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柳沒有想到自己會那麼丟臉地昏倒,更沒想到醒來的時候見到的是溫繪年。
「我在做夢嗎?」柳一柳疲憊地揉眼楮,「居然能在夢里得見朝思暮想的班長大人,這夢也算是沒白做。」
「一醒來就會開玩笑,說明還蠻健康的。死不了嘛。」溫繪年冷冷地看著她。
柳一柳淡淡地笑說︰「看來不是夢,是老天垂憐被欺負的我,特意派班長大人來拯救我呀。」
溫繪年並不接她無聊的話題︰「你怎麼會暈倒的?不是體育特招生嗎?體質怎麼會這麼弱?」
柳一柳繼續嘆氣︰「哎呀,班長大人,每次見到你都覺得你眉眼越長越開,絕對的美人胚子啊。這樣沉穩、善良、個性……再過幾年肯定是千人斬美麗女性啊。你說我要不要趁現在趕緊把你藏好呢?」
溫繪年覺得這對話是繼續不下去了,拎著書包站起來︰「柳學姐總是這麼妙語連珠,讓人想要插個正常話題的機會都沒有。我看你也無大礙可以自己回家了。那就先掰掰。」
柳一柳也不阻止她,只問道︰「班長大人,你和你的小女友相處的還好嗎?」
溫繪年沒理她,直接走掉了。
柳一柳望著這學校診所的天花板繼續自言自語︰「說不定品味獨特的,是我本人啊。」
柳一柳自然是不打算回宿舍,不然她這暈倒在學校大門口的名人說不定馬上就會被遞MIC接受采訪。雖然路途遙遠了一點,她還是決定回家。
雖然家里有一位特別討人厭的家伙一點都不想見到她,只能祈禱她不在家。
「喲,好妹妹,你干嘛躲我躲得這麼快啊,你打排球的時候有這身手早就入國家隊了嘛。」
可惡,那個變態姐姐居然在家!柳一柳听到她的聲音就想消失,看也不看她直接往自己房間里鑽。姐姐卻一點都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攔腰抱住她。
「混賬妹妹,見到姐姐都不打個招呼,只用後背對著姐姐這是誰家教育出來的孩子。」柳島瑤確定妹妹已經在自己的懷抱之後便雙臂一扣,以熊抱的方式把妹妹死死扒住,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閉著眼嘟著嘴,一臉的沉醉,「親愛的妹妹,你還是這麼好抱,好可愛……」
「放開我!你這個變態!」柳一柳拼命掙扎,要是換做平時她早也掙月兌順便來個過肩摔摔她一個腦震蕩,可是今天實在是受傷太重,渾身虛月兌無力,只能在嘴上罵兩句。
柳島瑤似乎也感覺到懷里的人柔弱得不像自己親妹妹,手伸入她的衣服里模索︰「奇怪,你今天也太乖了。快點給我檢查一下到底是我發育遲緩的妹妹還是什麼奇怪生物在假扮。」
柳一柳真是煩死了,為什麼這時候不暈倒死個痛快算了啊,這時候倒是精神了來勁了,這算怎麼個意思啊!
柳一柳胡亂掙扎,柳島瑤一直笑嘻嘻的表情卻凝固了下來,換上嚴肅的臉問道︰「一柳,你身上這些痕跡是怎麼回事?你有男朋友了嗎?」
「不光你的事!」柳一柳一口咬在姐姐的手臂上,姐姐吃疼總算是放開她。她頭也不回沖進臥室里,「 」地一聲用力把門摔上。
柳島瑤撥了一下長發,望著那扇緊閉的門,表情嚴肅到了她25年來的最極致。
雖然柳一柳是在眾人合力之下抬去診所的,但溫繪年也是累的夠嗆。她本身體質不好,一運動什麼的才是容易暈倒的那個人,在回家的路上餓得肚子喊聲如雷,嚇到了公交車上別的小朋友。
真是丟臉啊……溫繪年想。當好人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
下了公交車還需要走一條街才能到小區門口,熊司露電話打過來了。
「你在哪呢?也沒回家。」一上來就是很不爽的語氣。
「我之前和學生會的人去確定校運會場地的事情了。」溫繪年耐心地解釋。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我很擔心你。」
「不用擔心啊,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只是去辦事而已。」
「但我見不到你也不見你聯系我,肯定會擔心啊。我想每分每秒都知道你在做什麼啊……」
溫繪年心想︰我沒空聯系你,你不是到現在才聯系我嗎?不過走開一會而已,不用這樣奪命連環CALL把?
溫繪年這想著,回答就慢了,熊司露情緒很低,連帶著聲音也低沉了起來︰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黏你了?」
「你有很黏我嗎?」
這話在熊司露听來就好像溫繪年在抱怨她對她的感情並沒有很深厚,自己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變得很無理取鬧了︰「那我以後盡量不黏著你,你去做你喜歡的事吧。拜拜。」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只白色的中華田園犬跑過來一口就咬住了溫繪年的褲管,溫繪年蹬了幾下腿也沒蹬開。熊司露見她居然沉默沒有挽留,心中狠狠一酸,把電話掛掉了。
「……」溫繪年拿著被掛掉的手機,充滿殺氣地盯著還咬著她褲管在原地撕扯的白狗。
「喂,你害我女朋友生氣了,還敢咬我,走開啦討厭鬼!」溫繪年趕了半天它也不撒口,沒辦法,溫繪年只好拖著狗往前走,走了整整一條街,引來無數人奇異的目光。
溫繪年到了家門口狗也跑走了,只是留她一褲管的口水。
溫繪年媽媽拿著飯勺問她為什麼這麼遲回來,學校又拖課嗎?說這話的時候眼楮里裝滿的全是懷疑。
溫繪年自然知道媽媽是在試探,有點疲憊地說學生會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回來晚了。媽媽又說你不是不加入學生會嗎,怎麼又說和學生會有關?
