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沉著臉,對許茹香再次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蹤非常不滿。不是說好以後都不無緣無故的玩失蹤的麼?原來都是說謊話哄騙人的
許茹香猛地從軟榻上坐起來,兩個淺褐色的小茶包一骨碌的從臉上掉落。「嘿嘿……」許茹香訕訕一笑,對石清的問題避而不答,「石頭你今天這麼早就下課了?廚房來了個新廚子,我叫她煮了粥,味道很特別,你要嘗嘗嗎?」。
「不要」石清輕哼一聲,別過臉去,四十五度角仰天。
許茹香略略有些歉意,嘴上沒說出來,突然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石清忙伸手模了模臉,小梅和珠珠突然咯咯咯的笑起來,石清疑惑不解,轉過頭去看柳青兒,誰知道柳青兒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柳青兒笑得前仰後翻,是幾個人中最夸張的一個,沾滿墨的袖子隨手一舞,漆黑的墨團就印到臉上,石清見狀,指著柳青兒也笑了起來。小梅和珠珠兩個丫頭就笑得更加歡暢。
許茹香也沒忍住笑意,素手指了指石清和柳青兒二人,道︰「笑就知道笑五十步笑百步,還真的很好笑,呵呵……」
石清收斂了笑容,看見自己滿手的墨漬,終于明白小梅等人為何要笑他了,他看了看柳青兒臉上濃得暈不開的墨痕,又看看自己的手,不由得再次大笑起來。
許茹香重新躺回到軟榻上,然後叫珠珠打一盆清水來,用茶包敷一敷之後黑眼圈還真的淡了不少。現在房間里笑聲朗朗,氣氛非常良好,許茹香以為石清不會再生氣了,誰知道石清突然止住了笑,黝黑的小臉又忽地冷了下來。
「哼,一會兒再找你清算柳青兒我們走」
許茹香哭笑不得,難道以後出門都要先給石清打報告?到底誰是姐姐,誰是弟弟?
「對了,我的葡萄你們有沒有弄好?」許茹香突然問道,險些把她的葡萄酒計劃給忘記了
珠珠得意道︰「表小姐交代的事情哪有沒做好的?」
許茹香柳眉微揚,明亮的眸子閃爍著奇異的光彩,「現在,就讓我來帶領你們去做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院子里彌漫著葡萄的清香,擺在許茹香面前的是滿滿三簸箕葡萄。許茹香看見一顆葡萄的果皮有點破了,就把它挑了出來。
「昨天我可提醒過你們果皮兒千萬不能弄破了,喏,里面還是破的」許茹香把破了皮兒的葡萄拿到兩個丫頭面前。
珠珠和小梅有些惶恐,忙告罪道︰「表小姐恕罪啊,是奴婢們不小心,奴婢現在就把破掉的葡萄都挑揀出來」
許茹香頗不耐煩的搖搖頭,「這里又沒別人,什麼奴婢不奴婢的?我可從來沒把你們當下人看好了,我又沒怪你們。只是你們把這葡萄洗得太干淨了點,都怪我這破記性,居然忘了提醒你們要把葡萄皮兒上的白霜留下,這樣做出來的葡萄酒味道才正宗。」
「葡萄酒?」
小梅和珠珠二人對視一眼,露出驚訝之色,葡萄也能釀酒嗎?
許茹香咂咂嘴,非常懷念葡萄酒的滋味,她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等葡萄酒做好,再托人去弄兩只夜光杯。葡萄美酒夜光杯,這才是幸福的人生
「還有最後一筐葡萄要洗,小梅這次可得記住了哦」
「嗯。」小梅連連點頭,就忙著打水去了。
「對了,珠珠你去店里叫潤生送幾個空酒壇來,還要一點酒,一小杯就夠了。」
「是。」
許茹香挑揀著簸箕里破了皮兒的葡萄,等滿滿實實三簸箕葡萄挑揀完畢,她打一個飽嗝兒,再吃一顆葡萄她都要反胃了。
「小梅,木桶」
小梅把井床邊的兩個空余的木桶遞給許茹香。許茹香看著濕漉漉的桶底,伸出食指在桶壁上模了模,確定木桶十分干淨,這才把滿滿的三簸箕葡萄都倒進木桶里。
捏碎葡萄是整個制作流程中許茹香最喜歡的一個環節。手指在晶瑩飽滿的葡萄之間穿梭著,拇指與食指捏著一顆葡萄,只要稍稍用力,果肉就會撲哧一下從葡萄皮里飛出來。許茹香好像回到了那個遙遠的永遠都回不去了的家里,盛夏之時,葡萄會爬滿架子,她就會和唯一的小佷女一起做葡萄酒,等到冬天的時候就拿出來喝。
捏碎的葡萄就像一堆破碎的紫瑪瑙和綠翡翠,當然了,這是在許茹香眼里,在小梅看來,兩只木桶里葡萄就是一堆粘稠的不明物,不僅難看,還有些惡心。
「小梅,你的葡萄洗好了沒?」
「馬上就好了。」
「這邊三個簸箕你拿去,洗好了就攤開放著,這樣水干得快。」
洗過的葡萄必須把水瀝干,這也就是昨天許茹香為何沒有立即動手開始做葡萄酒的原因。
小梅把洗淨的葡萄鋪散開放在三個大簸箕里,然後端到陰涼處,這時候珠珠剛好回來。荊生和潤生跟在其後,一人抱著兩個空空的酒壇。荊生小心翼翼的把酒壇放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別看這酒壇不大,還真個沉重,如果在灌滿酒,非力氣大的壯漢不可扛也
珠珠拿著一小瓶酒曲,抿嘴笑荊生道︰「不過從店鋪到府里這麼點距離就把你累成這樣,你看看人家潤生,一樣的一手拎一只,人家就面不紅氣不喘的。」
「我的好姐姐,你也不看看人家潤生的塊頭,天天在鋪子里練著,我能和他比嗎?」。
「當然不能了」珠珠眨眨眼笑道,不等荊生再反駁,就蓮步生塵,迅速走到許茹香面前。
「表小姐您的酒。」
許茹香正在往捏碎的葡萄里加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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