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許茹香回到住處,拿了鎖在梳妝台櫃子里的三千兩銀票,正準備與莫勒一同去白雲軒找柳金交易,不早不晚,蕭逸忽然回來了。雖說沒有受傷,但連續的不眠不休亦令他非常疲憊,連胡子都長了。
「準備出去嗎?」。蕭逸問道,看見莫勒也在。
「嗯,準備去白雲軒。」
「哦,看來你已經談妥了。」蕭逸的目光轉向莫勒。莫勒會意,對許茹香笑道︰「莫勒到前廳等候表小姐。」說畢,就對二人做個長揖,隨後離開院子。
蕭逸推開門,走到窗戶下的軟榻滿身疲倦的躺下來。許茹香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搬了一張凳子坐到軟榻旁邊,猜測他應該有話對自己說。
蕭逸從懷里模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少說也有兩斤重。「這是前幾日答應你的裝修費。」
許茹香接過錢袋,打開一看,錢袋里金燦燦的全是金錠子。有了錢許茹香自然十分高興,笑道︰「你要是再不回來,恐怕我將白雲軒拿到手後就要自己去取了,白雲軒實在太貴了,大大超出我的預算……」
許茹香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蕭逸一臉冰霜,好像有人搶了他的寶貝似的,「怎麼了?」
「即便我沒有回來,你也不要一個人去蕭宅,長安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太平,而且……」蕭逸頓了一頓,決定還是告訴她一些事情。「你對大梁現在的局勢了解多少?」
許茹香微微怔愣,隨即搖了搖頭,她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小老百姓,只知道大梁已經與死對頭西戎罷兵言和,解決了外憂,內患白蓮教近兩年也有所收斂,雖說比不得什麼盛世,但也算天下太平。不過蕭逸既然這麼問了,那大梁的情況一定沒有表面的那麼好
「怎麼?現在局勢不好嗎?」。
蕭逸微微點頭,沉吟片刻,選擇了些他認為可以讓許茹香知道的事情說了。「就這幾年,長安可能會發生大變化,而且趙氏商行也參與其中。我知道在我之前你曾與趙家三公子有些情誼……」
「逸,我……」
「我說過不會在意以前的事,再說,我們現在雖未成婚,但已有了夫妻之實,我才不怕你會被誰拐跑了」
許茹香臉頰微紅,極少露出羞澀之態。蕭逸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得意洋洋的說道︰「你是我的女人,誰也奪不去再說,我們也是有婚約的。說起來已到深秋了,我最近都很忙碌,你抽個空選個黃道吉日,把我們倆的婚期定下,總拖拖拉拉的不是個事兒。」
「我決定?」
「當然日子選好了盡早告訴我,我好知會蘇摩將軍,叫他給我放個長假,不然到時又一大堆任務,都沒時間好好陪你。」
「嗯」許茹香又驚又喜,重重的點頭。
蕭逸也十分高興,想到自己就快成親了,一身疲憊頓時減輕不少。「好了,別的我也不多說,你須得知道,長安並沒有想象中的安全,尤其是你與我、與柳鈺、與廉王世子都有聯系,若落到那些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許茹香微微有些震驚,一想到蕭逸是干大內侍衛這份工作的,自己與他相好,或多或少都會遇到些危險,如此,那僅有的幾分震驚也都化為平靜。
「那些人是什麼人?」許茹香問道。
「青州的賢王爺,白蓮教匪,西戎細作……別的我也不多說,你只要不亂跑,只在端正街和金雀大街活動,夜晚盡量少出門,只要不撞上那些人,他們也不會耗費精力來為難你。」
許茹香深深鎖眉,蕭逸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許茹香就是再笨也不會听不明白,怪不得蕭逸會搬到柳府來住,怪不得蕭逸不許她一個人出門,柳府的防衛雖比不得廉王府,但在長安城中還算安全。
「我會注意的,你且放心就是。」許茹香柔聲說道,當初決定與他在一起時,就已經做好了承擔風險的準備。
蕭逸微微一笑,輕輕撫模著她的臉頰,只要與她在一起,就覺得十分安靜和滿足。
「酒樓不像小酒館,需要打理的事情很多,你手下也沒有什麼好的管理人才,恐怕大半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一定會很累的」蕭逸忽然把話題扯到酒樓上來。
「這個我倒不怕,我一直希望能有一家自己的酒樓。你能支持我做這些事情,我真的很開心。」許茹香笑道,她溫柔的看著蕭逸疲倦的眼楮,「你先休息吧,我與莫勒大哥一同出去,把事情辦妥了立馬就回來。」
