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我依舊上食堂吃了晚飯後便徑直回到寢室,這是習慣,三點一線的習慣。當推開寢室門時又是一股讓人難受的煙味瘋狂襲來,我無奈地看了下靠窗右下床的室友江浩,依然將腿搭在桌上,慢條不紊的吸吐著香煙,完全沉浸在他自己創造的煙霧中。兩張寬大破爛地木桌強塞在這不大的八人間中,使寢室空間更變狹窄,煙霧都嫌擁擠,在我開門那剎那便爭先恐後地往外飄去。
我將書扔到床上,沒有地方放書也只好這樣,然後坐到自己門後的下床。擁擠的房間已容納不下幾張小凳,所以也只能這樣。晃蕩不平的鐵床卻從未給過我安全感,反而多了幾分擔心,擔心晚上上鋪的室友會將床壓壞掉下來。
「回來了?」江浩開口說道。
「嗯,你回來得真早!」我說道,在我看來,會抽煙、喝酒、打牌的學生都不是好學生,所以對江浩第一印象特差,高大的身軀把自己顯得很渺小,開口閉口的打打殺殺,時常來找他喝酒的朋友,讓人琢磨不透。還有他那雙臉讓我打心底恐懼,一旦他不高興,臉立刻像火箭噴氣口,一陣通紅。可兩月相處下來覺得江浩並不那麼可惡。
我雙眼掃視著寢室,手又不由自主地往包里掏手機,然而視線並沒放到手機上,任憑感覺打開滑蓋,按著熟悉的鍵便將QQ登上。記得高三時,室友都買手機,只有我沒,盡管也想擁有一部,可卻沒開口向父母要。後來父親提議給自己買、我卻拒絕了,在我看來那是高消費品,沒必要為了虛榮破費。
而我現在握在手里的手機盡管是雜牌,可依然讓我視如寶物,因為唯有手機,可以排遣突如其來地寂寞,也只有手機,可以讓我在上課時面對老師的催眠,保持眾人皆睡唯我獨醒。「下課了嗎?」我看著閃動的企鵝和「5」相互交替,又快而準地按了下5接收消息,才知是表姐發來的消息,問下課沒。
「嗯、剛下,你呢?」我從高考後的漫長假期開始總想和表姐一起聊天。
「我們還在上課,140多人擠在一間教室,我們都是三個人坐,很吵,煩死了,想看書都難。」
表姐竟開始抱怨起來,我看到這消息並沒震驚的表情,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縣普通高中就應該這樣,只是不免替表姐感到惋惜,差70多分才能上專科線,我看了她的分數總覺得不可思議,有些科目竟當不了別人做完選擇題。所以今年她落榜了,後來降分補報志願得了個外省財經大學,我上網查了下這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