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2916-2917政治正確(求月票)

作者 ︰ 陳風笑

2916章政治正確(上)

李楓听到陳太忠的話,再次沉默了,她當然知道,石艷這次做得是有點過分。

但是她也有苦衷,陳主任最先槍斃的相聲,就是晚會上的一個重磅節目了,然後槍斃的那個小品,台里也是評價很高沒辦法,現在這年頭的人,還就認低俗的玩意兒。

再下了這個石艷的節目,真的剩不下什麼好看的了,于是李台長試圖勸他一勸,「這個石艷,現在很火爆的,還是……得考慮收視率啊。」

「如果你們認為收視率大于一切,我無話可說」陳太忠搖搖頭,「我們文明辦,抓的就是精神文明建設,德藝雙馨這個要求可能是高了一點,但是起碼的【道】德底線應該有即使門衛不是武警,就該受到她辱罵嗎?」

「我身為國家干部,都沒隨便進出過這大樓,她一個小有名氣的藝人,就可以公然地、理直氣壯地違反規則?」

「那我去跟格台長反應一下吧」李楓苦笑著答他,她實在是有點擔憂,台長知道了會怎麼想,可是連著砍掉三個重量級節目啊。

「這麼一個小歌手,也要驚動褚台長?」陳太忠表示自己理解不能,他笑一笑,「這樣吧,我去找他,說明此事的嚴重性。」

「嗯」李楓點點頭,隨手模出一個手機,撥一個電話說兩句,蔡後就沖他一笑,「褚台長在九樓的辦公室等您。」

敢情褚台長就在省台里呆著呢,不過按照對等原則」陳太忠真是不值得他去接待」這差著級別呢,尤其褚伯琳還是宣教部出去的,以前在宣教部任副部長。

陳太忠自然也知道這人,于是他沖羅克敵等人點點頭,轉身一個人上樓,這些人自然知道,堂堂的省電視台台長不是隨便誰想見就見的,倒也沒有人跟隨。

褚伯琳還真沉得住氣,就大喇喇地在辦公室里坐著,直到秘書將陳太忠從外間引進來」他才笑著從辦公桌後站起身,「陳主任,久仰了啊,我出來你進去,居然沒有踫過面,真是遺憾。」

褚部長五十開外,形象卻是有點不敢讓人恭維」長臉炮牙,頭上雖然是濃密烏亮的黑,但是很顯然那是假。

他的話說得客氣,人卻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陳主任現在也是非常懂禮數了」主動上前伸出雙手同對方握一握,「是我去文明辦晚了,總听人說起,褚部長堅守素波大堤兩天兩夜的事過……我婁自內心的佩服,是我們年輕人學習的榜樣。」

「嘻,那是迎接領導視察呢」褚部長笑了起來,這是他離開宣教部之前,比較令人稱道的事跡,听到這個,他自然很高興。

不管怎麼說」褚伯琳是端著點台長的架子,但是總體上講還算熱情,表現也中規中矩,借著兩人握手的機會,他就引著陳太忠到沙邊坐下,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並沒有坐在大班桌之後居高臨下。

「文明辦說的那兩個節目,我听說了,確實有點低級趣味」褚台長把陳主任當作了可以直言的對象,他並不遮著掩著,態度也很明確,「先讓他們改,實在不行就下。」

「有個別省的電視台,一昧地追求迎合觀眾,節目越來越低俗」陳太忠嘆口氣點點頭,「這個大氣候真的是不容樂觀。」

「別說個別省台了,中視不是也一樣?」褚台長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他倒是敢直說,「說白了,還不是錢鬧的,沒有收視率就沒有廣告,收入就上不去……咱天南省台的廣告收入,比兄弟單位差多了,像山東台,起碼是咱們的五六倍。」

山東台可是上星早,這先優勢,影響大得海了去啦!陳太忠對這個非常確定。

他不知道山東台是全國第最早上星的省台,但是五六年前他在家里能收到的衛視,就有山東台,這個是毫無疑問的。

不過這還是枝節末梢,關鍵的是他覺得褚伯琳堂堂的一個台長,跟自己談廣告收入,還真的有點不妥當,于是他笑一笑,「可是省台先是個輿論宣井工具啊。」

「我一直也是這麼堅持的,政治正確性是必須強調的」褚伯琳不以為然地回答,「否則台里的收入會比現在多得多,但是,下面人很有點怨言…………跟兄弟單位橫向一比較,誰也不舒服,怪話很多的。」

