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記 第八章   雨有風作伴

作者 ︰ 牛征蓋

「詩文?」我不解。

「嗨我就知道。」老豬故作正經地嘆了口氣,貌似還得意地搖了搖頭。

「你是說,,,,,,,詩文里有線索?」我試探地問。

「青豆啊,我看你才是豬啊。難道你沒發現,那個青谷子的詩里和山門的楹聯里,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你怎麼找到石頭了嗎?」老豬說,話音越來越激揚。

「真的啊!可是根本看不出來啊。」我有些難以置信。

「哎,怪不得人家棠七老是拒絕你,你怎麼那麼木頭啊,難道你要人家作者親自跳出來一言一語的跟你說嗎,拜托,你多聯系聯系詩的內容,結合實際,做做推理,哎,我要是在啊,早就幫你找到了。」老豬說的倒是頭頭是道。

「那你趕緊說說啊,我听著呢。」我喜出望外。要說其他人我不信,老豬我就信。

老豬得意地笑出聲來,「哎,看來還是得我出場啊。我都不在那兒,我只能假象一下啊。好吧,咱開始。我先來問問你,那個寺院里是否有一個大殿?」

「你怎麼知道?」

「」老豬懶得理我。「那麼,大殿的門口,左右邊,是不是還有一對匾聯?」

我剛準備告訴他那里居然沒有匾聯,不想老豬竟然說︰「你的答案是——啊,老豬,那里沒有匾聯啊。」他學著我的口音。

「你怎麼知道!」我有些不敢相信。

「那麼,請你現在去弄些水來,如果寺里沒有築井的話,就去山里,找一條附近的小溪流,想辦法弄些過來,一定要弄多一些,不然我幫不了你了。」老豬說著。

我雖然很費解,卻是照辦了。寺里確實沒有古井。我記起龍眼洞里有一條天然溝渠。于是,我暫時掛斷了電話,從雙肩包里取出我平時用來泡方便面的塑料飯盒,直奔清溪而去。

潺潺的溪流就在洞口處,圍成一個一米見地的小水潭,潭底泛著清冽的波光,一塊塊鵝卵石點綴在底部。我深深盛了一盒子水,蓋上蓋子,走回大殿門口。

按開了電話。一手端著盒子,一手听取老豬的下一步指示。「很好。接下來,你把水用手舀出來,輕輕灑在大殿門口的左邊和右邊門柱上,高處夠不到的話,請你,去找一根長一些的,帶著葉子的樹枝,用樹枝去潑灑,有竹子的話就最理想了。Areyou明白?」

「明白,呵呵。」我笑著說。邊按著老豬吩咐的做。用手把清水抹在了門柱上,映濕它們。高處果然夠不到,于是,我掛斷電話砍了根枝頭簇滿青葉的竹枝,用竹枝抹了高處的部分。一切就緒之後,我繼續听取下一步的指示。

「很好。青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可以對準沾水的門柱吹氣。」我照辦了。接下來的一秒鐘,我驚喜得喊出了聲,並深深折服于老豬的聯想能力。

眼前剝蝕多年不知何材質造就的暗黃色木柱,隨著我吐出的氣息,紋理愈發明晰,漸漸浮現出了字,我一愣,繼續吹,並用竹枝扇著風帶給高處。字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五分鐘的功夫,一副隱藏的對聯出現了!

「老豬它」我喜上眉梢,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方才還光溜溜的木柱,竟藏著如此光景。

「好的好的,你可以稍後回來再請我喝酒。接下來,感緊趁著水氣未散,把內容詳細地告訴我,注意把每一個字說清楚了,然後,右邊是上聯。」老豬繼續指導著,彷如他就在身邊。

「好的!听好了,長風竹影金鑾殿,夜半無人最是時。橫幅看不到」

「那個沒必要了,信息已經非常充分了。好了,找到了這幅對聯,就說明我的一切推理是正確的。從所有匾聯和詩文的內容來推斷,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寺院建立的目的,從始至終就不是為了供奉佛祖,而是——守護著某個東西。」老豬說。

「守護著雙子石?」

「可能。寺院的位置該是請風水大師設計過的,天上的雨滴不大可能落到這里,換句話說,這個地方不會下雨,就算蒼山其他其他地方雨來風去,這里依然是晴天。今晚必定也有月亮,青豆,晚上等月亮恰好照到中庭的竹子的時候,竹影會落在大殿的門柱上,就是這個時機。」老豬最後一句話顯得激昂有力。「也就是說,倘若你帶的壓縮餅干夠用,今晚你還得住那里。」

還得住這里昨晚的事情瞬間一一閃現那奇異的木魚聲和大殿的輝光,到底只是夢境嗎?

「好吧。不能功虧一簣啊。」我說。為了雙子石,為了向天地許下一個久遠的夢想,為了那個槳聲燈影里的金花,我願意再住一晚。

「好吧,現在你把庭院的陳設和見方大致給我推斷一下,這個季節月亮應該從東北邊升起,向西南邊移動,你是在龍眼洞所在的那個位置,我根據山形走勢計算一下月亮從蒼山東北向西南移動時,恰好越過寺院廂房東北角開始照到中庭的準確時刻!」老豬說。

「一簇紫竹,一個破敗的花壇,三棵古松立于西邊靠牆的位置,大殿北面兩顆較高大,枝葉覆蓋了寺院東北角,大殿南邊那株較矮,離圍牆也較遠,正南有一株不大的芭蕉樹,只有三半葉子,而且端坐在雜草叢里。其他的就是十幾公分的野草和石板磚了,見方的話,南北大概7米,東西12米左右。」我邊說,邊踱著步子丈量。

「恩稍等好!你今天晚上9點一刻,準時來到中庭,給我打電話。不過青豆,你身上帶酒了嗎?沒有的話就」老豬忽然想到了這一點,他似乎很期待這個答案。

「酒沒有,但是有酒精,我習慣帶酒精用來消毒。」我有些緊張。他淡然一笑,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呵呵,青豆同學,說您笨您還別不承認,您覺得在燃燒這一個問題上,酒精和酒,有什麼本質區別?」

我欣喜著,然而依舊問出了心里一直存在的疑惑,「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是說,所有」

老豬吸了一口氣,笑了笑,「大門的橫幅是風雨同宿。而這個地方不會下雨的,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這是用來提示那些後來者,只需要聚集水和風兩個條件,就可以觸發第三個條件。一般的佛寺,主殿必然有相應的對聯,而這個靈悟寺的大殿,卻沒有,這難道不奇怪嗎?答案只有一個,不是沒有,是不會輕易顯示出來。而你的兩個條件,恰似雨有風作伴。所以,當你沾濕了柱子再吹口氣,隱藏的線索就出來了。而這條線索是告訴你,實現下一步行動的具體時間和標志。很顯然,時間是月上中庭,標志是竹子的光影投射到正殿。」

我近乎五體投地。「那麼,下一個線索是」

老豬神秘地笑了幾聲,「先不告訴你。不過,給你個提示青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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