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語修真 正文 82小鬼

作者 ︰ 听風掃雪

窗戶已經有足夠的安全措施了,但是它卻越來越驚恐。丁樹生似乎也被它說出來的那句話嚇到了,手僅僅只是放松了一下,之後使得力氣更大了。

他臉色發白,眼楮赤紅,枯瘦的身體幾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氣,像尸體一樣干枯的手青筋畢露。看樣子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爸爸,我怕,我不要待在這里,我好難受,爸……」它在喘息之間掙扎著出聲,四肢也劇烈的擺動著,但是不管怎樣都擺月兌不了。

雖然它附身到秦霜的身上了,但是它本身的能力就弱,秦霜的力氣也不大,怎麼能擺月兌一個失去了理智的男人。它劇烈的掙扎著,眸子里死灰一片,但是仍舊不放棄的掙扎著。

「閉嘴,閉嘴,你不是銘銘,銘銘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著他死的,你怎麼可能是銘銘?我也不是你爸爸,你說,你到底是誰?」丁樹生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凶狠,幾近猙獰,但是聲音卻壓的很低,「銘銘死了的,銘銘已經死了,不準叫我爸爸。」他一直重復著這麼幾句話,但是手上的力氣更大了。

秦霜的瞳孔已經慢慢的縮小了,她看著自己的床的方向,眼楮里滿滿的都是絕望。

她在剛剛下床的時候就已經醒了,果然昨晚的那個魂魄又附到她身體里面來了,她收斂心思,只是默默的看著那個魂魄想做什麼事情。大概是知道姚不語就在附近,所以她居然沒有昨晚那樣的害怕。不過與其說是害怕,她現在好奇的心思似乎還是要多一些。

直到那個魂魄叫丁樹生「爸爸」的時候,秦霜才有些了悟,看來之前姚不語的懷疑是對的。那這個附身到她身體的魂魄很可能就是這兩夫妻死去的兒子,因為對自己父母的想念,便借著自己的身體來和他們接觸。

想到這一方面,秦霜的心更加安定了小來,是個小鬼,而且動機並算不上有多壞。她憂心的是,這個叫銘銘小鬼到底在她身體上寄居多久才算是完成了心願呢。

直到看到丁樹生那麼劇烈的反應的時候,秦霜才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即使是懼怕鬼怪之類的東西,但是對于一個說是他兒子,並且聲音根本就是他兒子的聲音的情況下,丁樹生的表現太過于驚惶了。秦霜甚至覺得,他似乎只想置自己于死地。

被推到牆上的窗子上時,秦霜才被銘銘的那一句話弄傻了。銘銘叫丁樹生不要再推他下去了,他說疼,而且他對這種窗子應該是十分恐懼的,因為就連她的身體都能傳達到銘銘的戰栗。

只是最後秦霜什麼也不能想了,呼吸越來越困難,似乎就連吸一口氣都變成了奢侈。也不知過了多久,秦霜感覺到自己的手似乎能動了,似乎身體也沒有了那種壓迫感,看來那個叫銘銘的魂魄已經從她身體里離開了。

秦霜努力的抬起右手推了丁樹生一下,但是丁樹生已經紅了眼,只是死死的看著秦霜不肯松手。

她有些絕望,姚不語沒有答應一定會幫她。她說話留有了余地,這些秦霜都是知道的。她只承諾在能夠對付那個魂魄的情況下會幫忙,難道這個小鬼真的很厲害麼?秦霜無力的垂下了手,眼楮輕輕的合上了。

這樣也好,反正她活著,之後的痛苦不見得就比現在的少,還不如早死早解月兌。她一直害怕自我了結,但是現在有人送她一路,也算是個好的結果了。

「團團,設個結界不要吵醒其他人,窮奇,擋住那個小鬼。」突然一個聲音傳過來,秦霜朦朦朧朧見听見這個聲音,腦子里立刻閃過一絲清明。

突然間秦霜感覺卡在她脖子上的手一松,然後擋在她跟前的丁樹生被一把扯了出去。秦霜軟到在地上,撫著胸口拼命的喘氣。她還以為這次死定了,沒想到死里逃生。這個時候她沒有了剛才那種消極的態度,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生命的珍貴以及心里真正的渴望。

秦霜喘勻了氣,一臉後怕的抬頭看去,姚不語已經站在她身邊了,而丁樹生已經昏迷了過去,在不遠處躺著。

扶著牆壁站起來,秦霜漲紅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一些,她環視了四周,開口道︰「那個魂魄是她們夫妻倆的孩子,就是之前說死掉了的銘銘,有辦法對付他嗎?」。

