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淼淼帶著他去了之前的那家餐廳,還了錢,順便吃飯。
「淼淼。」經理看著那個坐在位置上的人,曖昧的笑著打听︰「他是誰?難道這麼久不見,你談戀愛去了?」
「怎麼樣?」她干脆順著他的話說。
經理用一副老成世故的眼神打量,而後說︰「雖然男人長成這樣太……不過,看他言行舉止,倒是很有氣質,一定是好家庭出來的。你不會真跟他在戀愛吧?打算從良了?」
「少打趣我!」她並不多說,返回了座位。
剛一坐下君若澈就問︰「你跟這兒的老板很熟?」
「嗯,熟!」看他一眼,她笑道︰「澈,你也看了不少電視,多少知道我們這個世界的不同吧?如今不像以前,世界呼吁男女平等,女人與男人享受同等的權利,一樣可以社交和工作。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嗎?」
「陪人吃飯。」君若澈猜到了,再聯想前面,環顧了這家餐廳,明白了︰「經理以為我是你的客人?茆」
「你不是嗎?」她笑著反問。
「當然不是!你是我王妃!」
面對他眼神里的認真,她有些感慨︰「澈,到了這里,沒有什麼皇上王爺了,這是民/主社會。你不再是尊貴無比的王爺,沒人給你磕頭,你要想生活,得和別人一樣工作賺錢。後悔了吧?誰要你跟著我。」
君若澈吃著東西,半晌才說︰「淼淼,你不是想家了嗎?見過你父母,跟我回去吧。如果你舍不得,帶他們一起走,我可以照顧他們。」
她听得發笑︰「澈,你以為穿越是什麼?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君若澈沉默了一下,覺得再回去的確比較困難,但他沒什麼放不下的。那個世界,他還有個身為皇帝的親哥哥,太後有他照顧,什麼都不需擔心。泠雪會把他們的事上奏,太後皇上知道他跟淼淼走了,也不會過于擔心蚊。
「那我就留下來!」
「你不怕?你知道留下意味著什麼嗎?知道將面對的是什麼嗎?」
「淼淼,為什麼我覺得是你在害怕?」君若澈並非不願回到自己的世界,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想帶她走,但若沒有那個希望,他不懼怕留下。她在他的世界了解了他,他也該在她的世界,了解她。
仿佛是被看穿了心思,她逃避的轉開目光,笑嘆道︰「澈,你要留下的話麻煩很大呀,你沒身份。你們那個世界出個遠門還要官府開個身份文碟呢,我們這里更嚴謹復雜,每人出生起就有個證明,而且是獨一無二,無法冒充的證明。你沒有,會被抓起來的。」
一時間,君若澈揣摩不透她話里真假︰「淼淼,你是認真的?」
她頓時又笑︰「澈,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她早不是第一次說這話,這回再听,他就跟著笑︰「好,你可要保護好我啊。」
藍淼淼又笑,有點兒得意,有點兒興奮,又有點兒飄忽。好像得到了一個永遠不會失去的倚靠,完完全全屬于她,既會被人窺視,可以炫耀,又不怕會被奪走。月兌離了封建制度保護的王爺,像只討人喜歡的可愛綿羊,讓她覺得更溫暖。
飯後,打車去了醫院。
君若澈一面四下環顧,一面听她講解眼前這個地方功用和設施,當看到一個個穿著白衣的女護士,仍是吃驚于那兩條露出的腿。就如此刻他穿的衣服,露出的兩條手臂還沒適應這種暴露。以至于他總有點不自在。
「淼淼,你娘……我是說,你媽媽得了什麼病?」他嘗試著使用他們的用語。
「治不好的病。」當站在病房的門口,透過玻璃窗,看見最里面的床鋪上坐著個四五十歲的女人,神情安靜,一動不動的望向窗外。
君若澈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那張有著歲月刻痕的臉上,看到些許母女的相似。
「一會兒要喊阿姨。」一說完,感覺是在叮囑小朋友,撲哧一下就笑了。
門一開,病房中的人都望過來,最吸引人自然不是她,而是君若澈。
「淼淼?」
「媽。」藍淼淼坐到她身邊,問了些身體如何之類的話,卻見她一直盯著妖孽,于是說︰「他叫君若澈。」
「阿姨。」君若澈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那絲拘謹真有些「丑媳婦見公婆」的感覺。
張佩如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突然就笑︰「好漂亮的孩子。」
一句話把淼淼逗樂了,卻令君若澈笑不出。
「淼淼,這是你男朋友?真不錯!我早說讓你找個男朋友,一個女孩子家老是亂跑像什麼樣子!」張佩如說著,又問君若澈︰「你家是哪兒的?家里還有什麼人?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媽。」藍淼淼見她精神不錯,便沒攔著,替他回答︰「媽,他家離這兒很遠,家里有媽媽,哥哥,一個妹妹。他們家族大,還有八個堂兄,親戚更是多的數不清。他目前沒做事,往後是要在家族公司里上班的。」
「哦。」張佩如盯著他,突然問了一句︰「你多大?看著,好像比淼淼小。」
「我十……」
不等他說完藍淼淼就搶了話︰「媽,他二十三,跟我同歲,只是他這個長相看著不顯年紀而已。」
君若澈在心里一算,他實際還沒滿二十,她怎麼都比自己大三歲。
張佩如略微放下心,笑說道︰「二十三,也可以結婚了。」
藍淼淼趕緊說道︰「媽,哪有那麼快,我跟他認識時間不長。」
君若澈卻截斷她的話,一臉笑︰「淼淼,我覺得阿姨的話很對呀,可以結婚了。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你先學會賺錢再說!」她一句話堵了回去。
賺錢?
君若澈自信的想著,應該不難吧。