「嗯,咱天南台的口碑,一直還是可以的」陳太忠點點頭,他說的口碑,指的自然是政治正確性一基本上,這還算是個馬層。

恭維送出去之後,他就開始切入正題子,「剛才在下面,看到一個叫石艷的女人,不但違反門崗制度,還跟武警動手,到現在還堵在門口要說法。」

「唔」褚伯琳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卻是沒說什麼,那意思是你接著說。

「我的意思是,衛兵神聖,不容侵犯」陳太忠說到這里,停頓一下一你明白我什麼意思了吧?可是,見對方好像沒接話的意思,只得又加一句,「這個人也是有節目的。」

褚台長還是不做聲,不過陳主任也不可能再說下去了,于是他噤聲。

褚伯琳沉默好半天,才嘿地笑一聲,那笑容半是無奈半是冷漠,「陳主任你有什麼指示,就請說吧,反正省台也就是這麼個樣子。」

陳太忠被他這話噎得有點受不了,堂堂的廳級干部讓處級干部指示,這肯定是有情緒嘛,一時間他真的有點想翻臉,我跟你好好說話,你這陰陽怪氣的」「「算怎麼回事?

不過難听話都到嘴邊了,他還是咽了回去,只是微微地笑一笑,「這武警是看守省電視台的,褚廳,我沒資格指示什麼。

一邊說,他一邊就站起了身」話不投機那就沒必要多說一這連「褚廳」都叫出來了,陳某人肯定是惱了,他自問進來之後,自己一直表現得很尊重前輩領導。

但是恭恭敬敬換來的是風涼話,那麼這個媚眼,哥們兒就當丟給瞎子了,「您就當我喝多了胡說呢」我走還不行嗎?」

「小陳」褚伯琳喊一聲,見他止步,方始沉聲緩緩話,「一句玩笑話你就要不起了,還是年輕啊……我要是不答應你,你這是打算把武警總隊的政委老竇喊過來幫武警出頭?」

咦,陳太忠听到這話,終于反應過來點什麼,他訝異地回頭,「您跟竇廳長」「認識?」

兩人說的正是省【警】察廳廳長竇明輝,竇廳長做為【警】察廳一把手,自然也就是天南省武警總隊的第一政委。

當然,陳太忠並不懷疑褚台長會認識竇明輝,畢竟天南就這麼大,同在省城的實職廳級干部能有多少?他嘴里的這個認識僅僅是一種修辭手法。

「嗯,我們關系很好」褚伯琳點點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我也听他說起過很欣賞你。」

「那現在竇廳的兵被人欺負了」陳太忠才懶得考慮,這關系很好到底是多麼好,他沉聲話,「我把這個情況反應給您了。」

「我知道」褚伯琳又點點頭,「但是…………撇開天南台現在的收視率不談,石艷簽約的公司,在廣電系統也很有點折騰勁兒的,你以為她那個第一,是那麼好拿的?」

褚台長這話听起來有點托大,可是由于他剛才解釋了跟竇明輝的關系,听起來反倒是有一點點撥後輩的味道。

「哦,原來您是顧忌這個」陳太忠听得點點頭,卻也不坐回去,「好說了,不怕吹個牛皮,除夕夜里,我帶武警把她從演播大廳帶走,倒是要看誰丟人……,算到我頭上好了,跟您沒關。」

「行了,你不用這麼將我的軍,我怨氣一點不比你少」褚伯琳還真是敢作敢當,這話直接就撂出來了,「我只是警告你一聲,這個人身後………煽風點火的媒體很多,你別太年輕氣盛了。」

「嘿,敢情您是為我好啊?」陳太忠的臉刷地就是一變,送上一副春意盎然的笑容來,這變臉度給誰看了都得哆嗦事實上,面皮翻轉原本就是他的強項。

偏偏他自己不覺,兀自在喋喋不休,「褚部長您早說嘛,我只當您要一門心思維護她呢,這真是天大的誤會。」

「我倒不是要維護她,我是想著收視率呢,可你們文明辦上門了,那我肯定束手旁觀」褚伯琳一攤雙手,很坦率地話,「不過我提醒你一年,除夕夜里,我們演播大廳沒人。」

「什麼?」陳太忠听得眉頭一皺,「除夕的演播大廳……是空的?」

「嗯,省台的春晚,是初一晚上播出,除夕來多少武警都沒用」褚台長點點頭,臉上似笑非笑,「而且,制作是在初一白天,不可能直播,晚上觀眾們看到的是錄像,…當然,節日氣氛是【真】實可信的。」2917章政治正確(下)