姚不語點了點頭,看著秦霜的臉色,她有些歉意。其實她們很早就從空間里出來了,那個時候丁樹生還是剛剛清醒,她立刻叫團團在房間里設下結界以免引來其他的人,並且弄暈已經快要被聲響驚醒的黃末竹。

本來看到丁樹生想掐死秦霜的時候姚不語就想去救的,但是團團說硬生生把魂魄從秦霜身體里面逼出來的話,秦霜的身體也會受到傷害。秦霜已經很虛弱了,要是再經歷那麼一遭,說不定就這麼虛弱至死了。

唯一的方法就是逼迫著那個魂魄自己出來,當宿主的身體處于瀕死狀態的時候,那個寄居在宿主身上的魂魄為了自保肯定是要主動離開的。于是姚不語決定再看看情況,等那個小鬼自己出來了,她們就把它禁錮住,然後打昏丁樹生。

在死亡之前的過程是很痛苦的,不光是生理上的痛苦,更大的是心理上的折磨。她在遠處看著秦霜的眼神,就可以預料到她原來是絕望了的。

見秦霜沒有追問她為什麼來那麼晚,姚不語也覺得不需要解釋的那麼清楚。她把秦霜扶到病床上去坐好,又感覺到她手腳冰涼,立即勸她進被子里面捂一下。秦霜正是虛弱的時候,點點頭就躺了下來。

只是看著地上的丁樹生,她的表情久久平靜不下來。父親殺了自己的兒子,這種事情听起來真的有點毛骨悚然。

團團在房間的正中間,打量著丁樹生和黃末竹,又看了看姚不語,意思大概就是征詢要不要叫醒這夫妻倆。

姚不語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被窮奇踩在腳下的那個小鬼。房間的燈他們不敢開,怕引來人,但是接著窗外的月光卻可以把屋內的情形看個大致。依照這衣著和身形,姚不語判定這個魂魄大概就是那天她在大廳的角落里看到的小鬼了。

本來這種小鬼身形還未長大,先天就比其他的魂魄不足,再加上他心中無一絲怨氣,這樣的條件下根本就不能聚成人形的。但是他借著醫院那個大凶位吸收了陰氣,又在醫院這種陰氣密集的地方待著,自然就化成了人形。

其實這樣剛剛借著凶位化成人形的小鬼根本就無任何害處,對秦霜亦是一樣。但是那麼巧他竟然遇到了秦霜極盡虛弱的時刻,竟然可以附到秦霜的身上去了。

那個小鬼此刻被窮奇踩在腳下,卻不怎麼掙扎,只是悶著頭不說話。

「窮奇,放開它吧。」模了模窮奇的頭,在它偏頭抗議的時候,姚不語才看向那個小鬼。

窮奇剛松開爪子,小鬼就驚慌失措連滾帶爬的往門外飄去,但是飄到一半被團團的結界阻擋住,「踫」的一下被彈回來。他一落地,就往結界的邊緣爬去,然後蹲下來,瑟縮的看著姚不語一行。

「什麼……什麼它,不語,你的意思是它還在嗎?」。縮在床上的秦霜听到姚不語的話身子顫了一下,只是睜著驚恐的眼楮看著四周。她的陰眼已經被閉合上了,根本就看不到魂魄。

「沒事的,現在它已經威脅不到你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姚不語安撫性的對秦霜說道。

秦霜猶豫的點了點頭,雖然說是休息一會兒,但是她還是睜大著眼楮看著四周,沒有絲毫的睡意。

姚不語也不再管秦霜,只是盯著那個縮在一起的小孩子。過了半晌,她輕輕開口道︰「丁一銘。」

縮在角落里的小孩子立刻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姚不語,接著他疑惑似地歪著頭看了姚不語很久,才試探到︰「姐姐,你在叫我嗎,你看的到我,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他眼楮里閃著興奮,站起來上前了幾步,但是立刻又縮了回去。

「我當然是在跟你說話。」她朝丁一鳴走過去,語氣里帶著一絲安撫,「銘銘,你告訴我,你留在這里干什麼?」

每個靈魂都是因為有執念所以才留念塵世不肯投胎,她不清楚丁一鳴的動機,但是剛才听到的那些話,丁一鳴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被自己的父親從樓上推下去的。但是這個小鬼身上卻沒有一點怨氣,也不像是留下來報復的。

她要幫秦霜,無外乎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把丁一鳴的魂魄打散,這樣的話丁一鳴也就不能再有進輪回的機會了。剩下一種就是完成丁一鳴的心願,讓他自己離開人界。

把這麼一個小孩子打的魂飛魄散姚不語自問還沒有心狠到這個地步,即使眼前的人是魂魄,但是他還是留著小孩子的純真,並沒有害人的心思。

盡管姚不語盡量讓自己顯得很溫和,但是丁一鳴也只是瑟縮著身子不說話,眼楮卻不由自主德爾飄向丁樹生和黃末竹。

「把丁樹生弄醒吧。」姚不語對旁邊的團團說道,她想了一會兒,又問道,「團團,如果我想讓他們夫妻倆看到這個小鬼,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呢?」

