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3105-3106奇葩雙天(求月票)

作者 ︰ 陳風笑

31o5章奇葩雙天(下)

吳科長話一出口,英挺中年人的臉色就是一沉,不過他做事確實有章,下一刻,他掃一眼張卿,「張總編,不介紹一下?」

「這是文明辦的陳太忠主任,」張卿站起身,來到門口,她肯定是先介紹陳主任,其次才輪得到吳科長,「這是文明辦外聯辦的吳華科長。」

然後她就又要介紹屋里的,「這位是雙天實業的董事長翟……」

「你先等等介紹,」陳太忠不動聲色地打斷了她的話,那意思很明顯,我沒興趣認識這些鳥人,他看一眼吳華,「吳科長對你的一個記者的狀態……有點奇怪,我跟著過來看一下。」

就在張總編介紹的時候,桌上一個男人听得臉色就是一變,他沖翟銳天使個眼色,嘴唇輕動,很明顯是在暗示什麼。

張卿可是被這話問得難堪了,她猶豫一下,瞥一眼翟總,才吞吞吐吐地回答,「是這樣,其實是一場誤會,小丁他還年輕,不太懂事,不過現在……事情也說開了口。」

陳主任都跟看來了,也不知道你還害怕個什麼!吳科長當然看得出來,她是在忌憚某些人,于是不滿意地哼一聲,「原來是我們多事兒了,那為什麼我看小丁委屈得都快哭了?」

「這個……」張卿登時語塞,她當然知道,此事雖然號稱是揭過了,可小丁心里絕對不好受,但是眼下,她能說什麼?

「典論監督,是我們一直支持和倡導的,」陳太忠對她的態度有點失望,于走出聲扯出一面夫旗,憑良心說,這個因素也是他插手此事的緣故之一,他能出手管劉曉1 ,自然就能出手管這個小丁。

其實,宣教部原本就支持媒體在這一方面的行動,他要是咬死這個理由,那真的是再名正言順不過了,他一邊說,一邊掃一眼上的某人,「要是有人出于私心,想控制媒體的言論,宣教部和文明辦是不會答應的。」

吃他這麼一眼,翟銳天噌地就站了起來,他沉聲問,嗓音渾厚無比,「鳳凰陳太忠?」

「是我,」陳太忠微微領,他其實看到某人打眼色說唇語了不過對他來說,這無所謂——手里有充足的干涉借口,他就不會怕任何人。

「久仰大名,今天我確實是欺負小孩子了,」翟銳天推開椅子,繞過桌子走過來,他倒是快人快語,一副敢作敢當的模樣,「我有我的理由,但是先不說這個……我現在就問一句,這事兒怎麼就能揭過?我剛才,是給了小家伙機會了。」

陳太忠奇怪地看著這家伙,這個人說話做事真的太痛快了,他確實有點恨不起來,反倒是張卿粘粘糊糊的,令他很是不爽。

不過,陳主任也見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充好漢,他雙手向身後一背,無視對方伸過來的手,淡淡地話,「那這個機會照日,你們喝的是五糧液……來瓶五十二度的。」

「服務員,去拿,」翟銳天沖服務員一揚下巳,異常地干脆利落,這一份做派,讓陳太忠看得都有點心生不忿︰我說,哥們兒我才是主角的嘛。

接下來的事實證明,翟總確實有身具主角模板的嫌疑,他讓服務員將拿上來的酒分作三杯,一口一杯根本不帶停頓的,喝完之後他哈一口氣,又夾了一筷子醬爆肚絲,咀嚼幾口咽下去,「陳主任,這可就算揭過了啊。」

小子你很囂張嘛,信不信我讓你再喝一瓶?陳太忠真是有點不滿意,不過話說回來,翟總敢作敢當、干脆利落,喝酒也不皺眉頭,這都是他賞識的。

想到翟總跟一個小記者都不失信,他自然也不好出爾反爾,于是點點頭,「行,那你們慢慢喝,今天就當我沒來。」

他是有點心恨張卿掉鏈子,而姓翟的行事又挺磊落,一時間覺得這一趟來得有點沒啥意思——好像我惦記著什麼似的,下一次可不能這麼莽撞了。

「陳主任你別著急走,」不成想,他想走別人還不肯放過,翟銳天一放筷子,用渾厚的嗓門話了,「我都還沒說完呢……我有自己的理由,我翟某人從來不隨便欺負人。」

陳太忠聞言又是一愣,猶豫一下之後,他點點頭,「你說。」

「服務員,」翟銳天先不跟他說話,而是側頭看一眼服務員,沖桌子一努嘴,「都撤了,按爾樣……再來一份。」

「不用,」陳太忠果斷出聲,姓翟的是想表示尊重他這個貴客,但是他可不想被那廝掌握著局面,「撤了太浪費,你們吃你們的,給我來一碗魚翅翼,再來一碗米飯,涼調一盤黃瓜蘿r絲……老吳你吃什麼?」