這真是…………隔行如隔山啊,陳太忠听得恨不得掩面而走,不過,已經是外行了,他就不怕表現得更外行一點,「屆時要點國外的素材嗎?巴黎那邊我有一撥人,英國意大利德國美國友人的祝福,也都好說。」

「你有這個心,我就很高興了,我知道你在國外干過」褚台長沖他微微一笑,「不過到時候打電話的人太多,信號不一定能保證了,來年多給台里弄點廣告就行了,像素鳳手機這些的,…我可是服從了文明辦的指示了。」

「褚台長您這磕磣人,不帶打草稿的」陳太忠苦笑著站起身,他已經初步確定,這褚伯琳是個亦莊亦諧的主兒起碼給人的表面印象,是這樣的。

反正能到了這樣位置的領導,就沒幾個是簡單的,他告辭之後下樓,走到門口,卻現石艷的一幫粉絲還在折騰,文明辦的幾個人在一邊袖手旁觀,至于說段天涯早就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

「你過來」陳太忠抬手將李雲彤招了過來,傻大姐雖然有一點點缺弦兒,。但是說個八卦什麼的那真是勝任愉快,他低聲問,「現在是個什刮杳況?」

「那個石艷的經紀人和歌迷,逼著武警道歉呢」果不其然,李主任旁觀得一清二楚,她低聲在領導耳邊嘀咕「武警不答應,但是我看李台長,有點動搖」

她是四十歲的女人了,但由于保養得當,依舊吐毛如蘭,絲毫沒有中年女人的那種陳幕的氣息,陳太忠雖然打定主意不吃窩邊草被她這麼一吹氣,也禁不住心里微微地一顫。

不過,顫過就過去了,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事情本身的上面,听到真像他想的那麼糟糕他禁不住嘿然一笑,「李楓……」扛不住了?」

「反正她……都把事情往褚伯琳身上推」李雲彤不屑地冷哼一聲,「這樣的領導,真是弱爆了,我要是這個武警看到歹徒在大街上搶她的錢,那絕對不管。」

「我也不管」插話的必然是林震李主任跟陳主任關系好,不怕湊近了說話而林主任做為個活躍的年輕人,沒那麼多忌憚,敢湊過來听,同時他還不忘拍馬屁,「要是陳主任這種讓人信服的領導,迎著刀子我也敢上。」

「少那麼肉麻,你最信服的領導是你媳婦」陳太忠瞪他一眼,大家都挺熟慣了,有些玩笑不怕開得過分一點,「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撤了。」

听到他號召大家走路,羅克敵才走過來,皺著眉頭低聲嘀咕一句,「這個武警……可能要受點委屈了。」

這是明擺著的,石艷的粉絲越聚越多,她還哭泣著向大家展示臉上的掌痕,大意不外是保安隨意打人,有些看起來有點身份的主兒,在氣勢洶洶地責問省台的人。

「唉,走吧」陳太忠嘆口氣搖搖頭,徑自向外走去,他剛才一定要下了石艷的節目,一多半是看著這個女人囂張不順眼,還有一少半,就是覺得那個李楓,立場似乎不堅定。

他對電視台的人不熟一除了田甜和段天涯,但是他很熟悉領導的心態,一個無依無靠的小武警得罪了「社會知名人士」其結果不問可知。

要是小武警攤上一個敢作敢當的領導,那麼,可能沒多大的事情不得不說,在部隊里,這種概率比社會的機會要大一些,不過,也僅僅是,「一些」

但是更可能的是,小武警會被大家無視,然後有人會站出來告訴他,因為你的粗魯,所以你需要向這位女士道歉。

沒錯,她是違反規則了,但是同時,她是社會名人,人民軍隊要注意民間影響說白了,武警終是要轉業的,一旦惹了人,武警副師級干部轉業都沒著落也不是沒有先例的,他們畢竟還不是正規的部隊。

是的,李楓可能干的出這種「顧全大局」的事情,可是陳某人雖然操蛋,有時候特權思想也比較濃一點一畢竟是仙人嘛,但是他也不願意看到一個嚴格按規章辦事的戰士,陷入如此的困境中,那麼他出面調解也是必然的。

眼下的調解已經有了成效,那麼他都懶得通知李台長,直接帶上大家走人一李楓你理解不理解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褚伯琳已經表態了,你們這些副職的意見,就可以無視了。

然而,讓陳太妻想不到的是,他真的是低估了媒體的八卦性,第二天就有媒體刊登出了「知名歌手」石艷在天南省電視台門口被保安毆打的新聞,也不知道是石女士有意隱瞞,還是這些媒體故弄玄虛,沒人說這省電視台門口的該是武警而不是保安反正這些看門狗,狗仗人勢地欺壓「,演藝界知名人士」是激起了公憤。

