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國公 第四百二十五章 家中瑣事

作者 ︰ 兵俑

在從宮中出來回家的路上,張凡心中還在想著朱翊鈞那張苦瓜般的小臉,心中好笑之余,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不過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不管是朱翊鈞再怎麼苦苦哀求,或者說這件事情到底是李貴妃授意的,還是馮寶要求的,總之,他都無法改變什麼。朱翊鈞如今即使是再不喜歡,再討厭,亦或是再害怕,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面,他的身邊都會出現馮寶的身影了。

對于這一點,從做人的角度上面來說,張凡確實覺得朱翊鈞有點可憐了。然而自己不顧朱翊鈞這個孩子的可憐,還要對此加以利用,當真是有些「禽獸」了。

不過這種想法在他的腦海中並沒有停留多長時間,很快,張凡就為自己找到了理由。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他張凡利不利用都這麼一回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因為朱翊鈞的原因,張凡的這出戲演出來之後,效果非常的卓越,幾乎是立刻就見效了。張凡不用細細去猜,都知道往後朱翊鈞對于自己的依賴將會更甚。

朱翊鈞不是很喜歡見阮兒嗎,張凡覺得或許可以在這件事情上面下些功夫。畢竟以後的日子,朱翊鈞有馮寶在身邊,想要再擅自出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張凡心里面開始盤算,或許他可以安排朱翊鈞和阮兒見面,當然,過程必然是非常「艱難」的。

說到這里,隨著這一次張凡被方月玲劫持,阮兒身上原本還有的嫌疑已經被完全洗清了,張凡也就不用再擔心她會不會是帶著什麼目的,被什麼人派來的了。

如今,朝廷里雖然出了很多事情,隆慶臥病,高拱也更加瘋狂了。但是對于張凡來說,這段時間還真是沒有他什麼事情了。

張凡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將精力全都轉投在處理西南的事情上面。

和方月玲之間的交易,起點便是關于其父方振乾的。對于如今的張凡來說,映月身上所中的「五仙蜜露」的毒已經完全解除了,張凡也就不是太過關心這些事情了。唯一讓張凡能夠將和方月玲之間的交易進行下去的原因,除了當時他的Xing命正受到方月玲的威脅之外,就只有拔出西南那邊的造反勢力了。

如今,張凡已經下令撤出了派往西南的人馬,只留下了少數可以確定不會暴露身份的人在那里,以防有什麼變化。但是下一步應該怎麼走,張凡還完全沒有個計劃。

當初,方月玲和他談妥之後便離去了。離去的時候,方月玲甚至連聯系的方法都沒有留下來,只是說有了消息,她會想辦法聯系張凡的。

因此,對于西南那邊並不怎麼熟悉的張凡,才會照著她的打算,將人馬全都撤了回來。

下一步到底應該怎麼走,還要看方月玲到時候能給張凡什麼樣的消息了。

想到這里,張凡不由得覺得有些高興。這就說明,起碼最近的一段時間里面,張凡也能夠好好休息休息了,這對于重傷未愈的張凡來說,自然是寶貴的時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張凡就這樣悠哉了起來。因為有馮寶在朱翊鈞身邊,張凡雖然每日也還是去東宮為朱翊鈞授課,但是如今,張凡卻是不會在那里多留了,幾乎就是完事了就走人。

這可就是把朱翊鈞給急壞了。如今馮寶在朱翊鈞還沒睡醒,人就已經到了,一天的時間幾乎都在朱翊鈞身邊晃悠。而朱翊鈞對此也是無能為力,即使他是什麼Xing子,但是馮寶卻從來都不會買他的帳。

于是乎,張凡每天早上來這里為他授課的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幾乎是朱翊鈞最為高興的時候了。因為只有在這短短的,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里面,馮寶才不會在場,朱翊鈞才能有個放松。

對于張凡每天來教完了課就走,朱翊鈞雖然很是不喜,但是他也無法對此說些什麼。不明真相的朱翊鈞以為張凡和他是一個樣子,也是懼怕馮寶才會如此。

這麼一來,朱翊鈞也就將馮寶看的更加可怕,而心中對他的恨也是更加地深了。而對于張凡,朱翊鈞也是更加地認同了。

對于這些事情,張凡全都是看在眼中,卻從來不會說什麼。他平日里也從來不會對此發表什麼評論,頂多是在不知不覺間,給朱翊鈞一些帶有引導暗示Xing的話語。不韻世事的朱翊鈞哪里能明白張凡心里面所耍的心思,在他看來,張凡就是一心一意為自己好的人。