「那也是魚翅羹拌飯了,我真的喜歡這麼吃,」吳科長笑著回答,「沒想到您也喜歡這個這麼來說……我這也算緊跟領導了啊。」

麻痹,你做人不要這麼市儈好不好?我還以為你真是剛正不阿呢,翟銳天心里暗哼一聲,沖服務員點點頭,「你看什麼?領導都指示了……在座的一人一份翅羹拌飯。」

「時間……會比較久一點,大概要四十分鐘,」說完之後,服務員轉身逃也似走掉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拿魚翅羹拌飯,听起來還是習以為常,就跟在街邊吃蓋澆飯一樣。

其實,這個吃不是很罕見,魚翅這東西怎麼做都膩,很多人要吃這個彰顯身份,可又受不住這股子油水,所以就只能拌飯拌面什麼的——以陳太忠那強悍的牙口,都有點扛不住,不過一進來就這麼點的,那都是吃出經驗來的主兒。

然後,翟銳天就要扯著陳太忠坐席,陳太忠不搭理他,直接就坐到門口的末座上去「坐什麼地方無關緊要,我也不知道翟總你是多大領導,為了避免冒犯,我就坐門口了。」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唯其這麼說,才更顯得他囂張——我都不考慮你是多大的領導,看你不順眼,我就敢收拾你。

「那我也坐過來吧,」翟銳天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他很自然地站起身,走到……。忠旁邊的椅子坐下,「其實我就是個哥處……今無∼∼女的是有理由收拾那小家伙……」

敢情,這個小丁曝光歸曝光,很多措辭使用得不是很恰當,語氣也有點過激,什麼不堪入目鮮廉寡恥,什麼酒池肉林道德淪喪,反正搞媒體的—、咳咳,你懂的。

一句話,翟總覺得這家伙報道的基調就有失偏頗,尤其是,搞這個活動的不止世紀殿堂一家,「別人家也都在搞,我這個班子是從廣州高價請來的,在世紀殿堂是省內第一次演出,但是後面排隊的人多了去啦。」

翟銳天不是要綁架後面搞演出的商家,他主要是強調,別人都已經搞了,當然,我世紀殿堂財大氣粗,專門請來個班子,別人還要在我後面跟風,這是次要問題了,關鍵是——「搞這種演出的,我不是第一家,他這麼搞什麼意思?」

「你世紀殿堂招牌響嘛,」陳太忠似笑非笑地回答,這個解釋他認可,但是……因為這個緣故,你就逼著人家喝酒?

「招牌比我響的多了去啦,那都是小混混們搞的,專門搞演出的,我這好歹是公家單位,」翟銳天很不服氣地大聲嚷嚷,「他知道惹不起那些人,就覺得我們雙天好欺負。」

「翟總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難得地,張卿插話了,她一本正經地解釋,「世紀殿堂在省內是數一數二的規模,我們都以為是余仁搞的,根本不知道還有國企背景。」

「余仁」嘿,」翟總哼一聲,「這個洗浴中心是我們轉給他的,而且他雖然是台商,終究是外地人,你們打個擦邊球,那算多大的事兒?」

天南省要說富豪,那就是三個人,天南富林海潮是錢最少的,真要數豪強,還得是膏家,但是這個余仁,財力比宵家不遑多讓,在國內的投資比宵家還強,不過他的投資是四下開花,對天南的歸屬感並不是很強。

但就是這樣的台商,在天南根基差,所以大家也不怕偶爾曝一下光,正經是韓老五何老三那種明顯帶有黑道色彩的主兒,一般人不願意去踫。

「總之,你的意思是,你有理了,是吧?」陳太忠似笑非笑地話,「覺得我逼你喝酒,有點不講道理,仗勢欺人。」

「我……沒有這個意思,」翟銳天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他心里肯定是覺得有點不平,但是這種出于內心的感覺,沒辦拿出來說事,「我只是認為,《時代文摘報》的報道,沒有做到絕對的公平公正。」

傻了吧你,這世界上有絕對的公平公正嗎?陳太忠心里冷笑,不過對方的話,也是貌似有理,這讓他不好借此大做文章。

可是,自打一進門來,這個姓翟的就搶了無數的風頭去,某人的心里一直耿耿于懷,而眼下這廝的自辯不恆乏力,更是有一絲影射的嫌疑。

「你的意思是說,我辨事不明也該喝酒,」陳主任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開始無限制地上綱上線,「這個我懂,雖然我有不同意見,但是願意陪你喝一下」這樣,先來兩瓶五十二皮的五糧液,咱倆干了?」

我讓你再跟我裝逼!