「嗯。」蕭逸輕輕地應了一聲,他回來時就已經十分疲憊,現在又說了許多話,實在困倦極了,許茹香剛剛跨出院門,他就腦袋沉沉的睡著了。
收購白雲軒的事情十分順利,柳金已經暫停白雲軒的營業。收了三千兩的首付款之後,柳金交出了白雲軒房契的副本,又由莫勒和柳金的表親兼生意伙伴阮靜作為公證人,許、柳二人立下字據,待付清余款之後,柳金再交出房契的正本。不過柳金兩個月後就要離開長安,錢的事好說,許茹香只消按月將余款用柳金的名頭存進通寶錢莊即可,房契的事情,免不得就要許茹香跑一趟。許茹香暫時沒有離開長安的打算,況且蕭逸先前才說先下的局勢不好,叫許茹香不要亂跑,故而房契之事又不得不再次麻煩莫勒。
回到明月居後,天色已近傍晚,蕭逸已經出去了,許茹香不免有些失望,還好有一堆事情要忙碌,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麼打發無聊的時間。
自從兩次刺殺事件之後,天香小廚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現在又要忙著酒樓裝修。看著錢匣子里的銀票一天比一天少,許茹香的眉頭也一天比一天鎖得更緊了,再沒有進賬,她的錢匣子就要空了。
「唉——」許茹香長長的嘆一口氣。
正當此時,閣樓的門突然被推開,許茹香覺得奇怪,沒有她的應允,不管是珠珠還是小梅,抑或是明月居的其他人,晚飯後都不會來打擾她數銀票。
許茹香收起錢匣子,迅速起身來到窗戶邊,驚奇的朝樓下看了看。今夜明月居無明月,所幸星辰還算閃亮,所以樓下並不是漆黑一片。許茹香並沒有看到什麼人,于是出了房間到樓梯口去看看。
「誰?」許茹香掌著燈,有些警惕的輕喝道。
「是我。」蕭逸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昏暗朦朧的燈光漸漸映出他的身影。
許茹香微微一笑,「你可算回來了」
蕭逸走上台階,從燈光的盡頭徐徐走來,昏黃的燈光映出他溫和的笑容。「想我了?」蕭逸頗不要臉的打趣兒道。
許茹香亦笑道︰「是啊,你回來我才有金子啊」
蕭逸微微有些驚詫,「你不是挺有錢的嗎?」。
「哪有你有錢?」許茹香對他翻起了白眼。
兩人回到房間,許茹香又點了一盞燈,讓房間里光線更好一些,反正燈油都是柳府配給的,不用她花一分錢。
蕭逸坐到屋中央的圓桌邊,倒了一杯冷掉的茶水,稍稍抿了一口,目光斜睨,看見梳妝台上的錢匣子,知道許茹香的確實在為錢發愁。「明天我再去蕭宅一趟,你大概需要多少錢?」
許茹香輕輕搖頭,蕭逸有些詫異,拉長著臉道︰「你這是何意?難道我的錢就不是你的錢麼?」
許茹香微微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暫時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等天香樓開始營業有了進項就好了,到時候少不得又要你支援我一些錢作為周轉資金。」
「對了,世子爺近來可好些了麼?」
蕭逸道︰「差不多已經大好了怎麼忽然關心起他來?」
許茹香把錢匣子收好,莞爾道︰「雖然我與世子爺交情不深,但總歸是認識一場,他又是在天香小廚遇刺的,作為天香小廚的掌櫃,我不是應該對他稍作關心嗎?」。
蕭逸微微點頭,覺得許茹香說得在理,也就不予她多計較。說起來梁文英也真夠倒霉的,短短幾日,居然在同一個地方被同一伙人行刺兩回。第一回梁文英有金絲軟甲護身,只受了點輕傷,在家休養兩日就好。第二回可不一樣,由于金絲軟甲被密煉精鐵鑄造的飛箭弄破了兩個小洞,梁文英把它交給監察院的人去修補了,白子妗的匕首實打實的刺在他身上,且傷了肺葉,從此落下病根。蕭逸對許茹香說大好了,只是不想更多人知道梁文英的真實情況而已。
「世子爺大好了,我的天香小廚可好不了。」說著,許茹香又長長的嘆一口氣,距離梁文英遇刺之事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天香小廚的生意依舊沒什麼起色,每日進賬只堪堪抵消每日花費,還好這鋪子是許茹香買下來的,不然連房租都不夠付。
蕭逸也知道許茹香的煩惱,無奈他沒有做過生意,無法給許茹香意見,只有說幾句好听的寬慰寬慰她。「生意不好沒關系,反正還有我養活你。你可以去問問柳鈺啊,他有的是做生意的手段。」
許茹香也想問,奈何柳鈺不在府上,無奈道︰「柳鈺表哥去青州談生意了。」
「柳鈺去了青州?」蕭逸驚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