日子就這麼過了幾天,這段時間里面,是張凡最為舒服的日子。知道一天晚上,回房休息的張凡听到了一些事情。

如今張凡的傷勢基本上已經可以算是痊愈了,面色也恢復了紅潤,肩膀上的兩個傷口,只要不是用力去拍打,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平日里只不過有些癢罷了。

吃完了晚飯過後,逗弄自己的兩個孩子一番,看看天色不早了,張凡也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只是路過中庭的時候,听到了兩個丫鬟嚼舌頭的聲音。

「你個死丫頭,你想要找死不成!」

一聲有些急躁的女聲傳進了張凡的耳朵,讓他不由得在轉角處停下來腳步。這個聲音他認得,是茹雪的貼身丫鬟荷兒。

「荷兒姐姐又在嚇唬妹妹。」兩外一個還有些稚女敕的女聲響起,「如今這件事情,府中的人誰不知道。」

這個聲音張凡倒也是認得,是在後院幫助香梅的一個丫鬟,名字叫做蘭兒。只不過張凡對她並不是太熟悉。

本來嗎,下人們說些什麼話,張凡事沒啥必要去听的。再說了,對方又是女子,還是兩個尚未出嫁的女子,遇到一起說些悄悄話也沒什麼。張凡也不願意去偷Ting女兒家的心事,想來又是哪個丫鬟芳心暗許之類的老生常談,張凡對此並不感興趣。

只是,蘭兒下面的話,讓張凡停住了腳步。

「這件事情,府里面已經都傳開了,唯一不知道的,恐怕就是老爺和老夫人了。」蘭兒頗為神秘地說道,「听說就連脾氣一向很好的茹雪夫人,也是有些不滿了。」

听到蘭兒提及茹雪的名字,張凡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心里面不由得想要知道,她們談論的究竟是什麼事情。

「話是這麼說,可是……」荷兒的聲音有些猶豫,「可是這畢竟是夫人家里面的事情,哪里輪得到咱們這些做丫鬟的來說三道四,萬一被別人知道了,壞了規矩,被趕出去了那可怎生是好。」

「哎呀,荷兒姐姐,放心吧,這里又沒有外人。」蘭兒開始用撒嬌的語氣說話了,「就當是妹妹好奇,告訴妹妹吧。」

「唉,真拿你這個小丫頭沒轍。」荷兒嘆了一口氣,「不過事情的確就是這樣。夫人心好,從來不會說什麼的,但是我偶爾也會看到夫人一個人坐在窗邊嘆氣。白天老爺不在家的時候還好,晚上還那樣,我看著心里面都難受。」

張凡听她這麼一說,還以為茹雪出了什麼事情,就想要過去問個明白了。不過蘭兒接下去的話,讓他打住了腳步。

「可不是嗎,夫人生下公子和小姐不久,就這樣了,想來當然是難過。」蘭兒也是嘆了一口氣,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不過我听伺候二夫人的珠兒姐姐說過,二夫人最近也不開心。」

「可不是嗎。」荷兒附和著,「二夫人也是不會說什麼的。再說了,遇到這種事情又有哪個女人心里面好過的。」

「唉。」蘭兒繼續嘆氣,「我以前還常听人家說,嫁進大戶人家未必是好事,那時候我還以為是她們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呢,如今看來也當真是這麼回事。」

張凡听到這里,實在是听不下去了。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听見腳步聲,兩個丫鬟趕緊回頭張望。看見是張凡,都嚇了一大跳,趕緊俯身問候︰「老爺好。」

張凡看著兩個丫鬟,開口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夫人和二夫人怎麼了?」

見張凡听到自己二人的話了,兩個小丫頭都嚇壞了。張家從來不興跪禮的,而此時兩人都是「撲通」一聲,一起跪在了張凡面前。

「老爺,是奴婢不好,不該亂說的,還請老爺不要趕我們走。」

張凡听她們這麼一說,尤其是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立刻就受不了了。

「你們兩個先起來。」張凡說道,「將事情給我說清楚了。」

兩個丫頭听張凡這麼一說,還是不敢站起來。

「怎麼,不願意說嗎?」張凡皺著眉頭說道,「要是說了,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說才又問題呢。」

