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在昆明只呆了兩天,他處理了幾件很重要的事。還有去看望了爸爸的故友——他是一個和藹的老人,給予了郝文不少幫助。他們喝著茶聊了很多。
「孩子,我有三十多年沒見你父親了,最遺憾的是你父母親結婚我沒去成。你母親身體好吧?你父親和我同歲都72了,不知道他身體怎麼樣呢?」
「他身體不算好,也不算太壞,就高血壓和高血脂。叔叔您老身體比他好。我母親呢身體很好。」
「對了你母親多大歲數?」
「57歲,她大學畢業就嫁給了我父親。」
「啊!那她還是個小姑娘呢。我家你姜姨都去世兩年了。我可是個孤寡老人了,孩子們都移民到國外去咯!」
郝文听到他說媽媽是‘小姑娘’覺得很有意思。不過他只微微一笑說道︰「您子孫滿堂,享齊人之福,怎能是孤寡老人啊。到假期孩子們還會回來看您老。我父親到現在還沒半個孫兒呢,我也沒有時間陪伴他。」
「那倒是,你父親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他現在還得操心那麼一大個集團,是夠辛苦可憐的。」這時他老人和藹的看著穆朵朵問道︰「這孩子就是你帶大的姑娘吧!你教的很好,很有教養的孩子。這歲數的姑娘們像她這樣乖巧安靜的不多了。」
「是的叔叔,不瞞您,我打算跟她結婚。」接著又補充道「我知道多數人不能理解。」
「別瞎想孩子,這很正常。在我眼中你們和所有戀愛的青年男女一樣。」
郝文頓時高興的說道︰「叔叔您像一座燈塔照亮了我的心!」
叔叔被他的賣萌逗得哈哈笑了「你的確很像你父親年輕時候,他年輕時候很風趣幽默,可是個活寶。以前我、你父親、還有你文伯伯(郝文沒見過此人,只听說現住在國外),我們是東北三杰!年輕時候干了不少荒唐逗人的事呢。對了,你這名兒是那時候你父親就給你起好了的。你父親打算和你文伯伯做親家,說將來生個兒子取名郝文,娶你文伯伯的女兒。沒想到這小子還真給你取了這名兒,我當時一听你名兒就想起你文伯伯了。」叔叔談起年輕時候的事時神采飛揚,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跟叔叔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郝文在他家給他做了晚飯並和他一起吃過後才帶穆朵朵回到別墅。(這是個古怪的老人從來不願意到外面吃飯)
穆朵朵搞不清楚狀況就被郝文帶著到處跑,她很生氣——因為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上課了。
「叔叔,你這什麼意思,我都一個星期沒上課了。很快就期末了!」
「那麼你是生氣了?」
「非常生氣!」
「哈哈,一個星期不上課有什麼關系,你現在是小富婆了。媽媽的遺產不是一筆小數目哦,她攢了不少私房錢呢。她自己還有兩棟商業樓,比爸爸可有錢多了。爸爸雖然有集團公司,但是他幾乎沒有私房錢。跟我一樣一貧如洗。」
「企業人的‘貧窮’是和他並肩拼搏的同事們的幸福。」
「朵朵,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不能虧欠任何一個為公司出力的人。但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貪婪,想蠶食公司利益的人。人性總是有善有惡,有太多權利就會讓他們變得貪婪可怕。」
「叔叔,只要站在大眾的利益上考慮問題,你就會得到支持!」
郝文驚奇的看著穆朵朵︰「你長大了!」
「每個人都得長大!」
郝文抱住穆朵朵︰「好吧,換個輕松地話題,我不願意讓工作上的事情也攪得你不開心。」
「沒有輕松話題,我就要考試了。」
「你看!我不拿工作上的事煩你,你卻拿學習的事煩我!」郝文故意很生氣的說道。末了他又換了一個笑容︰「朵朵,閉上眼楮我給你個東西。」
穆朵朵瞪著眼楮不願閉。