甚至連荊紫菱的易網公司,搜索引擎的頁鏈接上,都鏈上了這條新聞,陳太忠看得就有點惱火,一個電話打過去,「你這頁鏈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桀犬吠堯,你又何必當真呢?」小紫菱听得就在那邊笑,「他們出錢,我就給他們鏈無非就是個炒作就算我不賺,總也有別人賺,「太忠哥,娛樂界的東西娛人娛己,你不會把它當成紅頭文件吧?」

「嗯,那個石艷,真的很過分」陳太忠一時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時代了,跟不上時代無所謂連小紫菱的步伐都跟不上的話,那就很那啥了,于是他強撐著反駁,「我知道她是炒作,但是那個武警戰士,很無辜的啊。」

「那我下了她的鏈接,無非少賺點錢不過,既然是炒作,不會僅僅這麼一撥」荊紫菱在電話那邊笑」「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娛記…………這種生物很可怕的。」

「你下什麼下呢?我就是隨便說一說嘛」陳太忠听到她這話,反倒是不服氣了,哥們兒好歹也是掌控著天南的輿論導向呢,「別人給咱送錢,憑啥不要?」

事實證明他這話說得委實大了一點,約莫十點出頭的時候,關于這次事件各種娛樂報刊的資料就擺到了他的桌上,多的不說天南省電視台的保安毆打知名藝人石艷的報導,足有十多份。

這個女人是比較牛逼啊,陳太忠還有點沒想到,不過這也無所謂了,左右不過是娛記的東西,想摻乎進體制,那隔著厚厚的一重呢。

倒是省里其他媒體關注到了這一點,像劉曉1 都打了電話來問陳主任,她是做紙媒的,對電視台那一套不是很熟,而省台又對這件事情保持緘默,不接受小報的采訪。

陳太忠倒是不介意向她指出,當時我就在場,石艷沖撞的不是保安,是武警保衛國家重要目標的武裝【警】察,搞清楚這性質沒有?

劉記者听明白了這件事,覺得還是有點寫頭,「那你說我寫個澄清的報道好不好?總不能任由他們給咱們省抹黑。

「這個……」還是不要了,我感覺石艷的那些支持者,好像都不怎麼講理」陳太忠想起昨天那幫主兒居然氣勢洶洶地要武警道歉,他覺得劉曉1 要是寫了這文章,沒準會惹火燒身。

不過,她不合適不代表別人不合適,「你讓隨遇而安給我打個電話,那家伙是最不怕麻煩的,適當的麻煩,有助于提高他的知名度。」

隨遇而安正在琢磨這件事呢,他覺得此事有文章可做,這個保安隨便動手,實在有損省台的形象,不過令他為難的是,這石艷顯然也是不守規矩,有點耍大牌………要不,兩個一起罵?

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劉曉1 的電話,登時就震驚了,「什麼?現在省台看門的……還是武辜?」

隨老師知道,以前省台看門的是武警,他卻是沒有想到,現在看門的依舊是武警連他都是這麼認為,別人搞不清楚也就正常了。

被蒙蔽了!隨遇而安一時大怒,雖然他號稱有良心的時評家,但是在看人時,也免不了隱隱要生出點等級之心時下風氣原本是如此。

保安動手是值得商榷的「哪怕他是在維護規則,但是武警動手,那就是應該值得贊許的,隨老師很憤怒︰你們這些媒體,怎麼就敢如此地偷換概念?害得我差點出糗!

所以他馬上給陳太忠打個電話,詳細地了解一下過程之後,義憤填膺地表態了,「這哪里是武警戰士打人?這是石艷先動手攻擊衛兵!」

于是,第二天的素波晚報上,出現了隨老師的署名評論《衛兵神聖,不容侵犯︰人不能太鮮廉寡恥》。

隨遇而安的風格,依舊是那麼犀利,他大罵某些藝人藝德缺失、耍大牌,並且認為衛兵在一開始將其推出警戒線之外,並不走動手打人,反倒是「,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女藝人惱羞成怒」踢了一腳衛兵,這才引武警戰士的反抗。

至于其後生的要求武警戰士道歉,並且諸多報紙忽略武警的身份,有意混淆公眾的視听,他不屑地評價,「這是一場手段卑劣的炒作,鮮廉寡恥就是對他們最準確的定義。」

要不說隨老師目光如炬,居然能看出來這是一場「炒作」然而就在同一天,新華北報的一級記者李逸風同時表署名視台的武警》。!~!a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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