本來今天就累,溫繪年不想再和媽媽爭執什麼,低聲說回房就走了,任憑媽媽追在她身後讓她吃飯她也不理。
「這孩子脾氣越來越大了嘛。」媽媽也不開心。
爸爸安慰媽媽說︰「孩子到了叛逆期,你越追著她她就越是躲你,你就讓繪年自己處理自己的事嘛,我們女兒很有自己想法的,反正我都不擔心她。」
溫媽媽「哼」一聲說︰「她就是太有自己想法我才擔心!哪像你啊,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爸爸聳了聳肩沒再說話,拿起晚報開始看。他已經放棄去和這母女兩人理論任何了。這兩人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嘴上凌厲態度蠻橫,說不定還會在背地里捅一刀,爸爸才不要自討苦吃。
溫繪年沒有了寫作業的負擔,最近熊司露也沒有需要突擊的補習,所以她晚上都算清閑。
書也不是很願意看,心思有點亂。
她去冰箱拿了一堆的零食在房間里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小電視在那里一閃一閃的,但溫繪年卻沒有太看進去。她想到抬柳學姐去診所時無意間看見她頸窩處暗紅色的痕跡。雖然她沒有做過這種事,可是飽讀經書的她自然明白那是什麼。而且從顏色,浮腫的程度來看,這是剛印上去不久的吻痕……想到這里溫繪年大致是明白柳學姐為什麼會暈倒了,大概是年輕氣盛縱/欲過度導致的不良後果。是的,在溫繪年的心里柳一柳就是這樣沒有節操的人物,她根本不會想到柳一柳不是出去禍害別人而是被別害了。要是柳一柳知道自己受重傷加內傷還要一個人艱難回寢室,卻依舊被人當成女流氓的話,估計她真能吐出幾兩鮮血。
其實落在溫繪年這邊值得思索的問題就是——做那種事,真的會激烈到昏倒的程度嗎?書上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啊……一般來說,書里的描寫除了痛之類的,大面積篇幅全都是寫說怎樣的舒服怎樣的欲罷不能……難道會舒服到暈倒嗎?
雖然理論知識非常豐富,但沒有實操經驗的溫繪年還是忍不住天真好奇一把。
想到這個話題就很自然地聯想到了熊司露。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麼呢?為什麼她可以每天都這麼有精神在跟她鬧來鬧去呢?不會累的嗎?
說起來,自從她們開始曖昧到現在這種算是在交往的程度,熊司露對她一直都是以一種火山爆發持續噴發岩漿的狀態來包圍的。溫繪年是希望二人感情細水長流,可是那團火焰一撲過來什麼細水全給她吞沒了。如果她不變得也跟她一樣每天把愛意燃燒得咕嘟咕嘟地冒熱氣,沒有投一只牛下去立刻會飄上來白骨的熱度,她就會不滿意,就會覺得溫繪年對她感情變淡了……
她到底是怎樣做到這麼有活力的呢?好難想象啊……
不過那個笨蛋,會不會又哭了呢?溫繪年想到這里心里有些不舒服,有點想要見到熊司露。披了外套去她家找她,卻發現她們家一個人都沒有……
本來今晚熊司露是拒絕了爸媽邀請她和一位叔叔一起吃飯的,她最後一節課不見溫繪年,很想她,想說和什麼叔叔聊天啊,當然是和她家年年聊天比較有趣了。結果滿懷溫情的等待到最後換到這樣冷漠的回應,熊司露一氣之下就去和叔叔吃飯聊天了。
這位叔叔她從小就認識,後來去外國留學,上周剛回來。叔叔給熊司露說國外好玩的事情,熊司露听得很開心,但叔叔問起她的學習成績特別是英語成績時,熊司露就開始閃爍其辭了。
叔叔說,如果想要開拓視野去國外讀書的話,首先英語要好,不然的話沒辦法出國,就算出去了也沒法交流。
一提到學習就頭疼的熊司露便開始假裝清高——我才不要出國呢,我就留在國內也沒什麼不好。我國地大物博什麼沒有呢,我不是崇洋媚外的人!
叔叔也不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和爸爸媽媽聊天去了。熊司露不甘不願坐在那里喂自己到撐。
晚上九點半回到家,被父母趕去寫作業,熊司露覺得異常的煩躁。把手機拿過來,沒有溫繪年的任何信息。
「混賬,你就一直欺負我到底吧……你就永遠不要不理我吧!」熊司露把手機摔出去,也不管作業一個字未寫,直接睡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樣的文章其實挺累的,不管心情好壞,都要化悲憤為笑料,如果心情一不好就可能完全卡文。
之前的更新寫得一塌糊涂,想著既然大家花錢看我寫的這點東西,還是盡心寫好吧……于是大修了一下。嗯,還是希望大家看得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