郝文無可奈何,只好在穆朵朵的注視下拿出了一個首飾盒。「看,這是什麼?」
穆朵朵看到了一只碧綠的翡翠手鐲。
「哇!好漂亮!」
「喜歡嗎?這是你的了!」
「我的?怎麼可能!叔叔,你干嘛要買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要!」穆朵朵有些生氣了,她覺得這樣花錢簡直就是罪惡。
「是媽媽給的!」
「你騙人!媽媽已經給了我兩條項鏈了。如果是媽媽給的,她肯定一起給我了!」媽媽知道穆朵朵沒有一件像樣的首飾後,就把自己的最喜歡的項鏈給了她。
「媽媽的項鏈那是給她閨女的,是母女之間分享一件首飾的樂趣。而我這只手鐲是媽媽給她兒媳婦的傳家之寶,當然得由兒子轉交了。」郝文說完深情地看著穆朵朵。
「朵朵,你還不明白爸爸媽媽的意思麼?」
「不管爸爸媽媽的意思如何,最終娶誰還不是由叔叔說了算。」
「傻丫頭,你要我怎麼跟你解釋呢?你還不明白叔叔的心麼?」
「叔叔心深似海,不是我這淺學之輩能看清的。」
「小丫頭!」郝文故作生氣的刮了刮穆朵朵的鼻子。
第二天郝文就帶穆朵朵回了北京,然後自己再趕往哈爾濱。接下來一個星期他們都沒有見面——因為穆朵朵要復習,要找老師答疑,她不允許郝文打擾她學習。
郝文乖乖的呆在哈爾濱,並在一次商業聚會上郝文認識了兮兮。她是一個典型的大家閨秀——表面端莊乖巧,其實很悶騷。郝文負責一個商業中心的規劃設計,而兮兮父親是百貨公司的老總,在這個商業中心要建一棟百貨大樓。
從聚會開始,兮兮就一直盯著郝文看。當郝文看她時,她又目光躲躲閃閃的。郝文可是情場老手,這位嬌小姐的欲拒還迎,讓郝文徹底模清了她的寂寞。
不過此時郝文已經喝的有點多,所以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他坐的地方離冰塊箱不遠。于是兮兮就一直來加冰塊。不知道出于什麼心里,郝文上前去湊近她說道︰「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的,加太多冰塊不利健康,特別是女孩子。」
兮兮頓時臉色緋紅——魚兒就要上鉤了。
郝文接著說道「我喝的有點多,想找個地方坐坐,你願意陪這個大叔說說話嗎?」兮兮嬌羞的答應了。
于是郝文讓服務生給他找了個包間,然後紳士的拉起兮兮,引領她進包間。
「瞧,你的小手冰涼,還往酒里加那麼多冰塊。你應該喝杯熱乎乎的紅棗飲。雖然看起來既不酷、也沒個性,但是對女孩的身體很好。」果真他讓服務生給兮兮來了杯紅棗熱飲。
兮兮捧著熱乎乎的杯子,臉紅得更迷人了。郝文接下來和兮兮談了些古今中外的趣聞。因為頭昏得厲害,具體講的那幾個故事連他自己後來都回憶不起來了。後來因為高興郝文又喝了幾杯,他隱約記得是服務生和兮兮把他帶回房間的。(他就住在聚會的酒店里)
第二天一早郝文迷迷糊糊醒來,聞到枕頭是香的。一睜眼被嚇一跳——兮兮就躺在他身邊,一半香肩露在外面。哈哈——小魚自己跳上他的早餐桌了。
郝文熟練的吻著這條主動送上門的美人魚,然後順其自然的進入了她。整個過程兮兮始終沒有睜開眼,但郝文清楚,她早已醒了。從她身體的熱烈回應中就可以感覺得出來。而且她似乎已經好久沒有被灌溉了。完了之後郝文抱她去洗澡,她始終沒敢正眼看郝文。這個哈爾濱大姑娘可不輕,雖然不胖,但她有173左右。不過腰還算細,身材還算得上標致。
等郝文給她洗好包上浴巾抱回床上後,才問她︰「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兮兮。」姑娘倒也不生氣。
「嗯,這名好記!」
「我昨晚已經告訴過你了!」兮兮嬌羞的說道。
「呦,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不過這以後再也忘不了啦!」郝文說完曖昧的看著兮兮。
「沒什麼!」兮兮說完臉又紅了。