31o6章奇葩雙天(下)

翟銳天听到這話,嘴巴微張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他忙不迭地搖頭,「陳主任,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是想說……其實我都不帶跟這小家伙算賬的,是他做得過了。」

「你認為,我今天也做得過了,」陳太忠不為所動,他面無表情地話,「你這心里是說我呢,我知道……這樣吧,兩瓶對一瓶,我喝多少,你喝一半就行了,可以吧?」

「喝就喝,先拿三瓶來,」翟銳天一听這話,登時就作了.「不瞞你說’陳主任,我就是再有半瓶的量了,但是領導你來了,我又做錯了……我舍命陪君子。」

「你倒牛逼得不行了,先拿兩件來,我買單,」陳太忠眼楮一瞪,「我只喝八瓶,剩下四瓶,你隨意……陪君子,憑你也要陪我?」

「那就來嘛,」翟銳天一拍桌子,其實他現在的樣子,就有點多了,「我姓翟的爛命一條,今天就陪鳳凰陳太忠喝好了。」

「陳主任,我那個……軍分區招待所老張的朋友,」旁邊一個說話了,正是打眼色的那位,「翟總做事有點意氣,但是呢,他是好人……就是有點愣,不通世情,你諒解一下,他就是一瓶的量,現在已經高了。」

尼瑪……不通世情,陳太忠入耳這四個字,真的是要多痛有多痛了,尤其是,他看著翟銳天還真的有點順眼,于是猶豫一下表態。

「八瓶我喝定了,省得你們以為我買不起這幾瓶酒,剩下四瓶,你們誰想喝誰喝……老張的朋友,不能這麼沒出息吧?你可是軍人,死都不怕,還怕喝酒?」

「我還能喝,」翟銳天表示自己不含糊,結果被兩個軍人直接丟到了沙上。

這個事情到現在為止,基本上就是說開了,沒錯,翟總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丁記者的報道,花頭也有點多,為了吸引眼球,做得有點過了,而這翟總在體制里還算一號人物,不能忍受別人如此的欺辱,又有點固有的思維,于是誤會就產生了。

但是陳太忠沒想到的是,咬人的狗不叫,他說別人可以替翟總喝,結果他自己借著黃瓜蘿卜絲,八瓶酒下肚,而對面的那四瓶,有三瓶多,居然是世紀殿堂的女哥總喝下去了。

剩下的不足一瓶,是被那三個男人瓜分了,陳主任看得有點眼直,「我說你們三個還算不算爺們兒啊,讓一個女人幫你們喝酒?」

「我們他瑪的喝不過你啊,」認識張所長的那位牢騷了,而且還說髒話,真是軍人本色,「你一個人八瓶,屁事兒沒有……我得拉出個一個排的兵來,才敢陪你喝。」

「好了,大家不打不相識,」翟銳天大著舌頭話了,這個人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奇怪,大家都能確定,他已經過量了,說話都不是很利索了,但是偏偏地,他思維還很敏捷,「陳主任,咱們喝茶嘮磕兒,歇一會兒,」他不?」

「我這人可實誠,讓我歇……得有好處才行,」陳太忠笑著回答。

「我這人最實誠了,」翟銳天拍著胸脯話,「陳主任你夠意思,我也會夠意思……你缺啥,跟兄弟我說,比如說介紹個衛星射,搞點計劃內車皮……」

「翟總的量到了,」認識張所長的那位尷尬地低聲解釋,「他說什麼,你不用當真。」

「我就挺奇怪的,這不是……就是一個實業公司嘛?」陳太忠是真的不服氣了,衛星上天的願你也敢許,看把你能的,不過做為省委領導,又是佔了上風頭,他也不好說話太刻薄。

于是他很平淡地表示,「我是有點不明白,航天集團的公司,怎麼會想起來搞洗浴中心,這兩個行業的跨度有點大,乎我的想像。」

「這個嘛……我們的前身,是省財委下屬的單位,」翟銳天喝了不少,說話也隨意了很多,但是顯然,哪怕喝得再多,有些東西他也不會說出來。

所以他對一些細節問題,也是一筆帶過,「後來財委解散了,航天集團又需要在本地落戶,搞一些民用項目,所以雙方合作,成立了雙天實業。」

「那這麼說,老翟你這算哪兒的人?天南的還是航天的?」陳太忠的問題,尖銳得很。

「我這……哪邊的都不算,二梁上吊著呢,」翟總很坦率地一攤雙手,「現在是給天南航天交點管理費,其實就是自收自支的一個皮包公司,將來沒準還要劃回省府去。」

「你這皮包公司可不算小,」陳太忠笑一笑,對方雖然說得含糊,姿態擺得也很低,但是話里不難判斷出,姓翟的還是有點底氣的,起碼一說劃回去,就是省府而不是市府.「能搞起世紀殿堂這種買賣’公司還是很有實力的。」