听到張凡這麼說,兩人站了起來,猶猶豫豫地說了起來,聲音還有些顫抖。

听完了她們的話,張凡並沒有覺得發愁,而是無奈的很。

「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張凡說道,「其他人要傳就由他們,但是你們二人不要再在這上面做文章了。去吧。」

「是,老爺,多謝老爺。」兩個小丫頭听張凡這麼一說,趕緊道謝,快步離去了。

看著兩人離去,張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繼續向著映月的房間走去。

「凡哥,你來了。」看到張凡推開房門走進來,映月立刻就迎了上去,將他引到床邊坐下,解開他的衣服,露出左肩的傷口,「還疼嗎?」

「只要不去踫它,自然是不疼了。」張凡答道。

「也不知道那方月玲給凡哥到底用的什麼藥。」映月頗為開心地說道,「不過這藥也當真管用的很,這十天都不到,這麼重的傷口就已經結疤了。看來用不了幾天,凡哥這傷口,即使踫上去,也沒什麼了。」

「嗯。」張凡對于映月的話,並沒有回答太多,只是這麼應了一聲,點了點頭就算了事了。

看到張凡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映月不由得疑惑了︰「凡哥,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今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

「……」面對映月的話,張凡沒有說什麼,或者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凡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映月一邊幫張凡擦洗傷口,一邊問道,「有什麼話還不能對映月說的嗎?還是說,又是映月做了什麼事情,惹凡哥不高興了?」

「不是因為你。是……」張凡趕緊否認,後面卻又說不出話來了。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映月繼續問道。

本來,張凡的事情,特別是公事,映月是從來不過問的。但是,那也是因為,張凡從來不會將在外面遇到的煩惱帶進家里來。不論張凡在外面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情,只要他一回到家中,就從來不會因此而露出什麼愁容,永遠都是微笑的。

如今,張凡會這副模樣,映月心中明白,定然是因為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不高興了。

「沒什麼。」張凡說道,「只是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在路上听到兩個丫鬟在亂嚼舌頭。」

听到張凡這麼一說,映月心里面立刻就明白過來了。她也是生活在張府中的一員,雖然說不上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她全都了如指掌,但是有很多事情,她也是明白的。

最近這段時間里面,張凡的下人們確實是在傳一些東西,映月做為張凡的妾室,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是不是她們再說,我這個妾室佔去了你這個老爺的時間?」映月一副好笑的模樣,說道,「這些天,凡哥你除了我這里,就沒去過茹雪姐姐或是靈兒姐姐那里。說難听點,就是我這個狐狸精把凡哥你給迷住了。」說到這里,映月絲毫不在意這番話是對她的貶低,臉上的笑意更甚,仿佛她很自豪自己能被稱之為「狐狸精」一般。

「當然沒有,她們怎麼趕這麼說。」張凡趕緊說道,即便他明白,府中的丫鬟們其實就是這麼個意思,但是張凡這句話才說出來,就看見映月臉上那副笑容,他不由得迷惑了,「我說,月兒,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看起來還蠻開心的?難不成你,在……高興?」

「呵呵呵。」映月輕笑一陣,開口說道,「我當然是高興了。凡哥你啊,還是不懂女人家的心思。但凡被叫做‘狐狸精’的女子,心中自然是不高興了。可是那也只是在人前,要知道人後,或許她們還在心里面歡喜呢。」

听她這麼一說,張凡有些無語了。所謂「女人心海底針」,但是雖然明白這句話的道理,但是張凡還是不能理解女人這種奇異的「生物」腦子里一天到晚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不過,如今這話傳出去,看起來也沒什麼錯的。」映月說道,「事實不就是這樣嗎,這段時間,凡哥不是每天晚上都來月兒這里過夜。這讓誰看了,都以為是我把你給迷住了呢。」

張凡听她這麼一說,心想情況也的確是這樣,不由得再次嘆氣。

其實這也不是張凡所想的。張凡也並非不是個厚此薄彼的人,對于自己的三個女人來說,實際上他還是更加偏愛茹雪多一些。但是如今的情況會發展成這模樣,張凡自己也沒有辦法。

那日張凡被方月玲綁走的消息,錦衣衛之外的人對此都知之甚少,更不用說對于關心自己的家人,張凡自然是瞞地更加嚴實了,根本就不敢讓他們知道。

想來也是,就連知道張凡被綁走,而且心中也不是完全沒有張凡會受傷的可能的映月,在見到張凡的傷口之時,都差點失聲叫了出來,更何況是茹雪和駱靈兒這兩個太過柔順的女子。要是讓他們見到了,那還不得大哭起來,到時候恐怕弄得全張府都知道了。