自從那次之後,兮兮沒事就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找郝文。依然是穿著衣服時端莊乖巧、月兌了衣服後瘋狂熱烈。郝文內心暗笑——這小姑娘還上癮了。兮兮22歲比穆朵朵大三歲;比艾莉小一歲,正在上大三。
雖然兮兮長得很不錯︰鵝蛋臉,光潔的額頭,高高的鼻子,還有一對小酒窩。可是郝文已經有幾個女人了,他可不想再招上麻煩。
郝文怕日後兮兮糾纏上他就跟她說道︰「兮兮,你以後別老跑我這,萬一被你爸知道,不得削我呢?」
兮兮微微低頭一笑︰「現在誰家父母還管子女這些事啊,這都什麼社會了。」
郝文無奈了又說道︰「我得向你坦白個事——我有家了,家里還有一堆孩子。」
「沒關系,像您這個歲數的人有家很正常的。」
「我…我還有幾個情婦。」
「沒事,我又不跟你要錢;你不用緊張情人多了養不起。」
郝文算是遇上對手了。
「我家那位可是個小母老虎。」
「那我就是那武松!」
郝文倒抽一口涼氣,看不出這麼端莊乖巧的姑娘能說出這種話。
「你圖我什麼,我就一老男人。」
「圖你的好。」兮兮說完動情的看著郝文。說實話,郝文多少有點心動。然後順其自然,他們又瘋狂的一起滾到了床上。
後來郝文覺得不能再呆在哈爾濱了,因為兮兮馬上考完試放假了,那時他就別想再跑掉。兮兮學習很差,考試基本得靠抄。這兩天她正忙著給學習好的同學買吃的玩的,所以來找郝文呆的時間很短。基本就是來了就做,完事了就走人。而穆朵朵也該快放假了。還有他得回香港幾天——參加集團任職典禮。
趁這機會,郝文就飛回了北京。穆朵朵也在考試,根本就沒有心思搭理他,郝文被晾到了一邊。這時他開始懷念就是不上課也要來陪他的兮兮。
終于,穆大小姐考完了科舉,順利放假。郝文于是帶著她趕往香港準備就職典禮。
就職典禮當天,郝文就擬定了新的薪資及管理制度。制度明顯傾向年輕人,而對元老們很不利。郝文新任命了幾個年輕骨干進入集團領導階層。這時還剩的幾個元老開始大鬧董事會。
其中元老三叔指責郝文「我們為集團拼搏出力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你現在卻敢趾高氣揚的裁減我們的收入。你還知不知道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尊老?」
「那麼三叔知不知道中華民族還有一個優良傳統美德——愛幼?您不懂愛幼,又讓人如何對您尊老?」
「從何說來我不愛幼?」
「首先三叔不體貼年輕人的困苦——上要兼顧年老的父母,下要養育年幼的子女,中間還有妻子伴侶。難道增加他們的收入是有錯的?您說你們過去為集團出了不少力,那麼正在為集團出力的他們又該怎麼想呢?您覺得我是該傾向正在出力的人?還是曾經出力的人?況且您幾位年輕出力的時候,我父親也沒虧待過你們!不然您哪有機會,站在這和我叫板?」
這時六叔也說話了︰「那麼你的意思是︰過去出力的人不如現在出力的人了?也就是說等這些年輕人老了之後,他們的下場和我們現在是一樣了?」
「您該問問他們是願意現在就拿著高薪,給孩子良好教育機會。培養孩子獨立成才,到老了享孩子的清福。還是願意等到四十年後拿著高薪,卻不得不養因為大樹底下好乘涼所以不爭氣,啃老的子女?」
「你!…」六叔氣得臉色青紫。
「好的,董事會到此為止!」郝文說完就走出了會議廳。
這時幾個元老生氣的大聲對著大家說「你們看看,他在大陸就學會了飛揚跋扈,目中無人!」
然而他們卻沒有得到年輕人的回應——因為他們是利益對立的雙方,沒有人願意為對手說話。年輕人都心里由衷崇拜他們的新的領軍人的氣魄。曾幾何時年輕又有才華的人,沒少受元老們的壓制。現在終于有人敢做吃螃蟹第一人,為大家爭取利益。誰會反對這樣的領導呢?而且有一個年輕血氣方剛的人來領導集團,似乎更能振奮人心。大家都相信,這艘古舊的巨型油輪不久就將煥發出它新的活力。
郝文任職後的第二天就面臨著艱難的選擇︰在美國的投資已經面臨血本無歸,是否要追加投資穩住市場?