團團轉頭看了窮奇一眼,回答道︰「窮奇可能有辦法,他們神獸的唾液都有清心名目的作用,你叫它在他們眼楮上舌忝一下,大概有幾個小時的作用吧。」

「窮奇,你去,額,舌忝他們一下吧。」語氣古怪的說完了這句話,姚不語才接著道,「既然他不肯說的話,那叫他們父母問吧。」

窮奇抖了抖毛發,才慢吞吞的漫步上前。等窮奇回來之後,姚不語才帶著他們走到秦霜的床邊,她猶豫的看了秦霜一眼,才說道:「秦霜,要是你想看到真相的話,就也要用剛才那種方法。」

秦霜眨了眨眼︰「不就是被小狗舌忝一下麼,我還養過狗呢,怕什麼。」知道自己沒有危險了,秦霜樂觀的性子又回來了。再說經過這件事,她知道姚不語雖然不能幫她徹底解決問題,但是還是有些本事的,至此心也放下了一半。

于是在窮奇鬧了一會兒之後,秦霜也看到了縮在角落里的小鬼。

「他們看不見這里的,你不要出聲,只是安靜的看著就好了。這個小鬼倔,什麼都不肯說,希望他父母能套出些什麼。」

沒有過多久,丁樹生首先清醒了,他模了模已經有些麻的頸項,眼神迷茫了一會兒。接著他的臉色急劇變化,最後驚恐的大睜著眼往四周看著,這一眼就看到了蹲在他前面的丁一鳴。

「嗚,爸爸,我好怕……」看到丁樹生清醒,丁一鳴突然嗚咽出來,他想往丁樹生身上靠,但是又猶豫了一下。隨後他看了看黃末竹,居然小跑到黃末竹身邊去了。

丁樹生愣了一下,剛才他暈倒之前只是听到丁一銘的聲音罷了,但是這次卻是真真實實的看到了「人」,這一嚇之下非同小可,他慘叫了一聲,突然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去。

之前他想掐死丁一銘是因為心里的恐懼到達了極點,反而心底升出一股邪氣出來,這才敢大著膽子靠近。只是現在人理智回歸了一些,反而有些惴惴的。

丁一銘看到丁樹生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凶神惡煞的樣子,眉眼突然間彎了起來。相比與自己的母親來說,他還是喜歡自己的父親的。黃末竹對他管教很嚴,經常做錯了一丁點事情就會責罵。但是丁樹生卻很疼他,只要他想要的東西,開口就可以要來。

小孩子心思單純,這樣對比之下,自然親近丁樹生一些。

他還記得那天是個周末,爸爸媽媽因為某件事情又吵架了,根本忘記了一個星期之前答應他去海洋公園的事情。他們在客廳吵架,丁一銘就只好躲到陽台來,過了一會兒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听到一陣巨大的摔門聲,然後不久爸爸就在陽台上找到了他。

陪著他玩了一會兒,丁一銘突然看到一只鳥停在陽台的邊緣,他央求著丁樹生放他到陽台的欄桿上。丁家陽台的欄桿大概有小半米的寬度,以前丁一銘就喜歡讓丁樹生牽著在上面走,這次當然不例外的想去。

丁樹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丁一銘抱了上去。丁一銘立刻朝停在陽台上的小鳥靠近了幾步,他本意是想嚇嚇那只鳥的,卻沒想到身子往外面一晃,幸好他抓住了丁樹生的手,這才穩住了身形。

他剛拍拍胸口,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力把他往外面推去。

丁樹生看著往陽台下面跌下去的丁一銘,在一瞬間伸出手想抓住,只是最終還是來不及了。他不敢去看樓下血肉模糊的場面,突然哀嚎了一聲,往樓下沖去。

之後他病了,丁樹生知道那只是心病而已,但是他還是每夜每夜的做著噩夢。他夢到丁一銘滿身是血的從陽台上爬了進來,然後血淋淋的站在他的面前,問他為什麼那麼狠心推他下樓。

雖然是丁樹生把丁一銘推下去的,但是丁一銘至今也不知道死亡的界限在哪里,他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和以前有一些不同而已。所以在看到丁樹生臉上猙獰的表情消失了之後,他急忙從黃末竹身邊往丁樹生的方向跑。