而張凡最怕的也就是這點,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讓母親趙氏知道自己身受重傷,甚至還差點死了。

所以,為了能夠保住這個「秘密」,張凡只有選擇每晚都宿在映月這里,等到傷口完全好了,才敢去茹雪和駱靈兒這里。

但是沒有想到,這個模樣,還有這只不過短短的十天都不到的時間里面,家中竟然已經傳出了這種風言風語。

所謂無風不起浪,張凡自然是不會相信,這些不過是家中那些個丫鬟膽敢擅自傳出去的,事情必然是有原因。

而剛才,荷兒和蘭兒的對話,也是告訴了他,原因自然就是處在茹雪和駱靈兒兩人身上。

由于二女平日里的言行舉止還是和往常無異,但是私下里的動作,卻是被丫鬟看在了眼里,傳了出去。

得知了這事之後,張凡心里面當然是非常不好受了。他這麼做的本意就是不想要讓茹雪和駱靈兒傷心,可是如今看來,情況也並不怎麼好。茹雪和駱靈兒二女顯然是陷入了另外一種悶悶不樂的情況里面。

對此,張凡實在是覺得有些傷神。然而更加讓他覺得傷神的是,如今他已經知道了這種情況,但是他卻根本無能為力。

「不過要我看啊,凡哥應該高興才是。」映月突然說道。

「高興?」張凡疑惑了,「茹雪和靈兒都不開心,我還怎麼高興的起來!」

「可是凡哥應該這麼想啊。」映月清理完了張凡的傷口,一邊幫他穿著衣服,一邊微笑著說道,「這說明,茹雪姐姐和靈兒姐姐,當真是非常在乎凡哥的。」

「你這麼說是不錯,可是……」張凡的眉頭並沒有舒展,「可是讓如此關心自己的人這麼難過,這就更加不應該了。」

「唉,我說不過你。」映月微微嘆了一口氣,「不過好在,凡哥你的傷口就快要好了,估計再過個三天五天,結的疤掉了,就看不出來了。到那個時候,凡哥可得好好去補償而為姐姐一番才是啊。」

「這是自然,只是……」張凡說到這里,猶豫了起來,「只是我應該怎麼去和她們說?」

「這還不簡單。」張凡的煩惱在映月看來,根本就不成問題,「凡哥根本就什麼都不用去說。」

「這不太好吧。」張凡不這麼想,「我知道,即便是我什麼都不說,茹雪和靈兒也絕不會特意問我什麼的。但是真的什麼都不說,恐怕又……」

「那就由我這個‘狐狸精’去說吧。」映月笑著說道,「放心,我不會實話實說的,就說……」

「那怎麼行。」映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凡給打斷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會如此,怎麼能讓月兒你去替我背黑鍋。」

听到張凡這麼一說,映月的眼中頓時就露出了幸福的神色。當年的她,受了她姐姐慘痛遭遇的影響,曾經發誓再也不相信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即便是張凡,二人之間也只不過是因為相互的利用,以及嚴峻事態的絕望而走到一起的。

可是,如今的映月卻沒有任何後悔。張凡的的確確是一個值得她去愛的男人,即便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

本來已經覺得非常幸福的映月,如今听到張凡這麼說,知道他就連讓她去說個小小的謊話,背上一個根本無關緊要的話柄,這種小事都不願意,映月的心中怎麼能不覺得幸福呢。

「放心吧,凡哥。」映月安慰道,「沒事的,這些都是家長里短的小事,就算讓那些丫鬟們去說,也沒什麼。更何況,茹雪和靈兒二位姐姐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映月也是‘誠心’去‘道歉’的,哪里有什麼問題。」

「月兒……」此時的張凡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輕喊著映月。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整理好的映月看了看窗外,說道,「雖然凡哥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可也該早點休息才是。就算明天不去上朝,也得早點起來去宮中為太子授課不是。」

張凡卻是仿佛根本就沒有听見映月的話,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凡……凡哥。」對于張凡的突然舉動,映月有些詫異,「你的傷還沒好呢,還是過段日子再……」

「那些事情不用去管它。」張凡說著,已經將映月壓在了身下,「如今該是我好好疼愛疼愛我的好月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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