「那是賺了點錢,沒個花的地方,」翟銳天繼續坦坦蕩蕩地說話,當然,他同時也堅持了對細節的含糊,「結果搞起來才現,公家搞這個娛樂行業,就搞不起來,所以賣給余仁一部分,現在他派人管理。」

很奇葩的一個公司啊,陳太忠听得真的有點無語了,這種產權不明晰有爭議的公司,他沒少听說過,大部分是介于個人承包或者自收自支之間的那種,職工都未必是正式的,有錢不盡快花掉,沒準就被上面拿走了。

但是你好歹是听航天集團的指揮棒,怎麼就能插手娛樂業呢?而同時,這家伙還跟軍方有交情,他實在是有劑高不懂.「目前責公司主營什麼呢?」

「目前沒啥活兒,」翟銳天很元奈地一攤手,「天南航天把跟我們合作的業務交給了服務公司,現在也沒什麼好的項目可以做。」

陳太忠越來越听不懂了,于是他若有所恩地看一眼那兩個便裝軍人,「你跟余仁合作,同時……跟部隊上保持來往?」說,「有活兒就干,陳主任你有什麼好的投資項目,也可以找我。」

但是對陳太忠而言,他這個什麼都說,其實是什麼都沒說,他眉頭一皺,想起一個可能來,「你跟廖宏志他們,也有聯系吧?」

「這個……現在沒有了,」翟銳大听到這個名字,居然反應過來了,他苦笑著搖頭,「以前有過接觸,現在都專業化了,人家也不稀罕我們這小公司。」

明白了,陳太忠是真的明白了,連國銨局的買賣都能接,這個公可真的是古怪,不過眼下看來,是走下坡路了。

其實這種現象並不奇怪,像這種沒有什麼實體的實業公司,創造效益的能力,跟領導的人脈和個人能力很有關系,甚至都可以說整個公司玩的就是一個老總、—老總人氣低迷,那就有轉不動之虞。

想明白這一點,陳太忠就覺得,自己跟這翟銳天沒什麼可談的了,堂堂的國營公司,落敗到去開澡堂子,跟他叫真實在跌份兒,于是他扭頭看一眼服務員,「翅羹幫我催一下。」

可翟總卻不想放過他,他今天如此低調,就是有事相求,「陳主任,你這搞經濟也是把好手,有投資短、見效快的項目,也幫著介紹一下吧。」

「嗯?」陳太忠奇怪地看他一眼,心說你跟我說錢?「你有多少錢?」

「千把萬隨便就能拿出來,」翟銳天輕描淡寫地回答,然而下一刻,他現對方眼中似有一絲不屑掠過,這才又補充一句,「項目真好的話,能籌措三五個億,不過時間不會太長。」

「哦,」陳太忠點點頭,船破還有三千釘,這麼來說,這個雙天實業還是有一些小能量的,而且那千把萬,也不可能就是雙天的全部資產——這年頭誰會不防人?哪怕宣教部跟航天集團一點交集都沒有,「那我看機會吧。」

見他這麼說,翟銳天就終于放下心來,兩人一開始的接觸不是很愉快,不過他也沒想到跟張卿有關系,只當是自己欺負媒體,被人抓了現行,自然要出頭——其實他就沒想著把張總編怎麼樣,無非就是小小地調笑一下罷了。

而現在對方都答應幫自己的資金找門路了,這就是好到不能再好的進展了,于是他心情一松懈,沒過多久,居然坐在那里就睡看了。

這個人……還真是有點意思,陳太忠現這個狀況的時候,也禁不住有點愕然,剛才還有條有理地談得頭頭是道呢,一眨眼就能坐著睡著?

「翟總最近的壓力,也有點大,」一個軍官緩緩話,「雙天最近幾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以前的雙天實業,干部子弟都不少呢。」

陳太忠本來都埋頭開吃了,听到這話,禁不住抬起頭來問一句,「這雙天以前到底是干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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