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天帝 第七卷 寒山夜雨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頭敗犬在哀嚎

作者 ︰ 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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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閃爍,雷音煌煌。方興顯露出一手『攜雷裹風』境界的馭劍之術,頓時技驚四座。他環視四周,見到劉名知怔怔若呆的樣子,心中不由一哂,暗道一句「聰明反被聰明誤!」

像劉家這樣的霸道族,豈會培養出一個謙謙君子。劉名知生為族子弟、嫡次孫,敏感的地位制約著他,讓他不似嫡長孫劉名揚那般驕縱,當時僅此就認為他會像外表那般謙順——那就是太幼稚。

方興並非幼稚之人,劉名知搞出這場把戲瞞不過他。即便此前不曾因『真靈耳』神通听聞到劉名知與劉忠的對話,只消冷眼旁觀劉名知和劉忠的雙簧戲,就能覺劉忠的所謀又何嘗不是劉名知所期待的?再留心思索一下,就能明白這兩個人無非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罷!

方興正是因為想明白這點,這才用一次干淨利索的斬殺來警告劉名知。‘想用踩我來穩固你在劉家的位子,做夢!’

興冷哼一聲,召回劉忠的飛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劍光繞著劉名知轉一圈,方才回到他的手上。陣陣雷音轟鳴之中,劉名知的臉色愈的慘白。

劉忠的法器飛劍品質還不錯,賣相也不錯,劍長兩尺一寸,劍上靈光冷冽,白芒刺目。劍柄有行古文,曰『靈牙劍』。

方興觸手便知這柄飛劍原先的品級約在『三階中品』,只是劉忠心血祭煉以及劍內布置的禁制被『皇初紫元靈光』刷掉之後,『靈牙劍』的品級也隨之有些下降。不過,總得來說這柄飛劍還過得去,以後用來裝點門面、賜親信之人、殉爆傷人都可以嘛。

于是,方興便理所當然的沒收。

東平貧瘠之地,法器難得。這柄飛劍原本應該是劉家的財產卻被方興收走。劉名知見此情景,張張嘴,卻又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不知為什麼,他心底對這個同齡人竟隱隱有些恐懼。

方興察覺到他‘欲說還羞’的模樣,瞟他一眼,眸光泛冷,只等他張開說話——說實話,劉名知裝出這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方興真要直接打將過去,那就太有違他做事的風格。(讀看看)

名不正就言不順,方興喜歡出師有名,一堂堂正正之勢打壓敵手。他收起劉忠的飛劍,就是準備在這里等著劉名知犯錯。結果,劉名知倒是聰明,知道將頭縮回去,讓方興好一陣的無趣。

劉名知做縮頭烏龜,方興也就沒有興趣再對這樣一個人喊打喊殺。心念一動,一陣清風裹挾著點點金芒吹襲而來,將地上的尸還有污泥全都埋葬。

方興彈彈衣角,抬頭蔑視劉名知,警告道「以後,那點伎倆就不要在我面前玩,你玩不起的。話我只說一遍,你自己思量。再有所犯,被我所斬,莫怪我言之不預也!」

劉名知聞言,臉色巨變。這句話落在他耳間無疑是晴空一聲霹靂轟下,眼前頓時浮現出那道帶有煌煌雷音的赫赫劍光,恐懼隨即浮上心頭,竟連他心里的憤怒之情都壓下去。

方興的話對劉名知而言,就是*果的打臉。然而,劉名知听卻只是臉上火辣辣的騰,卻不敢和方興翻臉。

方興猜忖的沒有錯。這次前來,劉名知的確保藏禍心。原來,他雖然是劉不文之子,當時生父劉不文對他卻一直有心結,單寵愛劉名揚一人。他與生父有隙,本來繼承權根本輪不到他。可是,這一次劉名揚殘廢、失蹤讓他看到一線曙光。

劉忠需要找到劉名揚的下落,好對劉不文交差;而劉名知則需要通過踩踏方興,來證明他比劉名揚更強、更適合做劉家的下一代接班人。于是,這兩個人便一拍即合、聯手起來,上演紅白兩張臉的雙簧。

按照他的如意算盤,他進可以用踩方興來穩固他在劉家的位子,退可以賣掉劉忠來結好方興,端是他不起。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方興一眼看穿他的謀圖,直接以無可動搖的強勢力量暴力破局,一劍飛出就把他的陰謀攪合的天翻地覆。

陰謀敗露,被方興打臉的。劉名知心頭的惱怒慢慢沉下去,恐懼隨之浮上來。他看著方興冷漠如冰的眼神,不由情不自禁的吞吞口水,甚至想要徒勞的解釋什麼。但方興卻是冷冷掃他一眼之後,就是衣袖一揮,人已出尊神殿,既不理睬美艷動人的劉綾姬,對他的動作也是絲毫不作理會。