而此時歐洲市場也一度低靡。郝文關上門,呆坐在父親曾經坐的位置上深深思考。如何讓這艘巨型油輪重新煥發活力?作為遠洋運輸集團當然離不開海外市場。然而在這樣艱難的大環境下,又怎能獨善其身呢?
郝文經過一上午的考慮後召開了高層會議︰放棄追加投資;而且已投資的,想盡一切辦法能拿回多少算多少。並把這些錢投到東南亞和俄羅斯市場。同時穩固東南亞到東北亞航線運輸經濟效益。
大家都不敢發表,都希望听听老爺子的意見。郝文表示「我父親既然放心把集團交給我,自然會支持我的決策。老爺子那里我會跟他解釋好。我當然清楚這是一個冒險的決定,但是唯有此險棋才能絕處逢生。希望大家理解!」然後郝文說出他的放棄追加投資的理由︰「很簡單,假如你是一只壁虎。當一條蛇咬住你時,如果你還有機會掙扎,你是願意舍掉一條尾巴掙月兌?還是願意把你的愛人孩子也一起塞到蛇的嘴里,期望能撐破它的嘴?大家知道,蛇的嘴是不容易撐破的!我只是一個商人,生意本就有虧有贏,技不如人,自然只能抽身。」
高層們激烈討論後,多數表示願意冒險一搏。
回到家郝文把自己的決策告訴了父親。爸爸沉默不言半天才說︰「也只能這樣了。」
「爸,您為什麼非要想盡一切辦法,都要讓我接手集團呢?其實我並不願意接手,畢竟我還有我的事業。」
「集團在我心中的位置就像你一樣,是我的孩子。即使我覺得力不從心養不活這個孩子,我也不願意他認賊作父,變了本性。更不願意他毀在別人的手里。我把集團交到你手中,你要像保護兄弟姐妹一樣,為他保駕護航。有上萬人為集團出力,也依賴集團生存。你的責任的確不輕,辛苦你了孩子!」說完父親有史以來第一次主動擁抱了郝文。這個曾在郝文心中嚴厲的高大的男人,此刻頭發已經花白。那個曾經很少在郝文睡前歸來的男人,現在卻在家里盼望自己的兒子歸來。郝文不回來他無論如何不會睡覺,就像一個任性的小孩。
其實父親仍然還在幕後管理著集團,但是主要的決策他都要咨詢郝文。好像一夜之間變得很依賴郝文了。當然父親是有良苦用心的——他想讓郝文進一步成長,學會擔當,懂得人生並非一帆風順。在困難面前他得學會冷靜果斷處理問題。(郝文之前的事業太順水順風了,這容易讓他自我膨脹。)
「我把接力棒傳給你了!」
「放心爸!有我呢!」郝文也緊緊擁抱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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