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出門,十三就感覺到了磅礡的劍意。老張和楊老也退到了一邊,欣賞著雨涵的劍法。
每一劍,看似平淡無奇,卻又如女孩子的心事般讓人琢磨不透。周圍的灰塵順著雨涵的劍不斷在空中舞動,而後又靜靜的落在地上。劍法很柔,似要保護一切一般,帶著一種大氣磅礡。
感受著雨涵所舞的劍意,十三笑了,以情入道,由一而至萬物,破一切殺伐無情之道,同時以萬物為基,以情為引,合眾生之力而退敵。
「好劍法!」十三忍不住感嘆,至少,這套劍法已不是他能接下的了。看著雨涵,和她的這套劍法,對于自己的路,十三隱約有了那麼一絲方向。
也就在這時,雨涵收了劍,走到十三身邊還了他的劍。
「做飯去了吧,被你一搗,害得張爺爺那個老饞鬼不知道餓了多久了呢!」對著兩位老人一笑,雨涵拉著十三就向廚房里走去。沒有反抗,十三就這麼放任這被拉了進去,勒令洗鍋,勒令升火……
「有驚無險啊,想不到這麼多年沒有人練成的赤子劍居然被雨涵這丫頭破了心障!怎麼樣,楊老頭,剛剛雨涵的那套劍法就是你接下來也不是那麼輕松吧!」看著兩人,老張呵呵笑到,不忘模模那並不是很深的胡須。
楊老看上去似乎沒有老張的樂觀,依舊那麼的波瀾不驚,只是說了一句,讓老張有點模不著頭腦。
「看來這是天意,只是這劍法,只知情之美,未知情之殤啊!」
里屋,十三燒火,雨涵切菜,彼此之間沒有言語,好比那尋常的農家夫妻的恩愛。一邊看著竄動的火苗一邊看著雨涵的忙碌,十三就那麼傻笑了起來,直到被雨涵瞪一眼才止住,但待到雨涵離開視線,他便又開始了自己的傻笑。
「笑什麼呢,我有那麼好笑嗎?」雨涵終究忍不住了,輕聲責怪了一下,卻又像是對愛人的關心。
「沒有,就是覺著很幸福!」十三笑道,干脆就那麼雙手托著下巴,盯著雨涵。
「你有什麼幸福的!」
「因為有你……」
這樣說這,十三突然現一切與他預想的不同了。想想自己來這個地方的目的,覺著自己現在有點荒唐,難道忘了那血海深仇,那十年里的夜夜噩夢嗎?
可看著雨涵,他覺自己是多麼的對不起她,要是沒有自己,或許她依然還是那麼的天真無邪吧,最多偶爾擔心一下那所謂的十五之比,總之會比將來好。因為,他,終究是要負她的。臉上依舊在笑,可心中,卻是那種抉擇的痛楚。
「對不起了雨涵,我實在是放不下,不過你放心,我會用那之後的余生來彌補我對你的愛與罪,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這樣想著,十三的笑容止住了,也移開了目光,專注于柴和灶里的火了。看到十三的目光移開,雨涵的心也松了,雖然,她喜歡他看她的眼神,以及那種感覺。
滋滋的聲音,菜香四溢……
飯桌上,氣氛有點詭異,兩位老人風卷殘雲,弄得兩個年輕人無從下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妥,老張咽了一口飯菜,笑眯眯的很是不好意思,然後用手踫了一下旁邊的楊老。
不知怎麼回事,楊老平常看著很正常,可到了吃飯的時候卻一點也沒有了剛剛的那種沉穩與冷靜。
「別這樣看著我,老頭子我就是管不住這張嘴!」看著十三的表情,楊老說道。十三一笑,這道這是楊老故意做出的樣子,算是默認了他的地位。
「爺爺,你就不能斯文點,這可是憨頭在咱們家吃的第一頓飯呢!」瞪了一眼楊老,雨涵的聲音有點撒嬌的味道。
「對,楊老頭,這可是新女婿上門,頭一回呢。」听到這句,老張也呵呵的打起了趣。
「那你還不送點見面禮!」
放下碗筷,楊老白了一眼老張,那笑容有點不懷好意。
感覺情況不對,老張連忙擺手︰「我就一個木匠,有什麼好送的,最多這把老骨頭再動幾天,給你們打一套新婚家具。」
這話一出口,雨涵和十三的臉又紅了,夾了一大塊菜放到老張的碗里,雨涵感嘆了一句︰「哎,張爺爺,看來這麼多年來,這菜是白給您夾了啊!」
「這說得我都不敢吃了!」看著碗里的美味,老張很是為難的樣子,最後還是夾起來放到了嘴里。然後從身上掏出一本書,丟在桌子上。
看著那本書,楊老的眼楮一下子直了︰「老張,看不出啊,居然下這麼大的血本!」
「誰叫吃人家的手短呢!」哼哼了一句,老張很是不舍的樣子。倒是雨涵看到那書上的兩個字後,摟著老張的脖子一頓猛親,看得十三都有點不自在了。
順著那本書看去,看到了那本泛黃的書上的兩個字——力意!
平淡無奇的一本書,但是從雨涵和楊老的表情來看,這應該是一本無上的煉力功法了。
「爺爺,我想讓憨頭參加下個月的比試,加上我,應該是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將書收起,塞到十三懷中,雨涵說道。
「十三剛剛來村里,恐怕會落西村人的口實,說我們請外人,找了幫手。」倒是老張先否定了這個提議。
雨涵點了點頭︰「也是,現在有我,西村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不行,今年你不能參加!」
「為什麼?」正準備听楊老點頭的雨涵突然站了起來,十三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樣。
「你武功剛剛突破,半年之內不能和別人打斗!」
「可是我感覺很好啊!」
只听啪的一聲,楊老就那麼拍起了桌子︰「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哼!」一聲冷哼,雨涵跑了出去,看了看兩人,十三還是跟著雨涵追了出去。
看著兩人走遠,楊老嘆了口氣,沒了那吃飯的模樣︰「老張,真的沒想到啊,你居然將這本書給了他。」
「哎,半截身子在土里的人了,也想找個傳人,看著這小子資質不錯就給他了吧,再說雨涵現在也應該能練這功法了,也算是我盡點力吧!不過,看你這樣子到底出什麼事了?」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