋,那你是什麼?一只為了一點八卦見誰都咬的狗?」說話間慕念晨拳頭握緊,而後毫不猶豫的打在了那記者的小月復上,雪上加霜,疼得那記者月復部一陣痙.攣屈。
「剛剛你身上那些傷是顧北言替我打得,算我的!這一拳是我替他打得,算他的!」說話間,慕念晨冷哼一聲,而後拽著顧北言在保安的擁護下往車子的方向去了。
慕念晨進了副駕駛座之後,顧北言腳步停在了車門打開的時候,眸光一片森寒的掃過四周的記者︰「很愛寫是麼?想要八卦是麼?都很好,關于我同慕念晨的關系,一個星期以後的記者會歡迎各位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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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慕念晨都沒有說話,撐著頭看著車窗外頭飛速倒退的風景,偶爾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家之後,不管顧北言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樣子,慕念晨更是直奔書房,開了電腦便開始瀏覽最近比較火的消息。
鋪天蓋地,各大搜索榜榜首都是關于她的那兩段視頻,謾罵猜疑隨處可見,關于她同顧北言的關系猜測,以及顧北言前任兩位未婚妻的狀況也被拿出來說事,更甚有人挖出了她同‘TheDay’老板方天佑那段失敗的婚姻和回來之後曾今當過舞女的事情,一時之間,慕念晨這三個字大概成為了這個時候A市所有人茶余飯後談論的話題。
可卻也是這樣的風尖浪口上,她這個當事人卻是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想來今天顧北言會將她送到顧塵家的事情也是有原因的,她不敢想象要不是今天晚上被那堆記者堵住,或許一直到這件事情平息下來顧北言都不會讓她知道這件事情的。
她不傻,一連串的事情加起來,任誰都看的出來是有人精心策劃的,只是袁靜怡死了,幕安雅成了植物人,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如此憎恨著她同顧北言之間的關系,又是誰當真恨她到了這種地步,腦海中像是有什麼東西漸漸明朗化,只是去也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她感覺的到一張網已經鋪天蓋地的鋪灑而下,而她置身其下,逃無可逃。
顧北言看著她臉上一片茫然的樣子,心頭一疼,而後直接走過去將電腦換掉,將慕念晨摟進自己懷中︰「念晨,沒事的,有我在,這些都是可以解決的,我原本只是覺得我們的關系只有隱瞞著,你才能夠安全些,可是現在看來我的顧慮倒成了那些人放肆的資本,念晨,或許是我想得不夠周全,才會讓你又經歷了晚上的這一幕,明明說好了同我在一起之後再不讓你煩心的。」
慕念晨深吸一口氣,胸腔之中某些不可名喻的感覺愈發沉重,而後她狠心在顧北言身上拍打了幾下︰「顧北言,你這是不相信我,我們是夫妻,為什麼到了遇上事情的時候你總是習慣性的將我保護起來,我更想站在你身旁,同你並肩作戰,你懂麼?我寧可不要一世安穩,我要的只是同你一樣的感同身受。」
書房里頭陷入一瞬間的沉默當中,靜得她靠在她胸口好似都能夠听得到他平穩的心跳聲,良久,顧北言拉開兩人的距離,眸光炙熱的看著慕念晨眼眸中一晃而過的不確定︰「顧太太,我不保護好你,還有誰需要我去操心呢?你該明白的,我們是一體的,可是我的肩膀寬厚些,總是可以替你擋下些的,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害怕了你受到傷害的樣子,我想我的念晨總是可以站在陽光下,明媚動人的。」他想這世上不管什麼時候,他的妻子,他的慕念晨,是該安靜站在陽光下享受這世界的,他都舍不得傷害一分一毫的人憑什麼讓別人來無條件傷害?那些人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觸及了他的底線,從來都沒有人能夠一直還安然無恙,時間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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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天晚上的一鬧,顧北言周圍好像一下子清淨了下來,之前見縫插針的記者好似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見了,其實大概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他們懼怕的是顧家的地位,同時也期待著顧北言允諾過的一個星期以後的記者招待會。
而慕念晨卻是變得莫名煩躁起來,窩在家里一點出門的***都沒有,電話不想接,電視不想看,她甚至覺得要是一直這麼下去她可以直接得抑郁癥了,桑紫涵更是在第二天回來這邊住了,理由很好,風尖浪口上,總是可以陪陪慕念晨的,而其實更多時候她們只是各自帶在各自的房間里頭,只有在顧北言回來的時候一張飯桌上,偶爾才會有些言語上的交流。
事到如今,不可否認的是,慕念晨依舊沒辦法適應桑紫涵這個人的存在,像是一根刺般,即便拔去,總還是會留下千千一道傷口的,按上去也還是會疼,她大概永遠都無法對桑紫涵每每看著顧北言時候熾熱的眸光視而不見的吧,就好似那天晚上在那些記者面前她說過的話,顧北言這個男人是她的!
記者會前夕,顧北言收到一封郵件,發件人不明,只是里頭的各種血腥畫面以及最後那一句‘游戲開始’卻是讓他眉頭深皺起來,這些天還是太過平靜了,好似暴風雨之前的片刻寧靜,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隨即在他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接到的卻是顧斯奕在一次交易中與對方發生沖突,一場血拼下來,身受重傷,此刻正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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