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彈了一夜的曲,彈琴是修身養性的,可是這般不停歇的彈了一夜,彈到天快亮的時候芸若早已沒了任何的興致了,只想睡覺,真是困呀,昨兒個她可是走了一天的路,還爬了煙山寺的那座山呢。
可是沒人理會她,暮蓮澈閉目養神在靠椅上,手指不停的揉捏著太陽穴,哪管她願不願意,瞧他那樣子這一夜他就是不想出了這芸若小築了。
「 ……」受不住了,她可不管,手指故意的一挑,那琴弦就斷了一根,這樣子他總不至于再讓她彈了吧。
琴聲住了,暮蓮澈卻是悄無聲息的。
芸若探探頭,望望他的方向,那一直揉著太陽穴的手不知何時已落在了身邊,那雙閉得嚴嚴的黑眸邊沿上長長的睫毛也不動了,這一刻的他倒是真好看,沒了強勢,有的只是一份寧靜如水的恬靜,讓她一下子有些不適應了。
芸若悄悄的站起身,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吵醒了他,都睡著了還不讓她歇著,他可真是壞呀,竟是欺負她。
一個哈欠又來了,這不知是這一夜里她打的第幾個哈欠了,窗還開著,仲夏的夜微微還帶著那麼一些悶熱,就合衣睡吧,她不管他了。
一歪頭,就枕到了軟枕上,什麼都不想也不管了,這樣的一刻,睡覺才最大。
呼呼的睡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沾上了枕頭她就睡著了。
自自然然的醒來,揉著眼楮,睜開時才恍然記起那靠椅上的男子,下意識的望過去,那上面卻是空空如也,仿佛他從來也未曾來過一樣。
可是她記得真真的,此刻她的手指還有些痛呢,那是因著撫琴撫了一夜的緣故。
糟糕,這是什麼時候了,天似黑又未黑之間,是黎明前還是又一個夜了呢,她到底睡了多久,「水離……」一聲低喊,那丫頭早就應該自由了吧。
「小姐,你醒了。」門簾一挑,水離就走了進來,仿佛她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一樣。
「水離,我睡了多久。」頭有些痛,再也躺不得了,支著手臂坐起來,再望著屋子里,除了暮蓮澈的消失,這屋子里再沒有什麼變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