「爸爸,你坐在地上干什麼?你不是說過地上坐久了會感冒的嗎?」。他靠近丁樹生,語氣親昵,還帶著些撒嬌。

丁樹生此時還坐在地上,看到丁一銘靠近,他連滾帶爬的退後著,最後居然貼到了牆壁上。

「爸爸,你怎麼了,你生銘銘的氣了對不對,銘銘不怪你把我推到樓下的,雖然痛了點。」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半晌之後他聲音里帶著一些驚恐,「銘銘會做乖孩子的,你和媽媽不要不理銘銘啊。」原來這段時間雖然他能看到自己的父母,但是丁樹生夫婦卻看不見他。

丁一銘小孩子心性,認為是因為自己躲在銀項圈里,父母找不到自己所以生氣了,兩個人商量好了不理他。

丁樹生听到丁一銘的話瞳孔驀然緊縮,他突然大聲的哭了出來︰「銘銘,爸爸不是故意要推你下去的,爸爸也是沒有辦法了,他們逼的又緊,難道你忍心看著這個家毀掉麼?」他的頭用力的撞著身後的牆壁,眼淚瘋狂的從眼眶里溢出來。

「銘銘,你不要在留在這里了,爸爸知道錯了,你就放過爸爸吧,好歹我也養了你那麼多年。」丁樹生嘴里拼命求饒著,大概以為丁一銘是回來索命的。

「爸爸,你怎麼了,你撞牆干什麼?」丁一銘疑惑的走近。

看到丁一銘靠近,丁樹生身上戰栗了起來︰「你不要過來,不準過來,退回去,退回去。」他瘋狂的喊著,似乎忘記了這個房間內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存在。

姚不語听到這里不僅撇了撇嘴,虎毒尚且不食子,不管是什麼原因,居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這種行為真的是令人發指。秦霜也是一臉憐憫的看著丁一銘,突然輕聲嘆息了一句。只有團團和窮奇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似乎真是像看戲一般。

丁一銘被丁樹生吼的定在當場,他委屈的看著已經歇斯底里的丁樹生,突然大哭了起來︰「銘銘做錯了,爸爸不要不理銘銘,銘銘以後會乖的,不會再惹爸爸媽媽生氣的。」

「當然,我們家銘銘最乖了。」後面一個聲音插進來,帶著濃濃的鼻音。她伸出手想抱住丁一銘,雙手卻從他身體里面穿過。僵硬的把雙手放在半空中,黃末竹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那種真的是撕心裂肺的哭聲,似乎全世界的痛都加諸在她身上來了。

「媽媽,你怎麼也哭了,都是銘銘不好,銘銘不哭了,媽媽也不哭了。」丁一銘伸出手往黃末竹臉上擦了擦,但是他的手卻是踫不到黃末竹的臉,他也不知道知道有什麼問題,只是不停的在黃末竹臉上擦拭。

黃末竹的眼淚卻是怎麼也擦不干了,她用力的捶打著地面,聲音嘶啞︰「我可憐的銘銘,是媽媽對不住你,是媽媽害了你。早知道你會受這種苦,我還不如當初就沒有生你,何必讓你到這個不堪的地方來。」

把丁一銘護在身後,黃末竹看著緊貼著牆壁一臉呆滯的丁樹生,聲音里卻透著一絲冷意︰「丁樹生,你真是好狠,我當初怎麼瞎了眼就看上了你,我現在真是恨不得戳瞎了自己的眼楮。欠高利貸我可以找娘家借錢還,你為了騙保險錢居然那麼狠心拿銘銘的命去換。」

她停頓了一會兒,才突然站起身來,聲音發抖︰「不,我要殺了你,你做了這樣的事,還有什麼臉活著,干脆我們一家都死了算了。」

說著她已經從床旁桌上拿來了削水果的刀,快步往丁樹生走了過去。手上拿著刀,她卻突然停住︰「不行,你這種人,我一定要跟你離婚,這樣做鬼也跟你沒關系了。」

她喃喃著,突然轉過頭對丁一銘說道︰「銘銘,我們回家好不好,然後媽媽以後都會一直陪著你了。」

丁一銘綻開一個笑容,聲音里是濃濃的欣喜︰「真的嗎?媽媽,我們快點回家吧,這里不好,銘銘不喜歡這里。」接著他轉頭看了丁樹生一眼,「爸爸跟我們一起回去嗎?」。今晚丁樹生很凶,但是黃末竹卻異常的溫和,丁一銘有問題也自然先問黃末竹。

黃末竹眼楮里閃過一絲黯然,接著她嘆了一口氣︰「爸爸還要住幾天醫院,我們先回去好不好,爸爸病好了自然會回來的。」

「末竹,我……」丁樹生突然囁嚅了一聲,然後惴惴的看著黃末竹。

「丁樹生,我不想跟你說話,我覺得髒。」她惡毒的出口,然後絲毫不理會丁樹生,帶著丁一銘就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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