方興目無旁視的從劉名知的身邊經過,劉名知心里蠢蠢欲動幾次想動手截住那個人,可是這個念頭最終都不敢化作實際行動,唯有背上陰附的冷汗越來越多。他冥冥之中有一種感應,只要他一開口說話,那迎接他的必然就是雷霆一般的劍光,他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方興的背影漸漸遠處,即將要轉過一道彎消失不見,劉名知終于可以松下一口氣。然而,就在這個關鍵處,方興卻忽然止步轉回身。劉名知的一顆心頓時又提起來,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冒起的冷汗。

方興將劉名知的一切丑態都盡收眼底,心中對他的觀感越的差。如今的世道人心險惡。男人玩弄權術沒關系——這是成熟的一種體現,當時只會玩弄權術,在關鍵時候被人上門打臉都沒有勇氣拔劍,那就不懦弱,連毒蛇都算不上!

心中鄙視之念起,方興心道「這樣懦弱的人也配染指我的妹子?——做夢去!」

方傳蓉雪地揮鞭為他出氣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在眼前。方興心頭忽有一點暖意上揚,越鄙棄只有金玉其表的劉名知。

對著惶恐南安的劉名知,他哂道「想要迎娶我的妹妹,你還不配。回去告訴劉不昭,想要迎娶我妹妹的人,都要過我這一關。過不我這一關的,就趁早滾遠一點,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句句斬金截鐵,殺氣騰騰。面對方興威懾,劉名知連反應的膽量都沒有。只有低頭裝死,任憑方興離去。

……

方興走遠,連背影都已經消失在人的視野之中。然而,他留在此地的滔滔氣焰仍一刻未曾離去。直到良久之後,劉名知才忽然回過神來,對著方興已然消失的背影嚎叫起來,「他竟然這樣欺我——這樣欺我!可恨——可恨啊!我必與他勢不兩立!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啊!」

字字聲聲,淒厲哀鳴。色厲內茬至極,就像是一只受傷的孤狼哀嚎。

「呵呵。」劉綾姬一度也沉浸在方興營造出的霸道與強勢之中,被劉名知的哀嚎聲驚醒,卻是宛若一笑,低聲嘲諷道「都是你活該。」

劉家家業,內部勾心斗角之事層出不窮。比如說劉綾姬就一直與劉名揚兄弟二人不和,方興在寒山寺前痛擊劉名揚的事跡,劉綾姬是看到不假。當時,她告知給劉名知的時候卻是隱瞞不少細節,讓劉名知對方興的實力造成一定的低估,這才讓他生出借踩方興揚名的妄想。

劉綾姬的想法,是讓不知真情的劉名知和方興,在寒山寺內低烈度的爆一場沖突,然後她再出面平息兩人的矛盾,借機與方興攀談。只要能和那個方家少年郎搭上話,她相信以她美貌和智慧必然將其俘虜為自己的裙下之臣。

可惜呀,那個方家三郎君不但行事剛烈果斷、實力過人,而且心機也是一等一的——一眼就看穿劉名知可笑的謀圖,連帶也無視她。讓她好生氣惱的同時,又是生*,越想要將這個男人從自己的死對頭那里搶過來。

劉綾姬眉頭輕揚,留下一陣‘嘻嘻’的輕笑聲,便追著方興的蹤影離去。單留下劉名知一人留在這里,空對著劉忠冰冷的尸體。

劉綾姬的嘲笑就像是在劉名知的心頭傷口處撒鹽,讓他更是恨怒。可他既不敢對方興作,也不願得罪在劉家內部有一定話語權的劉綾姬,唯有等兩個人都走遠,才轉對上前來收拾尸體的寒山寺中人吼叫道

「你們!你們干什麼吃的!不是說寒山寺乃是尊神重地不可動武嗎?不是說尊神殿內堂更是重地中的重地嗎?怎麼有一個人在你們面前動手殺人,你們都不管?寒山寺的威信何在?殺人者方興,你們去捉拿他,快去呀!」

吼來吼去,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躲在一旁冷眼圍觀的張義潮,看見劉名知的丑態也是不住的搖頭。且不說方興身為尊神神使的身份,寒山寺馬上就要在血海炎獄中遭遇劫,這個時候所謂的重地、威信又有什麼呢?只會隨著兵火付之一炬罷。

原本還以為這個劉家嫡次孫不錯,卻沒想到實質也是這麼的不堪,和方家的三郎方興比起來差遠,簡直是一個天下一個地下。

方興漫步在赴約的道路上,真靈耳傳來身後的嚎叫聲,他冷笑一聲就像是听見一頭敗犬在哀嚎。

在這尊神殿內堂之地,方興殺一人訓一人而後氣定神閑的離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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